古代悠闲生活第46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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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那贱人,不止是勾引了你,而且两个月后,她怎么就能有了喜脉呢?不过就是一晚而已,她怎么如此好的运气?”一说到当年的事,于氏好似沉浸在当时的情绪里头,好像受到回忆的影响,变得十分的暴躁与忧伤,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只是提到乔沐心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双掌死死的握成了拳头,手背上头青筋迸裂,显然她此时心情激动异常,嘴里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叶正华听她这么说,心刹那时像是从最高处掉落到悬崖底下,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有些茫然,又有些冷冰冰的,于氏才嫁他那会儿,两人感情正好,他因儿子的事迁怒到乔沐心身上,对她并不待见,遇着于氏这样一个与乔氏完全不同性子的女人时,深受吸引,再加上于氏身后代表的势力与帮助,因他是停妻再娶,要不是于氏对他倾心,他根本是娶不到于氏这样的大家女,老泰山那时对他很是看不上,因此为了表现,他足足有好几年的时间,都是歇在于氏的院子里的,乔沐心那儿,自从于氏过门儿之后,也就是个摆设而已,并没踏足过,除了于氏之外,再有第二个女人,还是他膝下多年空虚,于氏的父亲过世之后的事情了。
当年,于氏说乔沐心偷人,红杏出了墙,就是因为她身怀有孕,而自己却并没有踏足过她的院子,令她百口莫辩,叶正华那时十分信任于氏,毕竟那时的于氏表现得也是相当好,不止是善待叶明俊,对乔沐心也并没打压,时常送他们母子的东西都是好的,那时叶正华一心放在仕途上,根本很少有心思放在叶明俊母子那边,又为了安抚老丈人的心,没去过乔沐心院子,没亲近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就是因为死死扣住了这一点,于氏让叶正华深信不疑,甚至根本没怀疑过于氏在其中动过手脚,叶正华表情茫然到不知所措,他不知该怎么来接受从于氏这儿今日才听来的消息,表情有些无辜到呆滞,于氏等了这么些年,终于有将秘密说出口的一天,与以前明绣兄妹刚出现在京城时的恐慌不同,怕叶正华知道这些时对她露出失望不喜的心情不同,她此时是快意的,看到叶正华的模样脸色,她心里只觉得痛快非凡,受了这么些日子的气,叶正华不打她也不骂她,只是这种柔和的冷暴力,精神上的折磨,却是比任何一种肉体的折磨来得深,看到叶正华傻呆呆的模样,于氏接着又继续说道:“当初得知乔氏怀孕时,我立即就知道,肯定是明若出生那天晚上,那贱人不要脸的勾搭了你,才有了这个野种。”于氏笑容得意,眼睛里闪烁着光彩,见到面前这枕边人铁青傻愣的脸色时,她心里得意又欢快:“那野种……”
“住嘴”叶正华听她左一个野种,右一个野种,当下脸色铁青,终于回过了神来,此时不管他心里如何的失落,对于当年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一种茫然失措,但他却隐隐有一种欢喜,有十分之一没有被戴绿帽的欢喜与舒畅,也有十分之一的对那个原本以为是野种,实际上是自己女儿的太子妃感到欢喜与骄傲,另外的八分,则是有一种狂喜涌上了他的心头。太子妃是他的女儿,原本以为是要与她对着干,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二人竟然是父女,有了一个当太子妃的女儿,自已就是未来的国舅,叶明俊认不认自己,会不会再帮助自己,还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不帮自己,不认自己,只要有太子妃,他就足够了。
叶正华兴奋得脸庞不住颤抖,双手不停的互相搓了起来,此时得知明绣应该是自己的女儿之后,那心里的想法就已经与之前相差甚远了,太子妃是他女儿,往后别说一个从二品的侍郎,他就是想要个爵位回来,也不是难事儿,叶明俊不就是因为明绣,而被破例封了一个建安伯?自己是太子妃的老子,未来的国丈,太子怎么也会给自己几分脸面。当初没料到是误会了乔沐心,如果是没有赶走她,如今自己早已经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了,哪里还用吃如此多年的苦?
可恨于氏这贱人,从中作梗,让自己父女平白无故分离了如此多年,当真是最毒妇人心。一想到这些,叶正华看于氏的脸色就有些不善了,于氏嫁给叶正华多年,与他相伴了二十年,尤其是当年她仰慕喜欢他,对他的了解,十分之深刻,此时见他神色变幻,就猜到了一些,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老爷如今可是怪妾身了?咳,咳咳……”她说完,咳了两声,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强忍住了喉咙里的痒涩感,声音粗涩道:“这太子妃,算着时间,应该是乔氏那贱人的女儿,更有甚者,还可能是夫君您的女儿。”
听她这么一说,叶正华眼里就露出一丝笑意来,得意的人,最喜欢听的总是人家的附和而不是人家泼的冷水,于氏这么说,显然是叫原本有些忐忑的叶正华,心里无异于吃了一剂定心药,更是觉得舒坦,原本看着老相毕现的于氏,也不是那么恶心讨厌了,难得对她露出了一个笑脸,正想夸奖她时,于氏却别开了脸,眼里露出厌恶之色,接着说道:“就算太子妃是您的女儿,您以为,她凭什么会认您?一个小贱种,就压根儿不买您的账,人家如今身为堂堂太子妃,上头只得一个哥哥,无父无母压着,还不快活欲仙?”于氏说完,见于叶正华铁青的脸色,心里更加畅快,他越是难受,自己就越是欢喜,见他如今这副模样,于氏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越笑越是大声,叶正华恼羞成怒,他心里虽然想得笃定只觉得荣华富贵在与他招手,不过有了叶明俊这么一个叛逆的,如果再出一个不认父亲的,那说不准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眼见着荣华富贵触手可及,叶正华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想那些触眉头的事情,巴不得事情如自己想像中的一般顺利才好,因此压根儿不敢去想明绣不会认他,瞧不起他的话,如今听于氏这么一说,就如同烧得火红的锅里,突然被人泼进一盆冷水般,一下子歇了火,虽然是冷静了下来,不过心底的那个声音却是告诉他,于氏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甚至就是真的,叶正华当下就觉得像是煮熟的鸭子给飞了般,忍不住将气撒到了将他美梦戳破的于氏身上,伸手狠狠就给了她一个耳光:“你说谁是贱种?叶明俊是我儿子,他到死了,身上流的也是老子的血”叶正华说得斩钉截铁,目光中露出坚定异常的神色来,如果一开始想要认回叶明俊为的不止是荣华富贵与传宗接代外,如今因明绣的身份,他更是想将儿子认回来,毕竟叶明俊的性子他了解,懦弱无比,给人吓一吓,哄一哄,没主见的他说不定就会软了心肠。假如太子妃是个不好相与的,到时如果有叶明俊帮忙说好话,这父女团圆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的。
越想,叶正华越是兴奋,好像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一般,可叶正华一想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富贵,结果因为于氏的拈酸吃醋,而生生熬了这么些年,他心里就跟火烧火燎一般,看着于氏,目露凶光,一耳光扇了过去:“贱人,险些误我大事”
第五百三十四章
报复
于氏瘦弱的身体,被叶正华这一下扇中,立既如风筝般,跌落了出去,她也不哭不闹,连脸也没去伸手捂,显然对这情况并不意外,只是冲叶正华笑了笑,温和说道:“老爷如今还是想着,如何将那小贱人认回来吧,叶明俊如今不认老爷,保不准那小丫头也不会理睬你。”好端端的太子妃当着,上头没有长辈父母压着,人家还能不自在?非得要给自个儿找不自在,认回一个爹,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叶正华的想法,只是一头热罢了。
听到于氏还在唤明绣小贱人,叶正华在得知她并不是乔沐心红杏出墙之后的野种,心态产生了一些改变,闻听于氏的话,微微有些不悦,不过按捺下了心里的不爽,听于氏又接着往下说:“如果是她不愿,倒不如老爷先发制人,让她不得不接受你才好,这丫头,说不准,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爹呢。”于氏话里有幸灾乐祸,此时虽是她一手铸成,不过眼见着叶正华明明求了一辈子的富贵在眼前触手可及,偏偏这一小步结果天差地远,她心里就止不住的舒坦,连带着这些日子受的奚落与欺负,都觉得狠狠的报复回来了。
“你会有如此好心?”叶正华听了于氏的话,心里微微意动,倒是觉得于氏所说的这主意是极好的,叶明俊就是因为他做事太过顾忌面子,怕真削了叶明俊的脸面,他没了好处,少了孝义的名声,到时就算要回一个儿子,也不过是个废子,让他有些不敢下手,因此事隔三年,虽然知道有这么个儿子,他也一直在努力,没放弃了叶明俊,却仍旧是没成功将他给认回来,追根究底,除了叶明俊心狠不肯认他之外,也有他做事不够绝决的原因。
如今对待明绣不同了,叶正华不想再像对待叶明俊一般忍耐个三四年,而明绣身为女流,又是太子妃,比起叶明俊来说更是风口浪尖儿似的人物,就冲着她的地位,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名声,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不可抹去的污点,皇家不可能要她这样一个儿媳妇,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假如她因自己的手段,而做不了太子妃,成不了往后的皇后,可她膝下还有个儿子,如今的皇太孙周瑞宁如果受她连累,成不了往后的太子,可他至少也是当令太子周临渊的血脉,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封王是肯定的。
成不了国丈,可至少也能当个王爷的外公,总比明知道女儿当了太子妃,甚至当了往后的皇后,可自己却捞不着一丝好处,来得要好多了。叶正华知道于氏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却不得不怀疑于氏的用心,刚刚才被他打过羞辱过,这妇人如此心狠手辣,要说她心里不恨自己,叶正华自个儿都不相信,她哪里能如此好心,来替他出主意?这么一怀疑,就算知道她说的话有道理,叶正华也不敢轻易相信了,只是表情有些谨慎:“你有何目的?”两人能成为夫妻,那说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于氏某些方面,与叶正华性子有异曲同功之妙,从她嫉恨乔沐心,撺掇着自己兄长去向叶明俊提亲,结果害得于光左一路丢官降职就可以看得出来,此人也是为了私利,而可以牺牲旁人,就算这旁人是自己的亲人也是一样的。这样的人不可能有单纯的好心,两人闹到如今,剩的夫妻之情可以说是荡然无存,前一刻还表现出对叶正华的痛恨,下一刻又替他出谋划策,叫他怎么敢相信?
“我恨乔沐心,我不想要看到她的女儿如今活得自在,那小贱人抢了我女儿的位置,她越是过得不好,我越是痛快。”于氏擦了把嘴角沁出来的鲜血,表情有些狰狞。
听到她说自己要认明绣,明绣会过得不好,叶正华有些狼狈有些不悦,不过却不能否认这一点,就算是他脸皮再厚,这会儿被于氏赤luo裸的点出来,依旧有些挂不住,但心里却是相信了她的话,虽然不自在,不过却是松了口气,至少这人不给他下绊子,能给他出出主意,那是再好不过了,对付女人,总得要女人才有办法的。叶正华点了点头,脸孔上露出一丝正气凛然的模样来,看得于氏心里一阵恶心鄙视,眼前这人性子如何,没人比她更是清楚了,不过她说得也没错,相比较起叶正华对她的辜负来说,她更恨明绣过得好,有些女人心底,一个男人再是不堪,可也总是想方设法为难女人,而不会去埋怨这个不堪的男人。
两夫妻凑在一块儿商量了许久,屋子里的两个婆子和那个刚被糟蹋的小丫头却是面无人色,死气沉沉的呆坐在屋子里,好似没了生气一般,叶于二人商量完之后,叶正华看到屋子里头的三人,眯了眯眼睛,看了于氏一眼,这才叫了外头守着的秦大管事进来,吩咐了几句,将三个不哭不闹的人堵了嘴拖出去,虽然已经有了明绣这一条康庄大道,但路子没人会嫌多了,叶正华不想放弃明绣这边,也不愿意放弃了国公府的贴子,因此不多时,于氏身边又重新分派来四个侍候的人,服侍着她上了出府的马车,往国公府驶了去。
叶家那天抬出了三个害了瘟疫而死的下人,这件事情对于京里来说,简直就如同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大海般,连个汽泡也没冒出来,一个小小的六官从官儿,家里死了个把人,对于京中的贵族来说,压根儿不值一提,不过这样的事情,却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睛里,知道叶家与建安伯瓜葛的,都冷眼瞧着,准备等出事后,都出来踩上两脚。
明绣生辰过后,十月里渐渐入了秋,天气也跟着冷了起来,少了夏季的炎热,多添了两件衣裳。最近京里安静得厉害,叶正华的夫人于氏歇在家里养了一段时间的病之后,又生龙活虎的跑了出来,参加各种针对她的大小聚会,时间久了,开始的气出了之后,明绣也懒得再与于氏计较,毕竟二人如今已经不是一个档次的,为了她一时的生气,没必要长久的置气,被一条狗咬了,当时会生气想要教训它,教它一个乖,可是时间久了,谁还会斤斤计较个没完,一整天心思都放在了被狗咬上头?
不过从这种情况里头,明绣还是看得出来于氏的不甘心,毕竟她脸上伪装得再好,可是心里眼学睛里,却是越来越阴沉,在安国公府上,明绣远远儿的看过于氏一回,当时以于氏的身份,坐在最末位主屋外头的地方,而她自然是坐最正中的位置,两人相隔甚远,可是于氏眼里的深刻恨意,当时隔着这么多人,明绣依旧是瞧得清清楚楚,心里已经生了出提防。
也不知道这辈子她是不是与姓于的犯冲,于家的女人一个个的不是与她有怨,就是与她有仇,一个接一个的,都是如此。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太子府里头的姬妾虽然是周临渊遣送了七七八八,不过总得要留着一两个撑门面,虽然这些人,都相当于是被软禁了,平日在太子府也如同隐形的人一般,可每到了换季的时候,该给的份例却是不能少。明绣拿了账本,对针线房新上任的管事正在吩咐着,这管事是新提上来的,因明绣的原因,对她心里既是感恩又是恭敬,因此听得格外认真,一主一仆都在说着事情,连周临渊进来时,二人都没有察觉,还是站在一旁替明绣捏着肩膀的春华等人瞧见了,连忙就跪了下来:“太子殿下问安。”
屋子里众丫头这么一问安,明绣才回了过神,抬头时正好看到周临渊冷冷俊美的脸,一双眼睛锐利寒冷,看到她时,目光微软,冲她点了点头。此时不过是未时时分,午膳已经是用过了,说要等晚膳却又早得很,针线房的管事也是个有眼色的人,见周临渊挑了这个时候过来,知道主子是必有事儿要对太子妃说,因此连忙跪了跟周临渊问过好之后,才小心翼翼道:“太子妃的吩咐,奴婢已经记在心中了,还有些不甚明白的,奴婢下去之后定当好好参详。”
“去吧。”明绣冲她点了点头,也明白这管事的是要找个理由回避,这档子功夫,周临渊过来指定是有话要与她说,只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了。不知为什么,明绣突然想起了令她心里一直没放下的于夫人,许是夫妻间的默契,让她觉得这两者之间是有一定关联的。而在针线房的管事离开了,屋里只剩了春华守在外间屋子的时候,周临渊肯定了她心里面的猜测,将自己今日过来时,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原本就在于昨日之前,原本京里一个不入流的浪荡子,甚至是一个平日大家根本都不会关注的,一个小官儿的庶子,惹了一桩祸事。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儿庶子,在烟花之地与祥阳王的嫡次子争一个清倌儿时,大打出手,那六品官儿的庶子一时失手之下,竟然将祥阳王的嫡次子打破了头,当时就昏迷不醒。如果是以前,这样的事儿指定是那六品官吃不了兜着走。
第五百三十五章
过往
祥阳王并不是皇亲国戚,可却是数代之前立了大功而被当时的皇帝赐了王位,一直到如今,已经传了几代,安份守已,家里也有人在朝中担任虚职,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但重点却是在安份守已几个字上头。在冯王刘林四大家族鼎立,势力极强盛的时候,尤其是在先帝时期,大周王朝经济以及许多命脉都把持在世家手里,皇室形同虚设,权力被四大贵族把持,朝中京里大大小小贵族都向四大家族靠拢,而唯有这祥阳王一脉,却是并未向四大家族靠近,反而在皇室情势危急时,都始终记得为人臣子的本份,对皇室中人从来没有怠慢过,也没有投靠了冯氏等家族,等到隆盛帝上台,布置了将四大家族铲除,碍于国家根本,不可能将所有投靠了家族的勋贵臣子们一网打尽,不过这心里头,却是不见得亲近的,在这时候,一向本份守已的祥阳王府,却是得到了隆盛帝的真心嘉勉。
可以说,冷落下来的祥阳王一脉,如今在皇帝陛下眼中,是得到青睐的,明绣身为太子妃,自然也知道在一干臣子中,能找到在那样艰难时刻,没有落井下石,反倒对皇帝陛下一如即往的祥阳王,得多么令隆盛帝喜爱,自然认为这样的臣子是为他大周之福,如今祥阳王彭家,可说是红得发紫了。一个六品的官儿的庶子,碰上祥阳王的嫡次子,竟然因为争风吃醋,给人家打了个头破血流,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纯粹找死了么?
只是这六品的小官儿,明绣所知的六品小官儿可没几个,唯一所知的,就是与她这身体有关,与叶明俊有关的那一家了。明绣皱了皱眉头,知道周临渊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他能将这事儿说与自己听,那绝对是这件事与她扯上了关系,并且关系还不小,不然不会这么急切,连晚饭时间都等不到就会过来,要知道周临渊这人,平日在面对她时嘻皮笑脸的,但是本性绝对是一个严肃到冷静冷酷的人,天性里没有说八卦的因子,再是京中劲暴的消息,由他嘴里说出来,有趣的程度就会打了个折扣,明绣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死死压在她胸口,有些闷闷的开口问道:“临渊哥哥,你所说的这六品小官儿家的庶子,这六品小官,可是那叶正华?”她问这话时,心里极是看到的是周临渊摇头的。不过她自己也明白,不是叶正华的可能性极低,最近以来于氏的反常,以及她眼里不时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彩,更何况她与祥阳王家没有瓜葛,根本不认识他们,唯一扯得上关系的,也就是最近两个月以来,她因为叶明俊婚事,时常游走在贵妇圈子中间,与祥阳王妃打过几回照面,见过她家的闺女儿而已,再多恩怨,就扯不上了。
祥阳王家与她无关,那与她有关的,自然是那六品的小官儿了。明绣心里头不爽,虽然是疑问的话,不过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八成的肯定,那叶正华就如同衰神一般,甩都甩不掉,家里的老婆侄女儿与她不对付,他女儿又是自己仇人,他更是纠缠着自己的哥哥不放,如今也不知道回事,应该是缠上了自个儿。这一家人,简直是谁沾谁倒霉了,明绣一想到叶正华,就没了好气,问过之后,已经有些自暴自弃的心理,丧气的看着周临渊,见他果然是冷冷点了点头,心更是落进了谷底。
“确是叶正华。”周临渊看了明绣苦巴巴的脸,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笑,他极少看到明绣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偶尔见上一回,倒也是十分可爱,忍不住就伸手揉了揉她头。明绣也不挣扎,甚至是懒得去有其它动作,只是有些不满的道:“这家人又闹了什么妖鹅子?”语气里隐隐含了丝怒意,接二连三的,真当她是泥人儿了么,这次叶家犯到她手上,她绝不可能像之前一般,只是恶心恶心于氏,做些恶作剧而已,叶家实在是太过份了些,开始是叶明若,接着是于舒艳,如今竟然又闹出了一个庶子,也不知道前辈子她是做了什么坏事儿,这辈子竟然与这叶家扯上了关系,实是在令人心情很难好得起来。
“那叶家庶子打了人之后,祥阳王一家自然是不甘休,而那叶家庶子却说,他二姐是太子妃,就算是他打了人,谁又敢将他如何?”周临渊声音冷冷淡淡的,不过眼底却有一丝恶心之色。
这话说出来,不止是他恶心,连明绣也气得够呛,身子都气得颤抖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他真这么说了?”
周临渊点了点头,明绣只觉得自己头顶上头一片乌鸦飞过,好似整个世界都有些黑暗了,气过之后又是哭笑不得,恶狠狠的咬了咬,冷笑了两声:“他果真是说,他二姐是太子妃?还说祥阳王家的不敢将他怎么样?”随着周临渊点头确认,明绣却是再也忍不住,双掌紧紧的握了起来,气得身子不住颤抖,咬了咬嘴唇:“他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说。”话虽是如此,不过明绣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猜到了些什么,心里对那已经过世的便宜娘乔沐心生出一丝郁闷之感。
不止是如此,祥阳王带了儿子去叶家时,那庶子一副嚣张至极的态度,说了许多失礼至极的话,叶正华明面上虽然是自责不已的样子,不过态度却也是得意非凡,将祥阳王气得不轻,一状就告到了御前,求了皇上作主。这还是隆盛帝登基多年来,一向老实本份的祥阳王有事儿闹到皇帝陛下面前,就冲他当初在四大家族当政时的态度,隆盛帝就会偏心他几分,更何况一个庶子,一个嫡出,叶正华和祥阳王二人身份地位又不相同,一个小小六品官儿的庶子,竟然胆敢打了祥阳王的嫡子,这不是明摆着找死么?
因这事儿牵扯到了明绣身上,虽然知道有可能是叶家人胡说,不过同样沾了一个叶字,再加上因明绣的身世已经闹过不少事情出来,隆盛帝此时心里也窝火,将账算到周临渊头上,将人叫过去臭骂了一顿,言下之意并不是怪明绣,不过因叶正华谁也不找,却摊上这叶家兄妹没完没了的,有些恼火了,虽然孩子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可皇帝陛下在遇着这样的事情时,难免会迁怒到明绣兄妹的母亲身上,幸亏那女人是已经死了,不然,恐怕隆盛帝也不会容她活着,给叶正华证明自己有了那样一个亲家。
一想到隆盛帝火大的态度,周临渊没和明绣说,一力却是扛了下来。因之前于舒艳以及叶正华和叶明俊的牵扯,隆盛帝心里对明绣就有些不悦,但幸亏明绣帮助他弄了赌馆,提供金钱解决了大周朝经济危机,看在这些份儿上,隆盛帝是将这些不满忍了下来,甚至也是想过法子,想让旁人认下明绣,定了她身世的,不过最后却因种种原因,而没有成,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出,实在是很难让他心情好得起来,周临渊并不想在明绣心里本身已经很烦的时候,再去多烦一些事情,因此扛住了没说,可他不说,却不代表明绣看不出来,转头问他:“这事儿,祥阳王闹到了父皇面前?”她看着周临渊的脸色,见他表情虽冷,不过眉头却是下意识的皱了皱,心里就有了答应,不由有些无力,颇有一种努力多年,却一朝被叶正华一家这搅屎棍给弄回解放前的感觉,忍住了心里的气,又开口问:“父皇是怪我了吗?”她这话已经是疑问了,显然是认定了祥阳王已经闹到了皇帝陛下面前。周临渊见她有些烦燥的样子,不由心疼,揽了她肩头,将她搂进怀里,抚了抚她脖子,安抚意味浓重,声音软了软,说道:“是去向父皇告了状,你也别想太多,一切有我呢。”说完,目光已经是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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