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悠闲生活第45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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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周临渊越听越是恶心,身子微微一动,明绣连忙就伸手拉住了他,深怕他脾气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倒不是为了胡玉翠着想,只是为了他名声,为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儿,虽然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出不了什么事儿,可总归是不好听,落人口实。周临渊人虽然被拉住,不敢再动就怕是伤到了明绣,站了下来只是脸色却好似冻了层冰渣子般:“不要脸的东西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就是倒恭桶都不够资格的东西,也敢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你们不管,直接用棒子打出去”周临渊是看出了这胡家人是觉得抓住救命稻草了,懒得与他们再废话,元月看了他的脸色,连忙就已经出去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扁担在手上,看着胡家人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
到了此时,胡玉翠倒是真有些怵了,看周临渊不像是说着玩儿的而已,况且这位公子倒当真是俊美,可是那眼神却是像泛了寒光一般,让人看了就不寒而粟,因此她虽然还有些不甘心,倒当真是不敢开口多说什么了。
元月拿了扁担挥了几下,胡夫子气得身子不住颤抖,却是不敢尝试一下这扁担打在人身上的感觉,他一把老骨头了,挨不了两下估计就得躺地下了,更何况读书人讲究的是不立危墙,有危险自然得躲远些才好,他是动口不动手的,人家一上来就动了手,他哪里是别人对手?胡夫子心里憋屈,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一直站在他身后,原本不敢开口的几个少年听了这话却是有些着急了,有两人连忙站了上前来,赔着笑道:“叶师兄,学生如今拜在胡夫子门下,与叶师兄也算是同窗,小弟几人极是崇拜师兄的文采,因此特意求了夫子,来拜见师兄,想靠师兄近一些,也好沾些师兄的光采,说不定学生几人也能有些出息,因此……”两个少年原本极自信的脸色,在胡夫子父女说了一大通话,惹了这叶家人不快之后,这几个少年心里也满是对胡夫子父女的不爽。
明明是带他们来求前程的,偏偏最后又说起自己女儿的亲事,看来自己等人就是塞的钱再多,也比不过他自个儿,而且他们这一闹,自己等人都快要被赶出去了,目的一个没达成,那怎么行?这叶家的繁华与高贵,那山下不停巡逻的兵士们,光是瞧着就让人心头火热,要是能住在这儿,不但吃得好住得好,一整天还有下人侍候,又不用自己掏饭钱,比家里的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家里成天只吃些稀粥咸菜,生活条件哪能比得过叶家?
几人越是在叶家站了一会儿,瞧过富贵之后,就越不愿意再回到自己那破土墙房子,因此对于胡夫子心里更是不满,来时他都打过包票,说他只要说两句,这叶明俊就怕得不行,准会同意,这几家人才倾家里之力,凑了钱财送到他手上,如今叶明俊根本不像是他所说的一般,反倒是看起来对这胡夫子挺不满意的样子,说到儿女婚事,连几个少年也替这胡家父女脸红,偏偏这胡小姐平日看着心高气傲的,如今竟然死皮赖脸要与人作妾。
原本在胡家学堂念书的少年心目中,长相好又身份好的胡玉翠还是众人心目中的女神,不知道比那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乡下姑娘好了多少,又纤细娇小的,不是做惯事的粗枝大叶与黝黑脸庞,整个人细白细白的,平日众人是做梦都想要娶个这样的姑娘,却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多提,如今看她这副恨不能倒贴给人家,人家还不要的样子,当下众人心中的美好形象,一下子倒塌了大半,看胡玉翠的目光中都带了不屑与鄙视之意。
胡玉翠感觉到这些平日看她目光中带了掩饰不住爱慕之色的学子们,平日她还瞧不上的,可如今却看她的目光有异,不由又羞又恨,低下了头去,心里对明绣更是气愤,觉得自己今日一切都是拜她所害。
而明绣听了这几个学子结结巴巴的话,却是哭笑不得,一会儿什么师兄又弟子的,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意思却是表达了个十足十,虽然与胡玉翠嫁人的目的不同,不过本质上这几人目的却也是没什么分别,都是想赖在叶家,白吃白喝打秋风的真当她这叶家是开慈善的,还是开善堂的?就算是开善堂的,也不能留下这些人。
这些学子们的真实目的,明绣可是真见识过了,真正有才学,并且向上的人极少,尤其是许多穷苦的书生,一旦得势或者是有人资助之后,以往没做过而羡慕别人的事儿,他一准儿能做个遍,什么吃喝嫖赌,美其名曰也就是风流倜傥与才子的潇洒自在,真正不过是一群原本没享受到,一旦享受了,却是得意忘形的人罢了。
当然,这贫穷学子中,也不乏有志气与大志向的人,不过这几人明绣一看就知道他们不会是那少数人当中的一拨,因为有志气有学文的人,一般都讲究清高名节,并不会主动求上门来要求白吃白喝,这么一说,就算留了下来,也是辱没了气节,胸中有沟壑的人,并不会这么干,反倒是别人主动邀请了,也会拒绝。而这几人主动求了上来,胡夫子就是再不对,可也顶着他们恩师的名头,古时最讲究忠孝仁义,这几个少年此时都表露了对胡夫子的不满,这忠孝仁义中,也就有三条他们都不占据了,这样的人,就算帮助了他,往后有大出息了,一旦对他们有不利情况时,叶家对他们就算再有恩,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卖。
第五百零九章
破脸
明绣没有舍已利人的慈悲胸怀,就算是有善心,也不是用到这等人上头,她还记得当初,哥哥叶明俊中举时,那些举人过来白吃白喝了,结果背地里还用语言糟蹋她,就算养了只狗,人家还知道摇尾巴,这群学子就是个没脸没皮,披着文化的流氓举着读书人的名义,逮着一个人就往死里打秋风,还不带脸红的,更有甚者还是觉得这一切吃人家喝人家的,是理所当然的,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脸皮,自尊心都不要了叶明俊也有些恼怒,胡夫子算什么东西?当年他娘亲一死,家里房屋被乔沐远等人占,兄妹二人投靠无门,相依为命,只不过少交一个月铜子儿,这夫子就不准他进学堂大门,每个月总是早早的多交些银钱到他手上,刚听明绣所说,还逢年过节送了礼过去,礼节一样没落下,不欠他的,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不但带了女儿过来当破烂一样要塞给自己,连这些学子也带过来,真当他家是开善堂的?
“我不认识几位,我家庙小,也住不下几位大佛,这师兄一说,请往后匆在再提,当年我曾经是在胡夫子门下念过书,不过银货两讫,我交了学费,不过是胡夫子收了钱,该当教我罢了,这几年更是好处送不段,就是欠胡先生再多,也是应该还清了,往后互不相欠,诸位师兄之说也不用再提。”
一听叶明俊将这神圣的师徒之义说成做买卖一般,胡夫子气得脸孔涨红,不过俗话说得好,收人手短,吃人嘴软,他收了叶家好处是事实,这收了钱才让人进学堂也是事实,不过这时师徒一说还没人能用做买卖来形容,这商人是下溅行业,读书人自命清高,怎么愿意与那等下溅之人匹配?
“叶,叶明俊,黄口小儿,休要欺人太甚”胡夫子脸孔涨红,随着他胸口不住起伏,那下巴的胡子也跟着一翘一翘的,显然是气得不轻。不过叶明俊却是不将他放在心上,胡玉翠敢打自已妹子丈夫的主意,果真是将他瞧得太轻了,简直是孰不可忍,既然已经撕破脸,自然不用顾忌对方的感受,叶明俊是当真腻歪透了这父女,算计他,他还能笑一笑不当一回事儿,可是算计到明绣身上,简直就如同戳他心窝子般,从小到大,他唯一在意与宝贝的,也就这个妹妹而已,当下冷了脸:“胡先生,须知如今我已经是有功名在身的探花,蒙圣上看重,亲口赐了官位,你不过是一个生员,连一品秀才也算不上,就算见了县太爷不用跪,难不成见了我还要无礼?当初我看在以往的缘由,不欲与你多加计较,如今你倒登鼻子上脸了?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到底配不配什么德性,一个一大把年纪的老闺女,竟然还敢想东想西,没人要的东西,真当我们是捡破烂的不成?就是捡破烂,那也是得看看这破烂值多少钱的,赶紧走吧,我当真羞于你这样的人为伍”叶明俊学着周临渊的毒舌,将胡夫子一阵数落,直将他羞得直抬袖子遮面,抬不起头来,心里才一阵阵痛快之意。
胡夫子为人不怎么样,仕途也不顺,偏偏又极好脸面,将这身份体统看得比天还高,在平安村这块儿地盘儿中,他不是最有钱的人,也不是最有地位的人,可身为一个夫子,读书人的身份,村里人天性里本能的对读书人有敬畏,因此在这一块地盘儿上,胡夫子可说混得是如鱼得水,因此,他是最有体面,最受人敬仰的。
哪个人看到了他不是毕恭毕敬,深怕若了他不悦?胡夫子一向高高在上惯了,如今碰上不将他当一回事儿的叶家人,心里的落差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对于女儿能嫁给叶明俊,他心里是千肯万肯的,知道自己是攀了高枝,可偏偏嘴上却不肯有半分的服软,仍旧是觉得自己占便宜好似天经地义一样,就算叶明俊还能娶更好的女孩儿,可自己到底不同,是他授业恩师,就当是报答了他,也是应该的。
原本胡夫子一直是这么想的,谁知叶明俊此时出口不留情,骂得他直气得脑袋一突一突的,偏偏说不出半句话来,知道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不过自己是读书人的身份,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如今他最在意的东西,却被叶明俊比作了他向来看不上的商人;而他这一辈子,最引以为自豪的,便是自己中了秀才,但现在,叶明俊却是将他最看重,最得意的脸面扯下来扔到了地上。
胡夫子目眦欲裂,偏偏说不出半句话来,人家自然有这么说的资格,年纪轻轻的就中了进士,还是第三名的探花,和自己这样连一品秀才,享受大周朝颁发米粮银钱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个生员,又有什么资格好与他这样的年轻俊杰相提并论?胡夫子到了此时,脸色有些灰败,整个人似是虚脱了般:“是……学生,没资格……”胡老夫子此时骄傲自尊被人踩在了脚下,偏偏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他自己,带着女儿徒弟贸然上门来,结果自取其辱,到了如今,叶家人已经明摆着将自己女儿当成了没人要的破烂玩意儿,再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只是胡夫子多少还有些不甘,叶明俊如今发达了,可他当年是个什么东西?不也是像他如今看不起的破烂玩意儿吗?
他当年是爱财不讲人情面了一些,可是这又有什么错?连老夫子都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正大光明的靠自己本事教书吃饭,他有什么好错的?唯一有对不起他的,最多也就是当年暗中给他下绊子,指使众人欺负他,暗中防着这叶明俊,不想教他太多的东西,以防哪一天他就超过自己了,可胡夫子没想到,就是这样,他还是没能防得住叶明俊,这样在他有意识放松不管教,并且瞒着他许多东西不教的情况下,他依旧是有了出息,并且比当初的自己还优胜一筹。
一想到这些,胡夫子心里头就鳖火,他不甘,与叶明俊拉上关系,今日要真这么被灰溜溜的赶了出去,往后他这一辈子就算完了,他不愿意一辈子都在乡下教书,每天面对着穷困潦倒的乡下孩子,好不容易凑个学费还要拖来拖去,他想要当官,想要攀住叶明俊,实现自己这一辈子的梦想。胡夫子心念疾转,自尊与不甘愤怒等各种情绪在心间徘徊,半晌之后,才一咬牙,低头道:“我这女儿确实是粗鄙了些,你不想娶,这门婚事不作也就罢了,可是我这几位徒弟,人却是极好的,只是家境贫穷了些,想要找个清静些的地儿,认真读读书,你看这,他们家里又没什么钱,居住环境也不行,更何况,要是能沾些你这大师兄的光……”看得出来,胡夫子不常与人低头,就是为了被迫,不得不向叶明俊低头了,他心里还是不甘的,脸色有隐忍的愤怒与扭曲,看起来表情有些狰狞。
原本对他还心怀不满的几个徒弟,一听到师傅这话,个个顿时大喜,眉开眼笑,眼睛眨也不眨的就盯着叶明俊不放了。胡夫子心里也紧张,想到如果叶明俊同意了,自个儿也能趁着与这几位徒弟指点学文的借口,时常到叶家来,这叶家看起来就不像普通人家,家里好东西不计其数,这叶家兄妹反正也不拿他当恩师看待,逢年过节的礼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也没必要端着师傅架子替人着想,到时过来,顺便还能得到不少的好处说不准,自个儿也能住过来,这样的环境,如同仙境一般,想来读书心境也能清明一些。
胡夫子心里头打着好算盘,胡玉翠却是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般,脸上露出扭曲怨恨的光芒来,尖叫了一声:“爹”
“闭嘴”胡夫子转头眼珠通红,冲着胡玉翠骂了一句,想到自己今日之辱全是拜这不要脸的小贱人所赐,他心里头就又悔又恨,都怪她痴心妄想,连累他被人奚落,回头他不好好收拾她,就已经不错了,这小贱人偏偏还多嘴多舌,叫他心里一股无名火更是直往上窜,眼神阴冷的警告了女儿一眼,见她惶恐的捂住了嘴,胡夫子见她识相,这才满意的冷哼了一声,又看着叶明俊僵硬道:“如今我们也不谈儿女婚事儿了,这件事儿,你总得答应了老夫罢?”
他还当这是过家家,讲条件呢明绣忍不住想笑,干脆懒得理这个脑子不正常的老头子,叶明俊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之色:“我与胡先生你不过是泛泛之交,更别提这几位,我之前已经说过,师兄一说,不要再提,我家又不是开善堂的,偶尔能舍几个钱儿,做做好事,可断没有人施舍人到如收留乞丐一般的道理”
第五百一十章
强势
“你还当这是做生意谈价钱呢?”明绣侧了脸,眼带轻蔑的看他,胡夫子羞得无地自容,也不等他再说什么,明绣直接就对那几个学子道:“我家庙小容不得几位大佛,平日我们兄妹也不住家里,这儿侍候的丫头下人多为女眷,请恕咱们兄妹招待不便。”说完,冲唐双圆使了个眼色,那丫头也是个机敏的,也不说话,直接让元月拿了扁担赶人,胡老夫人还要待多说,唐双圆已经不客气的将他面前的茶杯等物都收了个一干二净,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让他就是有话也说不出来,几个学子面对这情况,也是满脸通红,脸上一片倔强之色,不愿意离开。
他们已经交了不少钱给胡夫子,以这夫子的为人,今儿在叶家无功而返,就算他没办成事儿,这钱也不可能退了他们,如果留不下来,可是亏了,叶家大门大户,难不成还真敢拿了扁担将他们赶出门去不成?也不怕叶明俊名声不好听几人略一犹豫,想想如果是换了自己,也决不可能做出动手打人的事情,因此都站着没动。
明绣气得乐了,斜着眼睛看胡夫子他们:“这家当初就是我建的,我哥早已经在京城另偏门院,你们好端端几个男子,竟然想强留在我这儿不成?也不知怎么读书人自命清高,就有了你们这样不要脸皮的。元月,给我唤几个老婆子进来,将他们赶出去”她有意将房子与叶明俊撇清关系,为的是他名声着想,叶明俊心里自也明白,更何况他就得这么一个妹妹,恨不能所有好东西都与她才好,哪里会与她计较这房子,再说这屋子本来就是她的,他从没想过要与妹妹争夺的。
几个学子还有些不敢置信,元月已经得了令出去,果真,没一会儿几个身强体壮,约摸三十多四十来岁的老婆子就提了手上的东西进来,有人还拿着量布的木尺,看到这在场的几人时,得了明绣的令之后,劈头盖脸就往这群人身上抽了去,连胡夫子都挨了好几下,哎哟哟叫唤不停,胡玉翠更是被元月私底下抽得生疼,连哭也哭不出来,她背上挨了好几下,更别提挡住头脸的手臂了,估计早已经青紫一片,几个学子这才发现明绣是来动真格儿的,他们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原本以为叶明俊不敢当真赶人,没想到他这妹妹却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真让人打他们,几人一边拿袖子护着脸,仍旧是有好几人脸上被抽了几下,迅速脸就肿了起来,看着有些可怖,胡夫子疼得只不住叫唤:“哎呦……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呼疼声。
胡玉翠被打得浑身颤抖,脸上露出骇怕之色来,那身后一直没出声的丫头抖了半晌,此时见众人得了明绣令停手,才敢抖着身子上前将胡玉翠扶了起来,还没问她有没有事儿,胡玉翠已经狠狠一耳光抽在了她脸上:“废物你怎么不待我被人打死了,才出来?”刁蛮之意立现,幸亏她此时被打,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那丫环脸上只是微红,连肿也不曾,但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她愣了愣,却是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了胡玉翠半晌,才‘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哀号声与痛哭声并起,正在这时,郑老道已经和隆盛帝夫妇,领着黄怀李仆等人,颇有些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看到屋里众人嚎叫不已,还有人哭得伤心的模样,愣了愣,隆盛帝不由笑了:“这是怎么了?”虽然是笑着,不过笑意却是没达到眼底,做皇帝的高高在上,最是看不得这些乱糟糟的场面,虽然没明说,但不悦之意已经言溢于表了,郑老道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跟明绣打了个招呼之后,歪坐到一旁,乐吱吱的端了吃食,权当这是场配饭的热闹说笑快板看了。
“总算有位当家主事的人了。”胡夫子被打得浑身疼痛,他打别人时,只觉得恨不能用尽全身力气,可不管人家疼不疼,如今自个儿被打了,才知道那滋味儿着实不好受,心里对明绣有些惧意,看到隆盛帝眼,眼睛不由一亮,就想要冲上前去。黄怀哪里会如他意,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先喝道:“放肆”
胡夫子本人被吓了一跳,果真是焉了,不敢上前,明绣略有些歉疚的冲隆盛帝福了一礼,这才转头对唐双圆等人道:“还不将他们赶出去”唐双圆答应了一声,听到明绣说的是赶字,知道她是恼了,也不对胡夫子等人客气,一下子拿了托盘在手上,就推了胡夫子一把。
胡玉翠此时倒真是害怕了,她生平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今日这顿竹笋炒肉,可将她吓得不轻,原本心里那点念头已经被打得怕了,可如今看到有长辈出现,她又不是傻子,周临渊的容貌与皇后有六七分的相似,看到雍容华贵的皇后时,她有一瞬间的自卑,接着又是狂喜,这对夫妇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可比她看过的任何人都要有贵气,如果能得他们同意,自个儿要给周临渊作妾也不是不可以,这婆家人,可是巴不得自己儿子多些女人的,又不像是妻子。
这么一想,胡玉翠精神振奋了些,原本被打得熄灭的心思又活了过来,爬了两步,没等李仆挡在她面前,就已经自觉的停住,一边哭道:“夫人,夫人,您救救小女子吧,小女子只求能侍候在公子身边,并不敢多求什么,可叶姑娘她……”
皇后是什么人?她这辈子受原本爱重的丈夫再三伤害,对这小妾一流最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是以前,她自然是觉得儿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可如今明绣好端端的,又生下了元儿这么一个聪明的儿子,太子府里许多侍妾都是儿子自个儿不要的,她就算有什么心思,在明绣这些年将她当作亲生母亲一般,将心比心,她也是做不出来,更何况爱屋及乌,儿子爱的,她自然也不能给明绣难堪,让儿子心里不痛快,看胡玉翠这么一说,就知道了刚才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自己的儿子是何等的优秀,就算不看在明绣份儿上,皇后也不会同意这事儿,如果将周临渊比作天,这姑娘在她眼里连块儿土地都算不上,还敢有这样的妄想,简直是不死所谓,因此连正眼也没看她,转头对闵姑姑道:“去二叔府上拿了贴子,将这妇人送去官府,说她勾搭良家男子,让那知县瞧着办”
这怎么行?胡玉翠一下子蒙了,她如今本来年纪一大把还待字闺中就已经很不合适,惹人话柄了,如今要是真被这么一揪去送官,还是勾搭男子,她这辈子就算是毁了,毁了还不算,估计胡家族人根本不会放过她胡玉翠又怕又气,脸色铁青,身子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嘴唇动了动,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身子如滩烂泥似软在地上,脸上一片死灰之色,眼里就透出了哀求来。
耍横不要脸的,总算是遇着了一个比她更狠的人这耍泼打混,在某些地方也许能行了通,可遇着了绝对的权势,人家根本不和你多说,一个话语一个眼神儿,就能治了你终生,让你闭口再也说不出话来。胡夫子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后进来的两夫妻更不是善茬,女儿倒贴作妾,人家不乐意不说,还得要送官,当下就慌了神,见官他不怕,可如果事情闹大,他还有什么脸面?斯文扫地不说,估计在这平安村他也呆不下去了,人家指指点点的,对他脸面损伤大,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明绣对于皇后的维护,倒是真心感动了,不管皇后是对她的看重与疼爱有几分,甚至比不过周临渊,有可能还是因为周临渊才如此,但在关键时候,这位婆婆站在她身边,仍旧是让她贴心不已,看了看胡家众人,毕竟还是教过哥哥几年,如果真见了官,就算胡家咎由自取,可到底叶家名声上不好听,如今她嫁给了周临渊,更要做到不给人留下丝毫把柄,就怕有人借机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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