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悠闲生活第4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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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子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后门口处早已经有府里军队在等着了,周瑞宁被掳一事虽然没被传得人尽皆知,不过太子府里的人还是得到周临渊传回来的口讯,早已经守在太子府后门了。这太子妃和皇太孙被绑的事,不谊大肆声张,因此一行人回来时走的也是后门,走正门太过招摇了一些,虽然带着一队禁卫军穿街过市本来就已经很招摇了,不过该避讳的地方,还是得避讳一些。周临渊自个儿率先跳下马车,还没转身扶郑老道时,这老头子自个儿就已经身手利落的跳了下来,一手还没忘了拿着他那吃饭的招牌家伙,冲周临渊不满的瞪了瞪:“怎么,觉得老头子身手不好?虽然老是老了,不过还用不着让人扶。”说完还冲周临渊挥了挥手,虽然郑老道穿着一身灰不溜秋不伦不类的和尚袍子,在这一群不是穿着闪亮盔甲,就是衣着比他还要光鲜的太子府门房等人面前,可是他却没丝毫不自在的样子,反倒是那身世外高人的皮囊,给他增加了不少神秘光环,更何况周临渊要扶他的动作,更是让众人对这老头子心里暗自觉得恭敬不少。
毕竟太子殿下是什么人?一惯冷淡又高高在上的,能弯下腰不但同这老头子同乘一车,而且还纡尊降贵要亲自扶他,这老头子还敢出口教训的样子,就足够让人心里猜想这老头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周临渊也不管这些人心里头的胡思乱想,既然郑老道不用他扶,另一辆马车里他媳妇儿还等着他去扶呢,一边打开了车门,看到马车里母子俩都笑吟吟的模样时,周临渊愣了愣,还没伸手进马车时,旁边已经有人怯生生的递了东西过来:“殿下,这是春华让奴婢送过来的披风,怕风大,吹着了太子妃与皇太孙。”周临渊点了点头,随手将东西接了过来,这才递了一件披风进去,看明绣小心的给儿子披上了,毕竟周瑞宁年纪虽小,可好歹也是隆盛帝亲口赐封的皇太孙,如果衣衫不整走了出去,虽然这被脱衣裳并非他所愿,但要落在一些无事生非,生恐没事儿让人表现的御史眼里,又是一条衣容不整的罪名了。
明绣牵了儿子的小手,先让周临渊将他抱了下去,正要扶着周临渊下马车时,周临渊已经将手里的东西抖了抖,展开时已经是一条薄薄的斗蓬,一下子将她裹在了里头,明绣只觉得腰间多了一只手,头重脚轻,已经被人抱了起来。莫名其妙被人蒙头罩住,明绣挣扎了两下,也挣不过周临渊的力气,只是有些不满的隔着薄布料拍了周临渊一下,放低了声音,闷闷的道:“临渊哥哥,你干什么?”
看媳妇儿还有打人的力气,周临渊心里松了口气,显然也是怕她蒙在斗蓬里被闷着了,轻轻将斗蓬掀开了一丝缝隙,给她留了个喘气的空间,这才转头借着被斗蓬拦住的地方,轻轻在她嘴上吻了一口,看明绣挣扎不已,这才略有些遗憾的将她放了下来,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淡淡解释道:“你脸上还有掌印,不能被人瞧着了。”毕竟是身为太子府的女主人,如果被下人们瞧见她脸上的巴掌印,往后明绣在下人们心底的威望,会一下子掉落千丈,毕竟如果太子妃脸上的巴掌印被人瞧见,下人们心里总会胡思乱想,敢打太子妃的,除了世间上比她还要尊贵的隆盛帝与皇后之外,就剩周临渊了。
这样一来,不管真实情况是怎么样,总会让人浮想连翩,太子妃是不是失了宠,周临渊不想要明绣多出些麻烦,因此这才准备将她一路抱回院子里。明绣听完他说的话,心里也明白了些,点了点头,将斗蓬把头遮住了,虽然这盛夏时分还披着斗蓬看起来有些奇怪,可是再奇怪,也比丢脸或者丢威信来得要好得多,幸亏门口处春华早已经让人准备了小轿子等着,一进太子府后门时,明绣抱着儿子坐了上去,等回了自己院子,进了房间时,这才松了口气,将身上的斗蓬脱了下来。
屋子里侍候的人就留了平日贴身侍候的四个大丫头,周临渊没跟着回来,先是安顿郑老道住在了自己以前未大婚时住的地方,暂时给他当做住所。明绣强撑着疲惫的身子,先是哄了儿子回屋去沐浴更衣,母子俩经过一下午的担忧与焦急,浑身冷热汗交替,此时干透了粘在身上,都十分的不适。
哄了儿子回去之后,明绣自个儿也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轻薄舒适的单衣时,这才软软的靠在了榻子上头,只觉得今日的一切就如同作梦般,摸了摸被打的脸颊,初时被打还不觉得脸有多痛,只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才觉得脸庞火辣辣的疼得厉害,连忙命人去窖里打了些冰块过来,弄成碎块拿小袋子包住了,放在脸上,这才疼痛觉得缓解了些。
忙了这么大半天,明绣一边是受到惊吓之后有些头晕脑涨的,一边又心疼着儿子,想着郑老道的事情,以及还有话要与周临渊说,直到此时,才看到春华没在屋子里头,她拿袋子捂在脸颊上,有些困难的开口问正替自己捏着肩膀的丫头:“春华呢?”
那丫头手上动作不停,力道轻重有加的替明绣揉捏着,听到她问话时,犹豫了一下,有些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子妃,春华未时回来之后,好似有些不妥当,看您还没回来,于是在屋里歇了一下,请娘娘恕罪。”小丫头小心翼翼说完这话,却又不敢去看明绣脸色,深怕她怪罪春华没能当值,想了想,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哀求似的解释道:“太子妃,春华姐姐回来之后奴婢瞧着她脸色有些不妥当,如果不是身子不适,奴婢想以春华姐姐的性子,绝不可能到这会儿还不过来当值的。”平素里春华性子温柔大方,做事又细心谨慎,这几个丫头才被提拨上来侍候明绣时,春华平日可没少照顾她们,众人心里也着实喜欢她,因此这时虽然看明绣脸色不佳,不过仍旧硬着头皮开口求情。
明绣轻轻笑了笑,随即又‘嘶’的一声连忙止住了笑声,又捂住了脸蛋,嘴巴里好似也破了皮,这一笑好似牵动了伤口,疼得厉害,她摇了摇头,感觉到屋子里小丫头好似都有些害怕的样子,这才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没事儿,我就是随口一问,春华如果不舒服,就让她休息好了。”明绣此时脸颊疼得厉害,也不用去摆太子妃的架子了,再加上这些小丫头也跟在她身边一些日子,本性都很清楚,是老实本份的,她也用不着去摆架子再吓唬人,反正听到这小丫头说话,都快像哭了出来,显然平日是很惧她的。
明绣忍不住莞尔,突然想到中午有人送东西过来时,那婆子说过的话,原本懒洋洋倚在榻子上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起来。中午时走了那么长路,再加上又拿过沉重的椅子打了那阿梨,此时放松下来明绣浑身疼得厉害,这么坐直了身子,动弹一下,也好像浑身骨头快散架了一般,她强忍住身子的疼痛,脸色有些铁青:“今日午时送东西过来的那婆子,你们让人去瞧瞧,她是不是也身子不爽利了”
站在门口的小丫头听她吩咐,想也没想就连忙答应了一声,行了个礼之后,匆匆跑了出去,没一刻钟功夫,回来时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殿下,那婆子姓唐,原本是守在二外门的,听人说,她今日下午时分人有些不舒服,此时已经当不了值回了自己屋子,奴婢过去看她时,好似她已经发起了高热,脸色看起来很是有些吓人。”那小丫头原本想说那婆子脸色青紫,不过看了明绣还拿着袋子捂在脸上的手,依旧是将这话吞了回去,不过意思却是已经表达了出来,那碰过秦氏送来东西的婆子,果然已经不好了。
明绣脸色一下子铁青,想到下午时那婆子不敢让自己碰那东西,说是有毒的话,现在看来,她和春华两人都碰过秦氏送来的包裹,恰好这时两人都有些情况不好,要说是巧合,打死明绣也不相信,她心里一阵阵的发寒,没想到那秦氏如此心狠手辣,早就已经准备要置她于死地,那儿子周瑞宁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事儿。明绣又急又气又是担心,连忙站起身来,只是动作急了,脚踩在地上时就一阵头重脚轻,双腿软绵绵的,好似踩在了棉花上头,不踏实,身子一软,又重新瘫倒在了榻子上头,手里的冰布包了落到了地上。
她这模样吓了几个小丫头一跳,脸色一下子变了,原本正站在她身后,替她捏着肩膀的小丫头更是身子都抖了起来,要是明绣出了个什么好歹,她们这些人还不得替她陪葬呀?众人连忙一拥过来将明绣抬住又重新放回榻子上头,那小丫头看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白得厉害的样子,连忙拿帕子湿了些凉水替她擦了擦额头,半晌之后,明绣才缓过气来,几人眼睛里含着泪珠,有些惊喜的问道:“太子妃,您好些了吗?”
明绣脸色虚弱,点了点头,其实她之前只是一时间有些急怒攻心,再加上下午时咬牙撑着,心神俱疲,此时才有些不支,躺在榻子上头,她软软的抬起手臂吩咐道:“赶紧,拿了太子牌子,进宫将御医令传来,看看春华和那个,唐婆子,是不是中了毒了。另外让人去皇太孙院子里瞧瞧,你,你亲自去,看看元儿有没有发热,等下御医令过来时,让他去瞧元儿,如果没事儿,你们一整晚都过去守着,千万别松泄。”
几个小丫头一听她说话,忙不迭的点头,只是刚站起身时,又跪了下来:“太子妃,奴婢们走了,您身边没人可不行,不如奴婢们留一个人下来照看您吧。”
明绣心里烦闷异常,胡乱点了点头,一边担心着儿子有没有中毒,一边又想着赶紧找人去宫里宣太医,一边又想和周临渊说这事儿,听到丫头们还在耳边唧唧喳喳商量着谁去找人谁留下来,半晌之后,才终于决定了下来。
被闹得头昏脑涨,明绣强撑着等到人慌慌张张跑出去了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放任自己的思绪落入黑暗里。什么时候她被人抱到了床上,周临渊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一点印象也没有,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快午时才起。
第四百五十九章
神仙
明绣醒来时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疼得要命,尤其是脸上更是疼得厉害,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一下,却是滑腻腻的,应该是在睡梦中被人上过药,困难的撑起身子,还没坐起身来时,床幔一下子就被人掀了开来,露出周临渊冷淡中透着贵气的俊脸,看到明绣醒来时,眼睛里闪过一道不为人察觉的喜意,顺势坐到了床边,一把将还在挣扎着想起身的明绣搂进怀里,有些关心的问:“醒了?有哪儿不舒服吗?”
听他话里还带着焦急担忧之意,明绣强忍昏眩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又沉又昏,鼻端闻到周临渊身上特有的淡淡香草味儿,这才稍稍提起了些精神来,她身子疼得要命,再加上精神又有些萎靡,被周临渊抱着又十分舒适,因此她干脆躺在周临渊怀里,仰头看着他,有些惊喜的问道:“今儿你怎么在府里头?”
昨日明绣才出了事,回到府中时没多久他就听人说明绣昏了过去,赶过来时他一晚上都没敢真闭眼睛睡实了,半夜时明绣不停做着恶梦,浑身大汗,周临渊又怕她汗粘在身上不适,因此半夜时还帮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到凌晨时又发起了高热,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今日根本就不可能离她半步,好不容易此时看到她醒来,周临渊略带怜惜的看了她苍白的脸色,动作温柔的替她拂了拂长发,好似怕惊着她一般,将声音放轻了些:“绣儿,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我让御医令进来替你把把脉。”他说完,没等明绣答应,也不站起身来,就这么对着外头吩咐:“去将御医令叫进来。”外头有人答应了一声,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响起了一串小跑的脚步声,等有丫头将床幔拉了起来,连最外头的一层轻纱也撩起来了之后,明绣才看到屋子里已经摆了屏风。
那御医令也算是太子府的常客了,明绣生产时就是由他看着的,因此这时也不用避讳太多,先向明绣和周临渊请了安之后,就接过一旁丫环递来的帕子搭在明绣细腕上头,诊了诊脉,沉吟了半晌,还没开始卖关子,就看到周临渊迅速冷下来的脸色,御医令身子抖了抖,立马就站起身来,生怕回答迟了一会儿,这位大爷又开始发火:“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子妃昨日受惊过度,再加上出了冷汗之后才受了些小风寒,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到时老臣开张方子,调补一下就无碍了。”
听他这么一说,周临渊冰冷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冲他点了点头。明绣也靠在周临渊怀里,仰头冲御医令笑了笑,却见这老头子衣衫不整,面容惨淡,甚至头发纠结,好似疲惫不堪,许久没休息一般,不由开口关心的问道:“有劳御医令费心,看御医令神色也有些疲惫,还多加保重身体才是。”
自从凑上周临渊之后,这个家里人眼看着节节高升,可是自个儿却随时像脖子上面悬着一把刀,而且不时受太子冷言冷语冷脸打击的御医令老头子,一听明绣这温暖的话,当下就如同迷途的孩子找到了组织,得到了温暖关心一般,差点儿忍不住老泪纵横,倒是将明绣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惹得这老头子感动成这副模样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而周临渊心里则是明白的,不由看了御医令一眼。昨夜明绣发现春华等人可能中毒时,她院子里的小丫头就去向他回报过,而周临渊则是当场就派人了去太医唤里抢人,这老头子被挖过来,诊断出果然春华和那王婆子二人都是中了毒的,而周瑞宁估计是当时闻到过这种毒的味道,因此有些轻微的症状,但他应该没有伸手去摸,因此情况并不严重。
可就算情况不严重,皇太孙被绑又有中毒症状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大事了,平素里太子府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下头的忙得人仰马翻,更别提这府里中毒两人还有一个轻微中毒一个还身体不适躺着,因此这老头子依旧在太子府里忙了一宿,没能回去,守到现在,那脸色能不憔悴么?这个时候明绣的三言两语关切,当然能令他感激零涕了。
周临渊心里明白,不过脸上却是依旧冷淡漠然的样子,御医令被明绣一问,激动得有些忘形了,他这么几个时辰没睡,脸色看起来是有些不佳,不过这老头子还得幸亏周临渊三天两头的拉了他到太子府这么折腾,时间长了下来,他这把老骨子倒是比以前健壮了许多,脸色虽然不好看,不过实际并不像以前那般熬了夜就虚弱得快躺床上起不来的样子,果然是越压迫,越成长。
“太子妃,老臣倒还好,不过您身子还是要好好保重才是啊”
明绣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儿子的情况来,脸色有些焦急,连忙开口问道:“对了,元儿有没有事儿了?”
“皇太孙殿下如今一切安好,老臣再照看着调养两天,保准皇太孙殿下又是生龙活虎的。”一听明绣问话,御医令立马开口回答,脸上还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来:“昨日太子殿下召人唤老臣时,到了太子府老臣就瞧见春华姑娘等二人情形不好,只是这种毒药新奇无比,老臣一开始也是束手无策,幸亏府上还住着一位活神仙balabalabala……”御医令一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口惹悬河般,两眼放风,之前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反而带了些激动和兴奋,完全和前世时明绣所见过的追星族没什么两样,她听得头晕脑涨,眉头跳了好几下,听着御医令还在滔滔不绝。
周临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这老头子越说越来劲儿来,嘴唇抿了又抿,浑身上下冷气也是十足,而说得正来劲儿又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兴奋情绪里头的御医令则是完全没感觉到身边的危险,想到昨夜的情况时,两眼放出的光芒璀璨得如同两轮小太阳一般:“那位老神仙真是妙手回春,果然是真人不露相,老臣以前还是肤浅了啊,以貌取人,本来老臣束手无策的毒药,也不知那位老神仙怎么做的,左手拍拍,右手拍拍。”御医令说到激动时,忍不住手舞足蹈学了起来,眉开眼笑的样子,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那春华姑娘二人就这么吐了一点血,开始还吓了老臣一跳,没想到不多时青紫的脸色就正常了起来了balabalabala……”后面是省略了一长串恭维夸奖,敬仰犹如滔滔黄河之水的话。
明绣嘴角抽了抽,她后背亲密的靠在周临渊胸口上,如今正是夏际,二人穿得又薄,她都能清晰透过衣裳,感觉得到周临渊的胸口已经不住上下在起伏了,而这平日里溜滑得跟泥鳅似的老头子还没感觉到危险来临要逃走,反倒是一味沉浸在不知对谁的敬仰中间,说个没完没了的,周临渊只觉得像是有一万只苍蝇不停在自己面前飞来飞去,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就是一个涵养比他好上一万倍的人,听到好似数千只鸭子‘嘎嘎’的叫声也会要发火,更何况是他这个脾气本来就没有很好的人,看御医令还在说个没完,他脸色更是黑沉似水,连忙冷冷喝止:“够了有完没完,太子妃身子不适还要修养呢,你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没了,吵到太子妃休息,本宫要你老命”
被他这么一威胁,御医令才后知后觉的看到这位主子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忍不住干笑了两声,对他的脸色和眼神还有些犯怵,至于他说的要自己老命的事,反正这位太子殿下都说了无数次,他到现在还好端端的活踹乱跳,根本没将他这话放在心上,只是周临渊的冰冷眼神着实令他心里有些害怕,因此强手抖了两下,这才讨好的道:“老臣有些忘形了,老臣回太医院之前,会先将方子留下来,如此殿下和太子妃请保重身体,老臣告退了”说完,这老头子麻溜的行了个礼,看到周临渊不耐烦的挥手时,连忙如蒙大赦一般赶紧一阵风儿似的背着自己身上硕大的行医药箱,腿脚麻利的往外头颠去,没一会儿功夫,脚步声就已经消失在了院子里头。
周临渊看着明绣苍白的脸色,任他平日冷淡吓人无比,此时也不由露出苦笑来:“那老头子有没有吵到你?你再睡一会儿,等下我让人熬了药过来时再叫你起来。如果肚子饿的话,忍一忍,喝过药再吃点东西,嗯?”虽然之前被御医令一番话吵得有些心烦意乱,不过周临渊在面对明绣时,表现出了绝佳的耐心,神情温柔,一点也没不耐烦的模样。
明绣摇了摇头,感觉到自己浑身疼得厉害,虽然真想听周临渊的话赖在床上不起来,不过她也知道,睡久了对自己绝没有什么好处,一个健康的人如果是常年赖在床上,时间久了本来好端端的人也容易生出一身毛病来,更何况她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心里还想着去看儿子和春华,因此摇过头之后,强忍住那阵晕眩感,挣扎着要坐起身来:“我去瞧瞧元儿,不然我不放心。”昨儿回来之后就让人带了儿子下去,听御医令说他中了些轻微的毒,这毒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一想到这些,明绣心里就发慌,更是坐不住了,连忙努力要坐起身来,周临渊看她脸色慌乱,原本想安抚她,不过想到昨日自己听到周瑞宁也有中毒迹象时,心里慌乱的感觉,到嘴边的话就忍了下来,不忍心再制止她,只是帮忙伸手扶住了她腰,用五指作梳,替她顺了顺柔滑的长发,这才扶她站在了床边。
周临渊也并没让人替明绣收拾整齐了,只是拿了斗蓬替她搭上,昨日时周瑞宁被绑的事一出,不但是太子府里他梳了一道,皇宫里头隆盛帝也是震怒之下将自己身边的人又狠狠清理了一下,以往故意留着的眼线探子等,一个也没再留着,甚至将许多隐藏在宫里好些年的人都给查出了底子并不清白,悄悄处理了。
如今太子府里虽说不如铁桶一般牢固,可至少周临渊敢保证府里至少没有那些无事生非的御史眼线等人物,就算明绣衣着不整,也不会有人借机生事,一路半搂半扶着明绣去了周瑞宁的院子,一路上周临渊又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这秦氏能将周瑞宁从皇宫里头弄出去,还是牺牲了好几个袁林道以前留在隆盛帝身边,决定作为最后杀手锏的死士,早在隆盛帝上台之初,袁林道就已经埋了人进宫里。
那时他虽然地位不高,好歹也是一方将领,上过战场,这些送进宫里来的棋子,就是他在收养了战友遗孀孤儿之后,调教了成为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手,年岁久的,送进宫里来已经二十多年了,甚至那时的隆盛帝还没上台也难怪隆盛帝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样的老人儿中,竟然也有心怀叵测的人,更何况他怎么也不可能会到,袁林道的狼子野心,早在上代皇帝之初,当时的他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将领,就敢有这样逆天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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