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精校)第1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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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君子走后,我一个人又飞了很久,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我想每个人都会贪婪的享受着……第二天醒来后我觉得自己仍然像在梦中,差点没有直接冲着墙撞过去。我用手扶着墙壁,墙还是冰冷的墙,在现实中我是不可能穿过去的。我突然又想到风君子昨夜所说的梦中遁术,刚刚梦中飞得太兴奋,忘记了去试一试。我真想知道张先生、高老、还有韩姐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想到韩姐,我又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去面馆帮忙了,她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今天夜里,我要在梦中去看一眼。
  
  第二卷
历劫篇
  第013回
夺舍神无主,心动眼为贼
  
  凝神默想韩姐的面馆,就觉得眼前一暗,似乎穿过了一条不知名的隧道,再抬眼时,已经来到面馆门外。这是在梦中,我尝试了风君子所说的“梦中遁术”,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面馆的门关着,门前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路灯也没有亮。我这才想起来时间是凌晨三点,这里不可能有人。梦中直接穿门而入走进面馆,小小的面馆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丝不乱,就像我在的时候一样。韩姐当然不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此时我突然想试一试梦中的另一种遁术,那就是心念中想着一个人,就会出现在那个人的身边。
  我想去看看韩姐,凝神默想韩姐,一睁眼,还站在原地,没有成功。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成功。韩姐不行换别人,张先生现在在干什么?又试着凝神默想张先生,仍然没有成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风君子教我的入梦神境不灵了?不对呀,刚才我心里想着面馆就立刻过来了。再试试高老,还是不行,无伦我怎么用心念仍然站在原地。
  我想用梦中遁术去看看风君子给我介绍的这三位“市井高人”,结果一个也见不到。这是什么原因?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三个人的名字,只知道一个姓高,一个姓张,一个姓韩。难道要知道名字才行?那我最好试试风君子,他的名字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凝神默想风君子,一睁眼,还站在面馆里,梦中遁术不好用。
  此时我又想到了另一点,也许是因为我的修为太浅,梦中心念无法“抓”住这些真正的高人。想到这里,我又印证了一次,用心念去“找”我们班的另一位“骛人”尚云飞。果然不出我所料,云飞也找不着。如此说来,风君子的眼力真的不错,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的韩姐很可能也是一位真正的高人,只是高明在何处我们还没有发现罢了。还是换一个普通人试试吧,找谁呢?我突然间想到了班花季晓雨。
  就在这心念一动之时,刹那间眼前又是一暗,就像瞬间穿过了很长的距离,我出现在一个房间里。房间不大,虽然没有灯光,但这也不影响我在黑暗中的视觉。房间里放着一张书桌,一个书柜,一个衣柜,剩下的就是一张单人床了。我正站在这张床前,床上躺着一个人。这是冬天,被子裹的比较紧,季晓雨露出大半个脑袋侧躺在枕头上。果然是她,我成功了!
  熟睡中的美少女比白日所见情趣又有不同。几缕秀发从前额披散下来,显得小巧的鼻尖特别俏皮。她抿着嘴,睡着的时候居然还带着一丝笑意。我在床边看得有点发痴,遐想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不知道这厚被下面的少女身姿又是怎样的呢?这心念一动,梦中眼神通自然发动,裹在她身上的棉被突然间变的透明,季晓雨穿着睡衣的身体呈现在我眼前。
  季晓雨今年十六岁,也许是比较早熟,睡梦中的她就像含包的花朵,薄薄的睡衣掩饰不住娇好的身躯。看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对天发誓!我不是故意来偷窥的!我只是不小心做了个实验而已。还好她没有裸睡的习惯,不对,梦中眼神通不管她是不是裸睡,我既然能用眼神透过棉被,一样也能用眼神透过睡衣……
  天呐!我这是在想什么呢?怎么可以这样!风君子教我入梦大法是想让我去陪依依,让依依每天不要那么寂寞,我却跑来偷看女孩子睡觉,这不成了书上所说的窥淫癖了吗?我还是走吧,不能再留在这里。我一跺脚,身体穿房而出,向着昭亭山的方向飞去。在我飞走的那一刻,身后似乎有人低喝道:“小淫贼——”,听声音好像是风君子,我当时脸上臊的慌,装作没听见也没有回头。
  ……
  从芜城市区到昭亭山有二十多里路,走起来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但如果是在天上飞的话几乎是眨眼就到。依依见到我自然是喜出望外,立刻扑到我的怀里。我看见依依却吃了一惊,才几天不见,她居然换了装束。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还特别留意了她的衣服,她原先所穿的那套老式卡其布衣服已经明显短小了,而今天她居然换了一身绿色的衣裙。怎么搞的?是古装耶!我只在电影里见过,依依在哪弄的?这世上还有专门给阴神做衣服的裁缝吗?
  依依今天穿了一身粉绿色的长裙,齐腰收束,尤显身姿窈窕;坎袖及肩,手臂和肩头都裸露在空气中,肌肤晶莹如雪。衣服很合体,简直是太合体了,完全衬托出她的玲珑曲线,妩媚动人。头发没有扎束,而是很自然的披在肩上,颜容愈加秀丽。真是人靠衣妆马靠鞍,我怎么找没发现依依是这么一个美人胚子?几个月前我居然把她错认为小男孩,这是什么眼神!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真是眼福不浅。
  “依依,你这身衣服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哥哥,好看吗?这是我上次对你说的那个姐姐给我的,姐姐说我长大了,应该穿女人的衣服了。”
  上次那个姐姐?我记得上次依依跟我说过,有一个穿绿衣服的姐姐经常来看她。这是什么人呢?难道除了风君子之外此地还有高人光顾?而这位高人看来对依依也没有恶意。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山神庙“封神”之后,有个和尚出来捣乱,而庙外的桃花林里又有一位神秘人物出手相助。这个神秘人没有露面,但听声音是女子,难道会是她?我问依依:“依依,你知不知道那个姐姐是什么人?她从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她是谁,只是经常来陪我说话,还问我那个风君子都教了我什么。”
  “对了,风君子都教了你什么?”
  “他教我怎么做山神,具体的不能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他不让我说。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你为什么不去问他呢?你们不是朋友吗?如果他不告诉你……我再偷偷告诉你,好不好?”看样子依依还是和我亲近,风君子不告诉我的话她也会偷偷告诉我的。不过既然这样,我反而不想打听了,因为风君子说过鬼修之法和人修之法是完全不同的。
  这一天夜里又和依依在庙里待了很久。这次回家不用走回去,直接从天上飞回村里就可以了。当我飞到自家院子上面时,猝然间听见一声狗叫,这狗叫与平常听见的不同,带着一种如嘶鸣般的声音,在夜空中分外响亮。我当时毫无提防,一惊之下觉得身体一沉,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皮筋突然收紧,我弹回了身体。就这么醒了,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
  这种梦受惊扰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就让风君子吓醒过一回。事情还没完,听见狗叫的不只我一个人,几乎全村的狗都听见了,全部齐声叫了起来。这狗一叫,猪马牛羊,凡是能哼哼的东西都跟着叫了。全村的人都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很多人从床上爬起来,披着衣服出门看情况。
  我也披起衣服跑到院子里,我的动作比别人都快,因为我现在不怎么怕冷,披了件外套就出来了。院里的树根底下蹲了个小东西,我定睛一看,那不是咻咻吗?咻咻怎么跑到这来了?
  放假前我也想到过咻咻,不知道这个冬天它怎么办,是不是带回家。可是那几天我总也找不到它,不知道咻咻哪里去了。它现在居然跑到我家院子里来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找来的?刚才那一声吼,看样子就是咻咻发出来的,咻咻平时总是“咻咻”的叫,可是一旦大声吼起来声势惊人,这我可是领教过的。村子里有很多人家灯都亮了,外面还是鸡飞狗跳的,我赶紧抱起咻咻回家关门。这个闯祸精,可不要惹的全村人骂我,趁着还没暴露,赶紧闪。
  ……
  第二天父母见我抱回来一条小狗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农村这地方不像城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一般小狗崽都是只要打声招呼就可以抱回家,不像城里那些宠物狗还要花钱买。所以我抱回来一条狗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反正我家里正缺一条狗,咻咻就留下来了。
  既然家家户户都养狗,村里的狗当然不少,粗略的统计我们村有狗八十条,分不清都是什么品种,什么样的狗都有,看家护院的大土狗最多。咻咻来到这里还不到两天,居然就成了这里的狗老大!村里原先最凶的狗是村长家的二黑,二黑站起来快赶上人高了,一身黑毛油光发亮,张开大嘴的尖牙都能把小孩吓哭。可是咻咻的样子也就是几个月大的小狗而已,但二黑在它面前却服服帖帖。我曾亲眼见到咻咻爬到二黑的脖子上,骑着它,领着全村的狗浩浩荡荡的上了昭亭山。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咻咻到我们村三天之后,全村的人还归村长管,但是全村的狗已经归咻咻领导了。
  咻咻的事迹还不止于此。有一天它溜进了金爷爷家的院子,把金爷爷晒在竹匾里的茯苓、黄精、草参偷吃了不少。金爷爷气呼呼的跑到我家来算帐,结果咻咻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抱着金爷爷的腿像人一样打躬作揖,嘴里还咻咻的哼着,像是道歉的样子。金爷爷也被咻咻可爱的样子搞的没了脾气,就放了它一马,没有再追究。这没出息的狗,不偷骨头不偷肉,居然没病偷药吃。后来咻咻居然跟金爷爷混熟了,没事就往他家跑,还跟金爷爷上山采药。不要忘了咻咻不是普通的狗,它会攀岩爬树,采起药来确实是一个好帮手。这一老一狗成了好搭档。
  咻咻喜欢吃茯苓一类的药材,自从跟金爷爷混熟之后,就经常有得吃了。咻咻不吃别人喂的东西,原来只有我能喂它,现在又多了个金爷爷。说来也怪,在学校的时候咻咻几个月一点都没有长大,但是在金爷爷那里混了十几天,身体居然沉了不少,用秤称一称长了十来斤,现在有一尺来长了。虽然还是小狗的模样,但毕竟长大了不少。咻咻在我们村里称王称霸的幸福生活并没有过太久,因为我开学了,我虽然想把咻咻留在家里,可是它还是跟着我又跑回了学校。
  ……
  开学了,高中一年级第二学期开始了。往年寒假之后的新学期开学是我最不愿意经历的日子。刚刚过完新年,按照当地的习俗,几乎所有孩子都要从上到下添置一套新衣服。班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互相炫耀春节长辈给买的好东西,收到了多少压岁钱,而我只有沉默,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我不是抱怨什么,家境贫寒不是父母的错,但我总有那么一点压抑。
  但是今年不一样,我的心情不再压抑,甚至不自觉间还有点心理上的优越感。原因也许很微妙,那就是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有了道法的神通。虽然丹道修炼还仅仅停在一阳生的阶段,但是入梦大法已经很纯熟了,我拥有了一个别人无法拥有的世界。
  我在每夜子时仍然会打坐修炼“安神守窍”,一阳生的境界已经到了“知常”的程度。而每天凌晨我也常常修炼“入梦大法”,在梦中飞到昭亭山陪依依聊天。已经有很长时间在梦中没有看见风君子了,风君子说过以后再教我什么道法会在梦中传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正在我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风君子主动来找我了。
  这天晚上下自习,风君子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今夜子时,状元桥见。”我知道他的意思,不可能半夜爬起来跑到状元桥,而是约我梦中相见。这天夜里十一点半,在梦中我来到了状元桥头,风君子已经在那里等我了。风君子见我到来,没有多余的话,而是直接说道:“石野,约你来是因为你的一阳生境界已到,可以学习下一步的功法了……”
  风君子教我的下一步功夫是“火侯炉鼎”,口诀简单异常,出自《庄子》中的一句话“缘督以为经”。这一次跟前几次不同,关于心法他讲的很详细:观心、心念退藏于中丹田(胸臆);内息、气息旋于下丹田(小腹)。念为“火”,息为“侯”。心在上为离为火,肾在下为坎为水,丹田如炉鼎倒悬。定境中“一阳生”发动,借炉鼎之力,元精自海底(会阴)过尾闾,回旋而上汇入命门(后腰)。命门中气机自动,沿督(身体后方的中轴线)而上。(徐公子注:这段话如果没看懂可跳过不看。)
  风君子一再强调:这是丹术中的“小炉鼎”功夫,最重要的是止念观心,让命门处气机自动,沿督脉节节上行。切不可用意念引导,否则就不是真正的“通督”。而水火相交,肾精化为元气,必须在“一阳生”之后。风君子这一讲就一个多小时,像个碎嘴老太婆,反反复复重复了很多遍,直到确认我已经完全记住才住口。
  风君子讲完准刚刚备起身离去,突然远处传来了几个人纠缠的声音。我抬眼看去,在马路另一侧的小路口,有两男一女撕扯在一起,那女人的身影很眼熟。
  “风君子,那不是柳老师吗?出什么事了?”
  “过去看看,好像有麻烦了。”风君子说着话拉着我腾空而起,直飞了过去。差点忘了,梦中我们都是会飞的。
  飞近了一看,果然是我们班主任柳菲菲老师,她真的出事了!不知道柳老师为什么深更半夜会一个人外出,这芜城的治安虽然还不是太乱,但也绝对不太平世界,单身女子走夜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柳老师大概是外出归来,走到离学校不远的偏僻地方,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堵住了。
  这两人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平时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一个手拿着一把短刀挡住柳老师的退路,另一个人正淫笑着伸着手拦在她身前。柳老师现在的处境已经无从躲避,只听她颤着声音说道:“我身上的东西,还有钱包都给你们了,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嘿嘿,我们兄弟俩今天艳福不浅,财可以不要,这色一定要劫的。嗯,不要怪我们,你这娇滴滴的美女大半夜一个人出来,本身就是引诱犯罪……来吧,我们帮你……我们兄弟俩功夫一流,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不要——呜……”柳老师突然发不出来声音,因为她身后那人放下短刀,从后面探出双臂,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魔爪在她高耸胸脯上肆意揉捏,她外衣的前襟已经散开了,露出了紧身的羊毛衫。柳老师拼命的挣扎,可是前面那人扯开她的上衣向后面直褪到手臂,将她的双手束在了身后。柳老师双脚乱踢,险些踢中了对面男子的要害。
  “他娘的,这小娘们性子还挺烈……性子烈的更爽,玩起来才够味……”柳老师身前的男子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提了起来。现在柳老师已经被一前一后两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架在了半空,身躯不断的挣扎,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眼泪从紧闭的美目中溢出,滑过清丽的脸颊。她的挣扎挣脱不了两人的控制,而扭动的性感女体更加刺激了歹徒的兽欲——
  我和风君子就站在他们身边,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柳老师挣扎和呜咽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我的心脏都有一种被人用拳头紧紧攥住的感觉,眼中几乎冒出火来。
  “风君子,快想办法,救救柳老师!”
  “石野,我也想,可现在我们都是阴神离体,动不了任何东西!”
  “可是等我们醒过来,再赶到这里或者报警,就什么都来不及了——风君子,你不是神通广大吗?求求你了,求求你想想办法!”
  “不是我不想,而是实在没有……”就在这时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打断了风君子的话,此时柳老师被拖到路边的灌木丛后面,羊毛衫已经被掀到颈间,贴胸的小衣也被撕开了,一对饱满的椒乳跳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两人将她按倒在地,身前的男人正按着她伸手去解她的腰带。风君子突然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转身对我说道:“石野,你如果想救她就要付出代价,这代价可能让你送命,你想清楚了。”
  我都快要急疯了:“别罗嗦了,你快说,只要能救她!”
  风君子用一种很凝重的眼神看我:“既然如此,我就只好破戒了,你记住了,你只有一瞬间的机会,所以要一击必中。我马上会把你……你要……”
  风君子在我耳边快速的说了几句话,然后用力的将我推向趴在柳老师身上的那个人,口中喝道:“夺舍!”风君子这一推力道奇大,我被一阵风卷起直飞向那人,只觉得眼神一花,眼前居然是柳老师,我正趴在柳老师的身上!这便是风君子所说的“阴神夺舍”,他在一瞬间让我的阴神控制了那个歹徒的身体。
  虽然意外,但我也来不及想什么,左手一按柳老师赤裸的前胸,右手抄起地上不远处的短刀,用力向前面的那个半蹲着的歹徒挥了过去。刀光闪现直接砍中了对面那人的腰腹,鲜血喷涌溅了我一脸。对面那人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发难,所以根本没有闪避,等到我一击得手他才反应过来:“狗日的,你居然……”
  说着话飞起一脚踢来。一个人重创之下全力反击,其爆发的力量往往惊人。这一脚正端在我的胸前,我只觉得前胸一阵剧痛飞了出去。我只来得急喊了一声:“柳老师快跑”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
  整个宿舍的人都被我这一声惊叫吵醒了。大家只听见我在床大喊一声:“……老师快跑!”就惨叫着摔到了床下。风君子说过我只有一瞬间的机会,那人一脚踢中我附体的男子,我就立刻醒来,又回到了宿舍的床上。准确的说不是床上,而是摔下了床。
  我躺在地上,胸口剧痛,全身动弹不得。宿舍里其他人都醒了,纷纷起床看发生了什么事。“石野做噩梦了”、“石野摔到地上了”、“哎呀不好了,石野摔伤了”、“他吐血了,快叫人……”宿舍里一片慌乱。而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014回
登堂直做客,不问主人公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母亲一脸关切的神色。“小野,你终于醒了,都快把妈妈急死了……”
  我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母亲说了半天我才明白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是学校的老师把我送到医院的。这两天我一直昏迷不醒,医生给我检查过身体,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各种仪器的检查结果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医生们不清楚为什么我会昏迷。
  我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惊动了父母,他们第二天就赶到了医院,见到昏迷不醒的我和束手无策的医生也没了主意。这时候我的一位同学(我猜是风君子)提醒我父亲去找一位中医看看。父亲立刻就想到了村里的金爷爷,特地回村把他老人家接来了。据说金爷爷一见到我就脸色大变,问旁边的人:“是什么人把他伤成这样,他一个中学生怎么会得罪内家高手,他受的是内伤,很重……”
  金爷爷本想在医院就替我治伤,可是市医院的医生却不大相信这个村里来的土郎中,不让他动医院里的病人。金爷爷无奈,告诉我父母等我醒来,就立刻接回家去找他治伤。现在我醒了,母亲赶紧叫来了父亲还有医生,父母两人都坚持要接我出院回家,理由是反正在医院也没有任何办法。
  医院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让我出院了。父母找了一辆车,也没有来得及和学校打招呼,就把我接回到村里。当天晚上,金爷爷就用金针给我刺穴,同时煮了一大碗又香又苦味道很奇怪的药汤让我喝下去。金爷爷的医术真是神奇,次日我的胸口就不痛了,感觉好了许多,但还是全身无力起不了床。
  金爷爷在给我治伤的时候,没有问我是怎么受的伤,而是一开口就问道:“小野,是什么人把你打伤的?你一个中学生怎么会得罪那种高手?”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回答他,不是我想隐瞒什么,而是这受伤的过程太离奇了!而且打伤我的人并不是什么高手,仅仅是一个流氓而已。我只能按照“事实”回答——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梦摔下了床,就摔成了这个样子。金爷爷听完之后眉头紧锁。
  又过了两天柳老师来了,她是代表学校老师来看我的。几天不见,柳老师憔悴了许多,脸色显得很苍白。我非常迫切的想知道那天晚上我“醒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柳老师最终怎么样了?可是我无法开口问她,因为我不能和她解释当时的情况。柳老师只是要我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并且给我带来了很多营养品。临走的时候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中隐藏着疑问,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
  柳老师来看我后的第二天,风君子终于来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见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风君子。他走进我房间的时候,我的感觉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共产党!”
  风君子进屋的时候面带微笑,那表情简直像下乡视查的领导。这臭小子,我都这样了,他还能笑得出来!风君子不是一个人来的,韩姐也和他一起来了。风君子是代表全班同学来看我的。韩姐听说我病了,而且病的很重,居然也和风君子一起来了。
  韩姐看见我之后的第一句话和金爷爷问的一模一样:“小野,是什么人把你打伤的?你一个中学生怎么会得罪那种高手?”我看了一眼风君子,风君子悄悄摇了摇头意。我只好把回答金爷爷的话又说了一遍。韩姐听完之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这怎么可能!”
  风君子在一旁插口道:“老板娘,情况就是这样的,整个宿舍的同学都看见了。真奇怪,你看见石野说的第一句话和他们村里的金爷爷一字不差!你们都是怎么了?”
  韩姐:“金爷爷是谁?”
  风君子:“他们村里的老中医,这几天就是他在帮石野看病。”
  韩姐:“那位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那么我要去见见他,他在哪?”
  风君子:“就住在村里,你去问问石野的父母就知道了。”
  韩姐起身出去找金爷爷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风君子。我躺在床上瞪着风君子,等着他说话。风君子被我看的有点不自在,凑过来小声说道:“石野,你受的伤比我想像的要重……不用你问我也会解释的。其实阴神是不能夺舍的,顶多只是暂时附体而已,但是附体只能使对方神智迷离,却控制不了身体……所以我强用阴神夺舍,这么做十分凶险……即使对方没有踢中你,你也会元气大伤……结果你现在是伤上加伤……”
  风君子给我解释了半天当时的情况,我终于明白了个大概:梦中阴神出窍确实不能触动任何实物,也不能像丹道高手所修炼的阳神那样“夺舍”。可是风君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古怪的手法,在那一瞬间让我的阴神夺舍成功。这种夺舍不是真正的夺舍,而是类似于“附体”的最高境界“合体”。这种阴神合体只能趁人不备,如果被合体之人稍有反应有意挣扎就会立刻把我的阴神甩出来,而我本人的身体也会元气大伤。所以风君子当时说我只有一瞬间一击必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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