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直播攻略第647部分在线阅读
听到下属的话,李赟这才摆了摆手,起身取下衣架上的外衫穿好,随意道,“去看看。”
下属怔了一下,难道说城外的人真是李校尉的亲眷?
如今已是三更半夜,外头除了巡逻的守卫几乎没有其他人影,李赟骑着马奔向城门。
守城兵卒见了李赟,一面抑制内心的激动,一面诚惶诚恐地行礼。
虽说李赟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但人家长得好看、打仗又厉害,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搁在这些兵卒身上,他们便是李赟的粉丝,李赟便是他们的偶像。
待在城门这个岗位经受风吹雨淋,有朝一日能与偶像面对面说话,搁谁谁不激动?
李赟猛地跳下马,随手将缰绳一甩,冷着脸问道,“人呢?”
姜芃姬和其他人都让李赟在外人面前寡言少语,这样才能维持他的威仪。
李赟深感正确,平日里克制自己说话的冲动,渐渐树立起寡言沉默、高冷无双的公众形象。
守卫连忙跟上李赟,微微哈腰点头,恭敬地道,“那些人还在城外候着。”
李赟拿出自己的令牌,下令道,“开城门。”
高大沉重的城门打开一人宽的口子,影影绰绰的烛光从缝口透了出来。
李赟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投在地上形成阴影。
不远处有一个小童装扮的家丁在原地张望,看到李赟出现,双目蹭得一下亮了。
看样貌、看气度、看个子……丢在人群便是焦点,这个人肯定是自己要找的人。
为了保证李赟的安全,他身后还跟着一队的兵卒,家丁兴匆匆上前,不料被护卫拦截。
李赟挥手道,“无妨,让他上前说话。”
家丁感觉有人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激动的情绪平和很多。
李赟问他,“你说你家主人是我的亲属?”
问的同时,李赟还将家丁打量了一圈。
对方虽是个家丁,但穿着比寻常富户百姓还好。
李赟可不记得自己有一门如此显贵的亲戚。
他与师尊在山上相依为命,连名义上的养父养母都未曾见过几面,何来的亲戚?
家丁正欲开口,耳边似有冷哼炸开,那声音音量不大,听得却十分清楚,似在耳边响起。
李赟一听这个声音,第一反应是“来人是个内家高手”,第二反应则是激动得险些落泪。
“两年多不见,徒儿好大的威风。”
分明是责备的话,但声音中却带着几分难言的宠溺和喜悦。
李赟险些激动得忘了说话,直至谢谦说完这话从马车车厢下来,他才如梦初醒。
只见李赟大步流星迎上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俯身拜道,“师父,徒儿不孝,未能远迎。”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李赟心心念念的师尊——谢谦。
当年谢谦刺杀中诏皇后失败,拉着好基友中诏大儒——万轩,一路逃命。
凭借着老江湖的丰富经验,谢谦一行人避开了中诏皇室贴出的皇榜,很顺利离开了中诏国。
正逢谌州打得火热,谢谦担心会被卷入战场,不得不带着人绕了一番原路,直奔丸州。
他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李赟落脚的地方,只可惜赶到城外的时候,城门早早下钥了。
“起来吧,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让外人看来,有损你威信。”
谢谦俯身将李赟扶起,借着火把的照明,旁人发现李赟和谢谦的侧颜有五分相似。
李赟青春年少,面色尚显稚嫩,但经历数场大战,已经有了大将风范。
谢谦成熟稳重,面色棱角略显沧桑,一双眸子平静如一潭死水,反倒给他添了几分魅力。
只要眼睛不瞎,这两人站一块,十个人有九个会猜测他们有血缘关系。
李赟吸了吸鼻子,反应过来之后露出几分羞赧之色,这才发现自己被人围观了。
这个时候,李赟发现自家师父身边站着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鬓角染了几缕灰白,但周身气度相当儒雅,带着浓浓的墨水气息。这样的气度,李赟只在几个先生身上见过。
很明显,这位中年男子也不是普通人,家世出身定然不差。
中年男子正是中诏大儒万轩,表字长斋。
他打量了一翻李赟,李赟还乖巧地给他行了礼,称呼一句“前辈”。
万轩满意地点点头,抚须笑道,“倒有几分你年轻时候的风采。”
谢谦学的是文武并重,眨眼瞧上去是个精瘦的书生,等动了手才知道对方如此能打。
李赟身上却没什么书卷气息,身材精瘦颀长,站在那边就是一杆枪,一瞧就知道是个武人。
万轩这么说,李赟眼珠子暗中转了转,某个问题含在嘴里,几欲问出口。
他和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827章
你是师父还是爹?(四)
难道真的如柳佘所言,他与师父并非师徒,他们俩是亲生父子?
万轩又说他像年轻时候的师父,这让李赟心中好奇不已,好似有几只奶猫在轻轻挠着。
谢谦轻叹一声,说道,“如今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先进城一叙?”
李赟忙地道,“这是自然,还请师父和这位先生随赟过来。”
毕竟是李赟的亲戚,连李赟都认可了,守城的兵卒自然要开城门放人进来。
城内静悄悄一片,偶尔能听到打更更夫的声音。
李赟将人带回了府邸,虽说他的房子只是二进小宅,但空置的房间还有很多。
谢谦瞧了,心中多了几分欣慰,“看样子,你这几年过得还不错。”
丸州是青衣军和红莲教肆虐最严重的地方,可如今一瞧,城内建筑鳞次栉比,街道宽阔整齐,空气清新干净,不似其他城池,街道尽是生活秽物、百姓随处方便、空气充斥着骚臭。
李赟丰请谢谦坐在上首,双目满是孺慕之情。
“师父……”
临了,李赟反而紧张得说不出话了,脑子似有万千蚊蝇在嗡嗡乱响。
谢谦喝了一口茶,随意抬头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李赟,平淡道,“何事?”
李赟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口。
毕竟抓着师父询问对方是不是亲生父亲什么的,莫名有些羞耻,如果是个误会咋办?
“师父先前在茅屋留书,说是要寻仇人报仇,那……报仇成功了?”
李赟怂了一下,临时改了问题。
若是李赟敢抬头看,他便会发现谢谦的仪态气度根本不是寻常武夫能有的。
居移气,养移体。
那分明是长久浸**香富贵之家才能养出那般矜贵气度,哪里像是隐居山间十数年?
听到李赟的提问,谢谦端茶的手顿了顿,险些将茶水泼了出去。
谢谦也是武人,手上功夫异常稳当,能让他产生这般失误,可见李赟的问题杀伤力多大。
“没有,失败了。”
谢谦近乎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五个字。
李赟垂着脑袋,恹恹地问道,颇有几分认命的滋味。
“先前,徒儿见到主公的父亲——崇州州牧柳佘,他说他与父亲乃是年幼相识的朋友。他还道,徒儿不单单是师父的徒弟,极有可能是您的、您的亲生子……师父,这是真的吗?”
谢谦歪了一下脑袋,在脑子里搜出柳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