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直播攻略第140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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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的他与吕徵正在激烈争吵,重现当年对峙的场景。
  吕徵质问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你真以为自己是柳羲?你不过是花渊得了失心疯之后,臆想出来的人物。】
  花渊怒急,恨不得拔刀将吕徵的嘴巴砍碎了。
  【你若真是柳羲,你不妨回想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
  花渊死不承认,尽管过去的记忆很模糊了,但他认为这是自己在陌生人身体苏醒的缘故。
  只要他夺回自己的身体、夺回自己的身份,一切都会好转的。
  【你说你是柳羲,那你可还记得当年琅琊郡求学,我曾与你在望山亭对酌的事?那个亭子里,你我都说了什么话?你根本回答不出来,因为你不是柳羲!你是花渊,南盛宁州人士!】
  不是!!!
  花渊咬紧了后槽牙,无声驳斥吕徵的妖言惑语。
  【你家中有父母兄长,双生胞兄……夭折,父母……时疫过世……产业被叔父婶母夺走……养废你……你……懦弱,娶……荡妇为妻,此女……私通生下一子一女……】
  对方却不依不饶,他的声音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和最恶毒的诅咒,牢牢霸占花渊的耳朵。
  【你根本不是柳羲!你就是个患了失心疯却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疯子!】
  “我不是!”
  花渊大吼着坐直起身,身上穿着的寝衣早被汗水打湿,长发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他抓起架子上的佩剑,刷得一声拔出剑,到处挥舞乱砍,状似疯癫。
  外头守夜的仆从听到动静都不敢进屋瞧一眼。
  第二日太阳升起,仆从听到屋内的动静歇下来了,这才颤巍巍推开门。
  花渊的寝居被他砍了个稀巴烂,屋内几乎没有一处用具是完好的。仆从一边心肝直颤,一边小心翼翼找寻花渊,最后发现对方一袭月白寝衣飘似得从角落走出,险些将他吓得翻白眼。
  “何时了?”
  花渊神情萎靡,声音嘶哑,像极了夜御数女之后的纵欲过度。
  仆从见花渊神志还算是清醒,小声道,“刚刚卯初。”
  卯初?
  那还很早。
  花渊让仆从准备热水洗漱换衣,用过早膳,这才出门去办公。
  席垫还没有坐热,他便接到安慛薨了的消息。
  安慛薨了……
  按理说,安慛是花渊的假想敌,对方死了,他面上不露喜色,内心也该欢呼的。
  结果——
  “屋子是漏水了?”
  抬头一瞧,屋顶好好的,
  抬手在脸上一模,原来是自己落泪了。
第1694章
花渊的结局(三)
  主公薨了,少主没了。
  安慛其他亲眷都死在南蛮之祸。
  面对这局面,众人心中有万千句MMP想要说出口。
  不论是他们还是安慛生前,哪个没私底下嘲讽姜芃姬注定要被人吃绝户?
  还有人恶意畅想姜芃姬若中道崩殂,一番霸业最后都给别人做嫁衣,她在地府瞧了会不会气活过来?以此为证据,论证女性诸侯的劣势,再一次坚定女性诸侯这种存在是不合理的。
  结果多年过去,膝下至今还是零蛋的姜芃姬依旧活蹦乱跳,能打能作能嬉皮笑脸。
  安慛呢?
  安慛挂了,即将成年的继承人没了,香火断了,一番霸业也即将凉凉了。
  哦,不对。
  西昌帝姬腹中还有安慛的遗腹子,暂时还算不上香火断绝。
  只是,一个还没出生,连性别都不知道的奶娃娃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难不成让他们齐心协力抵御外敌,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奉他为主?
  从孩子出生到弱冠成年,整整二十年呐,关键还不知道这孩子资质如何!
  先主安慛薨得突然,临终前也没机会指定托孤大臣。
  听到这里,兴许有人会好气提问了。
  安慛生前不是最器重花渊,其次重用吕徵,若挑选托孤之人,这两人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话虽如此,但这不是安慛亲口指定的,谁又会心服口服?
  傻子也知道谁成了托孤大臣,谁就能暂时行替主公行使权利,不是诸侯胜似诸侯。
  若托孤大臣野心大一些,趁机夺权,霸占先主基业也是有可能的。
  哪怕安慛的基业已经风雨飘摇,也无法阻止人心的贪婪。
  面对足够大的诱惑,总有人喜欢抛弃脑子,选择用腚眼儿思考。
  外患内忧齐上,本以为稳坐钓鱼台的西昌帝姬慌了。
  安慛薨了的消息一传来,原来每日殷勤点卯的臣子夫人也不来了,像是有了什么默契。
  不止如此,身边服侍她的仆从也有些怠慢,不似之前那么小心翼翼,这让西昌帝姬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挺着大肚子,深夜拜访花渊寻求对策,结果没看到花渊,反而看到自己的皇兄。
  西昌帝姬顺利妊娠后,这对兄妹就减少私下往来。
  虽说皇室常有龌龊事情,但不意味着皇室之人对兄妹骨科都能毫无芥蒂得接受。
  西昌帝姬就挺恶心这事儿的,若非为了生存和往后的长久考虑,她也不会轻易向花渊妥协。
  相隔数月再见面,兄妹二人的气氛略显微妙。
  只是,再尴尬也抵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西昌帝姬急忙询问自个儿皇兄。
  西昌皇子看着比上次见面健硕不少,但近些日子没休息好,整个人瞧着无精打采的。
  “我们怕是中了花渊的算计了。”
  西昌皇子目光哀戚地看着自己的胞妹,带着浓浓的倦怠。
  西昌帝姬心中一紧,“中计?为何?”
  她死死盯着皇兄的嘴,担心他说出什么令人绝望的词儿。
  “我们当时想得太天真,低估了人心险恶,这才被花渊的花言巧语蒙骗。”西昌皇子疲倦道,“安慛死了,少主亡了,除你腹中这个,安慛明面上没有一丝血脉。按理说,众人应该奉这缕血脉为主,让花渊当托孤重臣。花渊便能通过你和孩子,名正言顺地掌控权利……”
  尽管这样做也是给人当傀儡,但至少能衣食无忧,日后孩子长大了,西昌帝姬还能通过母子关系将孩子拉拢到自己身边,努力架空花渊,来一招过河拆桥,最后达成咸鱼翻身的成就。
  西昌帝姬懵了,故作镇定地问。
  “难、难道不是这样?”
  “这计划看似顺利,实则需要三点前提,缺一不可。”
  “什么前提?”
  “第一,安慛遗留下来的势力足够坚固,能延续到你腹中这个儿子长大成材。”
  西昌帝姬哑然。
  安慛一死,他的势力几近土崩瓦解,敌人也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哪怕她是宅在内院的女子也知道这事儿很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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