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直播攻略第1251部分在线阅读
正因为看穿其中的门道,所以他才有信心请缨。
卫慈又道,“还有另外一点,慈的兄长卫応是聂良心腹……”
亓官让薄凉道,“倘若让是你家大兄,准叫你有来无回,免得放虎归山成了祸害。”
卫慈笑道,“家兄性情与文证不同,他万般皆好,唯一的弱点便是将情谊看得太重。”
倘若不是这点,卫応前世也不会倾尽全力保护聂良嫡子。
前世的局面与现在大不同,聂氏的聂良早几年就病逝了,独留儿子聂清成了几个长辈的眼中钉、肉中刺。聂氏三房嫡子聂洋趁乱崛起,暗中取得聂氏老太爷的信任。
聂氏老太爷也是个奇葩,人老心不老,对于权势的贪婪和子孙的掌控欲令人发指。
他年纪大了,处理事务的精力不足,为了保证绝对的话语权,聂老太爷提拔“恰巧”进入他视线的聂洋。因为聂洋年纪小、性格单纯、不受家中父母疼爱、母族势单力孤……
谁料这些都是聂洋伪装出来的。
聂洋借助聂老太爷的手抢到了聂氏家主之位,暗中戕害有异心的同族,一边送老太爷上天。
聂氏成了聂洋一言堂,聂清的处境这才好了些。
毕竟,惹人忌惮的人是聂清的父亲聂良,聂良病逝,聂清才能不足其父几分,不足为惧。
因此,卫応退隐之后才能在暗中照拂聂清。
为了达成挚友心愿,护好聂清,兄长还将长女嫁给他,最后却是抑郁而亡。
兄长病逝之时,年纪尚不足五十岁。
正是因为他将感情看得太重,所以卫応不可能在卫慈去吊唁的时候杀他。
亓官让听后不置可否,但他不会怀疑卫慈看人的眼光。
卫慈真要去给聂良吊唁,多半会是有惊无险。
唯一的阻碍在于——
自家主公不同意。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主公不应,你还能私下过去不成?”
卫慈笑道,“主公会答应的,文证敢不敢与慈赌一把?”
亓官让笑骂道,“你何时也学了丰子实和杨靖容的坏脾性,赌什么赌,不赌不赌!”
因为他心里清楚,真要赌了,卫慈是一定赢的。
事实证明亓官让猜测没错,第二日,姜芃姬脸色极臭得应允了卫慈的请求。
毕竟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姜芃姬还真是拗不过卫慈。
当然,如果是原则性问题,卫慈也拗不过她。
“恍惚想起,先前主公祖母病逝也是子孝代替主公去的——”
姜芃姬蹲在墙头看着卫慈一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成了小点儿,一脸忧郁。
她道,“不然怎么叫内子呢,如此贤惠,夫复何求。”
亓官让表情一僵,一副被东西恶心到的表情。
姜芃姬一脸沧桑地道,“文证,你觉得聂光善真的死了?”
亓官让道,“子孝此去吊唁,聂良是死是活,总能看出端倪。”
姜芃姬道,“倘若人真的死了呢?”
“主公不觉得,这是趁机吞并中诏聂氏的好时机?聂良一死,聂清担不起大任,聂氏内部又隐患重重……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亓官让冷笑着道,“主公以为然否?”
姜芃姬摩挲下巴,“我总觉得在人家尸骨未寒的第二天图谋他们家产是件不道德的事儿。”
亓官让:“……”
不道德的事情,自家主公做得还少么?
第1504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四十三)
“子孝也太莽撞了,聂营上下哪儿还有理智?他真要是一去不回,这可怎么办?”
孙文老爷子对此很是忧虑,如今的局势很不妙,卫慈跑过去就是找死。
卫慈分析的道理他也懂,但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哪里会顾虑那么多?
不说别的,倘若有一两个不服管教、脾性爆裂的武将要动粗,卫慈还能全身而退?
“他要一去不回,二十余万活人要给他陪葬,子孝不亏。”亓官让吃了一口茶,悠悠地道,“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以活人殉葬还没这个数字呢。再说了,子孝属泥鳅的,不容易抓。”
孙文被噎住了,他倒是没想到一贯独身、不爱交际的亓官让也会说冷笑话。
“聂良之死,多少与主公有关,此去吊唁,只怕被人看作是挑衅。”
尽管孙文老爷子仇视聂氏,但想想聂良的死,他也怪可惜的。
亓官让冷冷一笑,“人之常情罢了。”
卫慈真是真心诚意去吊唁?
别笑话人了,他主要还是为了确认人是不是真死了,隐隐也有耀武扬威、打压聂氏的意思。
正常人也不会相信黄鼠狼给鸡百年是发自肺腑的善举。
二人说话闲聊的功夫,卫慈一行人抵达聂营外二里地,半途被人拦下了。
“你们是什么人!”
聂军斥候瞧着卫慈等人的神色很是敌视,隐隐呈包围之势。
卫慈骑在马上笑着作了个罗圈揖,“我等奉我主之命,特地前来吊唁光善公。”
几个聂军斥候一听这话,面颊顿时铁青一片,上来就想拔刀杀人。
卫慈淡笑以对,仿佛没看到白花花的刀刃,反倒是护送他过来的裨将兵卒上前护卫。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日,我等奉命替我主过来吊唁光善公,并非阵前对仗,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到底是你们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光善公新丧,你们便无视军纪法度?”
卫慈镇定得一匹,反倒将几个聂军士兵镇住了。
他们互相对视,最后还是退让一步,派人去传话。
聂营几个暴脾气的将军一听,顿时气得原地爆炸。
“柳羲是什么意思?一而再再而三惹怒先主,如今又派了个头钱价的奴兵来惺惺作态?”
这位武将骂人真是一点儿不客气,听得几个文士眉头大皱。
头钱价也就一文钱,不论是奴还是兵,二者都是社会中的下等人。哪怕他们心里也愤怒,但姜芃姬有胆子派人过来,使者地位必然不低,骂人“头钱价的奴兵”,实在是太损人了。
又有一人咬牙切齿道,“前脚装神弄鬼气得先主病发身亡,后脚又派人吊唁发丧,分明是欺我聂氏无人。让人滚!若是敢踏进先主灵堂半步,定叫他跪着进来,成了人彘滚着出去!”
还有武将脾气更暴躁,提着三四十斤重的武器就想出去。
“诸君稍待,本将这就去将人脑袋折了供在先主灵前。”
听他们越说越气愤,一身缟素的卫応神色淡漠地呵斥道,“够了,还嫌不够乱?”
众人面色不忿,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敌人都蹬鼻子上脸了,让他们如何忍得下?
卫応道,“办好先主丧事,稳定军心,以免柳羲趁机发难。做好这些,先主才能走得安心。你们要是动了使者,柳羲可不管先主头七过了没。诸位是想看着先主尸骨未寒又添新疤?”
话都说得这么绝了,几个挑事的也不敢再跳,倒是有人不服气了。
“柳羲敢发兵,末将就敢迎战。先主死得冤屈,难不成死后还要受他们凌辱?”武将梗着脖子愤怒责问,“军师这是贪生怕死了?明知贼人居心不良,军师还要袒护贼人?”
“这不是贪生怕死,大局为重。”卫応两三日没睡好了,神色异常苍白,他仍是强撑着道,“你倒是能逞一时英雄,真要让先主丧事办不成了,好让你带兵与柳羲打个翻天覆地才好?”
武将悲戚道,“难不成要让他们来先主灵前耀武扬威?”
卫応说,“倒也未必。人若来了,该上香上香,该哀悼哀悼,摆出个孝子贤孙的样。”
武将听了这话,心里才舒坦一些。
卫応又问传令兵,“柳羲派来的使者是谁?”
对方回答,“此人姓卫,名慈,自称柳羲帐下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