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调查员(校对)第558部分在线阅读

　　隐约间，大筒木羽衣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鸣人好像要做很可怕的事情。
　　好奇心和危机感同时爆发，明知道鸣人要施展的科学忍术会很恐怖，羽衣却非常想见识一下。
　　毕竟他是忍宗之祖，天下就没他不知道的忍术，他也是不信邪，不认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创造的忍术能对他有什么威胁。
　　“心理学忍法·自我催眠之术！”
　　鸣人分裂出的人格们突然两两相对，面对面站定，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互相注视之下，目光变得迷离，瞳孔也失去了焦距。
　　人格分身们渐渐陷入了催眠状态，精神世界里一大群光屁屁美少女垂下头，静默不语仿佛一群突然断了线的木偶。
　　“神术·暗夜呢喃！”
　　唯一没被催眠的就只有鸣人的本体人格，也是所有人格中唯一的男性形象，他突然用邪魅而又威严的语气高声下令。
　　少女们突然木然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哼唱起来，哼出的曲调断断续续，初听起来根本就不成调子。
　　羽衣又听了一阵，突然越发现这是一段复调曲子，每一个人哼的曲调都不同，但众多人声汇聚在一起才产生出这样古怪的，如杂音般刺耳，混乱却又和谐地遵循某种规律的调子。
　　越听，羽衣越是觉得不舒服，心里无比烦闷，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以往曾听过这古怪哼唱的曲调，但仔细回忆，却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听过。
　　羽衣乃是精神体，记忆力惊人，可以回忆起数千年来每一个细节，不应该出现明明听过，却记不住的情况。
　　他被这段古怪曲调吸引，极力回忆，追溯着潜意识的长河溯源，一直追寻到生命之初……
　　他这才惊讶地发现，这段曲调并不存于他的生命历程之中，而是在他出生之前，那段漫长的，意识不存在的虚空之中传递出来的！
　　这不是前世的记忆，而是久远虚空中刻印在精神上的烙印，每一个降生的新意识，从虚无中出现的那一刻，都会接收到这段古怪的旋律。
　　这段旋律仿佛宇宙的微波辐射背景噪音，乃是宇宙大爆炸之余晖，万物初始之回声！
　　赤果的少女们开始缓缓移动脚步，排列成队列，一个奇特的图文由众人排布而出，那是一个圆，圆之中嵌套着一个等边三角形。
　　排列出图形队列，少女们齐齐跪地，吟唱之声陡然变得尖锐和狂野起来，吟唱变成了尖啸、哭泣、哀嚎，声音尖锐到已经超越了人类能发出的音域范围。
　　场面越发诡谲，少女们表情狰狞而扭曲，机械地晃动着头，很难想象她们娇美的身体为何会发出那样毛骨悚然的声音，与其说是少女的合唱，还不如说更像是盲目、机械、难以辨认的放纵仪式，完全无法再诉诸文字。
　　鸣人的意识本体站在古怪图案的最中心，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不久之前，我遇到了一个古怪的男人，那个人杀不死，就算斩下头颅都能复生。运用催眠术深度挖掘了那个人的潜意识，我发现他是一个教派的信徒，信奉一个叫‘邪神’的存在，正是邪神赋予了他超越世间生死法则的力量。”
　　羽衣只觉得一阵心悸，不祥之感愈发滋生，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害怕，心中萌生出了对无尽未知的恐惧，他在战栗，颤抖，心中生出刺骨的寒意！
　　他明明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仙人之一，自从封印了母亲，他就再也没害怕过，如今却又一次品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我前去那个叫飞段的男人的老家，草之国某个村庄调查，在那里发现了一座遗迹，邪神教派正是发源于那个遗迹，在那座遗迹的最深处，我找到了一堵墙……”
　　鸣人阴沉着脸，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缓缓说道：“我不愿多说那段经历，那段回忆实在太痛苦，如果不是因为我早就适应了精神分裂，只怕一定会疯掉。”
　　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绪，鸣人接着道：“但从那段经历中我也了解到，原来邪神并不是一个神，而是一群神！它们在无尽时空中穿梭，在无数宇宙无数星球留下过无数的痕迹，信徒们称那群神叫做‘旧日支配者’，区区几千岁的你和他们相比，连稚童都算不上……”
　　张开双臂，鸣人表情狰狞起来，仿佛被什么怪物附体，张狂地对羽衣吼道：“你以为你是仙人就很了不起吗？不，你可观察，可预测，可分析，不过是个可以理解的精神体存在，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仙人也不过是稍微强大一点的凡物！
　　对于科学家来说，你只是个很容易研究的课题，能让科学家感到棘手的，是那些除非降维，否则本质无法描述，无法阐释，绝对的不可知、不可论、不可理解、不可思议之物。”
　　鸣子们站成的仪式阵中央，隐约间浮现出一个扭曲的巨大虚影，那坨虚影不断变幻着形体，时而像一堆眼球汇聚在一起的肉瘤，时而像生了肿瘤的丑陋蜘蛛，时而像长着七鳃鳗鼻子的大象，时而又化作一团耀眼不可直视的光团……
　　仿佛吟诵着祷词，鸣人像个黑暗祭祀般语气神圣地说道：“那么，卑微的仙人，请直视深渊吧，请记住，当你注视深渊时，深渊也在注视着你……神术·深渊凝视！”
　　羽衣只看了一眼，就仿佛看到了辽远宇宙的最深处，灵魂之中某个不可知的部分竟渐渐被吸引，好像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飞身扑过去，融入那团虚无，和那虚无融为一体。
　　“鸣……鸣人博士……”
　　只扛了不一会儿，san值狂降的羽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惧情绪，泪涕横流地喊道：“快……快收了神通吧，小老儿知道错了！”
第292章
灵魂法则
　　“真的知道错了？”
　　鸣人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逼问道：“我看还是把你献祭了吧，你这种独特的强大灵魂，存在‘X’一定会很喜欢，说不定会赐予我不朽神力呢。”
　　只是稍稍注视了几眼，羽衣的san值就快掉光了，对于精神体来说，san值归零基本就等于魂飞魄散，堕入深渊。
　　忍界的强者们，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不掌握灵魂领域的力量，虽然精神力、体力强大，但灵魂还是普通灵魂，死了都要去阴间报到。
　　就像漫威宇宙的六颗无限宝石代表着宇宙六大基本法则，力量、心灵、空间、时间、现实、灵魂……
　　忍界人能掌控的，只有力量、心灵、空间和现实四项法则，时间法则只有大筒木浦式使用过一次，灵魂法则是忍者无法掌控的，只有通过召唤忍界神明，如死神、阎罗王、邪神才能间接地造成影响。
　　六道仙人被忍者们吹嘘成能创造万物，但实际上这也是谣传，忍界星球根本不是他创造的，除了他自己的两个儿子，他没创造出半个真正的人。
　　他倒是制造出了九只尾兽，但这些尾兽不具备完整的灵魂，智能更像野兽。
　　仙人和神，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用轮回者的实力分级，六道仙人是七星级到八星级，而神则是十星级。
　　在精神空间中，向精神体施展直指灵魂的深渊凝视，正是弱点攻击加暴击，打出的伤害效果拔群！
　　“老夫，不，小老儿真的知道错了，我还不能堕入那片虚无，如果不把阴阳之力交给你们，忍界就要完了啊！”
　　羽衣哪里还有那副仙风道骨的老仙人相，活像个吓破胆了的小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道。
　　按说六道仙人这样的强者，本应具有无所畏惧的强者之心，但深渊凝视乃是一种规则力层面的灵魂攻击，跟体质和精神豁免没什么关系，只要没通过意志检定，就会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san值狂跌。
　　san值跌到一定程度，就算是铁血战士，也会哭叫得像个被流氓非礼的小姑娘。
　　“啧，你知道为了吓唬你这一下，我要付出多大代价吗？”
　　鸣人恼火地道：“早识相点多好啊，非要我给你来这么一下！说，还管不管我和你母亲之间的事儿了？”
　　“不敢管……不敢管，长辈的事情，当儿女的没资格瞎管……”
　　“这就对了嘛！”
　　鸣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头道：“所谓孝顺，就是长辈们喜欢什么就要顺着来，长辈们开心就好，你这老头都伙同弟弟把自己老妈活埋了，还有脸说我是不孝子，真是乌鸦站在猪身上……”
　　羽衣被鸣人骂得讪讪不语，却感觉自己的san值又跌了几分，鸣人的召唤仪式还未结束，眼看那一坨奇诡的不可名状之物就要降临。
　　“鸣人博士，求求你，快结束这场仪式……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就要疯了……”
　　羽衣强打精神，虚弱地苦求道。
　　“神术·灵魂献祭！深渊凝视，解！”
　　鸣人朝着一脸狂热的人格分身们高声下令，却见那些少女齐齐站起身来，狂热的表情转变为淡漠，缓步走向了仪式阵的中央。
　　那一处的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倒挂着的巨大的黑色水潭，少女走到水潭边，就会被水潭中伸出的触手卷起，拖入那一抹深邃漆黑的幽潭之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人格分裂出的少女们一个接个被深渊吞噬，仿佛都能听到水潭中传来撕咬血肉和啃噬骨头的怪声。
　　一直在旁观的佐助也都快被吓傻了，他也是万万没想到，本以为自己性格就够阴沉，原来鸣人阴沉起来比他恐怖一百倍啊！
　　古神虚影吃下了无数少女人格，终于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渐渐变淡消失，精神空间又回复了平静，但冥冥中却仿佛有人偷偷窥视，令每一个身处精神空间中的人都感到极度不安。
　　佐助这才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怒道：“还说我有偏执型人格障碍，要给我治疗，我看忍界疯得最厉害的就是你！虽然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但我觉得好像一旦失控，世界就毁在你手上了！”
　　鸣人也是神色恍惚，一脸的疲惫，低声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你没看到那疯老头要杀我吗？若是我被他杀了，忍界也会毁灭，所以我才使用这种极度危险的科学忍术。”
　　羽衣已经不再仙风道骨地盘膝漂浮，中了一个十阶古神恐惧术的他现在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还在不断地瑟瑟发抖。
　　“老头子，你把我拉进这个精神空间，最好有个好理由。”
　　鸣人走到羽衣身前，踹了他一脚，恨声道：“我牺牲了自己一半的灵魂碎片，才满足了邪神的索取，你根本不明白那是多么大的代价！要是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把你献祭给古神，换取我应得的酬劳！”
　　鸣人的召唤仪式，脱胎自飞段的邪神献祭仪式，不过规模更大，对邪神的理解更加深刻。
　　在众多学科中，也有一种叫恶魔学和神秘学的学科，鸣人乃是恶魔学和神秘学的双料博士，可要比飞段那个邪神典籍都背不出来的盲目狂信徒强多了。
　　鸣人自我催眠之后，将一部分灵魂碎片形成的人格催眠成邪神狂信徒，一人化为千人，以千人规模，布置仪轨严谨召唤仪式召唤邪神，威能也远超飞段潦草的献祭仪式。
　　就像飞段能在现实世界，只要完成献祭仪式就能杀死任何强者，鸣人在精神世界主持更加完整的邪神仪式，能把仙人之魂都给当场献祭了！
　　这个强大科学忍术的最大缺陷是，将邪神召唤出来，就要献祭灵魂给邪神吞噬，如果羽衣执迷不悟，鸣人索性就把他给献祭，相当于消灭了他，还能得到邪神赐予的邪恶神力，可谓一举两得。
　　但强行终止献祭，这个代价就只能由鸣人自己承担，必须献祭出自己一部分灵魂碎片，否则邪神就会无差别吞噬，掀起一场恐怖狂潮，这正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还好鸣人以往在不断人格分裂时灵魂也随之分裂，每个独立人格享有一块灵魂碎片，这些灵魂碎片能不断随时间增长而壮大，最终成长为完整灵魂都有可能。
　　鸣人也担心这些灵魂碎片太过壮大，力量超越了主灵魂，主灵魂压制不住碎片，到时候身体就要被分裂的人格占据，他就真的彻底疯了。
　　召唤邪神吞噬一部分过于壮大的灵魂碎片，也算是以毒攻毒，以疯治疯，清除一部分即将造反的灵魂碎片，泯灭一部分过于壮大的分裂人格。
　　就算没羽衣这次危机，鸣人迟早也会找个没人的岛屿偷偷摸摸搞一次邪神献祭，这一次时机恰好，索性就拿出来吓唬羽衣，顺便讹诈他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