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无疆(校对)第13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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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雄义一怔,他没有想到对方态度居然强硬如斯,丝毫不顾自己的冷淡和峻拒。
  “陆常委,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掌握的案情也不准确,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审查分析,等条件成熟的时候公安局肯定会向县委汇报案情。”
  单雄义毫不退缩,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隋寡妇涉嫌故意杀人的可能性很大,而在路上唐军和隋寡妇的攀谈中,隋寡妇也流露出了对朱明奎的切齿痛恨,这里边可能也就涉及到朱明奎强奸隋寡妇,而且可能也对隋寡妇的独身女儿产生了歹意,这才导致隋寡妇起了杀心。
  如果是这样,朱明奎的问题就不仅仅是乱搞两性关系那么简单,那就一样涉嫌犯罪,这样一个欺男霸女的恶棍式人物,怎么能够堂而皇之的提拔为区委书记?朱明奎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问题,捅开这一道缝隙,也许暴露开来的就是一大黑洞,作为县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在回来之前,亲家就给自己打了传呼,自己回电话时亲家就说要在案件上深挖一下根源,切实找出朱明奎死亡的前因后果,单雄义自然是明白其中深意,朱明奎和梁国威的关系双峰县里无人不知,弄得好,这也许就是一个重磅炸弹!
第六十五章
双峰第一炮
  “成熟也好,不成熟也好,我刚才说了,我需要随时掌握一切进展和情况,成熟了就汇报成熟的,不成熟就汇报现在了解到的,记住,单政委,要随时!”陆为民也有些火起,这个单雄义对自己成见很深啊,根本不给自己半点面子,既然如此,那也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单政委,请你弄明白,不是陆某人想要没事儿找事儿,陆某人来双峰不过几天,谁也不认识,也不想招惹谁,但是梁书记既然把这事儿交给了我,也给曲书记和鲍局长交代清楚了,那陆某人就有权利过问,而且要过问到底!”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连巴子达都没有想到陆为民这样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子就敢突然翻脸,毫不客气的当面给单政委发飙,一时间愣怔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其他几个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机关民警并没有听到巴子达的介绍,却活生生见到了眼前这一幕,都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像是刚刚参加工作的生嫩小子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嚣张放肆的向单政委放话。
  单雄义也没有想到这个新来常委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角色,他下意识的还有些把对方视为一个替梁国威和曲元高打下手的传话角色,言语间也就没有那么客气,哪知道对方居然就大马金刀的摆明车马压上来,半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尤其是当着这局里还有这么民警在场,这让他也是无名火起。
  “对不起,公安局办案有公安局办案的规矩,这是法律赋予公安侦察机关的职责,至于说陆常委要了解情况,我还是那句话,条件成熟,当然可以,条件不适合,那就只能等待条件成熟。”
  单雄义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自己亲家说这个新来常委和梁国威不太对路,但是眼前对方摆出来的阵势却让他有些警惕,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稳妥的,他不能轻易妥协。
  “哟呵,单政委,我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了,这公安局莫非是成了独立王国,或者说刑侦部门成了家天下?县委居然不能过问公安局的工作,那县公安局还有没有党委?是不是党委领导?”
  陆为民也知道自己算是遇上一个老油子,他也不想和对方较劲儿,但是这是自己到双峰的第一炮,也是树立自己形象的关键时刻,甚至可以说关系到自己日后在这双峰县能不能站稳脚跟,这个时候天王老子挡路都不行。
  “巴局长,请你原汁原味的复述曲书记和鲍局长临走之前交待的话语,告诉你们单政委,县委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如果说单政委觉得不信,可以马上打电话求证,如果说单政委仍然觉得陆某人没有资格过问这个案子第一手的情况,那么我就要质疑你单雄义有没有资格继续担任这个县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县公安局政委!”
  一浪高过一浪的话语如潮水一般扑面而来,几乎要压得单雄义喘不过气来。
  周围办公室里的民警都被眼前这一幕给震得鸦雀无声,包括巴子达在内!
  “单雄义有没有资格担任这个公安局党委副书记政委,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而是组织说了算!”单雄义觉得自己今天在这院子里和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新扎常委对话是一个巨大的失策,但是现在自己也是骑虎难下,稍稍退缩半步,那自己辛辛苦苦在公安局里建立起来的形象威信就顿时要坍塌一个巨大的缺口。
  “当然!一个正科级干部嘛,我相信县委常委会还有资格决定去留,陆某人受县委书记和县委政法委书记的委托来过问这个案件,单政委,你可以不买陆某人的帐,但是你要记住,陆某人今天来是为公事,你若是阻拦陆某人工作,那么请你务必相信,陆某人就可以做到让愿意配合陆某人工作的人来配合陆某人工作,我也绝对相信双峰县公安局里有很多人愿意来做这项工作!”
  负手而立的陆为民面对单雄义露齿一笑,森冷的笑容中狰狞之意毕露,连单雄义心里都禁不住紧了紧。
  这个时候巴子达似乎才醒悟过来,连忙上前劝住陆为民:“陆常委,你可能是误会了,政委的意思是公安机关办案有公安机关的办案规矩,有些涉及证据和隐私的情况非侦察人员不能掌握,政委,你也别在意,陆常委今天的确是受政法委曲书记和鲍局长的委托来全权过问这件事情,鲍局临走之前也专门交待了,这件事情要按照县委意图,由陆常委来牵头负责。”
  “巴子,你是老刑侦了,局里办案规矩你清楚,这是法律规定,不能因为哪一个人而违例。”单雄义知道今天这事儿看样子这一位是铁了心要来插一脚,而有巴子达协助,自己怕是无法将这个案件办理情况一手掌控了,好在基本情况已经摸了一个大概,而且一些证据也有指向,倒也不怕他们想在里边做什么鬼。
  “政委,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陪陆常委向唐军了解一下现在案件具体情况和进展程度,呃,如果唐军觉得有些情况不方便向外透露,我想我不算外人吧,我来斟酌哪些可以通报给陆常委,责任我来承担,你觉得怎么样?”
  巴子达脑袋瓜子也是打得滑的机敏角色,立马就想出这样一个貌似折中的办法,但是却摆明态度要掺和进来。
  单雄义也知道巴子达是老刑警队长,唐军跟了他多年,又是一门心思扑到侦察工作上,脑袋里根本没有那根弦,哪里玩得过巴子达?三五两下还不得啥都要给巴子达说个明白,而这种事情自己却不好和唐军明说,而且这个时候就算说了也未必管用。
  好在唐军也是一个方正之人,这一点单雄义倒是信得过,若是巴子达要想在其中做手脚也不可能。
  “既是巴子你参加,当然没有啥问题,但是我还是坚持那个观点,内外有别,别超出原则。”单雄义退了一步,他也不想和陆为民彻底撕破脸,这个人他还不了解,连自己亲家也对这个人没有多少了解,除了知道他是前任地委书记的秘书,其他知晓的并不多。
  陆为民也不再理睬单雄义,既然撕破脸就没有必要在假意媾和,有时候敢于强硬,敢于撕破脸,你才能赢得必要的尊重。
  单雄义上了楼,巴子达把陆为民带到了后院刑警队办公区。
  这里紧邻看守所和收审所,武警战士就在一墙之隔的高墙哨所上持枪而立,墙上的电网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就像国民党时期的重庆渣滓洞和白公馆。
  巴子达等到陆为民在自己原来的队长办公室坐定之后,就迅速秉承陆为民的意思,先行了解现在已经掌握的情况,只留下陆为民一个人在办公室。
  单雄义的目的陆为民当然清楚,那就是要利用隋寡妇涉嫌故意杀人做文章,把朱明奎阴暗肮脏的一面暴露出来,好让背后人进而对提拔朱明奎担任洼崮区委书记的县委发难。
  如果说换了以往,也许这个事情还真对梁国威没有多大影响,但是今天又出了永济的事情,估计隋寡妇的案子如果按照刑警队的意图来走,那么造成的恶劣印象能被好好操作发酵一番,那么对梁国威也许就真的是杀手锏了。
  问题是自己在这件事情中该站什么立场,首先需要搞清楚这一点,才能在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上站好角度。
  当然漂亮话人人都会说,人情面子也得要买,梁国威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强势,或许在以前是,但是现在给陆为民的感觉是似乎他的威信和影响力正在若隐若现但是却又无法逆转的向下滑,双峰经济不振是一个最大的因素,陆为民可以想象得到以李志远和孙震为首的这一届班子只怕现在也是心急如焚。
  谁要在这个问题上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只怕结果就是注定了。
  正是这个潜在因素使得地委行署对双峰县委班子的人选也开始变得有倾向性,梁国威的地位和威信就开始下滑,但是这会是一个长期的渐进的过程,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自己该怎么办?
  曲元高在离开时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陆为民记忆深刻,希望自己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亲,但是他给自己的定下来的一些意向性指导,却是相当考纲。
  现在考虑这个问题略显早了一些,但是陆为民却觉得自己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最大限度的把自己的印象在众人面前树立起来。
  正琢磨间,外边走廊已经传来一阵声音,是巴子达的,不知道对方给自己带来的多少意外惊喜或者意外收获。
  “情况怎么样?”见到巴子达闯进来,陆为民忍不住问道,“和你们开初判断的情况有无差异?”
  “嗨,一言难尽,但是这个情况从客观上分析应该是有重大嫌疑,这一点毋庸置疑。”巴子达摇摇头。
第六十六章
政治任务
  陆为民皱起眉头,听着巴子达把现已经掌握的情况介绍起来。
  从隋寡妇家中搜查出来的东西不算多,但是却很有分量。
  两大缸药酒,药性很重,虽然不是什么毒物,但是对于像朱明奎这种本身就有高血压心脏病的人来说,这本来就是禁忌,而且隋寡妇本身就没啥文化,的那是却在家中床下一个暗格里搜出来两本介绍医学用书,在心脏病禁忌那一部分内容却是折角,而且看得出来那几页内容被多次翻阅。
  朱明奎和隋寡妇勾搭上在洼崮并不算什么新闻,本身洼崮那边男女风气就不正,朱明奎是区委书记兼镇党委书记,在洼崮可谓不可一世的土皇帝,玩个把个女人在很多人眼中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洼崮区三乡一镇本身就像一个孤岛一样孤悬在双峰县最西边旮旯里,距离县城远天远地,朱明奎要不玩女人那才是不正常,如果不是国道正好穿越了洼崮,交通还算方便的话,拿双峰人的话来说,这洼崮几乎就可以变成独立王国了。
  如果不是隋寡妇名声太大,换个女人,只怕也没有多少人来关注他上了哪个女人的床。
  加上外围的印证,隋寡妇用这种有些独特的谋杀方式来解决朱明奎,未免也让人为隋寡妇的奇思妙想感到佩服了。
  “嘿嘿,这隋寡妇真不简单,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老朱这身子骨,估计就算是不死在这马上风,再熬两年也是进殡仪馆的命,敲骨吸髓啊,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啊。”巴子达啧啧不已。
  “隋寡妇承认了这些事实?”陆为民一边琢磨,一边掂量这桩事儿带来的影响力,“她说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事实摆在那里,她不承认恐怕也不行,配药人的证言证明她清楚这药酒的禁忌,而且她还故意让配药人把药性加重,谎称托她来办药酒的人身体强健,就是没子嗣。”巴子达摇摇头,“以唐军他们的手段,隋寡妇是撑不住的,按我的判断,定她个故意杀人没啥问题。”
  “子达,你这太武断了,药酒要好,书籍也好,这只是一种间接证据,并不能证明隋寡妇就有意要置朱明奎于死地,也许是朱明奎喜欢这个调调,让隋寡妇把药性加大一些,让他在床上更能威风八面呢?像你们都把这隋寡妇说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似的,估摸着也不仅仅是生得风骚漂亮而已,大概在床上本事也不一般这老朱要想用床上表现来征服对方,也许就要歪道呢?至于说书籍,万一是隋寡妇自个儿怕出事儿找来书关心一下呢?”陆为民淡淡的道。
  巴子达脸上浮起狐疑的神色,听对方之意似乎要为这隋寡妇脱罪的味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常委,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也有,但是根据我个人办案经验来看,不太大,符合推理的可能性是我先前说那一种,我想我们刑警队可以通过隋寡妇娘俩的口供来应证。”巴子达很笃定的道。
  “嗯,对了,按照你这么推断,你还没有说隋寡妇为什么要这么对付朱明奎?”陆为民点点头,问到了关键问题,“要说朱明奎在洼崮当区委书记也有好几年了,和隋寡妇搅在一起也有几年了,为什么隋寡妇会突发杀心?”
  “这一点唐军他们正在审讯隋寡妇,但是唐军说可能和朱明奎对隋寡妇的女儿起了不轨之心有关系。”巴子达言语中也是充满了对朱明奎的厌恶,“朱明奎是三年前和隋寡妇搅在一起的,至于说他怎么搞上隋寡妇的,唐军他们也还在讯问,但是在车上,隋寡妇说了一句这种畜牲早就该死。”
  这种畜牲早就该死?!陆为民心脏骤然一跳,联想到上午鲍永贵无意间说的那句朱明奎这么些年不知道坏了多少女人贞洁,死在隋寡妇肚皮上也是死得其所,按照丰州地区这边的说法,如果是两厢情愿的男女媾和是绝不可能称之为坏了女人贞洁这种说法的,那言外之意也就是朱明奎在这方面大有问题,而且公安局甚至也掌握了朱明奎的一些东西,但是出于种种原因可能被遮掩了下来。
  如果朱明奎被曝出死前问题多多,甚至是公安机关掌握了一些情况,那……
  陆为民觉得自己头有些大了,卷进这个事件中不但一下子把自己推上了双方对峙的第一线,而自己现在的态度也将会带来很多变数。
  “子达,我想和直接和隋寡妇母女俩接触接触,了解一下情况,怎么样?”陆为民思考了一下,径直提出要求。
  “现在?恐怕不行,唐军他们还在审问,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呃,单政委那边也不好交代。”巴子达有些为难。
  “没事儿,我可以等一等,单雄义那边你不必理他,刚才他也不过是煮熟的鸭子嘴巴硬,他不会再和我为难,你放心,这些人都是聪明人。”陆为民很自信的道。
  正说间,陆为民身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陆为民还以为是曲元高打来的,要问情况,看了看号码,似乎却不像是永济那边的,而就是双峰县城城区的号码。
  他回了电话,没想到却是鲁道元的电话。
  鲁道元就是阜头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土记者,但是却凭借《丰州社情》创刊号那一篇《乱摊派乱集资何时休》一炮打响,这篇文章引起了地委行署的高度重视,尤其是地委书记夏力行对这篇文章专门做了评点,认为这篇文章对丰州地区农村乱集资摊派情况从原因到现状都做了十分细致的调查分析,对地委行署下一步农村工作有着很重要的启示意义,于是乎鲁道元的名声也就水涨船高,只不过他的编制问题一直未能解决,为此鲁道元也是苦恼无比。
  陆为民在离开地委办时帮鲁道元解决了这个难题,因为他觉得《丰州社情》需要这样一个能吃苦肯花心思去寻找题材的土记者,《丰州社情》要想保持现有让人惊艳的感觉,就必须要在寻找看点题材上下功夫,拿陆为民的话来说,那就是得让领导每一期看完都得有危机感,同时又在担心下一刊会有什么麻烦问题出来。
  董如顺虽然笔杆子上功夫不赖,但是在选题和下去实地调查了解和普通老百姓打交道的本事还差得远,鲁道元恰巧可以弥补这个不足,所以陆为民在安德建面前竭力推荐鲁道元,并且把自己的观点也和盘托出,安德建接受了陆为民的意见,最终让鲁道元从阜头那个鸡窝里钻了出来到了地委办综合科这儿凤凰窝里。
  “你说什么?事情可能要闹大?”陆为民吃了一惊,这个鲁道元未免太神通广大了,永济的事情他能知晓不奇怪,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地委那边知道的人肯定不少。
  “陆科,我刚接到电话,永济那两口子里边女的死了,他们村里炸了窝,又听说地区领导干部也到了双峰,所以村里人都吆喝着要把老人小孩都组织起来一起到镇政府住下,要讨说法。”鲁道元的声音在电话里忽高忽低,“怎么,你没有在现场,我还以为这些事儿你该跑不了呢。”
  “我有另外的事儿,对了,你怎么会对这些情况了解?有人给你爆料?”陆为民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嘿嘿,陆科,我鲁道元虽说小有名气了,但是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我老婆就死永济的,和那家人一个村儿,要说还沾点亲戚,我一个堂妹也嫁在那边。”鲁道元在电话里也觉得说不清楚,“好歹我也算是有点名气,老婆娘家那边人有点啥大事儿也要找我问问,帮忙拿个主意,这不就知道了?”
  陆为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不容分说的道:“好了,不说了,老鲁,你马上过来,我在县公安局等你!”
  十五分钟之后鲁道元就坐三轮车过来了,还是那副架势,夹着一个公文包,只不过借调到地委办时那个半新旧的人造革包变成了现在崭新的真皮包,一身夹克已经有了一点地委办干部的气势。
  “陆科,嘿嘿,叫错了,改叫陆常委了,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不去现场?县里对你工作分工安排了吧?”鲁道元一下车给了车钱,就一溜烟儿小跑了过来,在陆为民面前他可是半点姿态都不敢摆,要真说,陆为民得算是他的伯乐,他的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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