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行线(校对)第333部分在线阅读
温谅讶道:“我在京城西城区的吕祖宫看到的对联不是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好像是‘一枕黄粱点破千秋大梦,九转丹诀炼就万劫真仙’……”
温谅前世在京城多年,景点自然是游览的一个不剩,吕祖宫的对联确实跟这里不太一样。
“极本道宗,太极原从无极始;元为善长,三元总是一元分。京城是吕祖,天齐山也是吕祖,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那里是得到处,这里是醉仙亭。”
“醉仙亭?”
“来时看到山崖边的那座亭子,便是当年吕祖观月望远,临风而醉的地方!闹市寻仙,青山问道,都是一样的!”
温谅似懂非懂,道:“那,道长送我此联,有何深意?”
邋遢道人笑道:“萍水相逢,哪里有那么多的深意?我随口说,善人随口听,有所体会固然好,懵懂不知,也不为坏,天色已晚,下山去吧!”
说完道人以肘托腮,俯身侧卧,蓬头垢面,污衣烂袍,却有了一丝月白风清之意!
温谅起身,再次拳抱阴阳,拱手作揖,道:“听道长一席话,此心有所得,但也有所失,今后若还有迷茫处,当再来仙观,向道长请教!”
邋遢道人鼾声渐起,竟是沉沉睡去。
温谅不再多言,将所带香烛点燃,插入神坛前的香炉里,携手左雨溪,出门而去。
刚到院内,突然耳中听到道人清灵悠远的声音,正如来时听到的一样:“今日一见,因果已了,贫道将去西川以度终日,怕无再见之时。如果尚有疑虑,可去天漏山普方寺,老秃驴虽然头上无毛,但佛法精湛,足为善人指点前程!”
温谅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大殿又是一揖,左雨溪奇道:“普方寺?都说佛道不相容,这道人好奇怪……”
温谅自觉今日所闻似有玄妙,却又不知玄妙在何处,当真是道家的精义: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时神思恍惚,不知是醒是梦,是假是真,迷迷糊糊的出了山门。
山风徐来,温谅晃晃脑袋,恢复了几分清醒,转眼看到道人口中的醉仙亭,拉着左雨溪走了过去。站在亭内环顾四周,周围山色算不上极美但也令人赏心悦目,想象着在几百年前,抑或更为久远的年代里,在这座亭内,有仙人月下放歌纵酒,身后是香火缭绕、钟声渺渺的道观,道观里神像威严,大殿肃穆,善男信女往来不断……
那是真的,也是假的!
温谅的神色逐渐变得淡然,明亮,和无畏!
无论如何,我生在这一世,这一世,便是我的全部!
第五百一十四章
偶尔慈悲
开车回去的路上,左雨溪的情绪略有低沉,温谅将脑海中一直旋转的那副对联暂时抛开,笑道:“还在想范明珠?”
左雨溪眼帘微动,神色复杂,过了片刻,突然自嘲一笑,道:“我知道她不过是故作姿态,心里早把咱们恨到了极点,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她放开女人所有的尊严,对着我这个所谓的仇人跪下来的时候,心里终究不愿逼她太甚……”
温谅柔声道:“是她自己在逼自己,与你与我无关。至于尊严,为了到达目的,可以没有底线,没有原则,这样的一个人,早就不知尊严为何物了。”
“我要复仇,她要复仇,现在的她何尝不是曾经的我?只是她没有我这样幸运,能有上天眷顾遇到你而已……刚才那一瞬间,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不是有你,我会不会最终也变成她那副模样……”
温谅一边开车,一边伸手过去握住左雨溪的小手,目视着前方,声音平缓又低沉,道:“雨溪,知道我们与范明珠有什么不同吗?”
“嗯?”
“我们的不同在于,当你站着,她跪着时,你会心生怜悯,选择放她一马;可如果情形对倒,她站着,你跪着,你的下场如何,不问可知。所以我一直信奉一句话,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既然选择了官场这条路,一定要牢记这一点!”
左雨溪久久无声,低声道:“对不起!”
温谅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轻笑道:“傻瓜,你又没做错什么,当你决定放范明珠离开的时候,我其实很高兴。”
左雨溪抬起头,咬着唇道:“你不是说对敌人的……”
“那只是一种最理性的状态,我们都有七情六欲,偶尔的软弱和慈悲,都在可以被允许的范围内,这样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像机器那样冰冷无情。”
权力之路上多少诱惑,多少陷阱,不保留一点良善之心,很容易迷失自己,左雨溪缓缓呼出一口气,五指反扣,和温谅的手牢牢的连在一起,道:“我好多了,别担心!”
温谅点点头,脚下一踩油门,车子飞快的驶出回仙镇,后视镜里的青山越来越小,终至不见!
到了姥姥家,左雨溪带着李钧等人先行离开。田志斌和丁丽忐忑不安了整整一下午,眼巴巴的样子真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温怀明将温谅叫到一边,道:“志斌的事,左局长怎么说?”
“贪的钱全退了,一分钱不能少,工作也自己主动辞了,然后让左局帮忙说说情,不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温谅犹豫一下,又道:“要是小姨觉得在一中呆不下去,怕被人说闲话,我想想法子把她调到市里来,不过好学校别想了,职高类的她要愿意,你跟她去说。”
“也只好这样了!”温怀明看向温谅,脸上露出一点开怀的笑意,道:“你能多想这一层,很好。”
温谅叹了口气,道:“毕竟是我亲小姨,说的难听,可做的不能太难看,亲戚朋友这么多,总不能让别人戳你脊梁骨,说当了官就没了人情味。何况真要日子过不下去,你和我妈不还得去管?每天多少事情等着咱们去处理,哪里有时间消磨在这点家庭琐事上。”
“家里的事,未必是琐事,”温怀明道:“修身齐家,家事做不好,哪里做的成大事?”
“这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争论多年了也没个答案,”温谅嘴角带点讥笑:“我只怕这份好心还被人当做驴肝肺……”
田志斌的反应倒有点出乎预料,没有如丧考妣,也没有天塌下来似的魂不守舍,反而谢了温怀明几句,言辞听上去还算诚恳。丁丽大哭大闹了一场,最后也接受了现实,工作丢了可以再找,至少人没事,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晚上在云水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一家人重返青州,经过闵镇收费站的时候,屋里坐的竟然还是昨天那个被窦霄打了几下的雀斑妹子。
“爸,市交通局的洪局长给你汇报了没,昨天大闹收费站那事怎么处理的?”
“嗯,那个平头确实是窦文博的儿子,鉴于双方都有错,批评教育一下也就算了,没必要跟灵阳那边闹的不愉快。”
温谅笑道:“洪局长看来很不给窦文博面子嘛,我以为这位泼辣的女收费员至少得停职几天……”
轮到温谅这车时,他正要掏钱递进去,昨天那个英雄救美、身高一米八六的男工作人员端着一个饭盒跑了过来,喊道:“清纯,早饭你都没吃,来,先吃饭,我替你会班。”
妹子把脑袋探出窗户,真是连每一点雀斑都在散发着春天的气息,不胜娇羞的道:“可乐,你对我真好!”
温谅浑身打了个寒颤,真心的默念一句:祝你们幸福!
下午回到家休息一会,温谅又去李胜利家拜了年,给李思青买了一个一人高的布娃娃,让小萝莉兴奋的又蹦又跳,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不过哄李思青容易,哄图图就要困难的多,温谅对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喜欢爱好一无所知,在百货大楼转悠了N趟,最后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导购看不下去,帮他选购了一整套粉红色的小公主棉裙,帽子,手套,围巾一应俱全,算是以数量取胜。
司雅静的父母都在,听说是女儿以前的学生来拜年,高兴的不得了,非要温谅留下了吃饭,图图也扑到他怀里又钻又滚,跟树袋熊似的,拽也拽不下来。温谅只好留下了陪着吃了一顿饭,以他的嘴皮子,自然将二老哄的眉开眼笑,一向安静的家中少有的热闹起来。
离开的时候,司雅静把他送到楼下,看看四周没人,竟然大胆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满脸羞红的上楼去了。这也正是她的诱人之处,无论跟温谅温存了多少次,可依然仿佛初见般的羞涩。
忙完这一切,温谅看看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给左雨溪打了个电话,掉头去了帝苑花园。刚进门听到厨房传来啪的一声响,走过去一看,温谅不由笑了起来:“矮油,这是叶老师附体了,还是怎么着,我那位不食人家烟火的左大局长,竟然下厨做菜了哦?”
左雨溪正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碎成一片片的盘子,好像在研究为什么它会这么滑不留手,闻言没好气的道:“哪那么多废话,还不来帮忙?”
温谅找来扫帚把地上清理干净,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脸颊相贴,嫩滑如玉,道:“你还真打算学做菜呢?”
左雨溪认真的点点头,道:“我妈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一定要抓住男人的胃。”
“啊?”温谅大惊:“咱妈这时候才交你这点人人都知道的道理,是不是太晚了些?”
“呸!”左雨溪身子一阵扭动,道:“哪是我妈,谁让你也跟着喊的,不害臊!”
“嗯,我不害臊,可我也没跑上门去见丈母娘啊!哈哈,好好,我不说了,别掐那里,疼!”
一番嬉戏之后,温谅将左雨溪从厨房直接抱了出来,坐到沙发上,捧着她的脸,鼻尖顶着鼻尖,道:“雨溪,我喜欢的是你,不要任何附加的东西,做菜啊洗衣服啊整理家务啊,这些事你不喜欢,就不要去做,没必要为了我勉强自己。”
左雨溪皱了皱鼻子,表情竟然有点小郁闷,道:“我喜欢啊,可就是做不好。雨婷从小就比我厉害,许多菜看一遍食谱做出来的味道就好吃极了,想一想真是泄气……”
“叶老师是叶老师,你是你,我家雨溪独一无二,哪怕是个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的笨蛋,我也喜欢的很。”
左雨溪呵呵直笑,道:“是吗?可我听起来怎么像是在骂我呢?”
“谁,谁敢?”温谅做威武状,道:“出来,让我灭了他丫的!”
笑闹的时光总是短暂,温谅此来当然是为了正事,道:“查过了没,范明珠是怎么跟罗韫勾搭上的?”
既然范明珠让他感觉到了危险,先不说能不能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至少也要知己知彼,方能步步为营,对症下药,不给对手可趁之机。
“两人好像是在关山某个温泉会所偶尔认识,但问题是……”
“问题是范明珠背后有那位大公子,就算玩腻了甩了她,可也不是一般人都有胆子接下一棒……”温谅眼神闪烁,道:“罗韫究竟什么来头?青州安,灵阳骡,不如关山有一佛,可我怎么觉得罗韫的胆子比安保卿和佛爷大了太多了?”
江湖事,左雨溪了解的比温谅深入,她组织一下语言,道:“罗韫比安保卿成名更早,甚至比佛爷都要早几年,不过他七八年前就开始洗白上岸,企业经营的也很成功,这五年因为他亲弟弟罗蹊的加盟,更是一年一个台阶,手中的资产估计不下数亿,还做过两届人大代表,在灵阳根深蒂固,势力不是一般人可比。就是我父亲,如果不是有必要,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他。”
第五百一十五章
齐头并进
“就算如此,也还是说不通!”温谅皱眉道:“那个人多大的权势,别说罗韫的底子本来就脏,哪怕是一清二白起家的人,区区的成功企业家和人大代表也没胆子更没必要给自己招惹这样的麻烦。像范明珠那般绝色的女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找不到,何苦拿着前程和性命去冒险?”
左雨溪想起罗韫的名声,从心底浮上一丝厌恶,道:“罗韫那样恶心的家伙,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那倒也是,以罗韫的地位和财力,对女人的容貌气质身材应该已经不放在心上,范明珠唯一能让他得到的快感,无非是曾经当过那个人的禁脔——跟那个人共享一个女人的机会,还真的不是太多,怪不得罗韫要一口吞下这只带刺,不,带着H7N9病毒的落地小凤凰!”
俗话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左雨溪当然知道这不是夸奖,不过她不明白的是另一点:“什么H7N9?”
“哦,没什么,一种不常见的细菌,鸡类很容易感染,”温谅岔开话题,道:“刚才是在说笑,罗韫不是傻子,既然敢收下范明珠,一定有不怕那个人的理由。雨溪,你辛苦一点,让人去号号罗韫的脉,看看这位灵阳骡,究竟什么来路!”
“好,我明白!”
说完正事,左雨溪往沙发上一靠,两条诱人的长腿交叠着放在茶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温谅,道:“你今晚……”
“今晚得回家,明天去爷爷奶奶家拜年,咱妈盯的紧,生怕我这只孙猴子跳出她的五指山,出门时交代了,十点不见人,立刻打电话报警!”
左雨溪显然对他很识相的这句“咱妈”大感满意,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笑盈盈的道:“夫君慢走,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