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行线(校对)第20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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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的一切,起因还是左方的灵阳市委书记之争!当时为了打击方明堂的资金来源,左敬对范恒安的产业进行了疯狂的扫荡,几乎将他逼到了破产的边缘。眼见引为支柱的方明堂步步退让,自顾不暇,范恒安万般无奈,曾想走别的路子让左敬高抬贵手。可惜只要看看左雨溪,就明白左敬是怎样一个人,能在官场混到今日地步,心狠手辣只是初始技能而已,范恒安碰了数次壁犹不死心,国人最擅长的就是曲线救国的路子,于是把主意打到左雨溪身上。
  左雨溪比左敬更不好接近,范恒安试探了几次,都是老鼠拉龟——无处下口。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作为学术交流会的赞助商之一,范恒安偶然得到消息,青师有一个老师似乎跟左雨溪关系不错,两人吃过几次饭,席间谈笑风生,应该关系匪浅。
  能在青州找到一个跟左雨溪说上话的男人,简直比找一只会说英语的狗还难,尤其陶然跟朋友吹嘘即将拿下青州之花的牛皮也传到范恒安耳中。他大喜过望,对付陶然这样的货色,手段实在太多了。不到十天,陶然就在所谓朋友的引诱下欠了二十多万的赌债,见时机成熟,朋友立刻翻了脸,先是威胁恐吓,然后故意给他另一个选择。
  陶然没得选择,甚至都不敢说自己其实跟左雨溪没什么亲密关系,只好一边敷衍那头,一边试图真的征服左雨溪,可惜的是,这实在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左敬的进攻越来越犀利,范恒安的耐心终于耗尽,给了陶然最后通牒,要么说服左雨溪居中牵线,你好我好大家好;要么找一个合适机会跟她上床,时间地点由他安排,等拿到照片就赌资两清。
  这时的范恒安还没有走到绝路,只想尽量不动声色的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并不想用太暴力的手段。
  陶然真的怕了,他不过想玩玩女人吹吹牛逼而已,何曾想过走到这个地步?眼见两边都得罪不起,苦思冥想终于找到一条死中求活的路。所以他故意在生日那天摆出一副“不求爱毋宁死”的架势,料想左雨溪必会勃然大怒,翻脸几成定局,一旦范恒安得知,只能怪女人心海底针,却不是自己不帮忙,最多不过打上一顿再赔钱而已,他又不是什么不名一文的小人物,不可能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陶然什么都想到了,唯一没想到的是,叶雨婷竟然会出现在碧水湾,恰好目睹了这一幕。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很快范恒安就知道迂回路线失败,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失望,毕竟想通过左雨溪来挽救局势,不过是将死之人抓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得,固然喜;失,也不过一死!
  陶然被范恒安派人狠狠的打了一顿,断了三根肋骨,胃部大出血,轻微脑震荡,又前后总计还了三十多万的债。幸好他在后勤处工作,油水甚丰,加上从家人朋友那连骗带借终于凑够了数目,保住了一条小命。
  自己的苦自己知道啊,泡妞泡的如此惨烈,陶然很是乖了一段时间,避之惟恐不及,哪敢再在左雨溪面前出现?直到青州剧变,许复延上台,范恒安入狱,想起在左雨溪这里吃的苦头,却一点便宜没粘到,总是心有不甘,经过仔细打听,陶然人为的策划了那次超市的偶遇——不然他闲得蛋疼跑到离家十数公里远的超市买东西?
  有因,才有果啊!
  温谅皱起眉头,他没想到陶然竟然牵扯的如此之深,也没想到范恒安在七月夏夜的那次事件之前,早就策划过一次类似的行动。不过前者他还希望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而后者纯粹是为了泄愤报仇而已。
  左雨溪俏立在阳台上,神色冰冷而忧伤,仿佛刚才叶雨婷那一幕的重演。老天也许是公平的,给了她们引人注目的家世,万众仰慕的容颜,就要让她们承受更多的挫折和磨难。
  良久,良久,左雨溪按在栏杆上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垂下头,发丝随风舞动,温谅默立在她的背后,如同亘古以来就站在了那里,一字字道:“放心吧,范恒安一定会死!”
  左雨溪凄然一笑,道:“我得到消息,要他死,基本无望!”
第三百一十六章
梦幻空华
  青化厂一案至今不过月余,可在政府和主流媒体的有意遮掩下,当时掀起的滔天巨浪已逐渐恢复平静。无论是官场中人,还是市井之间,都几乎淡忘了周范这些曾在青州呼风唤雨的人物,也再次从侧面证明了一句话,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世间最快的不是光,而是遗忘。
  根据左雨溪从内部得到的消息,因于培东亲自勒令从快从速处理此案,又从全省各个地市抽调骨干充入专案组,短短一月时间,初查、取证、审讯等程序基本走完,相关人等的口供也经过二次印证,犯罪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即日将移交检察机关,进入司法程序。但让人失望的是,范恒安除了青化厂改制一案中行贿受贿,侵吞国有资产等罪行证据确凿之外,其他如违法经营,偷税漏税,私自拆借资金,非法集资,欺行霸市,操控市场,故意伤害,涉嫌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等皆推脱的一干二净。
  这个结果与左雨溪起初的谋划完全不同!周范二人刚落马之时,经过上下打点,又有左敬暗中使力,她相信就算不罗织栽赃罪名,凭借范恒安的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也能找到足够的理由置他于死地。
  可没想到的是,哪怕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努力,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国度里,想要一个曾经深深扎根在社会血脉里的大人物去死,真是超乎想象的艰难。
  “专案组里凡是认真研究过案宗的人都知道他在资本积累初期的血腥原罪,也明白崛起过程那些不可为外人道的猫腻,可给我父亲的理由是,一来年代久远,人家早已上岸洗白,收集证据不易;二来不欲节外生枝,追究太深反而不合上头的指示精神。反正以目前掌握的证据,判一个无期是必然,就算以后能出来,也不过是脱了牙的老虎,这辈子跟废人没什么区别……”
  左雨溪冷笑道:“是,对他们来说自然没有区别!”
  温谅沉默不语,过来片刻,问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有了前世的经验,他其实早知道以周范二人的能量,通过正规途径根本不可能达到目的,但这一世毕竟又跟前世有了很大的不同,左雨溪佳人尚在,许复延暗中结盟,集合左许二人之力,或许可以扭转结局,不过他从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所以才有了未雨绸缪,才有了险恶人心,才有了白衣少年那藏在光与暗之间的狰狞倒影。
  左雨溪摇了摇头,明澈的眼眸闪过疑惑之色:“我只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据说来头挺大,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打听明白。不过很奇怪,如果范恒安早有这样的背景和依靠,怎么会在小小的青化厂栽的这样彻底?”
  温谅伸出手指,轻轻的抚平她紧皱的眉心,道:“别把自己逼的太紧,去叫雨婷出来,我们先吃饭然后去泡一泡温泉……放心吧,从今天开始,范恒安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重生的那个夏夜,我第一次遇到了你,兴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从此开始了另一段虽波澜却有趣的人生。
  问余何适,廓而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执子之手,大道与我何干?
  梦幻空华,六十七年。白鸟淹没,秋水连天。
  与子偕老,生死再无可怖!
  任世间哪一条路,都有我伴你同行。
  范恒安一定会死,这是我的承诺!
  自从相识以来,温谅算无遗策,言出必践,是左雨溪有生以来最为倚重也最为信任的人,但她依然无法相信在这样的局势下,温谅能有什么手段败中求胜,越过层层阻碍将范恒安置于死地?
  这显然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安慰之意甚于其他,不过左雨溪依旧体谅他的一片心意,收拾心情勉力笑道:“等下给我规矩一点,不然惹毛了雨婷,看我给你好看!”
  温谅知她疑虑,却不多言,叫屈道:“要不我另找地方泡温泉好了,免得白担了这个虚名。”
  左雨溪嗤笑道:“别怕,你不是晴雯,我也不是宝玉,没什么虚名让你担。”
  温大叔最擅长打蛇随棍,凑到她的耳边,口鼻呼出的热气直往耳孔里钻,低声笑道:“金莲妹妹,西门哥哥来喽……”
  到大厅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叶雨婷的情绪好转了许多,又有温谅插科打诨调节气氛,乍一看去,倒像极了亲密的一家人,其乐融融。饭后三人结伴去室内温泉泡了两个小时,左雨溪大方的穿了比基尼,将完美身形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温谅面前,叶雨婷保守了一些,一身连体泳衣几乎能当连衣裙了,却还是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在更衣室扭捏了半天才走了出来。
  比一个国色天香的泳装美女更让人觉得震撼的,自然是两个美貌动人还有七八分相似的泳装美女了。温谅穿着四角泳裤,成大字型仰躺在池里,恬不知耻的吹了声口哨,两个妹妹同时瞪了他一眼,手牵着手跳进雾气腾腾的温泉。期间暗香浮动,水波臀浪,肌肤若隐若现等诸多妙处,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温怀明走出省委大院,跟于培东的见面称得上如意,他应对得体,思路敏捷,被一向不怎么夸人的于书记很是赞扬了几句,又小心叮嘱回青州后办好两件事,一是协助许复延做好国企改革,为江东全省的国企困局寻找一条切实可行的道路;二是认真完成此次关山会议安排下来的任务,做好粮食系统试点的工作,力争走在全国的前列。
  司机小王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温怀明看了看周围,没见到唐叶的影子,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可以在大会上镇定自若,可以同于培东侃侃而谈,可唯独面对这个唐大主任时会有微微的紧张。
  等温怀明上了车,小王恭敬的问道:“温秘书长,咱们是回青州,还是在关山再留一天?”
  他经常来省城接市里领导,一般都会在工作忙完之后休闲娱乐一下,或者出席一些必须的应酬和饭局。有了娱乐和应酬,他们这些司机自然少不了好处,也能多认识其他领导的司机——这些人脉可都是极有用的门路。
  “回青州吧,出来几天了,也该回去了!”
  温怀明倒不是故作清高,他等了两天,都没接到唐叶的电话,以她的关系和手段,不会不知道自己今天跟于培东会面,本应该等在门外才是。既然没来,那专访的事就不了了之,温怀明打定主意,不管这位大记者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只要他尽量避免两人间的接触,危险自然会降到最低。
  车子缓缓驶出,温怀明回头望了望外表朴素的省委大院,眼神坚定而有力,无人知道这一刻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欲望,或者,野心?
  回到青州天色已晚,温怀明先去了趟市委,许复延的办公室灯还亮着,这也在预料之中,毕竟这几天来的工作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略一沉吟,温怀明到自己办公室拿了一些资料,推门而入。
  杨一行的任命,也该下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温怀明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家门,温谅迎了上来,接过他的公文包,道:“电话里不是说七点多就到了吗,怎么又这么晚?妈做了一桌子的菜,热了两次了都……”
  温怀明道:“先去了市委,许书记等着我去汇报工作。嗯,杨一行的任命这两天就能下来……”
  温谅眼睛一亮,道:“依山?”
  “不错,他去依山做书记,主持全面工作。调依山的姜万超去顺义,顺义现在人心浮动,百废待兴,姜万超官威很盛,素有大名,应该能镇的住场面。其实抛开杨一行的因素,姜万超去顺义真的是一步好棋,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杨一行到依山,更是人尽其才!顺义是产粮大县,只要地方官守成持重,保持经济稳定增长不是难事。可依山底子浅根基薄,没有一个雷厉风行敢于任事的干练之才,很难在短时间内寻得突破,于公于私,杨一行都是最好的选择!”
  温怀明失笑道:“反正你总有话说!对了,还有件事……”
  温怀明沉吟一下,表情略显得迟疑。温谅很少见到父亲这个样子,心知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放下手中的茶杯,坐到了一边沙发上,漆黑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客厅中的气氛瞬时沉重起来。
  “关于青化厂一案,近期就要结案,许书记在关山跟于书记汇报过,包括专案组大家已经统一思想,你要有心理准备。大头怕是要让元大柱和青化厂来扛,再搭上一两个副市长,财政、审计和计委等单位都会定案一批人,就算这样,也可以说将青州横扫一空,规模之大已经足以骇人听闻。而范恒安,据说也撇清了许多事,逃过了一死……你要明白,许复延不可能一意孤行,让上下人等以为他不知进退,但凡搞到那一步的,纵览古今,没一个上位者有好下场。所以……”
  温谅脸色平静,嘲笑道:“所以死一个市长加一个大企业家的代价他承受不了,是不是?”
  温怀明看着眼前的儿子,突然一股心火上冲,腾的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知道这是什么事吗?这是决定一个人生或死的大事,你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淡然的如同杀一只鸡,宰一头牛?”
  温谅沉默片刻,抬起头笑道:“好了,还没当上市长呢,脾气就这么大,对脾胃不好,消消气。”
  温怀明看着笑容满面的儿子,不知怎的升起一股无力感,长叹一声坐了下来,道:“我倒不是要冲你发火,周远庭等人以查处的实际案情处理,也是合理合法之事!其罪当诛,自有国法党纪,可要是罪不至死,也不能罗织罪名到他头上。”他顿了一顿,道:“你要知道,就是现在也有人不同意省里对青化厂一案的定性,上窜下跳忙活着呢。”
  在国内这种政治体制下,要自下而上整倒一个在职的市长难度有多大,不是局内人根本难以想象。各种盘根错节的瓜葛,各种若隐若现的实力,各种似真似假的传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站到了胜利的领奖台上。温谅仗着两世的先机,合纵连横,借势造势,终于创造了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机会,可就算如此,仍然在最后关头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取得完满无缺的战果。
  对许复延来说,他的政治目的已经达到,周远庭一系在青州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从此再无人可以掣肘他对青州的掌控。对于培东来说,这不过是对吴系一次无关大局的旁敲侧击,拿下了周远庭,收服了许复延,接下来要的只是稳定。
  可对左雨溪来说,她跟许复延联手的目的远远还未实现。
  只从今天温怀明这番话,就能知道,当初结盟时左雨溪为了表达诚意,说出自己与周范两人有私仇,让许复延此时有了多大的顾虑。
  这可真是讽刺!
  温谅总算明白今天左雨溪为什么说基本无望,原来许复延这边已经有了退场的打算。
  “老爸,许复延让你对左雨溪传达这层意思,是要投石问路,探探她的决心,还是已经做了最终的决定,要左雨溪按此执行?”
  温谅自然明白温怀明为什么选在今天说这样的话,无非是上下内外达成了共识,许复延也觉得事情到此应该告一段落,左雨溪不要节外生枝,再大的仇也该报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对一个女人来说,那种侮辱除了你死我活,再没有第二条路好选。
  温怀明想了想,道:“他也是才跟我通的气!不过,以我的看法,许复延还在犹豫。他不想为了完全没有价值的周远庭等人得罪左敬,可又不愿因为左雨溪的私怨,罔顾上下内外的压力,非要置周范二人于死地。在他的位置想想,也真的很难,事情做的太绝,对他的风评和仕途影响极坏。何况此事据说又有另外一股势力插手,专案组有意息事宁人,就算许复延肯帮手,也未必有什么机会……”
  这就是立场不同造成的抉择难题,温谅突然笑了,道:“其实你们都误会了左雨溪,他们并不是非死不可……”
  温怀明一时睁大了眼睛。
第三百一十七章
宁可车震,不可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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