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始皇帝(校对)第8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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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括点了点头,又说自己在巡查各地之后,还会回来,这才驾车离去,他想前往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能在这里逗留。
  百姓们站在道路边上,看着远去的马服君的马车,俯身长拜。
  直到马车都消失的不见了踪影,他们也没有起身。
  赵国的郡县制并没有真正的完成,不仅是在称呼上,就是在当地的官吏身上,也能体现出来,县城与乡邑几乎都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县城的城墙要高大一些,乡邑的城墙相对要矮小。用城墙来划分县城与乡邑,这实在是有些可笑。而地方之间的距离也很遥远。
  或许是赵括的威慑力太大,赵括从邯郸赶往武安的道路上,每到一个乡邑,就已经有小吏学着廉颇的模样,赤裸着上身,背着荆棘来乞求赵括的原谅,自从廉颇创造了这种谢罪的办法之后,这办法就成为了赵国的一种时尚,一种谢罪的风格,只是,看着这些跪在地面上,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歉意的小吏,赵括只觉得,他们的行为是侮辱了廉颇。
  赵括还是没有杀死这些人,他罢免了这些人的职务,又让当地人选出能够让他们信服的人,来担任当地的小吏。韩非跟他分析,这里的小吏都是武安令所安排的,这肯定是武安令不想被连累,所以将这些小吏推出来,想要断绝自己的责任。韩非继续说道:“等我们赶到武安城的时候,县令会押着他亲自处置的县中恶吏来见您。”
  事实又一次证明了韩非的推测。
  当赵括来到了武安城的时候,果然,武安令出城迎接,而在道路两旁,都是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罪犯。赵括发现,韩非在这些方面真的是拥有惊人的直觉。县令唤作赵绪,与赵括一样,也是一位公室子弟,他跟那些底层小吏不同,他是受到赵王任命的官,赵括如今有王令,可以杀死他,但是不能找人替换他的位置。
  因为任命县以上的上下大夫,这就是赵国的王权。
  自从知道赵括携带王令出发的消息之后,赵绪就非常的害怕,他只是一个小贵族,凭借着自己的口才,结交了不少的朝中大臣,通过他们的举荐,得到了赵王的赏识,做到了如今的县令,他很精通察言观色,在自己担任县令之后,他就帮国中贵族,将他们的门客任命为吏,乡吏荣,就是他巴结董成子的产物。
  为了更好的与这些贵人结交,平日里这些小吏无论做了什么,他都没有去理会。直到他听闻马服君要惩治各地的恶吏,带着大王的命令,离开了邯郸城,那一刻,赵绪手脚冰凉,险些一头栽倒,李牧在镇守武安的时候,他曾经跟李牧询问过马服君的事情,李牧说:马服君仁义,爱民,正直,不会放过任何的恶人。
  在后来,他又在武安的城头亲眼看到了那几十万大军厮杀的惨况,亲眼目睹了赵括击退了战无不胜的秦国白起。
  他害怕极了,他知道自己所纵容的那些,若是被赵括所发现,他一定会杀掉自己,而被这样的君子所杀掉,那他注定成为一个被后人唾弃的小人。在惶恐之余,他又听闻荣被抓,赵绪即刻下令,调查县中危害百姓的恶吏,又迅速将他们全部抓捕,哪怕是以后国中贵族为难自己,也不能就这样死在马服君的手里。
  死在别人的手里都可以,唯独不能死在马服君的手里。
  当赵括的马车停下来,那杆马服旗飘扬着的时候,赵绪却看到了一架战车,战车上染血的马服旗,拿着宝剑朝着自己冲来的马服君,赵绪一个哆嗦,再次睁开双眼,却是马服君微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赵绪急忙俯身行礼,赵括将他扶起,方才笑着说道:“我认识您,您是赵绪,当初险些跟着李牧丧命。”
  不知为何,赵绪心里忽流过一道暖流,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与您同宗,是您的晚辈。”,看着面前起码比自己要大二十岁的“晚辈”,赵括有些说不出话来,赵绪的出身并不高,也没有贵族的矜持,他挤出笑容来,开始奉承马服君的仁义与勇气,赵括只是笑了笑,跟着朝着城中赶去。
  赵绪指着道路上那些人,说道:“他们都是武安城内的恶吏,他们的罪状我都已经罗列出来了,稍后就交给您来观看。”,赵括点了点头。
  赵绪想要宴请赵括,赵括却并没有急着进他的院落,反而是在武安城内,跟百姓们聊了起来,赵绪胆战心惊的跟随在他的身后,这些百姓很多都是当初跟着赵括出征的将士,此刻看到马服君,格外激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们最怨恨的几个恶吏,好在都已经跪在了道路边上。
  没有人指责县令,这让赵绪松了一口气。
  终于,赵括坐在了县令府邸里,县里的官吏们围聚周围,门客们站在他们的身后。赵括看着赵绪,亲切的说道:“您是一位好官,并没有做出危害百姓的事情,对于那些恶吏,您也进行了处置,这是非常对的...”,赵括看着众人,又说道:“我所要说的道理,是治国的道理。”
  “国家的强盛,是看他的耕地里能出产多少粮食,看他能召集多少士卒,看他的百姓是否能勤劳的耕作,是否能英勇的杀敌。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啊,富贵的人认为百姓卑鄙,随意的欺凌,没有百姓的耕作,富贵的人也一定会饿着肚子,没有百姓来服役,再富贵的人也会落到被敌人杀死的地步。”
  “所以保护百姓,这不是为了仁义道德,这是为了自己而可以做的事情。百姓们过的富裕,国家的户籍才能增加,粮食才会变多,百姓们感怀与富贵者的恩德,才会拿起戈矛来为国家作战,减少地方的徭役,增加当地的户籍,督促百姓们进行耕作,给与他们恩惠,这是富贵者能保持高贵的道理。”
  “当初我的父亲杀死了平原君的门客,平原君要处置他的罪行,他说:赵国因为这些人的缘故而败亡,您是赵国的宗室,如果赵国灭亡,您能继续如今的富贵吗?我所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庇护危害百姓的官吏,或者自己来欺凌百姓,耽误农时,这是让赵国走向灭亡的事情,赵国灭亡,难道赵国的官吏不会成为敌人的奴隶吗?”
  “我听闻,有种鸟唤作鸩,用它的羽毛浸的酒喝了能毒死人,可是有的人觉得自己口渴,就要喝下这样的酒而让自己毒发身亡。我听闻,有种鸟唤作...金鹅,它每天都能生下一颗金蛋,可是贪婪的人为了早些得到金蛋而杀死金鹅取走它腹中的卵。这难道跟我所说的不是一个道理吗?”
  “治国的道理,就是如此,地方的官吏能够尽到自己的职责,能够呵护赵国的百姓,那赵国就一定会强大起来,这是对官吏们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的事情。”,赵括认真的说着,而背后的韩非却是在迅速的记录着他的言行,韩非一直都喜欢写一些各地的趣事,而这次赵括的言语里,就让他想到了可以被自己记录下来的两件蕴含着道理的故事。
  赵括说完了这些,忽然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了赵绪,赵括笑着说道:“这是上君赏赐给我,因为我带领将士击退了敌人,如今我想要赏赐给您,因为我只是保护了武安城一次,而您却可以保护它更久。”,赵绪颤抖的手接过了赵括递来的玉佩,茫然的看着赵括那阳光的笑容,忽然,赵绪跪倒在了地面上。
  “马服君...我有罪...我没有能履行职责,我为了结交贵者,纵容他们的门客...我并不是您所想的君子,我抓捕那些恶吏,也是因为害怕遭到您的惩罚,我不配得到您的赏赐和夸赞,都是我的错...”,赵绪跪在赵括的面前,呜咽得说着,眼泪不断的掉落在地面上,众官吏纷纷起身,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韩非奋笔疾书,太好了,第三件故事来了。
第一百四十章
他改变了赵国
  赵括本来是听从了韩非的劝谏,这次前来,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惩罚官吏,是为了让官吏们有所改变,有所忌惮,不敢再随意妄为,故而,赵括明知道一切,却还是选择了宽恕,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到来,都起到一个敲打的作用,能让这位还不算太糟糕的县令稍稍的做点他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一番话,竟是让赵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罪行。
  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痛哭的县令,赵括长叹了一声,将他扶起,又让他坐了下来,这才如实说道:“我从邯郸出发,惩治恶吏,可这并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让各地的官吏们能够将百姓当作腹心,而不是当成草芥。这样,百姓才会将官吏当作亲人那样的敬爱。”
  赵括说道:“等我去过赵国各个地方,我还会回来,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如果您能真正成为我先前所说的所说的那种爱民的官吏,我会宽恕您的罪行,我会亲自向上君举荐您。”,听到赵括的言语,赵绪再次起身,朝着赵括俯身长拜,说道:“唯!!”
  因为要去的地方很多,赵括也并没有在武安停留,县令又赠送了两辆马车,他说,从这里赶往涉,再到橑阳都没有什么乡邑,路途遥远,得不到补给,尤其是从涉到橑阳,更是没有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可以多带一些物资。赵括谢过了他,这才离开了武安城,县令赵绪带着武安百姓前来送别。
  赵括的旗帜,朝着涉城的方向赶去。
  赵国之内,似乎有些变化,百姓们困惑的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小吏们满脸笑容的跟随自己前往耕地,看着他们将无端的从自己手中拿走的粮食还给自己,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县令前来寻找自己询问农桑的情况,询问他们遇到的困难。这样的事情,忽然就出现在了赵国各个地区。
  赵括在武安城的言行,很快就传了出去,这也给了众人一条新的道路,改错。赵括的目的不是要惩治他们,而是要让他们有所改变,既然如此,那就改变好了,于是乎,他们开始疯狂的弥补自己的过错。当然,有的人或许是真的被赵括给赵绪说的那些道理所触动,更多的人只是为了保住自己,可无论动机如何,他们都开始了改变。
  他们拿出自己的钱财,打造了农具,拿出自家牲畜的幼崽送给百姓,赡养了那些孤寡,有的甚至带着门客们帮助那些家里没有壮丁的人家,这非常的不可思议,从赵国成立到如今,赵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官吏,只是区区的小点恩惠,就让百姓们非常的感动,非常的开心,他们看到这些官吏,不再是以仇恨或者愤怒的目光去看待。
  孩子们围绕着官吏们唱着歌谣,年轻人俯身行礼,年老者则是代表乡野的百姓问候前来的官吏。
  最先是百姓,百姓察觉到了官吏的改变,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尊重,随后就是官吏,官吏察觉到了一种不曾体验过的滋味,被百姓拥戴的滋味,真正被尊重的感觉,百姓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是因为他们的举动而尊敬他们。赵国从内而外的,发生了一种莫名的变化。
  这让各郡的郡守们都感到了惊奇,当这些郡守到地方视察的时候,看到那些抱着百姓的孩子,给他们讲述故事的小吏,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赵国似乎变了,虽然贵者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变化,赵国也没有瞬间强大起来,可是有一种不同的氛围,正在赵国境内出现,正在赶路的赵括,并没有察觉,也不曾得知。他还在跟韩非说着自己的那一套治国的学问,自己对于未来的一种构想。在赵国各地,随着一批机智的官吏的改变,而正在产生着更大的影响。
  这种改变自己来获得马服君宽恕的行为,正在不断的被人效仿。
  正在从云中赶往邯郸的许历,在看到耕地上正在与百姓耕作,毫无顾忌的坐在泥土里的小吏的时候,别提有多震惊,他当即找到了这位小吏,又询问了他的身份,出身,小吏看着面前这与众不同的长者,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实言告之,随后,又传出了一个消息,马服君安排了很多人正在悄悄的在各地打探,这些人是要给马服君汇报的。
  这样一来,即刻有更多的官吏加入了行列。
  或许,这是赵人最幸福的一年,对于他们而言,最幸福的事情,仅仅是官吏不再欺负他们,他们得到了尊重。
  赵王未必能看出这种变化来,可是那些待在赵国境内的秦人奸细,却是急忙将这些事情记录下来,他们觉得,这件事情似乎真的很重要,战争后那种迷茫悲痛的赵人,正在苏醒。
  .........
  范雎再次得到了武士送来的情报,当然,这不是关于赵国近期的变化,而是范雎先前就吩咐的,赵括与弟子的谈话内容。在赵括的门客里,其实就有范雎所安排的人,早在范雎决定要用赵括来代替廉颇的时候,他就安排了人在赵括的身边,这原本是为了在将来的战事里能更好的掌控赵括的动向。
  可是如今,这位秦探正在发挥着更加重要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赵括的言行举动很容易就被范雎所掌握的原因。
  韩非待在赵括的身边,向他请教的时候,赵括并不会避讳门客,同样的,韩非也时常会把赵括所讲述的道理简化,然后讲给这些好奇的宾客们,尤其是有狄在,那位秦探想要得到相关内容,也就更加的容易了,他就是不想听,狄也会强行抓住他给他讲述。范雎再一次看着手中的竹简。
  “韩非问政,子曰:夫邦韩,四战之地,西强秦...东武卒...无力外向..诸邦求变...韩不害之政,君治臣法,君明强邦.....”,范雎认真的读了起来,大声的读了起来。
  “韩非问治韩,子曰:夫邦韩,久疾不可救药....”
  “韩非再问政,子曰:一统。曰:一王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财共用,七国民为手足,可治也。”,范雎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竹简猛地掉落在了地面上,他双手颤抖着将竹简捡了起来,又不敢继续再大声的朗诵,只好在心里继续默念着:“韩非问一统者,子曰:秦。”
  范雎再次跳了起来,看着面前的门客,大叫道:“给我准备衣裳,我要去面见大王!!”
  相府里一阵鸡飞狗跳,很快,范雎就驾车匆匆赶往了秦王宫。秦王坐在王宫内,犹如着魔一般的反复的读着手中的竹简。大一统的思想在如今还没有出现,就是强大的秦王,如今的想法也只是要占据更多的城池土地,让秦人得到更多的奴隶和财富,而将天下并为一国的想法,还未曾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最早有过这样的想法的,一个在楚国还没有找他的老师,一个在赵国跟随了其他的老师。说起来,两个大一统思想的提出者,竟是同一个人的弟子,而这位老师,就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楚国县令,作为一个儒家的圣人,荀子的思想却非常的广泛活跃,李斯与韩非的大一统思想,定是受到了他的影响。
  故而,秦王在看到这韩非与赵括的对话之后,整个人都懵了,他一遍遍的反复读着这问答,范雎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坐在一旁,低着头,范雎一生的志向,是辅佐秦国成为最强大的诸侯,号令天下,他最狂妄的想法,也不过是让秦代替周王室,让诸侯服从。
  他曾以为自己的志向很远大,可是在得知赵括的思想后,范雎忽然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差距,双方的差距好像已经超出了一个时代,他发现自己竟有些自卑??
  秦王就这样捧着竹简,呆愣的坐了数个时辰,忽然,他猛地将竹简丢在地面上,用力的捶打起自己的胸口,范雎被他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劝阻,秦王大叫道:“为什么这样的贤人在赵国而不是在秦国啊?!寡人要对赵国用兵,请您让武安君来见寡人,赵王不交出马服君,寡人就平了邯郸!!”
  范雎连忙劝道:“大王,如今不适合用兵..秦国刚刚结束了数年的征战,将士疲惫,现在秦国需要的是休养。”,听到范雎的劝阻,秦王也平静了下来,长叹了一声,方才拉住范雎的手,询问道:“您觉得马服君说的大一统,怎么样?”,范雎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公羊春秋说:大一统。”
  “只是马服君的大一统,跟尊王一统完全不一样...他想要让王在天下各地设立郡县,由王来直接委派官吏进行统治,不再有诸侯,不再有战争...秦国会成为唯一的国家,所有人都会变成秦国的百姓...”,范雎说着说着,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说道:“臣一时也说不出来,请大王允许臣明日再来谈论这件事。”
  秦王当然理解范雎所遭受的冲击,因为他也是一样的。
  他急忙对范雎说道:“请多派武士去赵国,在邯郸,在马服,都要派往足够的武士,让他们保护马服君,搜集马服君的对答,全部都送来咸阳,另外,告诉赵国的秦武士,让他们全力保护马服君,不许让任何人伤害到他,让他们放下其他的事情,全力搜集马服君的言行...”
  “唯,唯。”
  “还有,马服君与董成子的对答,送去抄写,传至秦国的所有学室,让秦吏们学习,他们要执法,就得要知道律法是什么,要知道律法该如何制定,如何去施行。”
  “唯!”
  ......
  赵括并不知道,一大群秦国的官吏准备要面对他的对答认真的背诵理解,在路过涉县,赶往橑阳的途中,他遭遇到了一次巨大的危机,他遇到了贼寇,真正的贼寇。在秦国,因为群盗罪的苛刻,所以连贼人都不敢聚集太多,这样一来,被抓起来了也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可是在赵国,并没有群盗罪。
  当四面八方涌来了数百个盗贼的时候,赵括都有些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盗贼呢?门客们纷纷拔出了短剑,举起了矛,围在马车的周围,面向群寇,这些衣衫褴褛的盗贼们,面色暗黄,嘴唇龟裂,拿着石头,甚至是木棍,他们并不害怕门客手中闪烁着寒光的武器,他们看起来有些呆板,麻木。
  盗贼不断的接近,狄凶狠的看着周围的贼寇,跃跃欲试,他并不害怕,他比这些瘦弱的贼寇要高出几个头来,他觉得自己赤手空拳都能打死他们,盗贼的头子是一个满脸胡须的魁梧大汉,他站在远处,冷冷的盯着这里,不断的喊叫着,让盗贼们逼近,从这位大汉的言语来看,他是韩人。
  这里与上党相邻,赵括瞬间也就明白了这些盗贼的来历。
  韩非的脸色变得有些落寞,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推开了围绕在马车周围的狄等人,直接走向了那些盗贼,狄本想要拉住他,却被赵括叫住了。那些盗贼看着朝着他们走来的年轻人,急忙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韩非却是将手中的短剑丢在了地面上,他用韩语说了些什么,赵括只听懂了几个字。
  “韩,盗贼,不要。”
  听到这位年轻人说起了韩语,围绕在周围的盗贼们瞪大了双眼,他们安静的看着韩非,就连那个盗贼头子,也都忘记了下令,韩非看起来很是亢奋,很是激动,他大声的朝着众人说着什么,手舞足蹈,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直接朝着盗贼的方向走了过去,而那些盗贼却是羞愧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低着头,不断的后退。
  门客们看着韩非哭着嘶吼着什么,看到他与那些盗贼拥抱,看到那位盗贼头子跪在韩非的面前痛哭,这场景既诡异又古怪,一群拦路的盗贼,莫名其妙的跟着一位被打劫的贵族相拥而泣,几乎所有的盗贼都在哭着,擦拭着眼泪,而那位盗贼头子狠狠的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脸,砸出血来。
  赵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门客们更是如此,他们好奇的看着韩非与这些贼寇们聊天,看到韩非哭泣的时候,甚至都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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