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始皇帝(校对)第30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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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代,可以对荀子评头论足的,大概只有赵括一个人。
  荀子巨大的影响力,改变了儒家对秦国的一些成见,而赵括随后在地方所推行的德治,更是让儒家欢呼雀跃,儒家弟子纷纷进入秦国,担任官吏,他们是施行孝悌制最好的人选,而嬴政也没有对儒家有什么敌意,这也是荀子的功劳,荀子教会了他很多,这让嬴政明白,不能轻视任何一个学派。
  儒家跟秦国的关系逐渐亲密,很多隐世的儒生都出山来帮助秦国,安抚地方,他们在与法家争夺在秦国内的权力,如今要制定全新的制度,儒家当然就有些坐不住了,礼仪制度这是他们最拿手的东西啊。法家的那一套,那也能算是礼嘛?法家的人,那也能算是人嘛?
  儒家近期还没有出现大儒级的人物,荀子离开了,而接替他位置的人还没有出现,这就导致荀子曾痛斥的很多老儒生,想要抓住这次的机会来改变一些事情。这些老儒大多都是孔子时代的残余,跟不上新的时代,满脑子想着恢复周礼,荀子非常的厌恶他们,多次当面训斥,丝毫不给面子。
  荀子不在了,他们又再次探出头来。
  这些老儒驾车来到咸阳,一路上都是在高谈阔论,表现出一副优越感,面对秦国的制度,他们评头论足,被荀子所夸赞的制度在他们口中变得一文不值,他们带着这种天生的优越感,怀着天下皆醉我独醒的心态,一路上都在商谈着如何改造秦国的礼仪制度,在这些人看来,秦国的礼仪建设是离不开自己的。
  当他们带着这样的优越感来到咸阳郊外的时候,大老远的,就看到了几位老农,这几个老农笑呵呵的坐在耕地边上,正在大声的聊着今年的秋收,看起来非常的开心。有一位老儒生指着他们说道:“这就是需要改进的地方了,我听闻,在贤人当王的时候,乡野人看到贤人戴着高高的冠冕,坐在马车上,就会站在路边行礼拜见。”
  “秦国的军功制,不以道德却以勇武来赏赐爵位,这大概也是可以改变的。”
  听到他们高声谈论,那几个老农抬起头来,打量着他们,有一人开口问道:“客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老儒让驭者停下来,这些人虽然思想迂腐,可是还是严格的遵守礼法,既然有东道主来询问客人的情况,那他们就不能不停下来回礼,这大概也是一种复杂,他们很高傲,他们看不起底层庶民,可是他们又严格遵守礼法,不会随意攻击欺负别人...几个人走下马车,就拜见了这几个老农。
  互相拜见之后,老儒生笑着说道:“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如果您听到了我方才的言语,还请您不要怪罪。”
  坐在最中间的老农摇着头,说了一声莫怪,就邀请他们坐下来,让旁边的人给他们水喝,这些老儒生不肯坐在泥土上,铺上了坐席,然后严肃的坐着,他们也想要从这些农夫口里知道一些秦国的情况。他们喝了主人的水,就客气的说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劝说秦王恢复从前的制度,行周礼。”
  “周礼?周礼有可取之处,也有不足之处,我觉得还是很好的。”,其中一个发须花白的老农笑呵呵的说道。
  “哦??您也知礼?”
  “乡野愚夫,知道的不多,略微知道一些。”
  “您为什么要说周礼有不足之处呢?”
  “您既然是儒生,就请让我用孔子来告诉您吧。孔子讲究仁,礼...二三子就是为了礼而来。孔子说礼,是为了什么呢?我觉得是为了稳定啊...他想要用一套礼法来束缚天下人,让他们停止互相残杀,停止违背礼法的行为,他将不符合道德,不符合稳定,不利于天下的行为都称为无礼。”
  “他说的哪里是周礼啊,大道畅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这是周时所能见到的场景嘛?这只是孔子所想要看到一个天下啊,他提出礼,法家提出律,这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限制人的行为...法家这些年不断的进步,就是在修改自己的律,在发展的基础上制定更有利于稳定,有利于天下的律法,那二三子为什么又要沉迷与过去的礼,而不加以改进呢?”
  “用律法与礼法来告诉天下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个束缚身体,一个束缚内心...”
  老农侃侃而谈,从孔子谈到了孟子,谈到了荀子,说起荀子,他的话就变得有些多了,他说道:“荀子是看的最透彻的啊,所以你看他教出来的弟子,却都开始钻研起律法来了...二三子这次来,若是为了劝说秦王用分封制,让他登坛封山,让他效仿周天子恢复井田制,礼乐制...那还是回去吧。”
  “我料定秦王不会听取这些,秦王完成了大一统,旧的时代和旧的制度已经过去了...”
  “当然,若是各位来劝说秦王施行周时的仁礼,抚慰孤寡,救济贫苦,那就是一件好事了。”,周时存在着最简陋的国家福利制度,从周天子到诸侯们每年都会救济一下治下的孤寡,有些时候会设立类似后世的福利院...不过秦国抛弃了这些,斯巴达式的社会不需要怜悯和救济。
  那几个老儒生听着老农从孔子谈到荀子,从礼谈到律,说了说法家,聊了会墨家,批了会道家,乃至农医兵阴阳等诸多学派,他们渐渐有些懵了,他们看着面前的老农,嘴唇都有些干涸,他们急忙又请人给自己倒了些水。秦国的文化水平就这么高嘛??一个在咸阳外耕作的老农就说的自己这些人哑口无言??
  那若是进了咸阳,得要遭受多大的屈辱啊。
  他们看着彼此,面面相觑,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心里大概都有些犯怵,要么咱们还是回去吧?
  等到老农说完了自己的全部想法,那几个老儒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样了,有一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不曾想到道路上还有您这样被遗失的贤才,不知咸阳内的贤才比起您来如何?”
  “我就是个种地的,哪里比得上那些贤才呢?”
  几个儒生明白了,他们站起身来,朝着老农一拜,方才说道:“多谢您的教诲,若不是您,只怕我们要前往咸阳受辱了。”,他们感谢了老农,这才坐上车,准备离开,老农却叫住了他们,说道:“咸阳在那边。”
  “被您这样一说,我们已经不想要去咸阳了。”
  “这是什么话呢?我听闻有志向的人可以为了志向赴死,难道二三子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嘛?不知道自己的错误,那要怎么去改进呢?”,老农忽然皱起眉头,气质顿时就变了,老儒生们面色大变,急忙下车,再次拜见,称老农为师,他们不敢再上车,步行朝着咸阳赶去。
  送走了他们,赵括气呼呼的坐下来,对着身边的展说道:“荀子离开之后,能继承他的人,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会出来啊!”
  嬴政早就知道儒家多个学派的大儒来咸阳的事情,韩非对嬴政说:“儒家都是些蛀虫,他们不知道时代的变化,只知道回忆不存在的虚假传说,并且要求现在的人也活成那样,他们所带来的不是发展而是退步,若是有这样的人来找您,请您让武士们用棍子将他们打出去!”
  就连出身儒家的李斯,都是不客气的说道;“儒家的礼制是繁琐且没有用处的。”
  故而,当这些大儒来到王宫的时候,秦王就将韩非给叫来了,他不好直接下场来怼一个学派,毕竟他还需要儒家的官吏,但是韩非就可以怼他们了。与想象之中不同的是,这些大儒们看起来非常的谨慎,嗯,他们很害怕,当得知身边那个人就是天下闻名的韩非子的时候,他们更是如此,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咸阳外一个老农就说的自己掩面而走,那这韩非子该可怕到什么地步啊?
  他们非常拘束的,非常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请秦王按时救济孤寡,救死扶伤,建立福利院,照顾国内的弱势群体,希望能免掉残疾者的税赋....
  嬴政瞪大了双眼,他困惑的看向了一旁的韩非,韩非此刻也是惊讶。
  就这?
第四百五十一章
城内城外
  嬴政本以为这些被荀子所看不起的老儒生是来这里大放阙词的,故而,他即使将韩非叫来,就是想着对方如果敢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说什么礼乐井田公田,那韩非肯定会教他们做人,让他们知道法家为什么是老大。这些老儒生所说的回复周礼,可不是简单的回到分封制时代,或者是恢复天子九鼎之类的东西。
  他们原先的诉求,可是要回到周初,就是不允许土地私有制,不允许底层与高层接触,不给庶民往上爬的通道等等,这是一个严重的退步,正是因为如此,荀子也是非常的生气,认为他们效仿圣人的模样却学不了实质,荀子是这么评价的,“帽子戴得歪斜欲坠,话说得平淡无味,学禹的跛行,学舜的快走...贱儒!”
  他们只是模仿圣贤的外表,却领会不到实质,因为禹走路是瘸腿走路,他们就想让所有人都瘸着腿走路。
  故而,在荀子还在的这些,这些复古派的儒生是不敢跳出来的。他们这次前来咸阳,也是自信满满,并以为终于有了一展才华的时日,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刚刚来到咸阳外,一个耕作的老农就给他们上了一课,从诸子百家谈论到如今的社会状况,这些学识渊博,享有名誉的老儒,发现自己却如幼童一样,在对面面前是那样的无知。
  这直接摧毁了这些老儒们的信心,让他们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我们该不会真的是如此无能吧?他们隐居了好长一段时间,如今太平了才敢出来,对天下的变化并不是很清楚,就在这样的茫然状态下,他们都想要逃离这里,不想自取其辱,可惜,他们虽然是“贱儒”,可贱儒也是儒,他们也有儒的勇气。
  老者训斥了他们的胆怯,他们捂着脸来到了王宫。
  看到坐在秦王身边,一脸肃穆的韩非,他们心里就更加犯怵,当初他们还在齐鲁的时候,就曾扬言要帮韩非修改他的过错,可是这些井底之蛙第一次探出头看到了翱翔在天空的雄鹰之后,他们就怕了,面对这位声名远扬的韩非子,他们表现的格外拘束,只能是勉强的说出仁义之政的说辞。
  嬴政有些失望,他看着身边的韩非,这就好像你听闻即将有恶狼来进攻,然后找来一头猛虎来帮你击退恶狼,结果最后来的是几只猫,对着你疯狂的撒娇卖萌。在这样的情况下,老虎是咬死他呢?还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呢?
  韩非本能的就想咬死面前的儒生,可是他又忍住了,毕竟,他们说的并不过分,仁政虽然不是法家的主张,可是赵括向来痴迷,韩非不敢在明面上反对,驳老师的面子。所以韩非就只能保持沉默了,而嬴政,在呆愣了片刻之后,也是笑了起来,亲切的对面前的儒生说道:“好,寡人受教。”
  嬴政对儒家并没有太大的偏见,如今他们如此识时务,嬴政就更加的开心,秦国的官吏实在不够用,作为仅次法家的第二大学术集团,嬴政还是比较希望能从儒家人才库里找些人来帮助自己。儒家的弟子虽然不如法家那样的严谨,可是他们受礼,待人以礼,私人道德是比较杰出的。
  法家弟子大概是不敢贪赃枉法的,可是如果法律不禁止的,他们就不会理会,比如秦国律法没有规定要保障其他国家百姓的安危什么的,那么法家弟子在遇到其他国家的流民在其他地方遇到盗贼,他们就不会理会。可是儒家弟子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以极高的道德感来要求自己,这些人还是可以用的。
  儒家的几位老儒看到秦王的态度温和,心里也就不再那么的紧张,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敬,秦王甚至还赏赐了他们几级的爵位,并且邀请他们在将来的大学里任职,儒家的几位大儒欣喜若狂,纷纷拜谢,歌颂功德,嬴政在他们口中也瞬间从秦王变成了一代明君,堪比尧舜。
  嬴政笑着送走了他们,刚刚送走了他们,韩非就有些生气的说道:“您这是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他们有什么功?能得到您的赏赐?他们有什么样的才能,也配在太学里教书?”,嬴政早就想到韩非会生气,因为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嬴政和韩非的脾气非常的相似,两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也是惊人的一致。
  只是,嬴政早已不是原先的嬴政,在接受了诸多教育之后,他变得更加沉稳,秦王看着韩非,就仿佛新的秦王在看着旧的秦王,嬴政冷静的说道:“寡人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功劳,也知道他们没有什么才能,可是他们是代表着天下儒生来拜见寡人的,寡人尊敬的不是他们,赏赐的也不是他们。”
  “养着几个酒囊饭袋,就可以让数十万儒生为寡人效力,难道这不是很值得的事情嘛?”
  韩非有些说不出话来,站在法家的立场,嬴政这样的行为是应该被训斥的,可是站在君王的立场,似乎并不能说他是错误的,因为君王考虑的永远都是最大的利益,而法家跟君王,并不是同一件事。
  接下来的时日里,秦国就是在商谈新的制度和礼仪,这一次,再也没有儒生傻乎乎的来劝说秦王封禅,没有劝说秦王复周礼,老儒们静悄悄的,都做好了准备,无论嬴政说什么,他们都能为嬴政找到法理依据。嬴政抛弃了天子的称呼,拿出了一个崭新的头衔,唤作皇帝。
  德兼三皇、功盖五帝,这是何等的霸气,是何等的自信。
  对于这个称呼,秦人是无所谓的,爱叫什么就什么,他们才不会理会这些事情,而其余学派的众人,则是有些震惊,最先就是儒家,儒家认为这个称呼有些太超过了,三皇五帝都不放在眼里,这是何等的张狂啊,不过,随着嬴政重用儒家诸多大儒,并且在齐鲁各地召集儒生来充实地方官吏,为他治理地方的时候,儒家话锋一转。
  这怎么会是看不起三皇五帝呢?这明明是仰慕三皇五帝,想要效仿圣人,这是何等的志向啊!
  原先历史线上的嬴政,是不理会这些大嘴巴的,只要他们敢叫,呵,你看我的火烫不烫?你看我的刀快不快?这样是很霸气,可是也是完全得罪了积蓄最厚实的儒家学派,很多人都觉得儒家真正兴盛是在汉武帝之后,可这样说法是不太对的,儒家从孔子之后一直都在全力发展,几乎在每个时代,他们都能并列显学。
  很多学派都有过辉煌,最后落寞,可是儒家就是在第一第二的位置,怎么也打不掉,他们能按着不同时代的要求来改变自己,故而他们也是第一个坐上大一统的车冲向了终点的选手。他们的积蓄很大,按着记载,儒家八大学派,弟子数量远超其他学派,在各国都有很多的儒生,通过有教无类的教书方式,势力极大。
  嬴政如今的做法,变相的与儒家妥协,达成共识,虽说少了几分始皇帝的霸气,却多了些英主的谋略。
  很快,就有儒者写出了文章,“有伏羲之神、神农之功、少典之德....太昊、炎帝、黄帝、少昊、颛顼之效也...”,这篇文章,就是讲明嬴政的功德已经媲美了三皇,达到了五帝的总和,可以说是将嬴政捧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上。在确定了皇帝的名分之后,嬴政的大臣们又提出了一些确定彰显皇权的礼仪。
  例如皇帝要自称为朕,其余人不能再叫朕。
  皇帝的命令要叫诏...其他人要将皇帝叫为陛下,皇帝死了就叫驾崩,他们弄出了很多古怪的东西,也奠定了往后数千年的主流,赵括听着这些,倒是有些熟悉,后世的所有称呼,似乎都是在此刻定下的,群臣都对这些非常的在意,可是赵括却不愿意理会,他还是每天忙着自己的事情。
  看一看学校的事情,跟展去耕地里看看情况,跟墨家讨论先进农业装备的可能性。
  墨家的吾滏正在做一个可以播种的机械,他试了很多次,都宣告失败,赵括听闻这件事,就前来帮忙,两个人一同商量该如何打造出既省力又便捷的播种机器。每当这个时候,赵括就特别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学理科呢?哪怕是多记下一些后世的农具呢?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他,对这些简直是一无所知。
  不过,赵括毕竟在这里耕作了几十年,加上他比同代人更加开阔的眼界,他能想到很多东西,吾滏的设计里,他准备设计一个类耕犁的东西,在耕犁的底层设计管道,种子直接在破土之后落在地面上,可是不能控制种子的掉落数量,如果耕犁走的太慢或者太快,都会出大问题,而且这也提高不了多少的效率。
  因为还有一个人要跟在车的后头不断的推土。
  在墨家院落内,吾滏看着面前简陋而庞大的新农具,许久都没有言语,赵括安静的坐在一旁,两人看着面前的大家伙,都在沉思,他们这样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从最初激动的商谈,到如今的沉默着思索。墨者们从他们的周围走过,却都不敢打扰他们,只是低着头,都不敢发出声来。
  “耕犁可能真的不适合播种...”
  赵括忽然开口说道,吾滏一愣,长叹了一声,说道:“您说的对,那我也就不执着这些了...”,两人正要站起身来,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墨家弟子,正站在不远处,欲言又止,看着他的模样,吾滏让他赶来,问道:“说吧,出了什么事情?”,年轻人沉思了片刻,脸色憋得通红,哆嗦着说道:“对于播种机器,我有些办法。”
  他这么一开口,不远处几个墨者就有些生气,他们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你还刚刚立冠的年纪,怎么敢在巨子面前说这样的话!”,无论在什么时代,论资排辈都是存在的,赵括和吾滏地位极高,他们俩都没有能解决的问题,这个孺子能说出什么呢?就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墨者们大概觉得,年轻人这样的行为是对赵括和吾滏的不尊敬,也是对他们的一种羞辱,若是他真的做出来了,可能就是更大的羞辱了,毕竟这东西赵括和吾滏弄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弄出来。赵括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看着面前这位有些稚嫩的年轻人,年轻人因为害怕,在其他墨者的挖苦之下,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赵括给了年轻人一个很温和的笑容,方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
  “我唤作赵素..是邯郸人。”
  “哦?邯郸哪里人?”,赵括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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