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始皇帝(校对)第15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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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骑着骏马,闷闷不乐的看着远处,眼里满是愤懑,稍后就要去见那些所谓的圣贤了,他是最厌恶这些人的,这些都是蠢人,他是这样看待的。可是因为赵王的命令,他必须要摆出笑脸来,还不能有任何无礼的举动,甚至还要接受他们的批评谩骂,这就让长安君非常的烦恼,他是很讨厌伪装的。
  他很厌恶兄长,赵括那样的伪善。
  “家主,要赶过去吗?”
  “呵...”,长安君只是冷哼了一声,便纵马狂奔而去,几个门客都不再言语,长安君喜怒无常,他们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的,长安君纵马狂奔,骏马朝着马服的方向飞驰而去,车队也是匆忙跟在他的身后,有随行的士卒着急的叫道:“请长安君停下来等等我们!!”
  长安君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狂奔着翻阅山坡,便准备要勒马。
  就在此刻,他看到前方猛地出现了一个衣着破烂不堪的庶民,那庶民拄着拐杖,背着木柴,正在缓慢的行走在道路上,他走的很慢,也很小心,长安君愤怒的大叫道:“让开!给我让开!!让开!!”,他大吼着,只是,走在面前的那庶民,全然无视了他的言语,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这样,来不及勒马的长安君纵马狠狠撞在了他的身上。
  门客们惊呼着,急忙冲了过来,而受惊的骏马在撞倒了那庶民之后,猛地扬起了前蹄,长安君直接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长安君痛苦的倒在地面上,门客们急忙上前来扶持,长安君却是咬着牙,跳了起来,疯了一样的,拔出了短剑,直接刺进了面前的骏马臀部,骏马吃痛,狂奔而去。
  长安君看着逃离的骏马,又大吼道:“愣住做什么?把我的宝驹给抓过来!!”
  门客们这才纵马前去追赶,长安君暴跳如雷,这才看向了一旁,那个被撞倒的庶民,他躺在血泊里,痛苦的挣扎着,看到他还在挣扎着起身,长安君愤怒的说道:“连个庶民都敢无视我?!给我打!!”
  门客有些迟疑,说道:“上君可是吩咐您...”
  “兄长吩咐我不要对学者无礼,这个庶民像是学者吗?!”,长安君怒吼着。
  门客不再犹豫,直接冲了上去,对着那个庶民拳打脚踢。庶民刚刚起身,一个魁梧的门客冲上来,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庶民痛苦的弯下腰,哭着叫道:“出了什么事情?请不要打我..我看不到...我听不见...”,门客们并不理会他的哀求,又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庶民倒下,叫道:“出了什么事?我做错了什么?”
  “求求你们了...我求你们了..我听不到..我没有伤害过别人..我没有做过坏事..”
  几个人围在他的周围,拳打脚踢,庶民只是抱着头,蜷缩在一起,不断的哀求,他的哀求,却也只是换来一次次的殴打..门客们先是用拳脚,随后就是用剑柄,打的那庶民哀求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远处的百姓,几个百姓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顿时大吼了起来,拿起了农具,朝着这里冲了过来,与门客们打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庶民朝着这里冲来,长安君的脸色涨红,看着这一切,眼里闪烁些畏惧,急忙让士卒们上前拦住这些暴民,自己却是借了一个门客的骏马,做好了逃离这里的准备。
  .......
  听到消息后走出学室的赵括,正好看到被人抬进来的杜。
  杜伤的很重,当几个人将他放下来,他还在哭着低声哀求道:“求求你们了...”,赵括弯下身来,紧紧抓住他的手,杜很害怕,浑身哆嗦着,或许是感受到了那只手的温度,杜渐渐平静了下来,赵括看到他浑身那非人的伤,杜茫然的看着前方,残疾的他,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人来打自己...
  “马服君?马服君?是您吗?您来救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打我...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好害怕..我一生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对不起...”,杜一声一声的说着,渐渐的,他喉咙发出沙哑的嘶吼,他茫然的瞪大了双眼,张开了嘴巴,他的脸上满是畏惧,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所袭击..赵括浑身都在颤抖着,他盯着杜的脸,牙齿剧烈的碰撞在一起,眼泪忍不住的从眼眶掉落。这个善良,温和的好人,不该遭受到这样的对待。他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愤怒,他问道:“这是谁做的?”
  车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就在马服乡之外,等待着。
  长安君也在这其中,他知道,自己搞砸了兄长的命令,这次回去,只怕是遭受惩罚了...都怪那庶民,乖乖给自己让路不就好了么?他看到远处忽然冲出了一匹骏马,骏马朝着自己的方向狂奔而来,这是一匹好马啊,长安君贪婪得看着那匹马,眼里满是火热,“嗖~~~”
  当箭矢从马背上射出,直接贯穿了一旁的门客的脖颈,将门客射杀的时候,长安君终于清醒了。
  他茫然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即发出了如少女般的惊声尖叫。
  赵括骑着骏马,手持强弓,腰佩短剑,紧紧盯着长安君的方向,朝着他冲锋而来。
第两百四十三章
长安君之死(下)
  “那一天,我发现自己不能死。”
  “因为我死了,就会有更多的杜,在痛苦之中无助的死去,不会有人去救下他们,更不会有人为他们而复仇。”
  ...........
  “拦住他!!!”
  长安君全力尖叫着,破了音,而那些守卫车队的士卒,以及长安君的门客们,即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是,当他们看到了愈发逼近的骑士的时候,浑身就已经开始颤抖了,“马服君?”,士卒们惊讶的说着,即刻,他们放下了手中的长矛,而门客们也是如此,他们只觉得背后发凉,毛骨悚然。
  有宾客迅速逃离,也有宾客迎面朝着马服君杀了过去,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好机会,若是可以救下长安君,赵王肯定是会厚赏他们的。赵括压低了身子,迎着狂风,朝着他们展开了冲锋,他拿出了强弓,对着向自己冲来的那几个宾客,拉弓射箭,顿时,有宾客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被踩踏成了肉泥。
  赵括连虚几次射箭,又射死了数个宾客,其余的宾客恐惧的大叫着,让他们欺辱百姓,耀武扬威,他们是可以的,可是让他们来跟从战场里杀出来的马服君对打,这就有些困难了,当宾客们四处逃离之后,赵括的目光只是盯住了远处的长安君,当骏马冲进了士卒之中的时候,士卒们都没有抵抗,只是默默的为马服君让开了道路。
  长安君正在奋力的逃亡,狂风捶打着他的身躯,他张开嘴巴,就有一道冷气钻进体内,让他浑身颤抖,他不敢回头,只是纵马朝着邯郸郡的方向狂奔而去,耳边猛地传来破空声,那一刻,他感觉到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种钻心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大叫着,却还是紧紧的抓住缰绳,全力逃亡。
  在平坦的道路上,赵括骑乘着快马,正在追击,两位骑士一前一后,在这里展开了逃亡。赵括再次拉弓,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再一次射箭,箭矢还是有些歪了,从长安君的耳边呼啸而过。长安君奔溃的吼叫了起来,“马服君!马服君!饶命啊!马服君!!”
  可是他还是不敢回头,他不知道,自己身后是否就是一支对准了自己的箭矢,这种巨大的恐惧感,让长安君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他开始忏悔,他开始思索着自己从前的所有行为,他一点一点的忏悔,眼泪忍不住的流着,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么多的坏事?要不是母亲,要不是兄长,如果不是他们一味的宠溺自己,放纵自己,自己会这样吗?
  不会,这一切都要怪母亲,都要怪兄长。
  长安君听到了那愈发逼近的马蹄声,这让长安君更加的崩溃,他无助的张开了嘴巴,却只是发出无意义的叫声,那一刻,赵括弯下了身子,手中的剑猛地挥舞,骏马的后蹄直接被赵括所砍断,骏马痛苦的摔倒在了地面上,而马背上的长安君,直接被帅翻,骏马压在他的腿上,“咔嚓~~”,从双腿传出的痛苦,让他忍不住的呻吟了起来。
  赵括迅速在他面前勒马,转身,从马背上猛地跳了下来,快步冲到了长安君的面前,就在长安君那惶恐的目光之中,赵括一把抓住他的脖颈,将他拽起来,“你这畜生!!”,赵括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顿时,长安君的脸爆开了血雾,他苦诉道:“饶命!”,赵括将他拽回来,一拳又打在他的腹部。
  长安君猛地喷出血来,赵括将他甩起来,狠狠甩在地面上,拳脚犹如雨点一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长安君蜷缩成一团,双手护着头,感受着浑身传来的那剧烈的痛苦,大声的喊叫着,哭着,从远处冲来了很多的人,有士卒,有宾客,有赵括的弟子,有学者们,韩非惊讶的看着老师痛打长安君,想要开口劝阻,却还是忍住了,而从不远处传来惨叫声,只见狄提着三四颗头颅,纵马赶来,将头颅丢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些都是长安君的门客,而随后,长安君其余的宾客们恐惧的逃离这里,只是,狄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想法,狄狞笑着,便追了上去,赵括的门客们也迅速开始了行动。
  众人看着赵括一拳又一拳打在长安君的身上,看着从那里传出的骨骼的断裂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样的马服君,实在是太过残暴。
  赵括单手将长安君举了起来,长安君早已被打的浑身瘫软,浑浑噩噩的,血液横流。
  “赵七月...我以马服君的名义对你进行审判,你无辜的杀死百姓,罪大恶极,我要对你处以死刑!”
  “赵国的法律,过失杀人者可以得到适当的赦免,杀人者将被处死,你残忍的有意的打死了无辜的人,不许以爵位来抵罪!”
  长安君仿佛听到了赵括的言语,他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着,就在那一刻,赵括手中的剑插进了他的腹部,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血液顺着剑身流淌到赵括的手上,又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面上,当赵括松开手的时候,长安君倒在了地面上,眼泪不断的从他的眼眶掉落。
  他想要说些什么,嘴巴一张一合,最后,浑身都渐渐凝固了。
  浑身沾血的赵括转过身来,看向了众人,他眼里燃烧着怒火,他说道:“从今日起,我将帮助董成子来施行新律,无辜的杀害百姓,触犯律法的人,无论他是谁,我都会将他处死,没有人可以违反这一点,我以自己和父亲的名义来发誓!!我会让残害无辜者的人受到最大的惩罚!!”
  “唯!!”,众人纷纷俯身大拜。
  ......
  马服乡内传来了哭声,杜平躺着,一动不动,他脸上的血迹,污渍,都被洗刷干净,平公拿出了给自己准备的干净的寿衣,给杜穿上来,杜平静的躺在那里,马服的众人都站在他的面前,平公哭的很伤心,他说:杜知道他家里缺少木柴,打算帮他去弄点柴。
  杜是个善良的人,他一生都不曾做过一件坏事,他帮助了很多人,在马服,所有人都很尊敬他,赵括也是如此,他虽然残疾,可是他却比一些健全的人要更加的健康,从灵魂来说,他是那样的健全。这样的人,却承受了太大的痛苦,可怜的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袭击他,他为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痛苦之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百姓们嚎啕大哭,为杜发丧,赵括站在最前头,跪坐在杜的面前,杜的面前摆放着不少的头颅,赵括一言不发,浑身沾染了血液的他,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就连赵政,也非常的害怕,他看到父亲的样子,害怕的将头埋进母亲的怀里,不敢说话,艺脸色苍白,可是她却看到赵括那通红的双眼,看到杜的尸体,很是心疼。
  在李斯的搀扶下,荀子也走到了这里,百家的学者们都在谈论这件事,甚至还展开了辩论,辩论赵括的行为是否正确,只有少数几个人觉得赵括的行为是不对的,而墨家,儒,名等学派的学者都认为这是对的,在墨家看来,赵括的行为就是帮助弱小来惩治强大,符合非攻。儒家认为这是为自己的子民而复仇,符合礼,名家则认为人人平等,伤害他人的也该遭受惩罚。
  只有道家的几个派系,认为这样的复仇不可取,复仇只会造成新的复仇。
  荀子听着百姓们说着杜平日里的善行,听着事情的经过,脸色也有些动容,他也走到了赵括的身边,朝着杜的遗体俯身行礼,他感慨道:“像赵括这样不求回报而帮助他人的人,可以称为圣贤,可是像杜这样实力有限,本身残疾,却还是能行善,帮助他人的人,又可以称为什么呢?”
  李斯的眼里也有些愤怒,他说道:“赵国的律法,并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律法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执行律法的人。”,韩非在一旁补充道。
  赵括猛地站起身来,看向了韩非,他说道:“把那畜生的尸体装起来,我要去邯郸。”,李鱼有些担忧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对赵括说道:“家主,您杀死了长安君,长安君是赵王的胞弟,他一定会为自己的胞弟而复仇的,您不该前往邯郸,我们先知道赵王的想法之后,再做决定,若是赵王要拿您问罪,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做的事情,并没有过错,我为什么要躲避?为什么要害怕呢?”,赵括质问道。
  李鱼无奈的看着他,又看向了韩非,希望韩非能劝说他,韩非看了赵括一眼,这才说道:“老师说的很对,长安君杀人,老师杀掉了他,也是经过了审判的,是没有过错的。赵国的律法规定,无论是什么人,无端的杀人是要接受审判的,长安君杀人之后想要逃离,并且对追捕进行了反抗,这是可以被追捕者直接处死的。”
  李鱼更加生气了,他低声说道:“可是赵王会这么去想吗?他肯定会非常的生气,说不定还会杀害家主!”
  赵括认真的说道:“若是他要庇护自己犯错的亲近,甚至因此而杀我,那只能说明,他是一个不合格的君王。”,李鱼瞪大了双眼,周围的众人也很惊讶,他们不敢相信,马服君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狄大叫道:“说得对,若是他想要杀家主,我先把他的头颅给砍下来!!”
  狄的话,众人都选择了无视。
  韩非为赵括准备好了车驾,赵括并没有带上多少的门客,实际上,他一个人都没有带,只是让韩非为他来驾车,便带着长安君的尸体,赶往了邯郸。这让门客们更加的担忧,狄,李鱼,幸等人都想要跟随,却遭受到了赵括的训斥,赵括让他们照顾好马服的众人,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门客们因为他的命令而不能跟随,狄着急的大叫着。
  那些负责护送马车的,以及逃离的宾客赶到了王宫里,向赵王禀告了噩耗的时候,赵王手中的酒盏掉落在了地面上,脸上的笑容也彻底的凝固了,他站起身来,嘶吼道:“你说什么??长安君怎么了?!”,那几个宾客低着头,哭着说道:“赵括行凶,杀掉了长安君,就连其余的宾客,也都死在了赵括的手里。”
  “为什么?!”
  “因为长安君纵马伤人....”
  赵王瘫坐在了王位上,他深深的呼吸着,胸口一起一伏,他双手都颤抖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了长安君的面孔,从幼时到如的,想起了离别时他那无奈的模样,双眼渐渐也变得通红,他咬着牙,几乎是要咬碎了牙齿,他大叫了起来,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木案,他吼道:“令廉颇前来面见寡人!”
  很快,廉颇就走进了王宫里,走进王宫,他就看到了尸体,几个武士倒在了血泊之中,周围却是沾满了精锐的士卒,廉颇看着这些人,又看了看暴怒的赵王,俯身行礼,拜见了赵王。赵王认真的看着他,从牙缝里说出了几个字来,“请您迅速带上邯郸的士卒,包围马服,等待寡人的命令。”
  “什么?”,廉颇惊了。
  “马服君造反,请您迅速派人去包围马服。”
  “马服君造反??这怎么可能呢?请您不要听信小人的谣言,马服君是绝对不可能造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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