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清华(重生之我是慈禧)(校对)第9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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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皇上。”奕站了起来,躬身站在皇帝面前,皇帝坐了下来,奕朝前走了两步,俯身靠在皇上跟前,和皇帝低声说了几句话,前头的话杏贞听得有些不清楚,于是她把帘子打的更开了些,“他们坚持要北京来换约。”
  “什么?”原本前倾听奕说话的咸丰直了身子,“到北京来换约?笑话!”
  “他们说准来也要来,不准来也要来。”奕看了皇帝一眼,又垂下头去。
  “嗛,咱们不准,他们怎么来?”咸丰皇帝恼怒地说道。
  奕直起了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四哥,御宇十年,山河飘摇,内外交困,文治武功均无建树。奕说了三个字,“带兵来。”
  皇帝的脸一下子刷的变白了,直勾勾地看着恭亲王,又垂下眼帘,双眼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皇帝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把手搭在御座上的靠垫,短促地叹了一声,拍了拍靠垫,转过身子,怒视奕,奕连忙低头,只听得皇帝恼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咸丰九年二月二十五。”皇帝用手指了指奕的鼻子,又指了指天津方向,“你岳父桂良在天津和洋人议和的时候儿。”皇帝双手一齐砰砰地拍桌子,显得懊恼无比,“我不是和他说过了吗!进京换约如能阻拦最为妥膳,若该夷执意不肯,也务必恳切严明,一、由议定海口进京;二、所带人数不得超过十人;三、不得携带军械;进京以后,援照外国进京之例,不得坐轿,不得摆队。”皇帝的声音急促了起来,“换约之后,即刻回帆!不得在京久住,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干什么吃的你们!”
  “是。”奕垂下头唯唯,脸上的神色奇怪的紧,“可如今他们在天津打了胜仗,乘胜追击,不但坚持要携带军械,带大队人马进京,还要坐轿摆队。”
  皇帝呆在了原地,闭着嘴咬了咬牙,颓然坐在御座上,“叫他们进来,叫他们都进来。”
  “叫。”奕吩咐双喜。
  双喜领命而去,外头接二连三响起了“叫”的声音,奕慢慢地跪了下来,杏贞拈着帕子,慢慢地把帘子放了下来,隔间里的自鸣钟依旧稳定规矩地摆着,杏贞走到那个自鸣钟前头,仔细地打量起来,自鸣钟的手艺很明显就是西洋的,珐琅彩原本也不是中国的技艺,而上头八仙过海人物塑像,却又是中国人的,杏贞靠着自鸣钟坐了下来,两个宫女想来伺候着,也被皇后挥了出去,杏贞神色有些复杂,难道,历史真的是无法改变的吗?一时间杏贞心乱如麻。
  ……
  肃顺等人听到太监的传令,停下了交谈,把马蹄袖子甩了出来,双手垂在身子两侧,鱼贯进了勤政殿,行了三次的跪拜大礼,恰好满满当当地挤满了正殿,端华和载垣恰好一左一右架住了奕,众人跪在地上不做声,皇帝拿了一个羊脂玉的内造鼻烟壶,倒了一点在玉牌上,用食指碾磨了一下,放在鼻孔前,猛地一抽,刺激的鼻烟让皇帝振作起了些精神,皇帝看着地上跪了一地的大员,“如今该怎么办,大家议一议吧。”
  军机们一时不说话,皇帝点了几个军机名字,让他们说话,几个人只是让皇帝乾纲独运,皇帝有些恼了,不过他也知道载垣、端华等王大臣不堪重用,只能是在玩乐上给自己添兴致,在这一点上,关于弄臣和干臣,皇帝看的很清楚,于是他就点了肃顺的名字,“雨亭你来讲讲,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回皇上。”肃顺磕了个头,沉稳地回道。恭亲王眉头不为人所知地抖了几下,“臣以为方今之计,走为上策。”
  “走?”皇帝的面庞在殿内香炉里冉冉飘荡出的青烟之后模糊了起来,说话的腔调也变得模棱两可,不过杏贞很明显地感到皇帝的语调高了些,通常情况来说,这是皇帝来了兴趣的标志,殿内响起了皇帝模棱两可的声音,“走?走到哪里?”
  是啊,还能走到哪里去?众人迷惑,难道还要出关外去不成!大家都竖起了耳朵听肃顺到底要说些什么。
第163章
北狩争议(二)
  “仿祖宗的成例,以木兰秋狝的名义儿,去承德避暑山庄避一避,横竖如今恰好是盛夏,去承德避暑原本也是名正言顺的事儿。”肃顺抬起头看着皇帝,言辞恳切,“等着时局平稳下来,秋凉再回銮不迟。”
  这个由头乍听起来非常像一回事,可在场的无一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岂不知道,这和宋高宗南渡迁都,金朝末代皇帝从上京到燕京再到洛阳这么一路迁都的意思一模一样,就是一个抛弃帝都和国民的幌子而已。
  皇帝有些不悦,哪里到了这种时候儿了,局势再危难,也不到放下百余年列祖列宗打下来的大好河山,锦绣帝都的时候儿,要知道世祖入关定鼎中原以来,除了康乾两位帝王南巡之事外,尚无一人敢在大敌当前,京畿乱起的时候置身事外。杏贞无奈地发现,似乎自己一行人要去承德避暑山庄,眼睁睁看着圆明园付之一炬的轨迹无法改变。
  皇帝木着脸不说话,边上的文祥却是跳了出来,不待皇帝发话,就说道:“皇上,此事不可。”
  “哦,你讲来。”如今的皇帝已经完全默许了臣子们在自己面前插话,这倒是让皇帝赢得了不少仁厚的赞颂声,“你觉得此事不妥?”
  “正是。”文祥拱手,似乎恭亲王出现了勤政殿给了这个军机大臣一些勇气,敢于直面肃顺,大声反驳,“臣以为万万不可,如今洋人的军队陷天津,下河西务,已然逼近京畿,正是气焰极为嚣张的时候,皇上若是北狩承德,宗庙无主,难免民心惶恐,军民不安,这天下板荡,局面恐怕是越发难以收拾了,要知道江南发逆猖獗,如今盘踞在苏杭金陵一带,还有流窜到河南山西一带的捻贼,两者若是趁着皇上北狩,中原板荡,和洋人们内外夹击,恐怕这大清江山就危在旦夕了!”
  皇帝的脸越发黑了,肃顺的话不中听,这文祥的话更是不中听,危在旦夕的话都说了出来,要知道北狩可不是什么好字眼儿,历史上最著名的北狩就是明英宗皇帝,被瓦剌俘虏了好几年,史书上给皇帝留面子,写着北狩,话里的意思其实谁都清楚,皇帝来不及发作,只听得肃顺开口连忙回击,“皇上乃是一国之主……”
  恭亲王转过半个身子,闲闲地插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让一国之主的皇上临阵脱逃?”皇帝听了恭亲王的话,脸越发黑了起来。
  肃顺反驳,“木兰秋狝,怎么是临阵脱逃呢,只不过暂时到避暑山庄避一避而已。”
  “避就是逃,逃就是避!”看着文祥肃顺恭亲王三人御前斗嘴的大臣,突然间耳边响起了一道振聋发聩的清脆声音。
  大臣们身子一震,有几个内廷走动比较多的人赫然发现,这声音似乎是皇后发出来的!耳畔响起了清脆的花盆底踩金砖的声音,几个大臣瞟了一眼,连忙俯下身子,只是转着眼珠子拼命看着前头,恭亲王没俯下身子,只是侧脸窥着东暖阁明黄布帘下,矫然走出来怒意勃发的华服女子。
  杏贞忍不住厉声喝道,说完才发现不是在自己的碧桐书院对着六宫众人发号施令,皇帝和大臣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有惊讶、恼怒、不屑、惊慌等诸多情绪,杏贞觉得有些失言,却也忍不住怒气勃然,索性帘子一摔,从内间跨了出来。
  肃顺也瞠目结舌地看着穿着修白兰花蓝底蜀锦旗装,头戴翡翠头面,白银水仙扁方的皇后从东暖阁里头走了出来,堂而皇之地在男人们商议朝政的地方发出了自己的声音,“避就是逃,逃就是避,这两个是二而一,一而二的事儿!加在一块儿就是逃避!”
  “皇后!”咸丰低低得喝了一声。
  “这……这简直不成体统!”肃顺有些不屑,又有点恼怒,要知道后宫可不能干政,更不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勤政亲贤的地方!“军国大事……”
  “不成体统?”杏贞复述,不由得不屑地冷笑,“本宫倒是要问问肃顺你成什么体统了!皇上乃是万民敬仰的国之磐石,理应山崩于前不动色,海啸于后不褪色,怎么能轻易移动!?!?!如今国难当头,你身为朝廷的重臣,皇上的肱股,居然不想着如何克敌制胜,或是想着如何将损失降到最小——就像旧年你办给洋人的赔款如此勤勉,这就很好,如今要陷皇上于不仁不义,你成何体统?”
  “什么?不仁不义?”肃顺有些震慑杏贞给他扣的大帽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错,不要说皇上乃是万民之主,就算是三军统帅可以临阵脱逃吗?”
  “木兰秋狝,怎么叫临阵脱逃呢?”肃顺喟然叹道。
  “哼。”杏贞往前走了几步,“太平盛世,皇上自然能游山玩水,秋狝狩猎,如今眼看着洋人就要兵临城下了,老百姓就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皇上应该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才是,你身为大臣,反而挑唆皇上临阵脱逃,置万民于不顾。”杏贞仰起脸,阖眼看跪在地上的肃顺,“倒是劝着皇上躲去承德去打野鸭子野兔子,是何居心?”
  “这。”肃顺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
  “皇后所见甚是。”恭亲王连忙答话。
  “可是洋人居心叵测,为了林则徐烧鸦片烟的事儿,一直纠缠至今,弄得我们丧师失地……”肃顺说道。
  “洋人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鸦片烟!这和亚罗号之事都是英法两国为了在咱们中国多拿钱的借口,如今这第二次洋人来袭,也不过是因为先帝时候从咱们这里讹去的钱不够多,他们的胃口都大起来了!战又不战,和又不和,才闹得如今这个地步,就是咱们对外过宽!若是一直善用林则徐,也不会有今天!”杏贞侃侃而谈,若论后世之见,对外政策的利弊,时局的变化,在座的人,谁都比不过杏贞。
  众人从未见到皇后说话如此慷慨激昂,话语中带着隐隐风雷之声,奕微微诧异地盯着皇后,没想到皇后居然有如此胸襟,如此气派,大臣们议事默默不语,几个军机大臣虽然对着皇后突然闯入勤政殿公然干涉外朝之事极为不满(皇后躲在里头帮着皇帝批折子这种事儿这时候被他们下意识地忽略了),但是对着皇后要坚守北京的主意极为赞赏,只默然看着肃顺和皇后在唇枪舌剑,文祥身子瑟瑟发抖,对着皇后的话生出了知己之感,只是肃顺和皇后斗得真激烈一时间插不上话,端华载垣等人对着皇后的出现不屑一顾,只是藐视地看了侃侃而谈的皇后几眼就转过头跪在原地发呆。
  肃顺被皇后的话呛的脸色发红,微微动怒,正想反击,在殿中听着自己外朝内廷最为信任的两个人对掐许久的咸丰皇帝咳嗽一声,杏贞连忙停下话语,肃顺含恨瞪了一眼长身立着的皇后,躬身听皇帝的吩咐。
  “好了好了,吵什么。”皇帝的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手里拿起了盖碗,斜视皇后,杏贞福了一福,“依你之见呢?皇后你是什么意思?”咸丰看着杏贞依旧站在地上,微微一皱眉,原本撇茶沫的茶盏盖子停了下来,“怎么一点礼法都不懂?跪下回话。”
  有清一代,任何人在和皇帝议事的时候都要跪着回话,所以在以严厉和勤业著称的雍正皇帝时代,就出现了不少老迈的军机大臣长期跪着导致死在养心殿的惨剧,当然这种小事不会引起皇帝的慈悲心,祖宗家法不可改,不过日后年老力衰的大臣奏对时候,总会有个跪垫来帮助大臣们挺过难关。
  杏贞有些讶然,也有点羞,皇帝怎么在大臣面前不给自己留些面子!恭亲王看着皇后手足无措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扯,不由自主地笑了。
  “恩?”皇帝拿着盖碗,眼神凝视站在御座边上的皇后,“跪下。”
  皇帝的声音里面有些无奈,似乎也有一丝祈求,杏贞无法,心一软,不欲皇帝为难,咬牙跪了下来。
  “说吧,皇后你是个什么主意。”
  “咱们如今既要做最好的指望,也要做最坏的打算。”杏贞瞪了幸灾乐祸的肃顺一眼,边上原本看戏的陈孚恩看到皇后如剑般清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低头。
  “哦?你说说看,什么是最好的指望呀?”皇帝拉长了声调,拿起盖碗喝了口茶。
  “洋人发兵,不过是为了钱,算不得什么心腹大患,只不过是肘腋之患,给钱便能打发掉,这江南的发逆才是心腹大患,洋人发兵,咱们受损的不过是沿海几处,可若是发逆从笼子里放了出来,江南膏腴之地将不复朝廷所有了。”
  “嘿,要知道,洋人一向是得寸进尺。”肃顺虽然跪在地上,却也昂首看着皇后,“赔偿的军费日涨一日,通商的口岸一再增多,谁能保证洋人不会和发逆勾结起来,来谋我大清江山?皇后你敢保证吗?”
  杏贞险些说出了日后那句被中国人骂死的“宁与洋人,不给家奴”的千古臭句,这句话不能说,只能是换个角度了,“嘿嘿,肃顺大人饱读史书,都不知道什么叫天无二主吗?这洪秀全都受不了九千岁,就能受得了洋太上皇?”
  “正是,洋人原本是想和发逆勾结的,只不过是洪秀全不让洋人卖鸦片烟,这才和发逆势不两立,只要我们稍微让上一步,不难以夷制匪。”恭亲王不愧是日后洋务派的首脑,驱狼吞虎这样的策略都想出来了,不过这鸦片烟的事儿,杏贞有些脸红,咱们还不如洪秀全呢……
  “恭亲王,你不要忘记引狼入室的后果。”肃顺说道。
  奕正欲反驳,皇帝一举手,“先等等,你们先让她说完嘛。”皇帝转看着杏贞,“皇后你说还有最坏的打算,什么是最坏的打算?”
  “自古以来,战、守、和相互为用,战愈奋,守愈固,和愈速,真的议和不成,只能是兵戎相向。”杏贞继续侃侃而谈,“所以谈判的地点最好选在通州!”
  “因为我们通州张家湾驻有三万九千人马!”
  “三万九千!”皇帝有些惊喜,看着肃顺,“咱们有吗?”
  “恩……”肃顺微微思索,“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两万,大学士瑞麟的马步官兵九千,大概是有三万人。”
  “还有胜保的一万呢?”杏贞说道。
  “胜保?”肃顺喃喃说道,自己倒是把胜保忘记了!
  杏贞不再理会肃顺,朝着皇帝说道:“老实讲,这三万九千人马,咱们可以对外号称十万大军,到时候只要洋人的军队到了通州,大军合围,谈判破裂,咱们让他们师劳饷匮,打都不要打,围他个一年半载,饿都能把他们饿干巴了!”
  咸丰微微点头,“所以皇上不仅不能去热河,还要从圆明园还宫,以定民心,以安天下。”恭亲王说道。
  “这样子才能激起全国上下军民同仇敌忾的精神。”文祥连忙插话。
  “嘿嘿,看起来皇后真是对国家大事了如指掌,所以干预起朝政也是头头之道。”肃顺瞟了皇后一眼不再看皇后,只是对着皇帝说道。
  皇帝的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杏贞毫不理会肃顺话里的意思,只是目光炯炯盯着肃顺,肃顺也毫不退缩,“干预朝政,哼,不用拿大帽子压本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是本宫这样靠着天下人奉养的后宫女子!本宫不仅是皇后,更是华夏儿女!若是这个国家都没了,何来谈如今这锦衣玉食,和来谈这锦绣江山!肃顺大人你这样的黄带子,怕是也拿不到以前如此多的丁银了!”
  “朝政自然有列祖列宗的圣训可凭,不过皇后乃是天下人广为赞扬的贤后,又饱读诗书,安分守理,贤良淑德,自然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吧?”肃顺睨视皇后抛出了杀器。
  “你……”杏贞气结,这就是最大的障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好了好了。”咸丰连忙止住争论,转过脸对着跪在地上的杏贞说道,“你跪安吧。”
  杏贞款款站了起来,福了一福,后退了三步,转身瞥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恭亲王,也不多说什么,掀开藏青色滚边的明黄色帘子,走到了里间。
  杏贞走到里间,只看到安茜和小安子扑了上来,安德海毕竟年少,不懂得皇后进正殿的意思所在,自家主子素来也是自由出入勤政殿的,自己伺候皇后批折子的时候还歪在御座的踏板上打了个盹,所以在安德海看来,皇后进了正殿完全没什么大不了。
  安茜不一样,浸淫宫闱多年,世宗、高宗皇帝对着后宫实在是有些苛刻,许多的秘事她也知道很清楚,安茜脸白的如同宣州进贡的上好宣纸,看到杏贞进了内间,低呼一声扑了上来,“皇后娘娘,您这可真是……”
  “胆大妄为吧?”杏贞摆了摆手,让安茜噤声,站在帘子后头侧耳听着正殿的声音,“别说话,你去准备好皇上的点心,凉快的羹汤准备一份,别用冰,井水湃过就好。”
  安茜有些忧虑,却只能应下领命而去,杏贞招手叫安德海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安德海嘿嘿诡笑,“这会子去打扰新姑爷,怕是极为热闹。”
  “别油嘴,快去。”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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