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清华(重生之我是慈禧)(校对)第36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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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廉掩口不语,后续的话却还是让恭亲王惊出了一身冷汗,太后要干什么?杀了这些闹事的人?还是一概都开除出旗,这两样都能做到不花钱或者是少花钱。
  或者是直接免了丁银禄米,都自生自灭,这些方式都不行,恭亲王有些坐不住了,“这也不能吧,再怎么说,这些人总是有些作用的。”
  “能有什么作用?”景廉是看不惯这些废物点心的,这里没有别人,也不用做出很是维护八旗众人的样子,“这些人没用的居多,我也说句实话,八旗的身份,只有一点有用,若是日后当差,比民人到底是快些,可若是不上进,这点用处也没用!”
  但凡朝中各部官员,都有满汉之分,用来安置旗人,高宗朝后旗人官员大部分都是不满额,也就是说,只要你有点资历,有点水平,升官是妥妥的,远远比民人中进士,各部观政,外放地方官员,再入京六部都察院这些地方历练一番,才有可能当到四品的知府,运气好些,五十岁之前可以当到一省参议,这是副省长的职务了,若非大机缘,或者是有大功,想要和李鸿章一样四十出头就封疆大吏,执掌东南,或者是帝师的位置,如李鸿藻一般,入直军机,别的人想都不要想。
  旗人却是不同了,只要肯当差,什么都好说,桂祥这样年轻,授一个从一品的领侍卫大臣,谁也不能说闲话,以前甚至有监生任部堂高官的例子,更是不胜枚举。这些年洋务办的好,不少旗人进学参军或者是当差,很是涌现了不少新贵。
  还有恭亲王这种不到三十就军机行走的,自然就不用说了,这是特例,如果按照恭亲王的性子,只要是宗室的人都愿意上进,什么职位都是肯给的,比如如今的奕劻,怎么说也是炙手可热的新贵官员了。
  景廉是进士出身,最是尊贵,他大部分是看不起这些混吃等死或者是走偏门想要要挟朝廷的人,这观点倒是和翰林学士宝廷差不离,“若是太后不想拿钱,就发作了这些人,指不定将来会有乱子,这一点,王爷还是要谨慎啊,所以我的意思,就把越南的事儿丢下,由着他们办就是了,毕竟这外交不如内政来的紧要。还是紧着八旗的事儿要紧。”
  景廉说的有道理,这心腹之人说的话,恭亲王也能听得进去,“只不能和法人宣战动手,我什么事儿不管也成。”恭亲王点点头,“你说的是,小打小闹无妨,越南的事儿说破天也只是藩属的事儿,高脚鸡上不了台面。”
  “王爷只是怕张佩伦胡闹吧?”景寿笑道,“这些文人出身,骤得高位,只怕脑子有些发烧,这也正常,谁都想投笔从戎,效仿班超封侯名垂千古呢。且不知道他指挥不指挥的动南洋水师,若是能够命令南洋,难不成咱们王爷就不能动手掺沙子吗?”
  “你的意思是……南洋水师提督的人选?”恭亲王思索了一番,突然眼神一亮,连忙说道。
  景廉点点头,“是的,王爷,左宗棠说让吴长庆去当南洋船政大臣,这是当不上了,可这南洋水师提督的职位还在,不如给了吴长庆。”
  恭亲王有些不悦,“这是左宗棠保举的人,我把他放过去,难不成要他和张幼樵打擂台吗?”
  “吴长庆说到底是李鸿章帐下出来的人,虽然左宗棠保举,这是不能否认的。”景廉笑道,“吴长庆能够听李鸿章的安排和命令,这样一来,想必若是张佩伦要疯,也没人第一时间陪着他来疯。”
  “这到也是。”宝鋆点点头,“咱们王爷只是怕张佩伦乱来——这是一定的事儿,你就瞧着今日李保定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们是憋着劲想要给法国人甩脸子,打巴掌呢。如果吴长庆去,就算要打仗,他也心里有数,绝不会是乱来,王爷这事儿可做!”
  恭亲王点点头,“那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吧,只是怕得意了左宗棠这厮。”
  景廉昔日在左宗棠帐下当差,倒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老上官的坏话,只是低头不语,宝鋆看了看景廉,哈哈一笑,“这个左骡子,别的事儿我倒是什么都不佩服,只是他这个独来独往,凡事随心所欲,我倒是十分佩服。”
  这话的意思就是左宗棠保举吴长庆也不过是兴之所至罢了,恭亲王释然,对着景廉笑道,“还是秋坪想的周到,这些事儿我是没有想到的,是智将啊。”
  “我也是之前一言不发,也不掺合进去,隔岸观火,才瞧着一点蛛丝马迹的,那里就说的上是智将呢?”景廉笑道,“不然我若是和王爷一样关心则乱,也不会知道这些了。”
  “你说的是,那越南我就不管了,左宗棠乐意去指手画脚,那就让他去吧。”
  景廉回到自己的住所,换了衣服,叫管家打发了一个人上来,“你之前送来的桃子我用着不错,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我这里也不能白吃,送一篓橙子回去给他。”
  那个人应声下去,果然拎着一篓橙子出了景廉的府邸,左绕右饶到了一处极为宽敞的宅子,朱红色的大门是超品的官员才可以用的,显然,这里住着一位男爵以上的人物。
第644章
节节败退(二)
  他也不进大门,绕了一圈,在西南方向的角门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追踪,悄无声息的进了内宅,花园风光正好,他不停留径直到了一处楼房,这里早就有人候在外头,见到来人,就带着他进了内室,他低着头打千行礼,“景中堂打发小的回来了,还叫奴才带了一篓橙子回来。”
  “哦?”里头坐着一位留着短须,温润如玉的男子,他正在低头执笔写着什么,听到来人说话,抬起头来笑道,原来是桂祥,“他怎么说?”
  “就说不能白吃爷的桃子,叫奴才带了橙子回来,倒也没别的说法。”
  “这个景廉。”桂祥摇摇头,看了看那满篓子的新鲜橙子,翠绿的叶子衬着黄色的橙子十分好看,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就要动手剖橙,“还这样隐晦,橙子嘛,意思倒也清楚,说明事儿成了,看来吴长庆可以去福建了。”桂祥放下了笔,笑道,“这倒也不枉费李鸿章来托付我,我这面子还留着呢。”
  边上有一个中年的书生捻须看着桂祥写的字,“公爷这字儿,越发的进益了,到底是西圣老佛爷昔日一手教导出来的,听说您和老佛爷的字儿也有几分相像,是吧?”
  “这字儿可是练了不少时候儿了。”桂祥笑道,挥挥手让来报信的人退下,“太后她老人家昔日还在府里头的时候,教了一点,后来陪着英宗皇帝在宫里头读书,学得多,不算辜负了师傅的教导,如今也勉强能在御前当差了。”
  桂祥在光绪皇帝继位之后外放到山西当了一任道台,官场上的人大多捧高踩低,他是垂帘秉政皇太后的亲弟,谁又敢来得罪他?上杆子要拜在他门下称晚辈了,后来回京又当了一任礼部员外郎,如今是御前领侍卫大臣,这也是太后在政变之后对着警卫士兵不甚放心,故此要用亲弟来戍卫的缘故。
  “公爷何须谦虚?您这样的家世,不用十分精通文墨。”那个书生笑道,“您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西圣老佛爷不是也仰仗着您吗?景中堂也要卖您的面子,咱们公爷的面子,自然是一等一的。”
  “这可不是我的面子。”桂祥笑道,“这第一点是老佛爷的面子,没错儿,我只是沾光而已,第二个是景廉卖着左宗棠的面子,我才好开口啊,不然我那里敢使唤议政王的爱将呢。”
  那个书生脸上带着一丝诡笑,“凭谁,就算是议政王,也越不过西圣老佛爷去,公爷您说是不是。”
  “是到也是这个理儿,只是如今啊,世人都喜欢说一句话,县官不如现管,西圣爷高高在上,倒不如恭亲王什么事儿都管着,大家都要忌惮着。不过这六爷自己面子极大,哪里会看的到我的呢?”桂祥说道,他喝了一口茶,把眼中的深意埋进了水汽之中,“说起来,我可还是没面子的。”
  “六王爷的确是风光,只是怕这风光好不了多少年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如今公爷您还瞧不出来?六王爷和太后可是不同路了。一个要和一个要战,怎么能处得来呢?”
  “胡说。”桂祥笑骂一句,“什么处得来?油嘴滑舌的。再者说了,老佛爷那里会说要战?是那些腐儒们要战。”
  “公爷说笑了,若是西圣不要战,怕什么人去越南,难不成这个人派过去就能顶用吗?必然是不成的,只是表示了一个态度,报纸上刊登了《请缨日记》,同样只是给法国人看,我对越南必不可放,你们若是再行放肆,日后出动的可不就仅仅一个唐景崧了。这样的事儿,是打恭亲王的脸啊。”
  “我瞧着恭亲王也不会继续管谈判的事儿了,明眼人都瞧见,若是这越南的事儿谈不成,那边苏伊士运河怎么谈?”那个书生断定道,他的断定的确是没错,恭亲王这时候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法国人不和中国打仗,越南那里就是打出了脑子,也一概不管。
  窗外轰隆隆在打雷,显然夏雨又要到来,“那八旗的事儿?”桂祥问道,这些事情是都有联系的,八旗、苏伊士运河、越南,绝不是互相孤立的事件,“先生以为,我这件事儿要掺合吗?”
  “太后她拉了一个七王爷,一个承恩公,一个贝子,几个亲王没有说话,只怕同意的也不少,这些人分量够够的,和宗人府关起来的那些人打擂台已经够了,虽然不甚了解,但是按照西圣办事的架势,必然是要把大部分的人都保住,少部分的人撸了也不怕他们掀起什么大波浪来,八旗底层的人都收拢住,把这些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的钱袋子都护住,其余的人落魄了也就落魄了。不相干,公爷如今还是别得罪人的好。”
  “也不知道多少人和我明里暗里说过话了。”桂祥笑道,“说这个军机处铁板一块也就罢了,外头的六部九卿,全都是恭亲王门下的人物,别人抢不到,这样的日子,可不太好,只是外头的人都以为宫府一体,没有贰心,咱们是知道的,也不是铁板一块,西圣爷有她自己的主意,也有他夹带子里的人,如今既然宫府有了一点点儿的嫌隙,那咱们就好做事了。”
  “公爷圣明。”那个书生拱手笑道,“这样就绝没有问题了。”
  乌云越盖越低,空气也越发闷热起来,管家来报入宫当值的时间到了,桂祥起身,吩咐那个书生,“上次交代先生您的事儿可别忘了,再不弄好,可要秋凉回宫了。”
  桂祥坐着马车到了大宫门前的时候,暴雨已经哗哗哗的倾盆而下,侍卫们拿着一把绸布的雨伞来接,上面涂了防水的涂料,比纸伞更为轻便耐用,桂祥也不高傲,和这些人十分和气的打招呼,一会就到了四宜书屋的边上,侍卫大臣们的值房,听差领着桂祥进了他自己个的值房,和上半日的侍卫大臣交接了班,侍卫首领就来请安了。
  桂祥叫人端椅子来,再端茶,“这样的雨天,喝杯热茶是最好的了。”桂祥歪在炕上问:“今天没什么大事儿吧?我可要先问你老哥问个清楚,不然我到了御前。”桂祥笑着拿杯盖点了点坐在自己面前的侍卫统领,“若是碰到天意不豫,我吃了刮落可就不好了。”
  “公爷您说笑了。”这个侍卫显然也是旗人,不称呼大人称呼爵位,他捧着茶笑道,“公爷可是西圣爷的亲弟弟,正经儿的国舅爷,西圣爷对谁发火也不能朝着公爷您发火呀。”
  “西圣也是我的君上,岂能用亲情来乱规矩呢。”
  侍卫统领也只是这么一说来拍桂祥的马屁,“倒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只是说越南的黑旗军又打了几个胜仗,除了升龙府之外,别的地方都已经收复了。”
  “这慈颜必然大悦啊。”桂祥笑眯眯地说道,“今个差事好办了。”
  等到喝了茶,桂祥起身,整了整身上的朝服,也不去勤政殿,先往北,在圆明园之中巡视了起来,到了武陵春色,只见合欢花树遍植各处,三层的宫殿掩映在一团粉红色的烟雾之中,边上有小孩子的欢笑声,这里是云贵太妃的住所,应该是不会有小孩子在的,怎么会有小孩子的笑声呢?桂祥十分惊讶,也不方便进殿,只是在漱玉亭下敲了敲,花海之中跑出了一个粉嫩如同玉团儿一般的女孩子来,显然是瑛皇贵妃的女儿,惠庆公主溥俣。
  又见到花树后出现了几个人影,为首的穿着朝服,留着短须,顾盼生雄,气势轩昂,正是一等忠勇侯武云迪,他原本看着地上的惠庆公主,觉得对面有人,于是抬起头来见到是桂祥,两厢行礼,桂祥笑道,“姐夫。”这是按照帆儿的那一辈算起来的,“你今日当保姆呢?”
  武云迪有些郁闷,“大公主让我带她去骑马,云贵太妃陪着瑛皇贵妃去碧桐书院看皇帝,抓了我的壮丁。”
  “皇上怎么不去骑马?”桂祥笑道,“准是前些日子的风寒闹得,要不然,当年的英宗皇帝可是您教出来的,如今皇上跟着您学骑射,是最好的。”
  “皇上的身子弱,我原说痛痛快快骑几天马,出出汗,这不就的了?可我才一说,贵太妃和皇贵妃就连忙拦下了,说皇上万金之体,万事总是要小心,这么和我说的,那里能够去骑马,日常在园子里遛弯都要少走几步。”武云迪摇摇头,“这可不好。”
  “这是杯弓蛇影啊,凡事如今都要小心。”桂祥点点头,“昔日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大家伙都以为是平时不谨慎的缘故,所以如今要好生照看着,不能用闪失,你说到了马上,万一有个不小心,只怕这宫里头一半伺候的奴才要人头落地了。”
  这话倒也在理,之前英宗皇帝身子算不错了,骑射围猎都是尚可,更是敢御驾亲征北海,这身子骨得了一场病就都莫名其妙的宾天,更为了帝位空悬,闹出国朝两百多年来最大风波,无数人头落地,如今的光绪天子自从即位以来,这汤药一年四季就从未停过,如今春秋长了些,身子才好了些,但是也不敢去骑马的地步。
  两个人正在说话,惠庆公主有些不耐烦了,拉了拉武云迪的袖子,“姨老爷,我要去骑马。”
  武云迪把惠庆公主一把抱起来,放在了肩膀上,“走,我带着公主去紫碧山房,你小姨妈在家里头也闹得很,什么时候我把她打发进园子伺候公主殿下,让她也来陪着骑马!”
  两个人哈哈一笑别了桂祥,桂祥含笑叉着手看了看两人离去,于是也转身离开,在圆明园内巡逻了一圈,回到了勤政殿,外面已经候着一大批的官员等朝见,见到了桂祥纷纷行礼,一个镶蓝旗原来的人,讲武堂出身之后,任了一任步兵营的协领,又随驾北伐过,本来是旗里的都统,如今要外放长沙将军,如今等着陛见之后就南下,他朝着桂祥打了个千,又亲热的抱住了桂祥的腰,“哎哟,我的公爷哪,有日子不见,却不知您这是清减了啊,要我说。”他转过头对着廊下候着的官员们笑道,“咱们西圣爷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把人用的太狠了,咱们公爷这千里马可是瘦了一大圈呢。”
  几个旗内的官儿知道桂祥的厉害,点点头连忙附和,桂祥拉着这个都统摇了摇手,“大人您这是寒碜我咯,什么千里马,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朝着别人告了罪,把都统拉到了一边,两个人说起了悄悄话,“大恩不言谢。”那个都统又打了个千,请了双份安,又伏在桂祥耳边悄悄地说道,“我也不多说什么,只能说多亏了公爷您了,以后您说一句话,让去哪里,刀山火海,若是我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镶蓝旗出身的好汉!”
  这种人就是能干事又懂得钻营的那一类,所以已经外放了从一品的将军,这一番话说的真诚,桂祥倒也动容,笑着摆摆手,“我可只是在慈驾前说了一次,是西圣上了心,也记住你这个一个人物,这才给了你一个机会,我不值当你谢,若是要谢,您等下朝见谢西圣就是了。”
  “西圣天威所在,我倒是不敢饶舌,只是见到公爷您,在您面前才敢说一二。”那个都统说道,他左右看了看,用马蹄袖子掩住嘴,刻意压低声音说道,“这八旗的事儿,我已经联系了几个都统将军协领管带——都是新军讲武堂出来的,西圣的懿旨,就是我们天大的事儿,别的时候我们不好说话,倒是叫人以为西圣又把新军拿出来耍刀子吓人,如今刚好轮到了八旗的事儿,万万是不敢退缩的,您只要招呼一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没有二话。”
  桂祥感激的握着了都统的手摇了摇,“有四哥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且不瞒你,外头对这些事儿不乐意,虽有七王爷在那里,可有些人,心里是不平的很哪。”桂祥似有所指,“只是西圣不好随便发作。”
  “不乐意的就只有那些黄带子和红带子,爱新觉罗家可没多少出息的人物,整日间就会闹这些幺蛾子,最不成器的就是昔日的豫睿二人,他们以为是与国同休,其实是朝廷最大的蛀虫,还是吸血鬼。”都统沉声说道,“若不是西圣的恩恤,我们这些下五旗最底层出身的人,这一辈子也就是混吃等死,以前在新军辛苦几年,如今到底是熬出来了,只是若不能进新军,如今也只是皇城根儿下没用的废物一个,如今有身份,有官位,也有俸禄银子,较之以往,已经是天壤之别,这天大的恩情,我们是绝不敢忘却的,只要您一声令下,谁敢对西圣不敬,我们决容不下他们。”
  办新军已经是十几年了,培养出来的军官已经很多很多,政变之后清洗了一大批,剩下来的都是绝对忠心耿耿之辈,且别说宗室这些人,昔日就是瞧不起自己,根本无需理睬之外,就是恭亲王,也不用对他如何,只要一心当差,在军中努力奋进,若是想要出去走走,那就外放地方的武官,若是不乐意出去,留在新军之中继续打熬就是。
  几次平叛和对外作战,死的人是多,但是万骨枯一将功成,无数人可把头顶的铜顶子换成了蓝色,又换成了红宝石顶子,军人嘛,到底是要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就算昔日几千几万的人进了讲武堂,大浪淘沙火炼真金,没用的人一一淘汰掉,留下来的这些八旗出身的武将,武力大约是不如普通的士兵,可论起策略头脑倒也极好了。
  “谁也没有西圣这样的胆略敢做这事儿。”那个都统坚定地说道,“正如昔日她留了下来坐镇京师鼓舞士气一般,公爷您就请放心,镶蓝旗绝对是跟着西圣走的。”
  “这次那些旗里不成器的都统佐领敢去宗人府跟着黄带子闹,无非就是因为昔日这旗里的丁银禄米都要被这些蛀虫克扣不少,咱们的日子原本就差,不差这么点,但若是改了他们就没有了这个出息,这事儿我们已经知道了,只要您一声吩咐。”他的脸上露出了杀气,右手下切,“我就杀了他们。”
  “西圣若是要杀人,昔日在宗人府就杀了。”桂祥心里一打突,连忙说道,“她老人家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带着镣铐跳舞,既要跳的好看,也不能超脱了镣铐这个规矩。现在四海升平,不能猪啊用当年杀人的路子来吓人,到底西圣也是八旗出身的,若是大家伙都寒了心,就不像样。四哥去了南边,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桂祥客气的很,那个都统却不敢称四哥,“公爷说的什么话,我是什么排位上的人,敢在您面前称四哥呢,您若是给常禄一个体面,叫声老四就是好了。”
  “您可是西圣昔日亲自称之为镶蓝旗都是英雄好汉的人物,怎么能不叫我尊敬着呢?”桂祥笑道,“金鳞非池中之物,如今遇到风云,不就是上天了吗?”
  两个人说了一句,到底不敢耽搁,就一起候在了勤政殿边上的偏殿,等过了半个时辰,太监来报,“军机大臣们都已经跪安了,这会子你们候着,递牌子。”
  这官员的绿头签已经在午膳的时候就准备好呈给太后,太后一般来说,都是按照通政司的顺序瞧一瞧人,看看上面的履历,若是想说话的,一个个的召对,若是不乐意说,那也就是一群人进去磕了头退出来就完事儿,先进去了一位要外放的布政使,文武官员,到底是文官在前,武官在后,纵使布政使的品级还没有长沙将军高,还是紧着布政使先见。
  布政使现在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西北内陆的倒也好,若是东南沿海的,需通一门外语,把洋人们的钱引进来,帮他们的厂子建起来,工人们帮着招起来,这些若不通外语是不成的,最最起码,要会寒暄。
  第二就要通晓经济之事,所以户部出身的布政使如今最多,毕竟农事也十分紧要的,其次是交通部和工部,这要建设,翰林院出身的人倒是可以当臬台,但决不可能一步到位,染指藩台之职。张佩伦的资格若是外放,必然是一省这可数的几个人,布政使若是当不得,臬台也无趣,还不如管船政,另外搏一条出路来。
第645章
白云出岫(一)
  所以这样一来,有了成功的例子,那么几个学堂的人也有了前途有了盼头,更愁招不到好学生,如今的模式就是这样,先进学堂,学得知识,再考科举,学堂里面各门课都教,反倒是比自己看书来的强。武举却是反了一下,先考武进士,再入讲武堂历练学习,再出仕担任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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