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第80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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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便想被他抱一抱,如今在他怀里,又强不过他,便是放了什么干不干净不净的问题,放松下来靠着他,轻声道:“没有,我骗他们呢。”
  指腹一下一下轻推开她后颈上的僵硬之处,抑住过分想要与她亲近的冲动,李泰阖上眼睛,寻些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是你安排外宿的学生住在附近的酒楼?”
  遗玉被他按摩的极是舒服,困意忽地上来,掩唇打了个哈欠,应道:“我从府库里支取的银钱,这天热,安抚了他们便免去不少麻烦。”
  “做的很好。”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听见他夸自己,平时连听他一个“不错”都难,现却用了“很好”,一下子上升两个级别,遗玉心里欢喜,未能替亡者揪出来那罪魁祸首的郁闷被冲淡,有点不好意思地谦虚道:“今天实在是运气好了些,我看这犯人作案手段很是小心又走偏锋,便料他没敢将那一人一只发放的墨袋毁掉,没想到他会胆大地带在身上,让我逮个正着,省了一场嘴官司,只是可惜,他最后竟自尽了。”
  “无妨,即便他不死也问不出什么。”
  “啊?”遗玉疑惑地仰起脸。
  “李恪那晚既敢对我下毒,便是有十成把握事情不会查到他头上,那犯人应是到死都不清楚究竟是谁指使他。”被她轻轻浅浅的呼吸灼着下巴,李泰不住将原本拢在她腿上的大手移到她腰侧一握,掌心的柔韧不免唤起一些过于美妙的记忆,明明是软玉温香在怀,却因着想要体恤她,成了一种折磨。
  遗玉是没发现他异样,因他的话沉浸在思虑中,半晌才又出声道:“皇上昨日让高尚书结案,明明是存了——”差点把实话说出来,不管李世民这当爹的如何,李泰同他都是父子,她才不想说话伤他一星半点,便将那“打压你”之类的话语吞回去,硬生生地改口道:“明明是存了息事宁人的念头,怎么今天傍晚又派了房尚书来审案?”
  李泰抚在她后颈的手指一停,斟酌后,答道:“我应了他一件事,你只当这是交易便可。”
  父子间需要用上“交易”这样的字眼,在宠爱的背后又是怎样冰冷的利用和算计,若是李泰弱上一些,岂不是要被玩弄鼓掌?
  遗玉听他平静地说出口,心里便开始发酸,身子坐直,腾出双手来从他肩头环过后颈将他抱住,脸颊刚贴在他耳侧,腰背就被他铁箍一般的双臂勒紧,这样紧密的相拥就好像彼此不能或缺,让她舒服地直想叹息,什么烦恼都不翼而飞,撒娇一般拿脸颊轻轻蹭了蹭他耳朵,结果倒是她被痒的痴痴笑了两声,就在他耳边扭捏地小声道:“你几日都没回家,我想你了。”
  情到浓时,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是撩拨,遗玉尚不清楚李泰对她的占有欲强到了何种地步,男人同女人对情爱的需要大有区别,她可以是有情饮水饱,但他即便是那晚冲动之下狠要了她一夜仍是意犹未尽,也活该是她缺了这份心眼,才不知道她现在李泰这肉食动物眼中活脱脱就是一只能反复拆吃入腹的兔子,忍住不下嘴,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见她主动“挑衅”,李泰便没再和她客气,慢条斯理地把她身子推开一段距离,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扣着她脑袋低头覆上,里里外外将她唇舌香津尝了个遍,在她敢羞不敢叫的情况下,手上便宜也没少占。
  等到马车在魏王府侧门,才留恋地轻轻咬了咬她圆润的耳垂,拉上她被拨开的罗衫,再拉下她被撩起的裙摆,抱着被他揉捏的七荤八素的遗玉靠在车壁上,等待下腹的骚动平息后,才在车里取了披风将羞得咬牙切齿的她裹住抱下车,趁夜一路把人抱回了翡翠院。
  第149章
床谈
  且说案子审完之后,程小凤便向遗玉打了招呼悄悄走人,没敢在人前多待一下,免得传到她娘耳朵中,又是说不完的唠叨。
  齐铮和胡知节的遗孀带着遗体从侧门乘坐驴车离去,天色已经暗下,他又回宿馆梳洗了一番,躺在床上发愣,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才一屁股坐了起来,换了身衣裳出门去喝酒。
  因为文学馆的凶案,附近茶楼酒家早早就打打烊,他不得不骑着马多跑了些路,才在延康坊南一条巷中寻到一家夜卖的酒馆,进门正要寻个角落坐了,却见着位置最好的角落已经坐了人,还是熟人,他极为短促地咧嘴一笑,便走过去大喇喇地在人对面坐下。
  “程公子,真巧。”
  一身男装的程小凤拾起头,瞅一眼这不请自坐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就在桌上取了只干净杯子,左手酒壶一倾注满,放到他面前。
  “喏,我请你喝一杯。”
  ……
  李恪一脸阴沉地在品红楼中灌酒,地毯上已趟躺几只碎杯子,沈曼云大气不敢出一声地在旁边伺候。比起她的小心翼翼,不久前从屋子里走出去的蒙面女子却没得李恪半句重话。
  那女子知道她使的毒被破解,询问了详细经过,反嘲笑李恪用人有误,非是她的毒出了破绽,江湖上的人多是不愿意同朝廷牵扯,能够请到这么一位厉害的毒师实属难得,是以李恪把大书楼一案被破的责任怨了一半到她身上,回来依旧是对她礼遇三分。
  “啪嗒!”又摔了一只杯子在地上,有些急促的敲门声适时响起。
  “进来!”
  “……主子,”客人打扮的管事白着脸小跑进来,从宽大的袖口里套了一叠纸张出来,再伸手递到李恪面前,“这、这是下午打扫书房时候发现的。”
  黄纸黑字,陌生又整齐的笔迹,一则则详细罗列下来,有他暗送给朝臣的贿赂,也有他私下收取的黑礼,更有一份名单上写着他在安州所做几件大见不得人的事,李恪脸色发青地“哗哗”翻到最后一张,看着那突兀的一句题外话:
  十万,三日送至,绢帛不收。
  他面上肌肉一颤,一拳砸在桌面上,“嘭!”
  “王爷!”沈曼云看他手背被杯子碎片刺破,慌忙掏了手帕去包,却被他一掌挥倒在地上。
  “你都看过了?”李恪沉着脸抬起头,问那管事。
  “小、小的,”那管事汗津津地答道,“小的是不小心看了几眼,发现这东西的都已经被小的喂了哑药关进柴房去了。”
  “下去,若是传出去半个字,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是、是。”那管事猫着腰快步倒退出去,自以为逃过一劫,却不知他连这楼阁都出不去。
  ……
  天方亮起,外头就下起了小雨,雨水落在湖面滴滴答答的响声骚扰着床上的人,遗玉翻身梦呓,李泰睁开眼,瞳中带着一点初醒的懒倦,环覆在她肩头的手掌便隔着绸缎轻轻摩挲,等她安静下来,重新把手脚缠在他身上,才侧过头看她偎在他胸前的睡脸。
  后半夜她睡得并不安稳,说梦话,还踢被子,被他叫醒几次,再迷迷糊糊地被拍哄睡下,一直折腾到天快亮,他哄人的动作也从生硬到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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