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第10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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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遗玉执起来牙箸,先从一大盘烩珍里挑拣了几块雕成梅花形状的红白萝卜搁在面前的碟子里。
  “去了哪?”
  这几天停药,改服李太医的水丸,遗玉胃口渐渐回复,将桌上能挑拣的素菜都择了一圈,盛了满满一碟子,一边细嚼慢咽地住嘴里送,一边分神回答李泰。
  “先到南湖去坐船后来又去探望了我二哥。”
  “明日在春江坊有学士宴。”
  李泰冲阿生点点头,后者就从袖子里抽了一张学士宴的请柬,搁在遗玉手边上。
  她只扫了一眼,有片刻回想到几年前同卢智一道去与宴的情景,随后便摇头道:“勤文阁送了新的书单,我明日要抽空统计。就不出门了。”
  回应她的是李泰的沉默,阿生见两人气氛僵着,忙上前打圆场:“王妃,今年这学士宴,听说是选送了不少好字,有些堪能收藏,您若是没空,不妨把事情交待给属下做。”
  “不用了,我不想去。”
  阿生要说什么,李泰巳是端着酒杯开口:“那就在府里待着,你还在静养,有什么事就交给下面人去办。不要过度操劳。”
  “哦。”
  遗玉应了一声,只字不提上午见过阎婉,继续低头吃饭,将碟子里的萝卜青菜都嚼巴完,又喝了半碗去过油腥的老鸭汤,便搁下箸子,乖乖坐着等李泰吃好。
  李泰不开口,她便不主动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吃完了剩下的半顿饭,一个起身去了书房,一个扭头回了卧室。
  既没有吵嘴,又不算冷战,可这相处起来不咸不淡的状态,着实让平彤平卉和阿生着急,前些时日瞧他们夫妻两个蜜里调油是觉得腻的慌,这一下子冷淡下来,还真不能适应。
  “主子这是怎么了,王爷不都说过不会纳妃了么,为什么她好像还在生气啊?”
  “主子的心思,咱们哪能知道,唉,真是叫人心急。”
  “你们两个快回房去侍候,在这里瞎操心也没用。”
  阿生催了平彤平卉跟上遗玉,自己也去书房侍候,心道这夫妻吵架,床头闹,床尾和,没准儿明日就太平了。
  殊不知夜里他家王爷从书房里回到卧室,等着他的却是遗玉睡得正香的背影,连这“床尾和”的机会都没有提供。
  李泰自认那天是说错话伤了她的心,可他即巳道过一回歉。就不会再说第二回。
  见遗玉对他不亲不热的态度,虽然不高兴,可好歹她人是好好的待在他的床上,早晚都逃不出他手心,这便不急不慢地上床,在她身边躺下。
  李泰盯着她因药效酣睡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把体温偏低的她揽进怀里纳凉,这在夏日里睡觉是极为享受的一件事。
  “白天里不听话,睡着时还乖巧些。”
  第二天一早,遗玉睡醒过来,李泰已经洗漱好在更衣,床头冰桶里的冰块经过一夜,早早化成一滩水,从洛阳带回来那只兔子阿宝这几个月长肥了一大圈,正蜷缩成一团白球在冰桶边上睡觉,一对长耳朵不时抖动两下,十分惬意。
  南边的窗子开了一半,从屏风吹进来一小股湖风,早晨空气凉爽,好在她最近晚上前穿着长袖的雪缎入眠,便不觉得冷,裹着凉被迷糊了一会儿,见李泰快穿戴好,才喊平彤她们端水进来洗脸。
  妆台前,遗玉跪立在李泰身后,熟练地给他束发戴冠,这几天他们只是话少了,但该做的事她都一件不落,正是因为这样,李泰才能够对她的小性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叠好了床铺,平云抱着阿宝出去喂食,在平彤的眼色下,屋里的下人都自觉退了出去,留给这对正在闹别扭的夫妻多一点独处的空间。
  遗玉一丝不苟地整理好李泰的头发,忍不住从镜里望他一眼,不想回对上镜中他凝视她的目光,被逮个正着,遗玉尴尬地躲开视线,正要起身,却被他突然拉住,脚下一滑,坐倒在他腿吓了一跳,遗玉低呼一声,便扶着李泰肩膀想要站起来,被他搂着腰肢动弹不得,偏头躲过他靠近的呼吸,刚好让他在颈侧落下一吻,他鼻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脖子,从肌肤传来的细痒,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于是不安地唤了他一声:“殿下?”
  “嗯?”
  “时辰不早,您用罢早膳就该上朝去了。”
  “早膳不用也罢。”
  李泰说着,一手穿过她膝窝,一手扶着她后背,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绕过屏风,径直走向床边,途中拉扯着她的腰带,浅吻也变成轻轻的吮咬,从她的肩窝滑到小巧的锁骨上。
  遗玉左闪方避他的亲吻,却防不住腰带被他解开,放倒在床上,他拉开她的外衫,露出里面贴身的草青色小衣,裹着她玲珑纤细的上身,薄薄一层布料,几乎遮不住什么。
  李泰头一低,贴了上去。
  察觉到他的意图,遗玉这下再不能谈定,脸一下涨的通红,侍女们就在门外候着,她不敢高声说话,便红着脸拿膝盖去抵着他胸膛,两手拉住被他解开的衣襟两边试图合上,但她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对上李泰,想要反抗哪有半点胜算,三两下过后,就连裙子都被拉了下来,身子被他揉的发疼,小声呼痛,他动作才温柔一些。
  这要是她真的还在生他的气,那他大请早就对她这样,一准是会咬他几口泄愤,可关键是她早就不气了。
  与其说这几天地是故意不理睬他,倒不如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尤其是昨日见过阎婉,隐约意识到他的“用心良苦”,要装作若无其事很难,要拆穿他也难。
  他提议纳妃,给她脸色,不过都是他预防她心软的一种手段,不事先给她下一记猛药,很难想象当阎婉找上门时,拿了清白哭求她,声声泪下,逼迫着她良心的底线,她不会一时昏头松口,掉过头去求李泰收留下那个可怜的女子。
  阎婉的确是个聪明人,她完全懂得如何将劣势变为优势,将不利变为有利,倘若在事发之后,她一开始就先去恳求遗玉,抓住她心软的弱点,一击则中。
  可她错不该先去找李泰,这只能怪阎婉够了解她所倾慕的这个男人,是生了怎样一付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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