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国不太平(校对)第453部分在线阅读
第906章
伦敦站站长曾纪泽
卡尔·麦喀士对最近的生活很是满意。
尽管比以前忙碌了很多，家门口附近还时不时有几个英国军警妆模作样地盯梢着他，但他浑然没有丝毫的提心吊胆的感觉。
当初，在他儿子病重没钱医治，全家困顿不堪，连房租都交不起要被赶出住地，最为困难的时候，东方的中华帝国驻欧特使郭嵩焘奉命亲自来拜访他，说服他成为《工人时报》的主编和《纽约每日论坛报》的特约记者。年薪五百英镑的薪水，外加一套宽敞的寓所送给他安顿家眷，让他一家从此不再为生活所困苦为难。
不仅仅是生活的改善。他的生活整个全部变了。
忙碌而充实着！他利用《工人时报》这个平台，将他对资本金的贪婪和剥削暴露得淋漓尽致，也因此获得了巨大的声望，得到众多的英国半失业和失业工人的拥护，其中光光伦敦的拥护他的工人便有数万之多。
如今，《工人时报》发行量达四万五千多份，虽然目前与排名第一的《泰晤士报》和排名第二的《每日电讯报》发行量动辄20万份10万份来说，还是有些弱小，但它增长的速度，却十分惊人！要知道，《工人时报》刚刚创立发行的时候，一千来份报纸都难以销售出去，但半年以后，便发行量达到了8000份，如今距离创刊也就两三年多时间，便达到了惊人的四万五千多份。影响力可见一斑。而且，这还是因为《工人时报》里面的信息内容都是只针对英国工人中过得比较差的一类人群所设立的，内容比较单一，但恰恰是因为如此，《工人时报》反倒让这些家境不好、生活困苦的流浪汉和工人们所喜爱。
当初，他们当中大多数人买不起报纸，可偏偏主编卡尔·麦喀士获得郭嵩焘的授权，宁愿《工人时报》亏损，将本就是低价便士报的《工人时报》售价定得更低，一便士除了售卖一份《工人时报》外，还送一块烤面包当做早餐。因此，《工人时报》的销量一下便上来了。哪怕是有些不大识字的落魄工人，也会抱着买早餐的目的买份《工人时报》，再让识字的家人帮忙念报纸内容作为消遣。
卡尔·麦喀士没有将《工人时报》办得枯燥无味，相反，他经常采用讲述故事的手法，向广大工人们宣扬宪章运动的历史，讲述工人创造的价值和工资的不匹配，引起了诸多的工人们的共鸣。
有些工厂主和矿业主对卡尔·麦喀士非常敌视，向伦敦市政厅申请派军警逮捕卡尔·麦喀士，但因为有郭嵩焘的金钱关系庇佑，一直平安无事，甚至，连警察局派来盯梢的警察，也变成了卡尔·麦喀士的付费保镖了。
这天早上，卡尔·麦喀士同妻儿告别了一声，便出了寓所，准备去往报社。刚来到街角，便见到2名便衣警察走了过来。
这2名便衣警察是4名警察中的两位老面孔了，卡尔·麦喀士知道，都是伦敦市政厅下属的警察局派来监视自己的。当初刚开始接手《工人时报》不久，便有便衣警察跟踪他，还让他提心吊胆地害怕了一阵子，不过没多久，他就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正想着，便衣已经靠近了他：“麦喀士先生，多谢您了！帮我们说了好话，这个月霍华德先生付给我们的‘辛苦钱’有3英镑10先令了，又比上个月多了5先令！”
卡尔·麦喀士知道他们口中的霍华德先生，以前是中华帝国的驻欧特使郭嵩焘的翻译，如今郭嵩焘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及普鲁士语，霍华德变成了郭嵩焘的助手，正是他每月给这些监视自己的便衣警察支付比他们警察工作本身工资还高的“辛苦费”，将这些警察全部收买，两年来不但没有向上禀报自己的问题，还有意帮自己隐瞒。
卡尔·麦喀士自然乐见其成，为之报答的便是更加卖力地帮工友们奔走，将《工人时报》办好。
“行了，哪那么多废话！知道麦喀士先生和霍华德先生都是大好人就够了！”另一名便衣打断话，朝卡尔·麦喀士憨狡黠地一笑，道：“麦喀士先生，前面路口左拐，有家鞋店，霍华德先生在那等着，估计是有要紧事要找你。”
“谢谢！”对于他的传话，卡尔·麦喀士丝毫不觉奇怪，说起来，这两名便衣不像是伦敦警察局的警察，更像是那个霍华德聘请的私家侦探。其实也说得过去，毕竟霍华德给他们的每月3英镑的待遇，比他们自己的警察本职工作低的发指的薪水——每周8先令——要高得多。
来到便衣说的鞋店，有名修鞋匠手中递过一张便条，麦喀士接过一看，的确是霍华德先生的笔迹，通知他前往惠灵顿凯旋门会面。
半个小时后，卡尔·麦喀士还未来到凯旋门下，霍华德领着一名头戴骑士帽的黑发青年来到他的面前。
“抱歉，麦喀士先生！今天要介绍一名重要的人物给您认识，因此谨慎了一点。”霍华德握了握卡尔·麦喀士的手，开始介绍身旁的明显是东方人面孔的黑发青年来：“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来自东方的曾纪泽先生，中华帝国的特务司最为年轻的官员，伦敦站站长。曾先生，这便是陛下都提起过，特使先生交口称赞的《工人时报》主编卡尔·麦喀士先生，《纽约每日论坛报》的特约记者，同时，还是伦敦码头工人联合会和伦敦鞋匠工会的名誉会长。”
那名叫曾纪泽的东方青年彬彬有礼，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卡尔·麦喀士先生，您在工人运动方面的研究，让我十分惊叹与佩服。如今有个绝好的机会，不知道卡尔·麦喀士先生愿不愿意为伦敦和英国，乃至整个欧洲和全世界的工人兄弟们的自由和平等而奋斗，为他们的不被剥削、不受压迫而贡献自己的力量？”
卡尔·麦喀士暗道这不正是自己的理想么？不过，这正如当初卢梭的空想一般，麦喀士虽然期盼，但并不看好这个理想能在短期内实现。当初那么轰轰烈烈的宪章运动，如今不也快要烟消云散了么？宪章运动中的那帮工人兄弟们，如今都是四分五裂，实在是资本家和他们的政府太过强大。
“对不起，曾先生，我只是因为郭先生的邀请，担任《工人时报》的主编而已，没想过要成为什么工人领袖之类的人物。”卡尔·麦喀士摇头拒绝。
“麦喀士先生，晚了！自从你成为《工人时报》的主编后，你便同我们绑在一起。我以特务司伦敦站站长的身份任命你为副站长，负责联络伦敦的工人和无业游民，秘密组织发动他们，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便举行暴动！当然，你不需要出面，只需利用《工人时报》这个平台，继续发行报纸便可，当然，我们会利用你的名声，借用你的名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卡尔·麦喀士惊疑地道。
“麦喀士先生，为了让你能安心工作，也为了你家眷的安全，我们今日便将你的妻子和孩子们都转移到普鲁士去。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祖国普鲁士王国，同我们中华帝国是缔结了联盟条约，陛下特意要求普鲁士国王取消对你的逮捕令，经过普鲁士王子的周旋，普鲁士国王已经答应了。特使郭嵩焘郭大人向普鲁士王室警察部申请恢复您的普鲁士国籍，王室警察总监冯·策德利茨男爵已经同意并批准了请求。如今，您和您的家人都可以平安地回到普鲁士。”
曾纪泽抛出的杀手锏一下将卡尔·麦喀士震撼住了。
他满脸激动，普鲁士真的取消对自己的逮捕令，恢复自己的国籍？这么说，自己可以回到家乡了？
第907章
工人领袖麦喀士
“你说什么？”卡尔·麦喀士兴奋地抓紧曾纪泽的胳膊，使劲地摇晃起来：“普鲁士政府真的允许我回去？科伦警察局不会将我送到柏林西部的潘道监狱关押起来吧？”
“当然不会！放心吧，麦喀士先生，科伦警察局现任局长会就十年前对您做出的不恰当迫害向您道歉的。您将成为普鲁士王国的合法公民，同时也是中华帝国的荣誉公民，特使郭嵩焘郭大人准备推荐您成为中华帝国驻普鲁士的特派专员，当然，前提是先当好目前特务司驻伦敦站副站长。”曾纪泽满脸是微笑，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世故。
“这！？先生，您说的这个特务司驻伦敦站，具体是做什么的？”卡尔·麦喀士不淡定了，饶是他再没多少社会经历与心机，也知道这个差事不是那么好干的，无奈，如今自己已经陷入了对方精心谋划的布局当中，卡尔·麦喀士感觉自己无力防抗，也不想反对。毕竟，对方待自己虽然有点别有用心，但总的来说，还不错。再说，自己也喜欢这种生活，而不是沉醉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里钻研那空想的共铲主义。
是的，卡尔·麦喀士其实内心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的自甘清贫，纯粹地作为一个研究者去思考那些虚无缥缈自己的理论，而是更愿意成为一名探索者，探索自己的想法，哪怕与研究的理论有些不一样。
“所谓特务，也就是完成陛下交代的特别的任务。您可以理解为细作或探子。”曾纪泽解释道：“我们两个人负责伦敦站的所有特务工作，具体来说，就是联络大不列颠各地的工会组织，将那些工人们组织起来，为他们争取高工资和福利待遇，为他们的利益而贡献力量。当然，必要的时候，给大不列颠王国政府施加点压力，让他们无暇顾及海外殖民地的争夺与扩张。这便是我们的任务和目的。”
“我明白了！你们是想通过我与那些工会首领熟悉的关系，来掌控那些工会组织，让工人暴动？达到扰乱英国政府的目的？”卡尔·麦喀士恍然大悟道：“不过，你们可能高估我的面子和能力了。我虽然认识不少工会组织的首领，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并不会听我的。而且，我也不想让那些工人无所谓的对抗英国政府，被那些军警逮捕、惩罚。这对他们不公平！”
“不不不！麦喀士先生，你错了！”曾纪泽一脸郑重地道：“我们不是利用那些工会组织和那些工人们，而是在扰乱英国政府的同时，也帮助了他们。您看，伦敦的工人数十万，然而数十个上百个的工会组织，即便是最大的工会组织，也不过几万人，这么多的工会，都是零星散散的，从来没有团结互助过。若是能将他们都团结起来，形成统一的工人组织，那便彻底不一样了，便有了与英国政府谈判甚至抗衡的实力，无论是抵制资本家的剥削要求涨薪，还是减少工作时间，增加福利待遇，亦或是联合抵制政府的税收政策，多为穷人和失业工人谋取利益。这必然是一个伟大的历史进程，而如果麦喀士先生和我能在这个过程中贡献自己的力量，留下精彩的一笔，则势必成为历史上的伟人，名垂青史。而那些劳苦大众的工人们，也会因此而感觉您我！”
卡尔·麦喀士犹豫起来，不自信地说：“真的可以？我也能带领广大工友们逼迫政府让步，为他们谋取利益？”
“当然可以！”
“那好！我倒不是图谋自己的名声或是利益，而是能真正地帮助那些劳苦大众们。我愿意加入你们，做伦敦副站长，联络那些熟悉的工人头领们，组建一个横跨整个英国，不，横跨整个欧洲美洲甚至全世界的工会组织。”卡尔·麦喀士彻底被说服，直接决定下来。
“太好了！麦喀士先生，请允许我代表全世界的穷苦人家和失业工人，向您致敬！有什么需要，您随时跟我说，特务司给我们伦敦站的经费是每年50万英镑，相信我们能很快开创出一番成绩。”曾纪泽一把握住卡尔·麦喀士的手掌，激动地抖着手。
“曾先生，我这就去联系我在伦敦的几个朋友。一个是我的普鲁士老乡，埃卡留斯，他是一家名为共铲主义者同盟会的执委会会员，前些年还一直在宪章派报纸上帮我宣扬工人运动的斗争理论，是一名实干家。还有一个，是一个鞋匠出身的奥哲尔，他掌控着鞋业工人协会和大半个伦敦失业工人的首领；还有一个是克里默，我知道他如今正要创建木工和细木工联合会，还要成立什么工联伦敦理事会之类的，也是个风云人物。还有好几个工人头领，虽然各有各的主张，但相信凭借中华帝国的势力和特务司伦敦站的财力，能很快聚集到一起。”
“非常好！麦喀士先生，你的担当，让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的工人们感觉到了希望。统治者穷奢极欲，被统治者受苦挨饿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了！”曾纪泽先是吹捧了一句，后面便直接道出了他的目的：“陛下亲自下的谕旨，说是让您——麦喀士先生成为英国工人运动的总首领，日后便由您来带领英国乃至欧洲的产业工人奋斗，为他们的利益和目标作出最大的努力！请务必不要推辞！”
说完，曾纪泽留下一枚徽章，便匆忙离去。
卡尔·麦喀士看着手中的小徽章，上面刻着：“伦敦站副站长。”不由苦笑起来，自己还是不甘寂寞啊。但没办法，谁让自己已经领了对方两三年的报酬，更何况对方能将自己的妻儿从伦敦送至普鲁士，便更能将她们从普鲁士带走中华帝国甚至更远，更何况她们待自己不薄，并且也同时是为了那些工人好，因此，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拒绝。
十余天后，首先是伦敦的十几个工人团体和工会组织的各大小头领，悄悄聚集在一起秘密讨论着。没多久，整个伦敦几十上百个工会组织头领，聚集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内悄悄地商议着什么，其中诸多宪章运动中出现的人物又再一次纷纷出现。
几天后，不但伦敦各处的工会组织，连从未听说过的行业的一些首领，也纷纷来到伦敦，拜会《工人时报》的主编卡尔·麦喀士先生。甚至连曼彻斯特、伯明翰、利物浦、格拉斯哥等城市的工人领袖，也来到伦敦。
这天，在一处偏僻的农庄里，在一片热闹欢庆的气氛中，“国际工人协会”宣告成，与会的各地工会首领选出《工人时报》的主编卡尔·麦喀士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主席，英国工人运动开始进入一个新的篇章。
第908章
芬尼亚社
与此同时，爱尔兰地区首府都柏林。一所偏僻的农庄内。
詹·斯蒂芬斯看着面前的一名中年人，不大客气地用不大多见的爱尔兰语说道：“你便是四处在托人寻找我的夏尔？听说你刚从东方的那个什么帝国回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詹姆斯先生，我也是都柏林的爱尔兰人，我名叫夏尔。听说你是‘芬尼亚社’的首领？你们‘芬尼亚社’始终认为爱尔兰人是一个民族，坚持爱尔兰民族独立的纲领，还在都柏林创办了《民族》周刊，发动爱尔兰人反抗英格兰的暴政，谋取独立？”中年人正是从遥远的东方赶回爱尔兰的夏尔，他被皇帝冯云山亲封为爱尔兰联络特使，负责联系煽动及联系爱尔兰的民族独立组织。于是，一到爱尔兰的第三天，他便通过早已驻扎在爱尔兰的特务，查到了爱尔兰最大的民族独立组织“芬尼亚社”的首领詹·斯蒂芬斯的行踪，专门前来会面。
“你是到底是什么人？疯言疯语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詹·斯蒂芬斯还是很谨慎的，要不然，都柏林到处都是英格兰的密探和军警，他只怕早就被逮捕了。
“詹姆斯先生，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请看看今天的《爱尔兰时报》，那里有您想见到的信息。”夏尔卖起关子来。
“《爱尔兰时报》？是英国人今年才开办的那份英文便士报吗？我不喜欢英文报纸。”詹·斯蒂芬斯发着牢骚，但见面前的人说的郑重其事，还是吩咐一名手下去找一份《爱尔兰时报》来。
很快，报纸拿来了。
“上帝啊，这是真的么？”拿着报纸的詹·斯蒂芬斯和手下几个人纷纷大叫起来，“都柏林警局的几名军警在押送人犯秘密处决的路上遭到截击，军警被暴徒击毙，人犯逃脱！这几个人犯，不正是我们社里前几天被都柏林警局秘密逮捕的社员吗？想不到竟然被救了出来。”
“詹姆斯先生，还有呢，你看这一条消息：都柏林警局的某处处长昨夜幽会情人时被谋杀，情人家中翻出巨额钱财。”
詹·斯蒂芬斯望着面前微微一笑的夏尔，再也不掩饰了，激动地道：“先生，这都是您安排的吗？哦，对不起，忘记怎么称呼您了？”
“没关系，詹姆斯先生。叫我夏尔便可以了。”夏尔态度从容，微笑道：“您说的不错，这便是我此次前来与贵社商谈合作的见面礼！哦对了，那个某处处长，实际上，就是你猜想的那位，G处处长。”
“我的上帝啊！”詹·斯蒂芬斯惊喜交加，他一把抓住夏尔的手问道：“就是都柏林警局当中那个专门负责针对我们‘芬尼亚社’的特别事务处吗？那个该死的矮胖子，我们社前后派了数批社员准备刺杀他，都没找到机会。夏尔先生，您神通广大，怎么做到的？”
“哈哈，詹姆斯先生，要论刺杀，我们爱尔兰怎么能与东方的神秘功夫想必呢？”夏尔见对方终于改口，承认对G处处长有刺杀的图谋，放下心来，如今已经成功一大半了，特务司花费大力气，调集几名武艺高强之辈解救那几个芬尼亚社员，还特意从日本九州岛选派了二名擅长刺杀的忍者，精心准备刺杀掉那个警察局的G处处长，这份大礼，总算没有白费。
说完，夏尔拍拍手掌，一个黑衣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詹·斯蒂芬斯的面前，将詹·斯蒂芬斯和他的几名手下惊得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来，夏尔再一挥手，那名黑衣人就地一滚，一团烟雾之后，人就这样又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哈哈，雕虫小技而已！詹姆斯先生若是喜欢，我中华帝国可以送名这样的护卫给您防身之用！”夏尔假装关心道，可语气之中的得意洋洋，哪有丝毫认为是雕虫小技的意思？
詹·斯蒂芬斯吓得一身冷汗，他终于明白警察局那个倒霉的G处处长为何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刺杀了，对方还说要送名这样的护卫给自己，他哪敢要，想想就可怕，万一哪天惹怒了对方，什么时候被刺杀掉都不知道。
当然，作为“芬尼亚社”的社长，嘴巴上，他是不可能服软的。但实际上，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接受了对方平等的地位。既然对方如此强大，又与英国政府作对，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地与对方结盟，一起反抗英国政府呢？更何况，对方也确实帮了自己的“芬尼亚社”的忙，刺杀掉大仇人，还救回几名要紧的兄弟。看在这个事情的份上，自己就耐心听听他们有什么想法吧。
“夏尔先生，谢谢您！既然先生这么有势力，又是爱尔兰人，何不为我爱尔兰百姓和爱尔兰民族效力呢？”詹·斯蒂芬斯勉强镇定下来，问道。
“詹姆斯先生，我现在为东方的中华帝国效力，其实就是为爱尔兰效力啊！”夏尔心中暗自冷笑，这个社长可谓老奸巨猾啊，自己还没开口说来意，他竟然就打起自己的主意招纳起来，自己当然不能让他有所企望：“詹姆斯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原本是英国征募的海外士兵，因被中华帝国俘虏，伟大的东方之主将我和众多爱尔兰兄弟全都释放，我和其他一些爱尔兰兄弟便加入了中华帝国。东方之主不但也信奉我们的上帝，而且，他待我们亲如兄弟，将我们的家眷和亲朋好友都接到东方，分配土地，让我们的家族能继续在那里生存繁衍。不仅如此，东方之主还每年都援助爱尔兰不少的粮食，在都柏林和南部的科克这两处港口每年都有来自东方帝国的商船，专程运来的便宜粮食，这几年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爱尔兰同胞。因此，我夏尔知恩图报，不可能背叛东方之主。更何况，东方之主曾经说过，他愿意全力扶持我们爱尔兰人对抗来自大不列颠岛的强盗。他和我们爱尔兰人的敌人都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日不落帝国。”
“好吧，夏尔先生的为人，我十分钦佩，恨不能早相识啊。您的诚意，我们‘芬尼亚社’已经感受到了。”詹·斯蒂芬斯清楚自己不可能招揽对方了，便索性打开窗户说亮话了：“不知道夏尔先生此次回都柏林，所为何事？”
不过，对于这个东方帝国派来的使者，他未免还是有些戒备的，不是担心对方投靠英国当局，而是担心对方在背后靠山的支持下，在爱尔兰扎根下来，取代芬尼亚社甚至取代自己，那就糟了。
还真有这个可能！听说那东方人都是野蛮人出身，这夏尔一来都柏林便刺杀警察局处长，不但势力强劲，而且在几年前便开始布局悄悄以运送粮食到爱尔兰来收买人心，图谋不小。
“实不相瞒！夏尔奉中华帝国皇帝之命，特来与贵社特别是詹姆斯先生您会面，就是想看看贵社有没有意愿接受我中华帝国的秘密支援，当然，这个支援也不是完全无偿的，但条件一点都不苛刻，而是真正的为我们爱尔兰同胞着想，否则，我夏尔本身也是爱尔兰人，自然不可能出卖自己的祖宗。”夏尔也是开门见山，直接将来意说了出来。
詹·斯蒂芬斯心中暗道，你前面替英国人效力，如今又替东方人卖命，还不出卖祖宗？不过，《爱尔兰时报》上刊登的消息，让他看到了这东方势力的强大，而自己这个“芬尼亚社”创立不久，势力还远远不够，能获得外来的援助，真是求之不得，这样的好事，自己当然不能拒绝。
“很好！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