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国做武王(校对)第398部分在线阅读
“如今,荆州都督已至洛阳,乃领洛阳二十万军,照此来算看,北方野王战事,即将发起,我等虽胜了韩军一场,可这破城之法,却是暂无头绪。我又听说那申康之人,素有贤名,已在整顿大军,火烧营寨,聚集城中,以城墙而拒我等,不知将军,可有何策?”
说话之人,乃是卫城将军辛鹿。
这两人当中,当以韩拙为主,辛鹿为辅,这不仅是因为韩拙是秦王的小舅子,更是因为韩拙在战略司时,就多有建树,后来巩邑、洛阳两战斗,不仅彰显其勇,更是为秦立下了大功,秦国以军功论,韩拙当在辛鹿之上,所以这路大军,以韩拙为主。
辛鹿知韩拙了解韩国之事,两军又以他为主,所以才会问向他。
这一说起来,韩拙也是头疼。
申康此人,乃申不害之后,韩国贵族,博学而多才,又常与暴鸢之流,颇知兵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再者,申康又在阳翟治理多年,阳翟韩人,无不念其恩德,若是申康坚守,阳翟定当人人奋勇,这可是件难事啊。
“发兵之日,我就曾思虑过此事,但现在一看,还是将他低估了,此城难破,猛攻则短期无望,反令我军死伤甚巨,我以为,当先行发兵阳翟,将其围困,占据阳翟各处城邑,再作谋划。
白起都督之令,是让我等,尽量生擒守将,用于震慑韩王,现在不得申康,得牟平君韩正,此人韩国公族,阳翟副将,也可用之,只要骗过了韩王,待到韩王许诺割地,那申康就只得投降了!”
还是韩拙有法子,猛攻阳翟,会令秦军死伤众多,很不划算,有一个韩正,就能抵过申康了。
见辛鹿没有异议,当即,两人又下令,将韩正请来。
却说那韩正,入了秦军营后,就被看押起来,一直见不到韩拙,为此,他心中还有些嘀咕起来,毕竟韩拙入秦,已有八年,与他是八年未见,或许早就对他不亲密起来,现在能得召见,心中又一下子高兴起来。
秦军引着,韩正进入营帐,看到韩拙时,抢先行礼。
“好,我早就说过,公子之才,可上于九天,今日为秦王一战,就立下如此大功,夜袭营寨,不愧战卒将军也!”
韩正是身在韩国心在秦,一见到韩拙,怎的,就先向秦国说起来话来。
面对他的谄媚,韩拙却是将面色一正,不与他笑脸。
“牟平君不知吧,我秦两路战卒,两路出击,已攻破阳翟一城,斩杀了那申康,今日,乃送你去新郑之野、我秦冯章都督麾下,还望牟平君劝告韩王,早行割地之举,不然国破不说,就是宗庙祭祀,也难存也!”
韩拙这样一番言辞,让韩正当即神色一滞,他伸出来的一双手,就那样停留在空中,又讪讪地落了下去。
生擒申康的意义,是要告诉韩王,你的阳翟没啦,你快点割地吧,不然新郑也没了,现在申康是拿不住,你就只好诱骗韩正,让韩正去告诉韩王,申康死了,阳翟没啦,也可以起到一样的效果。
韩拙所用之策,乃是从秦王当年、用魏国河阳君、破安邑之法中从得出,这唯一不同之处,就是那河阳君魏献,不惧生死,一心向魏,而这韩正,则没有魏献的半分勇猛了。
“什么,阳翟也破呢?”
这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怎么能这么快呢,韩正对此有所怀疑,也属正常。
“哼,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王以都督白起之策,知阳翟难破,便以咸阳二十万军,南下新郑,以吸引韩人注意力,令其支援新郑,而暗中,又以四万于阳翟而来。
在夜袭你之时,我秦卫城一军,以两万之力,早就破了阳翟,所以你往北,也尽是秦军也,面对我秦,那申康贤明又能如何呢,还不止中了我秦都督之策,死于我秦利剑之下,汝若不从,也一样如此!”
对了,还有那战卒。
秦国洛阳,共计二十万军,战卒之名,天下遐迩,这由不得韩正不相信了。
“那这么说,战卒四万于此,还有四万,去了野王!”
韩正除了胆小之外,也并非是全然不能,他不过是中人之姿罢了,都说到了现在,秦国所有的战略意图,他岂能不明。
“哈哈,你也不笨,不日之后,那野王张平,将会与牟平君,在新郑之野,我秦大营当中相会!”
韩正闻之,一脸颓色。
他本以为,能遇故人,可以受到一番礼遇,可谁人能想,会是这样一幅局面,他对韩拙,再无言语。
他不清楚,他接下来的命运,会是如何?
阳翟申康,既然已有准备,那秦军就不需着急,他们就地休整,一面派人押送韩正于冯章处,一面呈报战况,于宜阳秦王处和洛阳白起处。
第二天,两军方才出动,驻守阳翟城外,将城池围困,修筑营寨工事,做好围攻准备。
第479章
白起三十一
秦国洛阳。
王以荆州都督白起,以督野王之战,统筹攻韩全局,王则亲自领冯章后军,从宜阳南下,以征韩国。
此刻,城中都督府。
白起正坐于上首,下方列着皂游蒙骜、擎苍都尉如等一众秦国将军。
“禀都督,韩镇守野王将军张平,于六日前,受韩王令,出野王城,我部斥候,跟随一路,俱已探明,野王出兵,至少两万,多则两万五千之数。
韩军南下,必要渡河,渡河则行军速度,必有延缓,按照韩军脚力,预计在三日后上午,可抵达没鼎渡口,没鼎距离洛阳,约有两五十百里,以我战卒之速,定然可以在韩军渡河之前,就将其赶上,以截之。
据俘获韩军斥候所云,率军之人,乃韩将军张平,野王城中坚守之人,乃韩将军令狐哀,令狐哀者,韩国中大夫,虽鲜有兵事,却曾听人言,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为韩国猛士!”
当下,营中说话之人,乃是斥候军千人王颌。
秦国斥候,行探消息,抓俘虏,细作入敌之事,王颌所说,正是他之本分。
都督白起听后,坐于上首,略微做了思付。
韩拙和辛鹿,俱已去往阳翟,其事如何,暂且不知,不过这几日间,必有消息传来,大王亲自镇守宜阳,准备南下,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个野王张平,尚且没有对策。
韩拙能突袭阳翟,则是利用了孟贲作为掩护,让阳翟以为,秦军是南下新郑,而他要去阻击张平,就需得正大光明的从洛阳出兵,要想不被发觉,却是不可能了,不用问,对于洛阳的动静,张平肯定是关心的紧。
四万人的大军,走在旷野之上,如何瞒得过斥候的眼睛。
因为洛阳,位于野王正南,阻挡张平南下,这就导致张平的行军路线,必定先往东边,等到绕开了洛阳之后,再转而南下去没鼎渡河,一旦渡河成功,那就离新郑不远了,这是白起所不愿意见到的。
“不知那新郑方向,大梁方向,可有动静?”
王颌话落,都督又问。
战阵之机,稍纵即逝,事前多谋划,对大局了然于胸,如此,在征战之时,才不至于有败,这是都督一向的行事准则,不作无准备之仗。
前年,太行径五谷之战,白起就是提前熟知战事,熟知六国关系,全力以谋,才有那局面,张平何人,他自是了解,韩国相国张开地之子,韩国贤良,不仅熟读兵书,更是才思敏捷,善于谋划,为人也谨慎。
野王在北,新郑在南,洛阳在中间,就算那张平受了韩王令,置野王一地于不顾,南下救援,但他必然会想到,洛阳还有二十万秦军呢,这将会是他南下之路上,最大的阻碍。
白起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物,会不考虑秦国战卒,善于野战之名,善于歼灭之名。
这不合情理,很不合情理。
“都督,韩王以冯跃为将军,招募大军十万余,在新郑城外,布下营寨,此时,那新郑城中,虽有坚守,但其主力,尽皆于外,似乎大有与我军野战之势。
巩邑城中,范追整日训练五万屯兵,其国内又征召大军五万,共计十万之众,想来是要全力支援新郑了,还有在昨日,巩邑城中,有一路大军顺山势而南下,沿途修筑烽火台,似乎魏军,大有延长防线之意!”
延长防线?
意外,的确是个意外!
王颌说到这里,白起面色一变。
魏军的防线,可并非是只有巩邑一城,还有那巩邑两侧的山地,也都有其营寨,若攻城,则营寨援之,若攻营寨,则城中援之,互成掎角之势,防备秦国,到如今,魏军的防线,南北绵延,足有三四十里。
按理来说,这样长的防线,已然足够了,巩邑两侧的营寨主力,刚好相距城池十几里路,也就是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这些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范追这样一个心细之人,那为何还要,没来由的继续南下呢?
王颌以为,魏军是在往南延长防线,因为魏军南下之路,必有营寨,山头之上,必有烽火台。
“到了如今,那魏军已下到何处呢?”
见白起又问,王颌略微思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都督,巩邑以南,五十里之外!”
五十里,昨日一天就五十里了,速度不慢了,根本赶不及安营扎寨,范追这是在故布疑阵。
“那大梁魏军,何时可增援巩邑?”
一句话落,白起又问。
“预计三日可到!”
好,到这里,所有的一切就都对的上了,白起什么都明白了。
下方两位战卒将军,蒙鹜和都尉如,受到了白起的提醒,心中或多或少,有了些眉目。
“张平已然出军,且速度不慢,我军若是出动阻击,能赶上张平,且又能将其击败的最好地点,乃是新郑以北的没鼎渡口,韩军渡河之际,必定守备不严,轻易就可被我所得,此事,我等能知,那张平也能知也,此为其一。
其二,张平此人,用兵谨慎,断然不会行冒险之举,他明知洛阳有战卒,还敢贸然出击,必定是有所依仗。
其三,魏军防线南下,与战情不符,此番是我秦军强大,魏军弱小,二者相互抗争,弱小之魏,何来以延长防线,分兵之举动呢,我猜想是范追所谋,乃是令其大军南下,借用简易营寨,来骗过我秦。
其四,没鼎渡口距离新郑,百多里之遥,从新郑冯跃处出兵,只需两日,就可抵达没鼎,而张平能到,乃在三日之后,新郑暂且不动,也合其理。
其五,我秦先锋孟贲,虽已渡河,但要全军抵达新郑,至少还需得二十日之遥,要让二十万大军尽皆渡河,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冯跃大军,完全有时间,腾出手来。
其六,以上种种,必然导致张平出兵,引诱我等战卒,前去没鼎歼灭,然后张平再暗中令冯跃支援,令范追南下,共同夹击我战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