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国做武王(校对)第332部分在线阅读
“七国之战,此战一开,首先在宜阳与太行径交战,战至今日,除了匡章入河东外,两方主力,已在战至大梁城下,这说明六国,是在溃退,我秦是在勇进,此为其一。
其二,既然六国即将落败,那六国国君,也当看到,纵然集合六国之力,也非我秦人之敌,纵然再对我秦,也是徒然,徒然之举,不如不举,免得劳神费思空欢喜,因此,可乘机说于楚王,连秦而罢手。
其三,楚国朝堂不一,政令不齐,群臣之间,多思内斗,不明外强,当年楚王迁都寿春,就已经失去了统治力,后来盾甲一军有成,楚王重掌大军,方才有如今之势。
现在盾甲一军,尽皆覆灭,楚王的统治力,也必定下降,楚王雄心受挫,肯定是想先平国内之事,再思对外刀兵,我秦在此刻,去联手楚王,与楚王结盟,一则可以为楚王壮威,二则也可全了楚王之心。
其四,与楚国联盟,消息传遍天下,五国得知,不仅失去一盟友,更是动摇其军心,时间一久,再久战不下,五国君王,生出不战之心,也就退兵了,我秦因此,还可大获其利。
其五,七国大战,我秦大胜,魏国损失一上郡,韩国损失一上党,至于天下诸国,则并无利害,远至楚国贵族,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其六,谋秦六国,齐楚燕韩赵魏,齐燕两国,为六国之盟主,自身却远在东方,不管胜败,于齐燕影响最小,乐毅匡章之流,在韩人溃退,魏国不成军,楚国连秦后,又何须为三晋而效力呢?
尤其是匡章,十五万齐军的损伤,几乎可以不计,他也可从晋阳,安然撤走,继续去做东方的霸主,齐国东帝,又有何不妥呢?”
听完了苏秦的说辞,樗里疾又一次呵呵的笑了。
苏秦虽老,可毕竟是苏秦啊,所有的事情,还是他想得周全,想得明白。
该进时进,该退时能退!
这个老头子,人不在战场之上,可不仅对战事了如指掌,就是对诸王如何想的,也是了如指掌,真是个好办法!
樗里疾也深刻的明白,战事越早结束越好,秦国只需要弱魏、弱韩、击赵,就足够了,肉要一口一口的吃,称霸天下的计划,那也要一步一的来。
一个坐稳的上郡,一个送来的上党,一个威震天下的霸主之名,这些刚好就可以填饱秦国的胃口了。
“好计划,明日老夫就书信,呈报大王,不知道是外交令亲自出使,还是典客大夫陈均前去呢?”
苏秦是个老骨头了,樗里疾自己也是个老骨头了,只有老骨头,才能理解老骨头的难处,路途遥远,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典客大夫陈均,乃外交台的二把手,苏秦不出,自然就是他了。
“嘿嘿,当初,是我向大王诉说,六国谋秦,将是秦国称霸天下的跳板,秦国将成为天下霸主,虽然我一把老骨头了,但老骨头还是想自己前去!
苏秦的计划着,先去楚国,再上齐国,走过燕国,后入赵国,回转韩魏,遍及六国,这一遭走完,战事也就结束了,和六国的条件,也就能定下了,那时候,大王就是唯一的霸主!”
好!
樗里疾立即拍手应答,他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苏秦说他可以,那一定就是可以。
“嘿嘿,我相信苏子,明日,我亲自为外交令备马送行!”
苏秦点头,算是表达了对樗里疾的谢意。
接下来,几位国务大臣,又商定了其他事项,在朝会就将结束时,樗里疾又忽然想到,有件事情,一直在他心头,很难处理,既然苏秦这么有办法,那就问问苏秦吧。
“苏子,老夫有一事请教,那芈美人诞子,乃义渠君之子,夷陵君呈报上来,这事该如何处置呢?”
苏秦想了一阵,又白了一眼樗里疾。
“义渠君,乃我秦封君,义渠乃我秦治下,此不涉及外事,非我外交台之谋,再说,这芈美人乃先王之妾,既是先王妾,那便是公族事,丞相便是公子,何来问我,我不知!”
见苏秦拒绝的果断,樗里疾又皱着眉头。
算了,那就问大王吧,反正这是大王决定的事情。
对这个翟荣,还不能太激进了,当然,也不能太柔和了,这个度,不好把握。
第二日,樗里疾果真亲自牵马,将苏秦送出了三里,再多他就走不动了。
第395章
秦王见韩仓
见过了胡桷,率领了六万洛阳军,秦王一路奔走,在几日间,就已抵达新郑城外。
新郑,历史悠久,华夏文化的兴起,与之渊源颇深。
夏商之时,此处为王畿之地,至西周时,乃属郐国,至春秋之日,又为郑国,步入战国后,此处被韩国所得,韩侯迁都于此,取新之意,自此郑县,便唤作新郑。
此城,乃属中原腹地,富庶之所,千里沃野,又有大河灌溉,黔首众多,商业兴旺,韩国的万乘之国,便是因此而得利。
城池,位于洛邑东南,大梁西南,城墙高约七丈余,经过了这些年的扩建,早就超越了所谓的侯五里见方,纵然九里,也不能概其全貌也。
因其地利优势,乃天下之中,南来北往,东去西迎,都要经此而过,天下诸国之中,魏韩齐三国,皆是商业发达之国,从铸币一事上,就可窥一斑。
秦国到了现在,还多是用魏国钱币,乃至诸国钱币,还未曾有铸币之举,而韩国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铸币,注重商业了。
七国大战,主战场在洛阳和宜阳,这两处,原本乃天子之地,紧邻韩国腹地,与新郑也不过是几日的路程,若是再近一点,可就要贴着韩仓的耳朵了。
为了谨防当年甘茂围城,逼迫他连秦的事情,再次发生,韩王仓这次得到了经验,从战事一开始,他就调集了五万大军,准备随时来拱卫新郑,再加上新郑原本的一万屯兵守卫,如今,坚守这座城池的士卒,已达六万之众。
六万对上六万,他是无惧于秦人的。
新郑之野,六万秦军,做出遮天蔽日之阵形,陈列于城外,六万韩军,此刻尽皆驻扎于城上,城外又修筑了工事,防备秦人的进攻。
秦人来此,已有三日,未曾见过任何攻城之举,反而是双方的使者,来来往往,这似乎不像是攻城的,倒像是来议和的。
今日,太阳正盛。
新郑北门,建立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之上,嬴荡率领上百郎官,押着暴鸢,傲立其上。
他正在等一个人,等韩王仓。
新年来临,步入岁首,今天是公元前299年,一月初六。
秦王率领的大军,围困韩王,修筑高台,邀约韩王赴会。
各地的传来消息,白起已经南下巩邑,端昃率军四万,胡桷率军八万,魏冉率军七万余,尽皆往巩邑而去。
各路大军,即将在这座魏国城邑,进行交战。
不多时候,嬴荡对面的城墙之上,有了动静,一列列甲士,开始出现在了城楼之前。
“哈哈,韩王要来了,话说这韩王也太小心了一些,寡人邀请他下来一叙,他竟然不敢来,这样相隔百步喊话,真是费劲,韩人无胆矣!”
嬴荡在向一旁的暴鸢,吐槽他的老岳父。
对于此,暴鸢就只有嗤之以鼻。
“哼,秦人无信,秦王更是善谋,我王这么做,只是不想成为第二个魏王罢了,这有何不可!”
他可是铮铮傲骨,永不屈服,直面秦王。
嬴荡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了,骨头硬,脾气硬,相应的,性子也会直一些,这样才好对付,哪像那齐人周侯欢,真是难以应付。
话说,他们到哪里了,这都有半年了吧。
“嘿嘿,可韩王之女,乃是寡人之妻,我秦太子政之母,如此一算,太子政与韩王仓,也有血脉相承,难道寡人还能害了他不成?”
嬴荡反驳道。
他这个时候,他还完全不知道,冯章已经帮他许诺了一门亲事,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了。秦太子和韩仓的关系,这要是放在他的那个年代,放在寻常人家,就是妥妥的外公外孙,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那就是一家人。
“公族之事,岂能因情而废,秦国太子,他终究是秦人,而非我韩人!”
听到这话,嬴荡又是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将军此话又错了,我秦太子,并非是寡人一人之子,而是寡人与韩王女之子,照如此推算,寡人与韩王乃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这秦韩又何分你我呢?
寡人倒是有个想法,不如秦韩合为一国,将来这君王,乃是嬴政可好,尚能少动刀兵也!”
闻之,暴鸢面色一黑。
他实在是不想再说什么了,他也实在不明,这个堂堂秦王,是天真,还是无耻呢?
嬴荡不要脸惯了,自然是不理会这些,他只是眼前一亮,似乎是被自己的绝佳主意,给震惊到了。
他找到了一条,不动刀兵,就能一统天下的办法,欧洲的哈布斯堡家族,不正是这样做的吗?
可再一想,欧洲将来是何模样,我华夏又是何等模样,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老将军不说话了!”
秦王再问,暴鸢依旧是无语。
就在这啰啰嗦嗦当中,那边的韩王仓,终于收拾好现身了。
从这个人打扮来看,就足以看出他的小心。
虽然相隔甚远,但目力极好的嬴荡,还是能够看得清楚。
只见一排韩军,举着一人高的盾牌,现行列了一队,其后韩王仓一身甲胄,连头盔都带的整齐,整个身体,好像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这让嬴荡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他的名声,真的就这样不好吗,韩仓值得这样兴师动众,来防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