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燃情年代(校对)第21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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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现在就担心你的个人问题。”刘萍笑道。
  “我也担心啊……”梁一飞叹了口气,上辈子到了三十几岁都每一个定得下来的,重生一次,在男女方面还是继承了上辈子的性格,他怀疑自己很可能是因为上辈子从小孤儿的经历,导致对于家庭、爱情这些东西,有极度的不安全感,特别不习惯两个人共同生活,难以接受另外一个人进入他的私密生活空间。
  但是不代表他不希望有一个家庭,一辈子就这么长,两辈子也长不到哪里去,目前看来,自己大约也只能活两次,要是活了两次,都没有尝试过家庭生活是什么滋味,不说别的吧,总觉得很亏。
  这就是个矛盾心理,变态心理,心理疾病,等过几年,找个靠谱的心理医生瞧瞧去。
  “对了爸,我正月初八回一趟监狱。”梁一飞忽然说。
  这话把梁义诚说得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出来了,过上了好日子,好端端的回去看嘛,被关了那么多年还没够,回去参观旅游啊。
  “嗨,监狱那头不是搞精神文明建设,树立典型嘛,监狱长找到吴三手,请我回去做个报告。”梁一飞说。
  有次吴三手在梁一飞面前感慨,提起之前的监狱生活,想回去探望那些关系不错的狱友,又怕梁一飞说他瞎混,梁一飞倒是一口就同意了,还说自己有时间也会回去看看。
  梁一飞时间少,吴三手却是真回监狱了一次,开着岚韵湖的桑塔纳,一身的西服名牌,算是‘衣锦还乡’,还受到了监狱长的接待。
  白湖农场虽然偏僻,可也是滨海市管辖范围内,监狱领导不可能不知道梁一飞的事迹,听说吴三手现在就跟着梁一飞后面干,监狱长要了梁一飞的电话,请他来做一场报告。
  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没人比梁一飞更能诠释,无论是监狱的精神文明建设,还是在押犯人的精神改造,都是巨大的促进和触动。
  ……
  春节期间,农村比城市里热闹的多,越是穷的农村地区,过节越是热闹。
  城里一年到头都有吃有喝,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节味反而越来越淡,农村老老少少一年到头就盼着那几个大节,能改善改善生活,家人团聚。
  周云晴老家就是这样,年三十下午,全村各家各户都张灯结彩,村里还特意从镇子里请来了锣鼓队表演,家家户户出门打工的人基本也都到家了,不大的小村里人气一下子旺了起来。
  “妈,我爸跑哪去了?这都快吃年夜饭了,怎么还没回来?”周云晴卷着袖子,一手下饺子一边问。
  沈荷花在门口贴对联,说:“你爸跟你哥打牌去了!”
  周云晴一肚子不高兴,村里男人就这点不好,有一个算一个,没不爱赌钱的,在外面打工的也好,留在家里种田的也好,过年几天,基本天天都上赌桌,有时候一年到头赚得那几个钱,过年几天全丢在赌桌上。
  女人还不能讲,要是哪家老爷们在打麻将,老婆过来讲几句不乐意的话,能被村子里其他人笑话上半年。
  “算了算了,妈我给你的钱,你自己收好了啊,谁都别给。”周云晴把最后几个饺子下到锅里,盖上锅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看墙上的挂钟,又说;“我去二舅家叫来宝,准备回来吃饭了。”
  沈荷花支支吾吾的说:“不叫他,不叫他。”
  “嗯?今年年三十,怎么能不叫他回来吃饭?”周云晴微微一愣,打量着沈荷花,说:“妈,你跟我说实话,来宝是不是在二舅家啊?”
  “是,是啊。”沈荷花说。
  周云晴脸色一沉,把围裙接下来朝灶上用力一摔:“我自己去看!”
  “别别。”沈荷花赶紧拦住了周云晴,陪着笑说:“来宝去县里玩了,这一年到头也没着家,在外面打工,可苦了他了,大过年的,去县里耍耍,没啥事,他跟我说好了,初五之前准回来,不会误了上班。”
  “妈,你太惯着他了!”周云晴气得差点吐血,跳脚说:“我就是怕他回来跟县里那群狐朋狗友联系上,他跟那些人在一起玩,能有个好?!我辛辛苦苦,脸都不要了,拖人给人在城里安排工作,还不是为了让他跟那些人断掉?你现在又让他去县里,还瞒着我!”
  “丫头,来宝在外头干了一年,你瞧瞧他,晒得又黑又瘦,手上都长老茧子了……”
  “他手上长老茧,我就活得轻松啊!”周云晴委屈的都有点想哭。
  “你不是有本事嘛,他这么点大,一个小娃,还不懂事,你当姐姐的多照顾照顾他嘛。”沈荷花说。
  “他都18了,搁在外面都顶门立户了,还是小娃?妈,你这么惯下去,以后他进大牢挨枪子,你可别后悔!”周云晴脸色铁青,气得手都在发抖。
  “阿弥陀佛,你咋尽胡说呢,你弟弟一个小娃,哪会干什么坏事,就是皮了点嘛,你当姐姐的不说照顾他,还背后咒他进大牢!”沈荷花也生气了。
  说着话,周新国和周峰父子俩回来了,听到母女俩在后面厨房吵架,问清楚情况之后,周峰说:“别吵,我明天一早去县里把这混蛋小子叫回来,大过年的不着家,算什么事!没心没肺嘛!”
  大儿子是家里顶梁柱,他开口了,沈荷花不好再讲什么,眼看着天黑了下来,一家人聚在一起过年。
  在几十公里的县城之外,一家很俗气的歌舞厅包厢里,周来宝一身笔挺西服,脑袋梳得锃亮。
  “来宝,混得可以嘛。”当初去周来宝家拿着欠条勒索的疤哥就坐在他边上。
第256章
养不熟
  要是有岚韵湖的工友在场,肯定会大吃一惊。
  包厢里的这个周来宝,和在岚韵湖工地上的那个平时不声不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工人,简直判若两人。
  周来宝一身笔挺西服,脑袋上擦着厚厚的摩斯,油头粉面不说,腰上还挂了一个国产的传呼机,一根有小指头粗细的链子很张扬的拴在腰上,一手大咧咧的夹着一根香烟,另外一只手,搂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腰上。
  那女人脸上的妆厚的看着都要掉下来,饶是如此,也掩饰不住年龄,少说都有30岁,染着一头黄毛,戴着个大耳环,俗气得不得了。
  当然,俗气也是相对而言,在大城市,这样算是俗气,在小县城,这就是时髦。
  而和周来宝一块喝酒的,居然是当初拿着周来宝手写欠条,去周家要钱的那个‘疤哥’。
  看这两人你来我往,言谈语气,哪里像是仇人,分明就是一伙的。
  “我这算个屁!”周来宝狠狠把烟头掐灭,说:“这趟去城里,我他妈算是开眼了。疤哥,不说别的,就说舞厅,你这个地方,在咱们县里,那是这个吧?”说着,竖了个大拇指。
  舞厅也不是疤哥的,他就是在这里看场子,听周来宝这么说,疤哥还是很受用的,摆摆手说:“县城小地方,不能跟大城市比,你干活的那个舞厅,比我这个要大吧?”
  “大?”周来宝眼神里闪过一抹明显的鄙夷,说:“何止是大,人家一个景观湖,就比这里整个舞厅都要大!”
  “啥,舞厅里还有湖啊?”边上那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吃惊说。
  万一跳舞掉湖里去怎么办?
  “你不懂了吧,那叫高尔夫球场,就在舞厅边上。”周来宝倒了一杯酒,在疤哥和中年小姐吃惊的目光里,继续得意洋洋得说:“人家舞厅设备,全是清一色进口货,光是一个舞厅装修,就花了快一百万。跟它那边一笔,疤哥,不是我讲话难听,你这里,就是个垃圾场。”
  刀疤眼神一闪,问:“那消费也高吧?”
  “高啊,怎么不高啊,一千块钱丢下去,声都听不见的,一晚上花上万的都有。他们最近搞了一个会员卡,要好几十万才能买一张。”
  刀疤和中年小姐听得暗自心惊,就县里这个‘最豪华’的歌舞厅,一晚上随便玩玩,十几块钱就行,再怎么大手大脚的,能花五六百就已经撑死了。
  他们实在想不通,一晚上能花几千上万的歌舞厅是个什么模样。
  “这算个屁,我们老板根本不拿舞厅赚钱,纯粹就是玩的,他还有好几个厂子和公司,一年下来,钱赚的海了去了!全省都有名!”周来宝脸上泛光,吹嘘说。
  “乖乖,那你是跟对人了。”疤哥的语气里,有了一丝讨好,说:“你跟着也发财了吧?”
  “发屁的财。”说到这里,周来宝脸上浮现出一股子不忿,说:“妈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让老子去工地上搬砖头,还他妈不给抽烟,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我早他妈不干了!”
  “不至于吧,你不是讲你姐跟那个老板关系不错吗?你也算是老板小舅子了吧,能对你不好?”疤哥问。
  “我姐,嘿……”周来宝脸上的鄙视神情更浓,说:“我一开始也以为她傍上了大款,能带我分点好处,去了之后才知道,我姐就是个傻货,没名没分不说,一毛钱好处都没捞到,尽倒贴了。我有次跟她讲,狠狠弄他一笔,然后回来盖房买车开店,你们猜我姐怎么着?”
  “怎么着?”
  “她扇了我一巴掌!”周来宝似乎又感觉到了脸上被扇得火辣辣,下意识捂着脸,说:“他妈的,胳膊肘朝外拐,有钱都不知道捞。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姐根本不想带我发财,继续在那边混下去没前途,过完年,我自己出去混。”
  “别啊。”疤哥说:“那些个有钱老板还不都是一个样,你在那边呆着,好歹还有你姐照应着,出去混,说不定还不如现在。”
  周来宝眼珠子转了转,说:“疤哥,我姐不想捞钱,我倒是有个捞钱的法子,不过我一个人没法弄,你敢不敢一块干?事成之后,我们一人一半?”
  “你说说。”疤哥点点头,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周来宝这小子,虽然好吃懒做,可一肚子坏水,在县里都是有名的,当初那个欠条,就是他提的主意,让疤哥回家要账,最后要的的钱,两人二一添作五。
  机灵小混蛋,这外号不时白叫的,一个字都没有假。
  ……
  过年几天一转眼就结束了,年初七的时候,梁一飞接到了祁玟茹的电话。
  电话那头,祁玟茹语气十分的兴奋,果然不出所料,春天的故事这首歌播出之后,立刻受到了不仅南江省在内,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接下来几个月,祁玟茹要带着这首歌,随团一起在全国各地做汇报演出。
  今年中央台要举行年轻歌手大奖赛,听祁玟茹的语气,如果不出其他的问题,她们团选送的三首歌里,她这个新人就占了一个名额。
  梁一飞在电话里叮嘱了几句,无非是随波逐流,注意搞好同志关系之类的话,又补充说,如果需要花钱,可以找自己。
  和省文工团不一样,梁一飞手再长,也伸不到祁玟茹现在的单位,将来的路还得靠她自己去走,不是一首歌就能包打天下的。
  都花了一百万,祁玟茹小有名气,那就不介意继续多花点,让她彻底成名。
  说得话很庸俗,可却非常实用,电话那头祁玟茹非但没有什么反感情绪,反而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后,对这番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倒是有个小插曲,听说省文工团最近几天鸡飞狗跳很不平静,祁玟茹代替刘莉莉上了春晚,刘莉莉恼羞成怒之下,拿着一张‘保证书’,跑去和王革成闹,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王革成老婆耳朵里,两个女人在文工团大院,众目睽睽之下扭打了起来。
  这一打,就打大发了。
  这是1994年年初,个人作风问题,是最敏感、最容易出现的一个问题,也是组织上比较关心的问题,两个女人在大院打架,惊动了平时不怎么管事的团政委,然后又不知道被谁捅到了省宣传部,最后据说连一个主抓风气建设的高官开会的时候都提了一嘴。
  王革成这个年过得十分糟心,看这个势头,搞不好就是提前退休。
  梁一飞听到这个事第一反应就是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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