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不迷茫(校对)第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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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关于写完这篇日志后,《明星big
star》改名成《明星记者会》,再改名为《最佳现场》,一播至今便是7年,收视市场份额也一直是北京地区前三名,多少算是一张合格的答卷。
  去年,我突然被很多人认识了,因为《职来职往》。这并不是我自己的节目。有记者曾经问了我这个问题,想起来实在是很尴尬。那么多年一直在电视行业,做着各种各样的改变与努力,却没有一两个拿得出手的节目。你是谁,就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所以,在痛定思痛之后,我想这两年总有一两个红火的节目出自于我的团队。也许这本书出来时,它已经被大家认识了。为什么你总是打不死?有人问这个问题,我想过,最好的回答可能是:因为我是一个电视人。
  2012年8月1日
不发言谁也不知道谁丢脸
  有一次长途旅行坐的是卧铺。旅途漫漫,除了看书听歌,最好的消遣方式就是看人。
  一列火车上很多人,每个人都带着疲惫的神情以及不为人知的背景,聊得投机或许一刻钟之内就知道了对方的秘密。也许你到了自己的那一站,还对周围的人一无所知。
  了解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认真去观察过一些东西。
  故事发生了很久,大概有3年多了,今日才突然想起来,是因为最近很多事情让我感触颇多,面对种种无言,突然想起了这个故事。
  我对面的下铺,坐了一个妇人。30岁出头,穿了一套运动装。躺在卧铺上一动不动。
  刚开始没有注意,后来渐渐发现,她每隔十几秒,身体就会不自觉地抽搐,然后她就顺势做着掩饰尴尬的动作,比如手突然抽了一下,她会顺势用手背擦汗。
  渐渐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一事实,而她依然在努力克制自己神经的不自觉的抽搐,同时努力用意识去掩盖自身的缺陷。所有人,包括我,虽然不再看她,但心里却一直在想,她究竟是怎么了?猎奇心理愈发严重。
  列车在夕阳中跑入隧道进入夜晚。对面的妇人早早入睡,但仍止不住身体的痉挛,更为严重的是,她躺下之后的抽搐使得气管也发出尖利的声音。
  一个晚上在半梦半醒中过去。
  第二天一早,对面的妇人已经醒来。同样的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这时从车厢另一头走过来一个推销员开始推销自己的产品。本来觉得无所谓,后来突然想到,如果推销员向对面的妇人推销的话会怎样。
  似乎人人都有感觉,气氛也变得紧张。
  一抬头,推销员果然坐到了妇人对面,我也开始紧张起来。
  紧张的原因不是怕妇人把推销员吓到,而是怕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抽搐,而伤了自尊。从她不停的自我掩饰里看得出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3秒,5秒,8秒,10秒。推销员一句一句地说,我担心她不能控制住自己,心里也在倒计时。
  15秒过去了,30秒,60秒过去了,第一次发觉时间怎么过得这样慢……
  妇人一言不发。推销员觉得无趣,起身走向另一节车厢。
  推销员刚走开5米,妇人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抽搐,她的手依然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继续擦拭没有汗的脸……
  这段记忆写在了某本小说里,每次扛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一遍这个故事。那天,当她扛过推销员的两分钟后,我应该是哭了。拿出一本小说,遮住了自己的脸,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自尊的伟大,其实更应该是人性的胜利。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她,也不知道多少人和我有类似的想法。所以至今,我仍很爱乘火车,卧铺,靠在枕头上看书,沉沉睡去,听铁轨一层又一层地荡漾,在记忆中昏暗地穿行。如果我爱谁,我们一定会乘火车去很远的地方,一路都是风景,包括思考时呈现出来的风景。
  2012年7月31日
走远了,一心想回去
  假装你还在我身边。也许冷风就要来临。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朋友也交往得陆陆续续。
  乘飞机离去,大雨立刻来临,站在城市中央,看闪电划破长天,一群人在某个临界点分离,拥抱抽泣。
  于是我也很想哭。
  以前总为某一件事而哭,太累了,太痛了,太难过了。现在为了想哭而哭,看他们在哭,哭什么呢?
  其实只有没有内容的拥抱才让人感叹,我和你抱紧,越是紧越是有共鸣,共鸣着生活里所有的承受,共鸣着感受里所有的交集。
  其实我没有完全想清楚,我脑子里经常会出现一些画面:
  夕阳下的山坡,寂静中有一点声音,却分辨不出来主体。遥远的地方有人的身形,但绝对他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他,我走我的路,不知道明天我会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做什么。心里绝对不是空虚的,而是饱满的,尚不会观察物体,也无理想成为哲学家。在山坡上继续走着,走过路边的几棵大树,顺手一摸感觉其粗糙,也只是粗糙了而已。
  现在的我对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地怀念,想原路走一遍,江西的小镇和它的生活,我的童年似乎,曾经真的经历过那里。没有企图心,只是重现,保持冷静,不知道是否可以重合多年前的自己。
  人在时光里走着,总以为如果有一样的脚步,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心境,就会闪回多年前的那个画面,重新把人生过一遍。
  以前爷爷家就是一条直通山上的马路,一边是房屋一边是草地,从上至下。我常常从上一直走到下,然后再走上来。
  现在已经想不起那时走的心情,只是很想再继续走一次,或许遇见了另一个自己。
  当朋友从机场逃离北京时,我看到的是另一群自己。他们拥抱哭泣,我心有不甘却无法加入,脑子里全是苦涩。团子说开弓的箭不能回头,我终于可以理解已然向前却无法回头的感受。
  现在心里越冷静,天色就越阴郁,我还想起家乡的阴天,人烟稀少的,穿了大毛衣,那时无论穿多少,总还是有风可以灌进去,现在被自己保护得很好,一点寒颤的征兆都没有,只有不寒而栗的念头。
  走远了,还一心想回去。
  这是6年前的日志。
  无论是小时候和外婆待过两年的江西大吉山,还是和奶奶待过两年的湖南荷叶,至今没有回去过。时间隔得越远,记忆就越是清楚。那种深刻的孤独式的记忆,常常来源于童年一个人的时刻,因为没有人对话,所以双眼力图把所有看到的都记录下来。田埂上的一朵花,路边的一根草,三两只踉跄前进的蚂蚁,绕过了一捧土,爬过了一根折断的树枝,我看得到它们的前进,却不知道谁会知道我的前进。那种貌似深刻实则幼稚透顶的思考,却让我的骨子里开始拥有了一股安静的力量。在喧闹时,能旁观。在冷静时,能思考。狼狈时,会克制。失败时,会自嘲。于我是一种假扮的天性,其实是种变相的自我保护。哪怕到了今天,我依然会偶尔地放空,那不是空闲,而是自由。
  2012年6月26日
不再委屈自己
  改脱口秀的时候,突然想了一句话,是晓华姐以前引用过的,当时印象特别深,于是又拿出来用。
  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是啊是啊,细想或许又不对,但没有时间细想的情况下,对于你我来说,爱情也许真的就是三个字可以解决的,关于情感,或者敏感,然后解释,百般推脱,再来形容,有那纠缠的过程早就淌过无数爱和情了。
  雨气氤氲的上海的傍晚,露天的实木餐桌被雨淋了一天巴嗒巴嗒滴水,被跟着一起淋的还有上海四季的植物,仿佛根茎里都会淋出颜色来,房屋里的烛光连5瓦的亮度都没有,泰式餐厅的神秘就在于此,哪怕再昏暗我仍然可以感觉到墙面以大绿大红雕琢出的壁画,浓郁的色彩不以形象出现,而以意象。
  爱情也是,常常不因事件的出现而横生变故,有时只是瞬间的感触,因为过于宝贵,过于珍稀,所以一触到阳光,噗就消失了。不像一块猪肉那样风干渐变,变的过程就是有与没有。
  这个年纪身体也似乎停止了新陈代谢,表面的若无其事对身体也有十足影响。当年日书万字,现在只能每天写2000字。节目的收视率也随着天气转暖而日见起色,下午6点逗留的人越来越少,都转化为收视率了。
  有一种米做的发糕是我3岁生活在江西时每天早上必吃的早点,22年没有邂逅了,最近在超市里找到,买来当零食吃。1.5元一块,混乱地堆在超市角落里,没有次序,于是一次买了10块,看说明书只能放3天,那就早中晚各一块。
  遇见一个聒噪的男人,对任何事情都没有耐心的分析,而是大惊小怪地惊呼。对任何挫折都没有谦虚地反思,而是跋扈地不屑。从城市的东边一直到城市的西边,我不得不戴上自己的MP3来应付与他之间疲于奔命的对话,但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摘下耳塞来应付他尖利的尾音。
  我必须承认那是我读大学时用最短时间决定想杀的人。
  而当时我的精神状态已无法抑制,有时走着走着,会突然转过身,握紧双拳,然后皱紧眉头狠狠地对自己说一句:真想捏死他。继而若无其事地继续与他并排行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自己那时的举动真恶心。
  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委屈自己了,起码,有时即使委屈也是因为自己说服了自己。但我仍没有改变听歌的习惯,一张32G的SD卡保持每日更新曲目,同步iPhone与iPad。不想说话的时候,就听歌,一首接一首,轻易就能忘记时间。只是关于爱情的感受,仍没有改变。
  2012年7月31日
2007
  2007年,我26岁,那时的我认为:
  一些人存在的意义总归是让另一些人成长,然后消失。
  无数个你组成了今天的我。无论在哪个城市的哪个街头,眨眼低眉举杯的恍惚间都有你的影子,感谢每个人的存在使得我们的生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有的话只能靠药物的麻痹才能说,有的人只能靠酒精的挥发才有自己,有的情只能靠时间的短暂才能珍惜。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人健壮时有多么辉煌,而是在它逐渐凋落时,有明白她的人在一旁静静地陪她待着,不言,不语,屏息中交换生命的本真。任凭四周的嘈杂与纠纷。
  靠幽默与搞笑出道的人,不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也许永远都没有流泪的资格,只能重复着自己的过去,打着鸡血活出人的一生。
26岁的失语人生
  掩面的雪像樱花,寒栗的你开心吗?
  盘旋城市的桥像四周环水的岛,一场雪花就铺成一个冬天,瓢泼大雨也可比作上天哭泣。
  我从岛上疾行着走过,偶尔想起被放逐的你,遥远他乡的平淡生活,你是否已经放弃当初豪华至死的理想?
  我若不喜欢你,怎会和你做朋友?我若喜欢你,怎会仅仅与你做朋友?
  流火阶梯和如梦风景,青葱细指加上凝露肤脂,巴黎香榭亦幻亦真的烟香火气,她是裹着离肌肤不过0.01厘米的纱薄紫红衬衣。指头划过你额头,香气熏过你喉头,似被下了蛊,开始梦想一出因你而起的主角舞台。
  时过境迁,电话线那般纠缠,仍然抵不住你与生俱来的嚣张,是宠坏了,还是习惯了?
  习以为常不以为苦,台湾的徐老劝我的话。话语淡定,浮海生涯。他对海面冥思,看透了掩面的雪和樱花,忘却了寒栗和心情,手臂平平伸展,他说,世界不过是左眼到右手的距离,用手掌的纹理丈量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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