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周开始(校对)第219部分在线阅读
若是张氏知道此事背后的推动者是卫允的话,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若当真是证据确凿的话,那此事可就麻烦了!”张氏沉声说道。
“麻烦?”盛老太太冷笑着道:“便是再麻烦,那也是康王氏自找的!与人无尤!”
盛老太太的语气颇为不善,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这个康王氏满满的厌恶,只怕若非顾着康王氏和王大娘子的姐妹情谊,顾念着当年王家把女儿嫁给盛家的情谊,只怕老太太知道这事儿之后,还得在后面推几手,助助力呢!
而且以盛老太太对盛紘的了解,此事若是没有到这个地步的话,盛紘肯定是会出手帮忙的,可如今证据确凿,开封府那边已经定了案,上呈了刑部。
依着盛紘素来圆滑的性子,估摸着也就是嘴上答应帮忙,可实际上却是出工不出力,然后告诉王氏此事已然板上钉钉,绝无挽回的可能之类的话。
至于王家,以前康王氏做的那些事情没有被爆出来之前,王家还能凭着王老太师的余荫,凭着王家在汴京城的人脉关系,将那些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现如今这事儿闹上了开封府衙,而且还是证据确凿,恐怕就算是求到官家和太后面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更别说就凭如今的王家了,王家家主,也就是王大娘子和康王氏的哥哥,如今不过小小的五品知州,比盛紘低了整整两级,放到汴京城里头,不过芝麻绿豆大点,能顶什么用。
张氏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盛老太太康王氏的事情,而是说道:“这个康王氏也是糊涂!好好的阳光大道不走,非得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康王氏便是如此,若是康王氏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丫鬟婆子,或者小厮管事们来动手的话,这事儿定然还有转圜的余地,不会弄成如今这个样子。
可康王氏偏偏却要自己亲自动手,她亲自动手也就罢了,要是找个没人的地儿,悄悄弄死了,在抬出去埋了,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可康王氏却偏偏要借着这事儿在康家的一众妾室小娘面前立威,彰显她在康家不容挑衅的地位,如今可倒好,彻底完犊子了。
盛老太太说的没错,这个康王氏当真是蠢到家了!
还什么出身王家,饱读诗书,竟然连最简单的恩威并施都不懂,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压迫和磋磨那些妾室小娘和庶出子女们。
除了所处的位置,所拥有的的全市之外,康王氏和历史上那些个残暴无道的亡国之君岂非没有什么差别。
张氏不禁心中腹诽:当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出身。
“王大娘子和这个康王氏乃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妹,为何二人的性子却如此迥异!”张氏不禁愈发好奇起来。
王氏性子虽然鲁直,可是心地却很善良,也没什么心机城府,和王氏相处起来,根本不用玩那些弯弯绕绕,可以说是非常轻松,张氏对于王氏的印象也非常好!
盛老太太幽幽一叹,和张氏细说了起来。
原来王大娘子小的时候,因王老太师和王老夫人在外赴任,根本照顾不过来两个女儿,便将其放到了王老太师的弟弟那里寄养。
王老太师的这个弟弟虽然没有入仕,不似王老太师那般声名显赫,但和王老太师的弟媳妇夫妻两个,都是再善良不过的人。
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但除了继承自父母的先天天赋之外,后天的成长环境和教育背景,对于人的一生,影响更重。
王大娘子在叔叔和婶婶的身边一待就是十多年,待王老太师一家回京,将王大娘子接回去之后,王大娘子善良的本性已然养成了。
听罢,张世不由得颇为唏嘘的道:“想不到王大娘子还有这么这样的曲折往事!”
盛老太太却笑道:“我这个儿媳妇虽然有些时候糊涂了些,但在打理家事上面确实一把好手,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她那个姐姐康王氏犯了事儿,我这心里呀,反倒是松了口气!”
张氏先是不解,可顷刻之后,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盛老太太之所以说这话,和王大娘子的性子是脱不开干系的,王大娘子素来是个帮亲不帮理的性子,自身又没什么主见,容易被人所误导。
康王氏是王大娘子的亲姐姐,王大娘子自然对康王氏深信不疑,认为她绝不会欺骗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好之类的。
先不说别的,就说依着康王氏如此狠毒的性子,若是撺掇着王氏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到时候连累到了盛家,那才是真正的祸事。
如今康王氏受罪获刑,王大娘子顶多也就是忧愁烦闷一段时日罢了,待得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淡了,可若是任由康王氏这么狠毒得人整日待在王大娘子身边,朝夕相处之下,那才是真正让盛老太太担忧的。
张氏在寿安堂里头待了将近一个时辰,和盛老太太说了许久的话,然后才告别了老太太,离开了寿安堂。
既然来了盛家,那么张氏这个弟媳妇,自然要去舒兰院看看大姐姐大卫氏还有小栎哥儿,大卫氏又小蝶去叫了明兰过来。
一直到申时将近的时候,张氏才告别了大卫氏和明兰,离开了盛家!
第
238章
夫妻闲话明兰事
永安二年三月上旬,恩科还未开始,宫中便传来一则消息,一则让人吃惊不已的消息,此消息一经传出,便在汴京城里不胫而走,人们争相流传。
据说如今在官家面前正当红得令的朝廷新贵顾廷烨,竟然要求娶盛家女儿,而且此事还得了官家和皇后娘娘的同意。
官家甚至还说,盛家乃是读书人家,清流门第,顾廷烨求娶盛家女儿,正好有个人管管他,改改他身上那股子武夫的劲头。
这则消息一传出来,当真是轰动了整个汴京城。
顾廷烨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虽然如今是新贵当红,可往日的他在汴京城的名声,可没有半点好的。
还有盛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罢了,传至如今不过两代(入仕的),盛家的主君如今也不过是个从四品的左佥都御史,位置不上不下。
有人冷眼旁观,有人翘首以盼,有人等着看热闹,有人则对此嗤之以鼻!当然了,也不乏那种家道中落,巴不得攀上高枝儿的人,对盛家是既羡慕又嫉妒。
在众人眼中,顾廷烨虽然人品不咋的,但耐不住人家现今位高权重,在官家跟前正当红得令,说得上话呀!
若是能和顾廷烨结亲,能得的好处,岂能以道理计,而且付出的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儿罢了,这笔买卖,满汴京城可劲儿的数,有的是人想做。
顾廷烨年轻的时候曾放言,非世家嫡女不娶,是以人们都认为他口中所说的盛家女儿,乃是盛家嫡出的五姑娘盛如兰。
就连盛家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卫家,卫允听着小白杨说着外头的消息
不禁摇摇头
一脸的不屑:“顾廷烨这厮,就没点新鲜手段了吗
就知道玩这些文字游戏!”
一旁的张氏却隐隐听出了卫允话里头那几分不同寻常的意思:“夫君这话是怎么说的
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卫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夫人可知如今盛家有几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张氏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两个!这有什么问题吗?”
卫允道:“夫人也说了
如今盛家待嫁的女儿只有两个,如兰是嫡女
咱们家明兰是淑女
若是顾廷烨当真想求娶如兰,直接对外说想求娶的是盛家嫡女即可,哪里还用说什么盛家女儿,让人凭空去猜的!”
“可顾二郎当初不是放过话说非世家嫡女不娶的吗?”张氏几乎是脱口而出。
如今大卫氏依旧健在
而且早已经记入了盛家的族谱之中
是以明兰虽然养在老太太膝下,可在族谱之上,仍然是挂在大卫氏的名下,乃是正儿八经的盛家庶女。
而非是似原著那般,记载王大娘子的名下
以庶出的身份,却挂着嫡女的名头
这种事情再那些个大家族之中屡见不鲜,为的就是让自家的庶女能够嫁的高一些
用来掩人耳目的招数罢了。
可现今,明兰依旧是庶女
顾廷烨就只能玩玩文字游戏了。
张氏又问:“夫君是怎么知道顾二郎要求娶的是明兰
而非如兰?”如果说卫允光凭着一字之差推测出来的
张氏是一点都不信。
张氏知道自家这个夫君有些妖孽,聪慧的吓人,可绝没有厉害到这个地步。
卫允被张氏看的心里一颤,这才笑着道:“其实顾二郎西征之前便找过为夫了!”
张氏瞪大了眼睛:“夫君自那时起,便知道顾二郎对咱们家明兰有意了?”
卫允点头:“不错,甚至于明兰和贺家那位哥儿的事情没成,也有为夫的手笔在里头!”
张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瞳孔紧缩,嘴巴也微微张着,一脸的错愕,看着卫允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夫君难道不知那个顾二郎在汴京城是什么名声吗?”
张氏的话里话外,头透着满满的疑惑和不解。
卫允却道:“夫人,有些事情或许是真,但有些事情,却未必是真,常言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难道这么多年下来,夫人就没察觉出这里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卫允难道的替顾小二这个家伙辩解了一回。“不对的地方?”张氏眉头微蹙,细细回想,可却始终一无所获:“妾身愚钝,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呀!”
卫允道:“别人家的孩子,不论犯了什么错,家里的父母长辈们都拼了命的遮掩,用尽这种手段想把事情给压下去,夫人不妨说一说,顾二郎这么些年,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变得这般不可饶恕?”
“这!”张氏的话音不由得一滞,脑中闪过无数画面,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良久,才沉声说道:“虽然如此,可他整日流连秦楼楚馆,招猫逗狗,游手好闲可是出了名的!”
卫允笑了,看着张氏的眼睛,说道:“夫人也只说得出这些么?”卫允没有继续往下辩解,而是注视着张氏的眼睛,眉眼带笑。
张氏起先还有些不解,可随即照着卫允的话往下一想,细思极恐。
满汴京城里头,那些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们,年轻的时候,成日里流连秦楼楚馆,游手好闲的数不胜数,还有些仗势欺人,脾气暴戾,一有什么不顺心的就殴打仆从,当街殴打平民百姓,还有欺行霸市什么的,这些恶事简直不胜枚举。
说来这事儿也颇为双标,那些个名士读书人,流连秦楼楚馆便是风流,到了那些世家子弟那里便是纨绔!卫允对此也颇为无奈。
可顾廷烨呢?除了流连秦楼楚馆,游手好闲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其他的恶迹了,往日里倒是还曾听说过顾廷烨的脾气暴躁,在家中时常动手殴打仆役下人,欺负同族兄弟。
可现在再仔细一想,这些事情原本都是顾家内部的事情,又怎么会传到外头来,还传的整个汴京城人尽皆知。
而顾廷烨更是因此高居汴京三恶之首,并且蝉联数年,无人能出其右。
想到这些,张氏脸上的错愕越发夸张,看着卫允的目光之中,透露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卫允见此,便又继续说道:“夫人,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看得见的利剑长矛,而是这些无影无形的流言蜚语,诚然,顾廷烨确实纨绔,可汴京城里比他纨绔的人多了去了。
别的不说,就说如今南镇抚司的那个杨家老五,这个杨五以前是个什么样子,夫人常年在汴京,想来要比为夫这个后来者,要清楚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