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宋(校对)第15部分在线阅读
再说这时候到靖康还有三年,这三年里若能在军中爬到一定位置,靖康年完全可以在北方的混乱中搞一番事情。
韩世忠也只是个裨将。
岳飞应该就是这一年童贯兵败后才在河北参军。
张俊靖康时候也只不过是种师中部下一个裨将,这时候恐怕还不如韩世忠。
剩下刘錡这些世家子,也就还是世家子,纯粹正在镀金中,至于刘光世他爹就在这次出征行列,估计他也跟着他爹。
这些南宋初年的军头都不比他强多少。
这样算也还有希望。
当然,首先他得在战场上活下来。
所以武松这样的好保镖,是绝对不能错过的,无论如何都得把他哄着跟随自己一起。
前面的通津门,伴着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缓缓打开……
汴河东水门不仅仅是水门,左右还各有一座陆门,北边通津门,南边上善门,都是有瓮城的,靖康时候这里是主要战场。
城门外早就拥挤等待的行人立刻开始向前移动,王跃拥挤在其中走着,旁边汴河的水门同样打开,一艘艘来自遥远江南的商船,同样和两岸的行人般走向左右两道水门。王跃边走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最近的一艘船上,一个穿窄衫长裙的少女正皱着眉头,站在船首甲板上默默看着前方,大概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
王跃冲着她一笑。
那少女径直转回了头。
紧接着她脚下的船开始进入水门,被岸边的护墙挡住。
王跃同样跟着行人到了通津门瓮城,因为前面很多进城的商贩需要交税,他略一等待才进城,进城以后再次看到了那少女,后者同样看到了他,王跃跟卖笑一样再次冲着她一笑。
那少女没理他。
她脚下的船没有在旁边码头停靠,而是继续向前沿着汴河航行,王跃同样沿汴河向前走着,一路上经过便桥,下土桥,最终她的船停在上土桥,这里向西就是城内主要商业街了。这条商业街与内城城墙平行,保康门瓦子就在西边,然后到朱雀门再到崇明门都是商业街,而纵贯朱雀门的御街内城州桥至外城龙津桥这一公里多段,更是整个开封的核心商业街。
也是大宋朝商业繁荣的象征。
所以南方来的客商都在上土桥一带上岸,这里一直到保康门全都是供应外地客商的旅店,他们在这里卸下货物住进熟悉的旅店,然后从这里开始进入这座城市的庞大商业体系。
王跃走过上土桥。
他还是走保康门进内城,他这幅打扮不用担心会被发现,进了内城直接去大相国寺找武松就行。
那少女也正好登岸,后面还跟着几个壮汉,为首一个中年人身材魁梧恍如一尊铁塔般,很有几分巨石强森的味道……
那胳膊看着都快赶上那少女的纤纤细腰了。
就在王跃走过上土桥时候,那少女正好踏着台阶走上来,王跃终于冲着她完成了三笑……
然后少女变成了铁塔。
“这位兄弟,你挡路了!”
伴着犹如洪钟般的声音,一只恍如鹰爪的大手居高临下落向他肩膀。
王跃在被抓住的瞬间闪开,那人略微意外了一下,随即伸出另一只手横在他面前,那少女低着头在手臂阻隔中走过,王跃却很认真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人粗的吓人的手臂,感受了一下那肌肉的硬度……
“你能不能手撕活人?”
他好奇地问道。
“这位兄弟说笑了,我等皆奉公守法之良民,手撕活人这种事情,那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壮汉说道。
“我觉得你肯定撕过。”
王跃说道。
那壮汉脸色略微一变,不过紧接着恢复了正常,然后只是略微一笑,随即跟着已经走过去的少女等人走了。
“难道我真的猜对了?”
王跃一脸惊悚地自言自语着。
第12章
你这个反贼
大相国寺。
一间客房内。
王跃和疑似武松的独臂头陀坐在桌子两旁喝茶。
他找到这人很容易,人家是来大相国寺访友的,随便找个光头一打听就直接带着过来了,实际上这座寺庙很大,里里外外好几重,那些外地到开封的游僧甚至客商多有在此居住。北宋是一个几乎完全的商业社会,只要能赚钱,基本上没什么顾忌的,大相国寺也一样开门迎客,这里除了办集市出名,其实还有一项在开封相当出名的……
某位大师的菜烧的很好。
不过不是斋菜。
而是那猪肉做的堪称一绝,开封城内人人称赞大相国寺的猪肉宴。
也不知道大师做完之后会不会先尝尝咸淡。
“哥哥是武松?”
王跃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人哑然一笑,随手从旁边拿过度牒扔给他。
王跃赶紧拿过翻开,上面赫然写着武松的名字,还有出家前的籍贯,倒的确是清河县,准确说是河北东路恩州清河县,再就是出家后的寺庙,也是杭州六合寺,甚至还有目前的法号……
武松。
他居然法号也是武松。
任性。
王跃赶紧把度牒双手奉还。
“兄弟其实是袭庆府奉符县人,说起来距梁山泊也不远,也算是久仰梁山好汉威名了,却不想哥哥倒是如此模样。”
他感慨道。
然后他看了看武松那张带着忧郁与沧桑的脸,真就跟古天乐版杨过在风陵渡亮相时候一样,不过气质还算可以,就是头陀的造型有点另类,按说他如今是有证的大师,完全没必要继续再扮头陀了。头陀通常是临时工,也就是那些有证的大师给一张戒牒,然后可以带发苦修,至于度牒在北宋后期虽然没那么紧俏,但一张算起来也得两百贯左右。
有编制的和尚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但有编制还继续做苦行僧……
那就真是任性了。
“威名?莫不是贼?”
武松说道。
“贼?”
王跃微微一笑。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的繁华,到头来却身披袈裟,伴这孤灯残蜡,是你错了吗?除暴安良,劫富济贫,有错吗?没错,这世道不公,好男儿岂能苟且坐视?那是谁错了?为何行侠仗义者反被诬为贼,鱼肉百姓者却高踞庙堂?
是这世道错了!
既然错的是这世道,那谁又有资格说你们是贼?
你们不是贼,那些祸国殃民,荼毒百姓的贪官污吏才是贼。”
他紧接着说道。
武松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目光却温和了许多。
“不该招安啊!”
王跃探过头,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边语重心长地低声说道。
武松瞬间把茶杯重重地按在桌子上,紧接着那茶杯在他手中四分五裂,茶水在桌子上流淌开。
有戏!
王跃瞬间精神大振。
“好好的绿林好汉做着,为何非要招安呢?
要说是为了富贵,那兄弟我的确无话可说,可看哥哥如今所为,也并非是求那富贵的,再说如今这世道,若非原本就是富贵中人,如昨日兄弟身边的刘錡这般,否则要想富贵要么学文,去走那科举之路,成则富贵败则措大,要么如童贯身边那些人一样靠拍马屁,阿谀奉承来求之。
然而如哥哥这般磊落男儿,又岂会如此辈般奴颜婢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