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盲之越狱(精校)第58部分在线阅读
李圣金笑了笑,说道:“哦,王大夫,既然如此,那你便多担待着。只是你来得也是刚好,我这里有针药剂,麻烦王大夫给那张海峰注射一下,我们男人手笨,怕弄糟了。”
王玲雨一惊,说道:“什么药剂?”
李圣金边说边从怀中拿出那青盲给他的铁盒:“镇定药,是这两天美国的友军提供给我的。这个张海峰毕竟是重山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不想对他动粗,只是想让他平静一点。”李圣金说着,已经将那铁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针筒来。针筒里淡绿色的液体,在这个灯管刺眼的屋内,显得比上午更加深了一些。
王玲雨见那针筒中的液体颜色古怪,心想这绝对不是好东西,侧头看了一眼A,却也看到A盯着这针筒里的液体面色凝重。
王玲雨略略迟疑了一下,李圣金笑着说道:“王大夫,请全部注射到颈部的静脉之中。放心,这只是镇静剂,出了什么事,我负全责。拿去吧,王大夫。”
王玲雨只好走向前来,将针筒接过,然后转身走到桌边,将药箱打开,用药棉将这针筒的注射口解封,并消了消毒。王玲雨已经能够确定,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国的东西,这针筒密封的方式看着古怪得很。王玲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取出了针头,套入针筒上。王玲雨就着亮光推动了一下针筒,针头中涌出液体来。王玲雨余光看着李圣金,又推了一下,针头中再次激出了一线液体。那李圣金脸色未变,笑意大减,说道:“哦,可以注射了吧。”
王玲雨心中暗笑了一下,想道:“果然这里面的液体是稀罕玩意儿,挤出多了一点,就让这笑面鬼有点紧张。”
王玲雨举着针筒走到A的身边,A牢牢盯着那针筒,紧紧抿着双唇,显出和往日里不一样的紧张来。一个特务走上去,把A的头一抓,拉向一边,用双手牢牢卡住A的脑袋,不让A乱动。A挣扎了一下,也安静了下来。
王玲雨在A脖子上的静脉处抹了抹药水,非常熟练地将针头扎入A的静脉,慢慢地推动起来。李圣金也一直满意地看着王玲雨的一举一动。
王玲雨注射到一半时,略略抬头看了看A的眼睛,只见A的眼睛中闪现出祈求的眼神来。王玲雨冷冷地哼了一声,手上再一使劲,全部药水便尽数注入进去。
王玲雨拔了针头,用药棉压了压针眼,便退到了一边。
王玲雨心中清楚,她实际上手上微微多使了一点劲,那针头刺穿了血管,至少有一半都没有注入静脉中。她这个细微的动作,连李圣金这种老手都看不出来,这点王玲雨有充分的自信。
杀人,王玲雨不行;打针,李圣金不行,差别就是如此巨大。
特务将手一松,A摆正头来,低着头直喘粗气,问道:“李圣金,你给我注射的什么?”
李圣金说道:“不要激动,张处长,我保证是安全的药物,对你百益而无一害。”
A的脑中,却逐渐地开始模糊了起来。五光十色的光华从无到有,逐渐地涌现出来,整个人也有点飘飘然起来,好像脚下的地面都变软了。A内心中暗暗叫了一声糟糕,守住一口意志力不散,而A的眼前,事物也开始飘动和重影了起来,连李圣金的声音也如同在水中发出的噗噗声一样,含混不清起来。
李圣金微微弯着身子,看着A的侧脸,不停地低低叫着:“张处长,感觉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A的头如同拨浪鼓一样,前后左右不停地摆动着,不断翻着白眼,脸上各种表情逐一呈现,欢乐、痛苦、悲伤、失望。
王玲雨哪见过人如同中了梦魇一般的景象,不禁也看得呆住。
A的眼前和脑海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前的景象,本来眼前的事物从清楚到模糊,再到完全混成一团,脑海中的五彩光华也越来越多,最后混成一团,变成一片乳白。再往后,所有模糊的景象都消失了,突然一片漆黑,再慢慢地,又有光点弥漫开来。A并不觉得痛苦,甚至开始觉得很轻松,很快乐。
那光点扩散开来,竟然是一幅场景。A也忘了自己还绑在椅子上,他觉得自己变成了那眼前场景中的人。
A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他面前站着一个目光和蔼,穿着干净笔挺的中山装的男人。那男人递给A一个小饼,说道:“慢慢吃吧。”A接过那个小饼,胆怯地问道:“我真的能吃吗?我为什么能吃这个饼呢?”那个男人说道:“因为你很聪明啊,什么东西看过了就能记住,叔叔特别地喜欢聪明的孩子。”A说道:“那我吃了。”那个男人说道:“吃吧,我这里还有好多。”A把小饼吃在嘴里,那是他今生吃过的最好最美的滋味,A幸福地笑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那男人摸着A的头,说道:“慢慢吃吧孩子,你是个罕见的聪明孩子,你不应该当一个小乞丐。跟叔叔走吧,叔叔带你过完全新的生活。”A边吃边看着这个男人,也开心地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就是王玲雨照片中的男人,王玲雨的父亲王万诚。
八十三、恭天山下
李圣金看着A居然仰着头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心中叹道:“真是厉害的药物,估计这个张海峰脑海中,已经飞出了这里了。”李圣金继续喊着A的名字,但A此时什么都听不见。
A在梦幻中继续存在着。
A被王万诚带去了一户人家,显然那户人家和王万诚是相当的熟悉。A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旁边看王万诚和那户人家里的夫妻说话。那个女人和男人便是A记忆中的母亲和父亲。只见那个女人笑面如花地走过来,拉起A的手,问道:“你几岁了?”A怯生生地说道:“我不知道,好像十岁了,别人都说我十岁了。”这女人眼睛便有点红了起来,说道:“傻孩子,你哪有十岁啊。你喜欢阿姨吗?”A看着这个女人,觉得特别特别的亲切,不禁说道:“喜欢。”这女人接着说道:“我当你妈妈好吗?”A眼睛闪亮着,说道:“好啊,好啊,我一定会很乖很乖的。”这女人笑着说道:“那叫我一声妈妈吧。”A眼睛红了起来,扑到这个女人的怀中,喊着妈妈。这女人身边的男人和王万诚,都微笑了起来。
轮船慢慢地移动起来,A抓着栏杆伸出手来,冲着站台上的王万诚挥着手,身后,他的爸爸妈妈也向王万诚挥手告别着。A对王万诚喊道:“王叔叔!我永远都会记得你!你一定要来看我啊!”王万诚也高兴地挥着手,对A笑着喊道:“小峰!到了重山市,一定要听你爸爸妈妈的话啊!”那个时候,A六岁,但所有的事情,他当时就已经能够记得异常清楚。
王玲雨看着A的眼角淌出了泪来,却还是笑盈盈得如同做梦一般,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这个坚强的男人,内心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重山市A的家中。王万诚压低着帽檐走了进来,A的母亲看了看门外两边,赶忙把门关上。王万诚进门以后,十几岁的A也从旁边房间中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王万诚。王万诚抱着A轻轻拍了拍A的脑袋,笑盈盈地说道:“一年不见,长高了一个头啊!都是小伙子了!”A的母亲给王万诚倒上水,说道:“这孩子,皮着呢!在外面老老实实,回家就折腾。”A说道:“妈,你不是告诉我,在外面要处于中游,不要冒尖嘛。本来我每次考试都能得优,只好故意做错变成良。”母亲对王万诚说道:“你看,你看。油滑得很呢!”王万诚抓着A的肩膀,仔细打量着A,说道:“不错!不错!从小就有顶尖特工的潜质!”A惊讶地问道:“特工?什么是特工?”母亲本想阻止,王万诚却毫不在意,看着A的眼睛,慢慢地说道:“你是真的想知道什么是特工吗?”A说道:“想!我要做像王叔叔一样的顶尖特工!”王万诚说道:“好小子,知道你一点就透!来,今天晚上王叔叔和你一起睡,好好和你讲讲!”
清明时节,天空中微微飘着细雨。A已经二十五岁了,已经成长为一个挺拔的青年。A跪在一个刚修建不久的墓前,那墓碑上写着A父亲母亲的名字,A烧了几摞纸钱,便跪着发呆,好像在等什么。一把伞从旁边伸出,给A挡上了细雨,A抬起头来,低低叫了声:“王叔叔。”王万诚面色严肃地说道:“小峰,不要多想了。你的养父母都已经走了。”A看着墓碑说道:“我一直把他们当成我的亲生父母。”王万诚说道:“你就当他们去执行了一个新的任务吧。小峰,你要振作起来。”A低声说道:“王叔叔,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孩子。但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特工就必须要这样,我不理解。”王万诚沉默不语,说道:“那你后悔了吗?”A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后悔。”王万诚继续说道:“小峰,我有新的任务给你。”A缓缓站了起来,说道:“边走边说吧。”两人慢慢走去。王万诚说道:“你离开重山市,到武昌来,盯着我从德国回来的那个儿子,他做的事情非常危险。现在国民政府也跟进了,我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因为我要破坏我儿子的计划。”A说道:“您的儿子?他做的什么事情?”王万诚说道:“一种会造成大脑功能紊乱的毒药,如果用于战争,将会是轻易之间杀死千万人的恐怖武器。”A说道:“您不是和您的儿子一起为此工作吗?”王万诚说道:“平时是在一起,但我儿子已经发觉我在假装帮他,一些行动已经不再让我知道了,德国纳粹也在暗中支持我儿子的工作,我很担心国民政府偷鸡不成。”A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动身。”王万诚说道:“到了武汉,用老办法和我联系。你是我的王牌,一定要谨慎。”A说道:“放心,我会很小心的。”王万诚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无论我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暴露身份,立即回到重山市潜伏下来,然后和福贵商行的王老板联系,加入共产党,我已经有密函交给他了。那个王老板,你可以完全地信任他。”A有点吃惊,说道:“为什么要加入共产党?”王万诚笑了笑,说道:“因为,共产党是最后的希望。”
A的脑海中又是一片光影闪烁,很快便又陷入了一片迷雾中。A渐渐听到有人的声音从迷雾中喊着他的名字:“张海峰,你能听到吗?”A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人,他喊道:“是谁?”那声音还是继续问道:“张海峰,你能听到吗?”A更加仔细地听了听,这个声音开始有了方向,A向前走去,迷雾渐渐散开,只见王万诚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正笑盈盈地看着他,A连忙说道:“能听到!”
李圣金见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凑到A的耳边不断地呼喊他。只见A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已经舒缓下来,平静得如同睡着了一般,李圣金又呼喊了几句,A的嘴巴微微颤了颤,说道:“能听到。”
李圣金兴奋地喘了口气,继续问道:“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A说道:“能。请您问吧,我一直想见你。”
李圣金心里琢磨:这事可太好了,看样子真的如青盲所说,知无不言啊!不过张海峰说的一直想见你,又是谁呢?不着急不着急,先按青盲说的,先问他那个恭天山的问题。
李圣金问道:“十年前,恭天山下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A沉默了一下,但还是慢慢地说道:“我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A在沉默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新的场景。
大雨之夜,A架着一个瘦弱的男人,拼命在林间奔跑着,身后不远处传来众多吆喝的声音,手电筒的光芒也是四下照射着。A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拖着这个男人钻来钻去,眼看着就逐渐把后面追赶他们的人甩掉了。
A带着这个男人又跑了一段距离,终于停了下来,钻进了一个废弃的草棚中。那个男人非常虚弱,气若游丝,挣扎着说道:“你不该救我!我们都被利用了!快去救王万诚!快!我已经活不了了!”
A尽管也是只喘粗气,但还是奋力将这个男人扶了起来,问道:“坚持一下!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被追杀?”
那个男人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地说道:“交易、交易失败了。他们要毁灭所有的证据,参与这个项目的人谁都不能活。我们被骗了,德国人、日本人的阴谋!战争!战争!哈哈,哈哈,这是为什么啊!”眼看着这个男人的瞳孔正在逐渐放大。
A拍打着这个男人的脸颊,说道:“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医生!”
这个男人说道:“没用的!没用的!”正说着,这个草棚里猛地又钻进一个人来,A一个激灵,一把掐住这个人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但A马上就松开了手,这个人就是他按照王万诚的吩咐一直跟踪的人,王万诚的儿子王国维。看得出,王国维也是被追杀的人之一,此时也狼狈不堪。
王国维从A的手中挣脱开来,只看了A两眼,便发现A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竟没有答理A,径直扑向那个半死的男人,扯着这个男人的衣服骂道:“刘大夫,你以为一死就了之吗?那个新配方呢?你弄到哪里去了?”
这个叫刘大夫的男人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子力量,一把将王国维推开,眼睛瞪得滚圆,指着王国维骂道:“王国维,你父亲要救我们,你偏不相信,非要和纳粹合作!现在,我们都要死了!你连你父亲也要害死了!你还在说那个药方!你已经疯了!”
王国维又扑上来,揪着刘大夫的衣服嚷道:“我是疯了,我一直就是一个疯子,我不管谁死,可那是我的研究成果!是我的!我要用它改变世界!改变世界!你明白吗?你根本不理解我!”
刘大夫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既能救人也能害人,你不该和想害人的那些人合作!”
王国维还是瞪着眼睛,说道:“只有最有一步了,最关键的一步,你只要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宫田山下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可以!求求你!没有人会知道这是关键所在的!相信我!求求你告诉我!我发誓,不会再让其他人知道!”
刘大夫看着王国维,突然指了指A,说道:“我已经告诉他了,你去问他!我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不要再纠缠我,让我死,让我死……”王国维转头向A看了过来,A突然被刘大夫戴上一顶知情的帽子,还没有来得及解释,王国维就已经扑了上来,抓着A的衣袖,眼神恳切地看着A,说道:“求求你,告诉我,宫田山下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A将王国维扒在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快走吧,追兵就要过这边来了。”王国维还是舍命扑上去抓着A,继续问那个问题,A看了眼刘大夫,刘大夫已经歪倒在一边,睁着眼睛,身体都僵硬了,显然已经死了。
A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死了!”
王国维说道:“不!你骗我!你一定知道!”
A无奈地说道:“王国维,我现在要去救你的父亲!你清醒点!跟我一起走!”
王国维嚷道:“你只要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就走!”
A看了看外面,追兵的呐喊声已经穿过雨幕,越来越接近这里了,A看了看趴在地上已经疯癫状态的王国维,心里骂了句:“王叔叔居然有你这样的儿子!不能再和你纠缠了!”
A说道:“我现在死也不会告诉你!你如果能活着,日后再说!告辞了!请你活着!”
王国维喊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共产党吗?”
A愣了一下,脑海中又回想起王万诚曾经告诉他的,让他日后加入共产党的话语来。但A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保重!”
A说完,便把王国维推开,奔入雨中,向王万诚住所方向跑去。
身后,王国维吼叫着:“共产党!我和你们没完!”
A咬了咬牙,没入了雨幕中。
八十四、必须回去的夜晚
李圣金听到A这么回答,顿时大皱眉头。A这句话根本是毫无答案!要么是真,要么是假,哪里还有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回答?李圣金脑海中电光火石闪了闪,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你告诉我,恭天山在哪里?”
A说道:“我不知道在哪里。”
李圣金脑子一热,第三个问题也脱口而出:“那说的是什么?”
A说道:“我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李圣金心中顿时怒骂道:“青盲,你又玩我!”脸上终于挂不住,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李圣金素称笑面佛,连佛也不笑了,可见李圣金真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此事坏就坏在,青盲写信之时,并不敢写“宫田山下”这个名字,而是用了谐音字,变成了“恭天山下”,这样,李圣金念出来给A听,A也是听成正确的“恭天山下”,绝不会理解为“宫田山下”。李圣金并不知道十年前那段隐秘的故事,所以,哪怕李圣金是天下一等一的天才,也无法立即转过弯来认识到“恭天山下”不是地名而是日本的“人名”。
李圣金一拳抡在A的脑袋上,几乎将A连同椅子打倒在地,可是这个时候,A是不知道疼痛的,也绝无清醒的可能。李圣金见A还是昏迷状态,在屋里捏着下巴踱了几步,想到不管这个A到底是不是在说真话,既然来了,就再问问。于是,李圣金又转回到A的面前,问道:“张海峰,我问你,你因为什么才被关到白山馆来?”这个问题可是问得相当不错。
而梦魇中的A听到此话,正想回答,脑海中却天旋地转一般,所有景物顿时都又模糊起来,那个王万诚也消失无踪,顿时,A那片仅存的意识便翻滚出来——绝对不能说!在A的脑海中翻滚不定,阵阵炸响。而A也由这股精神力牵引着,顿时感到胃中痉挛,哇的一口,便呕吐了起来,但药效还在,嘴中仍然想边吐边说,却哪里能够听得清半个字。
李圣金躲过A的呕吐,等A吐完,还要上来碰碰运气。而此时,A却真的昏迷了。
等A再次清醒过来,自己正被捆在病房的床上,A挣了挣,一动都不能动。王玲雨的声音传来:“你就躺着吧,折腾什么。”
A喘了口气,问道:“王大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王玲雨说道:“你没有昏迷一天一夜,还是今天晚上,只是快子夜了。”
A说道:“我昏迷前,是不是说过什么?”
王玲雨说道:“你不记得了?我见你回答得还是很清楚的。”
A说道:“我回答了什么?”
王玲雨说道:“回答是很清楚,不过都是我不知道。我真是奇怪了,你当时显然是无意识的状态,却还能死鸭子嘴硬,真是出自你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