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第28部分在线阅读
几个大汉闻言,顿时丢下了地上那个人,一涌而上,将两人呼地围了起来。四下的观众一看里面马上就要开打,顿时群情激动,纷纷让开了场子,鼓掌喝彩。只剩下魏笑笨与慕容焉两个,象捆兽般被围在中间。你别看魏笑笨说起来天下第一,但打起架来只会一招——溜之大吉。眼见对方七个一起上,他吓得连剑都拔不出来,忙躲到了慕容焉身后。如此一来,顿时把慕容焉推到了前面,以至他不得不挥剑挡住了几个人。那几个大汉本就没将他们看在眼里,如今只剩一个瞎子独撑大局,更是毫无忌惮,纷纷挥鞭当呕打来。
慕容焉虽看不见,但听力却极高明,眼下只得运了‘太微剑法’中的御剑式‘九星同烁’,这一招乃是凌重九的精妙绝学,以守待敌,兼有攻袭,一招递出,式式相扣连绵,洒出的剑影如同挥成了一道剑幕,泼水难进。眼下对慕容焉来说再适用不过。当日慕容焉曾用此式破了南飞鸿,几次下来已运用得颇为精熟。唯觉遗憾的是,慕容焉剑法虽妙,但力道不足,不能持久。饶是如此,也顿时将几个大汉隔在一处,难以寸进,他们人虽然不少,但完全施展不开,团在一出作茧自缚,打得很窝囊。
倒是魏笑笨躲了半天,却并未见一个人扁到自己,抬头一看,这次反而被慕容焉吓了一跳,任他聪明绝顶,却没想到慕容焉的剑术竟然如此精妙。怔了半晌,突然精神大震,顿时挺直了腰板,正要加入痛打落水狗,不意突然眼前一花,琥珀倏然跳到自己面前,嫣然一笑就要拔剑。
魏笑笨大吃一惊,但自己的剑早已不知掉到何处,他本想向慕容焉求救,但看他打得正紧,自己尚且分身不暇,恐怕一喊他,别扰了他的心神,反而败给对方。转念一想,她只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纵是再厉害又能到哪去。当下心中一坚,道:“不公平,你有兵器但我没有,你不是说你的名气很大么,要是让人知道你和一个没剑的人交手,整个令支笑话你的人只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琥珀闻言颇是一愣,有道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自己虽不是什么君子,但在京师还有点人望,细想起来他说得还有三分道理。再看他也不是什么高手,当下迳自还剑入鞘,不屑地道:“现在行了?”
魏笑笨一看她上了当,顾作自傲,比她愈加不屑地道:“既然你江湖规矩,我也不能不识大体,让江湖上的人笑我欺负女人。”说着向他招了招手,道:“本君就让……”哪知他话未说完,琥珀早团一记粉拳打到,魏笑笨躲之不及,一拳被揍得鼻青脸肿,鼻血长流。他顿时“哇!”了一声,仰脸了半晌,方止住了血。这时那琥珀早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直等到他缓了过来,正要再次出手,哪直那魏笑笨非常机灵,见势不妙,突然如泥鳅般转身溜如人群,琥珀还道他要称乱逃命,哪里肯依。不由分说纵身便追,此处人群一时大乱,魏笑笨一入人群,顿时如瘟神一般,靠近哪个哪个惊惶逃逸,街上一时秩序大乱。
魏笑笨象恶狗一样,被她追得走投无路,最后两人绕定一人转了不下十余圈,魏笑笨武功虽然不济,但身体非常灵活,琥珀正正反反,忽反忽正逮了他半晌也没抓到他,倒是中间那人,被他们两个转得晕头转向,几乎口吐白沫。两人也弄得精疲力竭,直喘大气。魏笑笨看如此绝非长久之计,当下心中一横,主动跳出面对琥珀停了脚步,扶了膝盖喘了几口气,方粗声道:“站住——”
“什么?”琥珀也停了脚步,喘了口气问道。
“刚才我们打了不下十来个回合,算是我让你十招,现在我可要正势发飙了……”说着,他突然迎面向她吐了一口口水。琥珀一个不经意,想不到他会来这么一招,又因为绕了半天,一个躲闪不及,被喷了个正着。她几乎恶心地要吐,哪知正在这当儿,魏笑笨突然抬腿要踢她下裆,但蓦地想到她是个女的,顿时停了脚,运了吃奶的劲儿杀猪似的大叫一声,一拳正打在了琥珀的胸口上,那琥珀顿时“啊!”地一声惊叫,一拳被打倒地上。
魏笑笨见一招得手,心中得意至极,正要痛打落水沟再踹她两脚。地上的琥珀却突然“哇!”地一声,竟哭了起来。这一招魏笑笨倒是没有料到,一时再也下不去手,方才虽然还凶巴巴的,但毕竟还是个女孩,若非如此,还真难见到她有像女人的一面。这边琥珀一哭,那几个大汉听得清楚。还以为她受了重伤,顿时慌了手脚,一念之间被慕容焉得势,辟里啪拉一顿痛打,将几人打得竹鞭脱手,哇哇痛叫,若非他长剑始终未曾出鞘,这刻恐怕早将几个武士的手脚给废了。展眼之功,场中的形势顿时逆转,慕容焉两人占尽了优势,将琥珀和她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慕容焉本不是得寸进尺的人,见那些武士败了,忙收了长剑,连道“承让”。
魏笑笨谓慕容焉道:“什么承让不承让的,我们赢了就是赢了,干吗那么虚伪跟他们客气。”
地上的琥珀闻言,整个人气鼓鼓的像个要爆炸的气弹,一双怒目几乎要瞪出眼框,狠狠地看了魏笑笨两人。那几个武士忙跑过来将她扶起,这刻她已不再哭了,抹了泪狠,一句话也没交待就待离去。魏笑笨却突然上前张臂止住他们,睥睨自雄,冷酷地道:“慢着……”
那几人闻言一惊,还道他还要再打一回,魏笑笨笑了扫了几人一眼,最终注定琥珀,看她眼光凶巴巴却又强抑的模样,心中愈加得意,几乎装出一派宗师的模样,道:“看你瞪得眼珠子要掉下来的样子,想来今日一定输的不服,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明天此时,你要是有种,我们在城西柳树亭再打一架,到时我们一方仍旧是我们师兄弟两个,你们还是你们几个,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
慕容焉闻言很是吃了一惊,暗怪他自作主张,夸下海口,今日虽然简简单单的一句,但明日出手的恐怕只有自己一个。当下心中暗暗祈祷琥珀不要答应,哪知却闻琥珀撂下话道:“一言为定,谁不去谁就是乌龟王八。”一言已毕,狠道了声“我们走”,摔着几人迳自离去。
“噫,这句话应该我说。输了还这么横,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个娘儿们!”魏笑笨气愤地挥了挥手,转身拉着慕容焉收拾家伙,回去看地上那个伤者,谁知到这一看,那人竟称着他们打架,不知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人救走了。两人寻他不着,当下迳自相携直趋公子府,打道回家。
二人回到居处,魏笑笨却一点也不累的样子,嘱咐慕容焉自己等一会儿,自己迳自神秘的出去,不知搞些什么。直到申牌十分方匆匆折回,见慕容焉还坐着品茶,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自斟自饮连喝了三杯,方长长喘了口气。
慕容焉很是不解,纳闷地道:“笑兄,你这是干什么,好象很累的样子。”
“什么好像,我根本就是很累。”
“你干什么去了,为何……”
魏笑笨缓了口气,嘿嘿一阵难以言喻的傻笑,方道:“说了你准笑死。刚才我去了城西柳树亭一趟,在一棵歪脖小树下挖了个陷阱,里面放了堆马粪。我还在树上挂了一个木牌,你猜上面写些什么?”
慕容焉愈听愈惊,愣道:“你……挖了个陷阱,想对付琥珀?”
“你可真聪明!”魏笑笨得意地笑道:“我在那个牌上写了‘烂嘴鸟死乌鸦琥珀,你大爷我已经来过了,你个笨蛋上当了’,以她的性格,见了这快牌子,一定会亲自上去砸了它,这一上去,一定会掉到陷阱中,踩一腿的马粪。看她还敢不敢那么嚣张。”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甚至有点欣赏自己的才智不下于慕容焉。一想到明日琥珀中计的模样,心中就暗自鬼笑,连嘴都合不笼了。
慕容焉闻言颇为一怔,呐呐地道:“笑兄,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份了……”
“过份?”魏笑笨闻言几乎变得生气起来,反问道:“我有她过份,别人看她一眼就把别人打个半死,不给这个地头蛇坐地猫点颜色看看,她永远不知道什么叫英雄好汉,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慕容焉也觉有理,当下不再多说。但心中却暗暗担心,这琥珀蛮横无理,如此修理她,他日难免招她报复,一念及此,复又忧心忡忡起来……
※※※※
自上次一役,魏笑苯似乎变了许多,对那些剑客,不再用“玩铁的”戏称。
一日,他突然心血来潮,自己画了张草图,到了公子府的兵器部要工匠为他打造样东西,说什么要研究一种新兵器。
慕容焉笑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是一种新的弓箭……”魏笑笨道:“自从上次打架,我发现要是没有点玩意儿防身,在街上很容易就会被人莫名其妙地扁上一顿……”一说到此,他突然想起慕容焉当日的剑术颇为高明,疑道:“慕容兄,说到打架,你好象很厉害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学了剑法?”
“说来话长……”
魏笑笨打断他道:“什么说来话长,一听就是要大讲一番的样子,你还是别说了,省得我一会儿听着听着睡着了。”
两人正说话间,门还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帘挑开,走进来一个健仆,两人一看,当即认出此人乃是段末杯身边的帖身仆从,但却不知此人姓名。那健仆见了两人,抱拳一礼,恭身道:“小的般洛,是王爷的帖身仆从。今日前来,是奉了王爷之命请两位到城郊陪同射猎,两位少侠请收拾一下,这就随小的出城。”
“射猎?”魏笑笨吓了一跳,急急问道:“王爷为什么要突然射猎,莫不是要我亲自出马,当场表演箭术么?”
慕容焉也讶异地道:“是啊,王爷如今何在?”
般落道:“主人如今正身在城南,其他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告退,这就去为两位准备马车。”言毕不再多说,抱拳退去。
般落一走,魏笑笨急出了一身冷汗,踱来踱去一个劲地叹气,半晌道:“这次我可麻烦了,段末杯一定是记起了我很会射鸟,但……但弓箭这玩意儿,老子就碰了他妈的那么一次,别说射鸟了,就算在我面前有只大象,我都不一定能射中。况且……况且我自己的兵器还没造出来,我们这次死定了。”
慕容焉拍了拍他的肩头,连声安慰,道:“笑兄你不用太担心,他招我们出去未必是为了射猎,八成是陪同观看他的箭术,饮酒也说不定。事到如今,我们还是去看看的好。”
魏笑笨闻言,也暗自安慰,当下将心一横道:“妈的,这次老子拼了,我们去!”
当下二人草草收拾一番,还特意提了那两柄便宜的长剑做个样子,随着般洛出了公子府,行到大门口,见般洛早在一辆双轮马车旁候着,当下三人迳自蹬车,随着那御夫一声吆喝,驾车辚辚向城南驶去。
马车行了约半个时辰的光景,终于停到一处。一路上马车颠得舒服,几乎令魏笑笨昏昏睡着。慕容焉却愈来愈觉得怪诞,如今天光应该到了巳午之交,段末杯若是有意招两个陪同狩猎,应该早宣两人一同出城,但事实上他并未如此,更何况两人一文不名,真是让人猜不透段末杯到底弄什么玄虚。
“到了!”不知过了许久,般洛知会了两人一声,亲自抱起两人的长剑,迳自率先下了马车。慕容焉推了魏笑笨一把,那魏笑笨还埋怨道:“走了这么长时间才到,我都快睡死了。”
两人下了马车,魏笑笨揉了揉眼睛,纵目四览,发现此刻马车正停到一处竹林内,但见满眼葱翠,在烟霭岚霏之中,昏旦在望,修竹茎茎稀疏相间,空荡荡缈无人迹。魏笑笨扶着慕容焉踱了几步,心怀舒畅地长长吁了口气,叹道:“哇,这地方可真不错,真想不到段国真是处处美境,在此地打猎,段末杯可真会挑地方啊。”
慕容焉却突然叉开话道:“有些不妥,般洛跑哪儿去了?”
魏笑笨闻言,四下望了几眼,突然一愣,原来四下果真连般洛的影子也没见到,甚至那个驾车的御夫如今竟也不见了。
“焉兄弟你说的可真准!”魏笑笨一面笑着,心中正佩服慕容焉高明。慕容焉突道“不好”,哪知他话音未落,四下悉悉簌簌,突然从疏林中涌出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靠笼过来,严严实实地将两人围在了当中。魏笑笨吓了一跳,想不到随随便便在街上溜搭会被人扁,在外面来得更厉害。看如今这副阵仗,这里最少有六十余号人,这一架不被扁成猪头烂柿饼,恐怕很难离开这里。一时吓得他拉紧慕容焉,一面低声告他,一面四下乱看。
正在此时,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接着遥空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你在找那两把破剑,是么?”说着,从人群后施然踱出一人,魏笑笨抬头一看,顿时吓得两条腿在原地直打转,若非当着这么多人,他几乎溺到裤裆里了。
慕容焉听了声音,心中早猜到了七、八分,为了确信,复问魏笑笨道:“他们是谁?”
魏笑笨脸色发白,怯怯地瞅着那女子,低声谓慕容焉道:“是……是琥珀……”
“干吗这么小声,干脆本姑娘代你告诉那个瞎子好了,我正是琥珀,今天是专门找你们打架的。至于你们的破剑……”琥珀笑着洒了两人一眼,旁边早有人抱着他们那两柄长剑笑着踱出,魏笑笨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得掉出来,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可恶的般洛。
那琥珀不容他发飙,接着继续道:“你也看到了,我知道两位武功高强,又听说高手打起架来根本用不着兵器,所以那两个铁玩意儿我暂时替你们保存着。今日怕两位打得不够尽兴,所以专门挑了六十个武功不错的剑士伺候两位。想来三十个打一个,两位一定会打得开心的,你们对我的安排尚算满意吧?”说着便待令手下开打。
魏笑笨又怕又气,闻言几乎叉了气,突然喝道:“慢着——”
琥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竟不急着收拾他们。如猫看一只爪下的老鼠一般,颇为容忍地问道:“你有什么遗言快说,本姑娘没功夫和你扯皮,我听着呢!”
事到临头,魏笑笨反而放开了胆量道:“你这只赖蛤蟆,地头蛇,坐地猫,有胆量跟老子单对单,否则我……我死也不瞑目,而且……我们两个乃是段末杯的心腹爱将,今天你敢动我们一根毫毛,老子叫你八辈子倒霉……”
哪知他话犹未毕,琥珀早被他骂得虎跳虎跳的,魏笑笨看来很对她的脾气,一番话下来,激得她一时几乎放弃了群打,气鼓鼓的跳将出来,乾指怒道:“住口,你个死乌鸦,本姑娘就给你一次机会,跟你单打独斗,你要是赢了我,我就放你们走,否则……”她娇哼了两句,一个箭步掠到魏笑笨面前,紧绷着一张俏脸注视着他,完全一副漠然置之的模样,等着他率先出手。
魏笑笨见状暗笑,笨蛋就是笨蛋,给她个梯子她也上不了天。心道自己的名字起得实在高明。当下一笑,心中顿时有了计较,道:“你要是……”哪知他话未说完,突然劈头就是一口口水,原来他又是重弹旧调老一招,先前那半截话乃是吸引她的注意,与此同时,底下又呼地猛出一拳,照样打她的胸口。一边出拳,一边暗笑此计得手,下一步就挟了她当人质,到时不怕这群玩铁的不退避三舍。
哪知这次情况并非如他所料,他一拳出来,这次那琥珀竟早有了准备,突然猛地一个急速大转身,堪堪躲过魏笑笨自信一击,这次他的口水和拳头一并走空,收之不跌,那琥珀早立在他的身后,猛地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魏笑笨岂料她有此着,顿时被一脚踹到五尺开外,一交扑到地上几乎啃了一嘴的泥。没到他爬起来,早惹来四下一片大笑。
琥珀得意洋洋,正要上前狠踹他几脚,哪知魏笑笨机灵得很,没到琥珀跳来出手,突然弹跳而起转头就跑,谁知刚跑了两步,突然发现前面正有几个武士嘿然笑着,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眼看后面琥珀就要追到,被逼无奈之下又开始跟她不停地绕圈子。绕了半晌,他实在累的不行,迳自狠命地爬到一棵高大的脆竹上,不再下来。
琥珀一见,几乎气得半死。正要出口骂他胆小如鼠,但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更好的办法修理他。当下顾作又气又恼地道:“胆小鬼,你有种给我下来!”
魏笑笨喘了口气,心道你当我是白痴,抓紧竹子道:“下去?下辈子吧。老子说不下去就不下去,你这只坐地猫就等着吧!”
琥珀闻言,一副气得半死不活的模样,突然拔出了剑从下面戳他。魏笑笨见状,嗤笑一声,四肢并用顺杆使劲往上便爬,顿时爬了很高处,笑道:“想戳我,我担心你的破铁烂剑不够长。”哪知他话未说完,琥珀突然哈哈一笑,道:“你上当了——”不待话毕,倏然一剑将那株高竹齐根斩断,顿时只听吱地一声,那杆高竹斜倒下来,魏笑笨“啊!”地一声,脱竹掉下摔落地上,一交摔了个狗吃屎,四下顿时又响了一片爆笑声。
当此之时,慕容焉却一直立着不动,直到此刻,魏笑笨被几个武士五花大绑,慕容焉方哎叹一声,如今他手中无剑,想反抗那是自取其辱,当下不动手脚,和魏笑笨一样被绑了起来。口中却道:“琥珀姑娘,你既然能用得动段末杯的贴身仆从,想来你的身份当不再段末杯之下,不知……”
琥珀闻言,踱了过来娇笑一声,拿眼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一个瞎子,竟还有些眼光……”说着斜倪了魏笑笨一眼,复嗤道:“不知道比有些有眼无珠的人强多少倍。”
“你在说我么,死女贼!”魏笑笨突然发怒道。
琥珀不屑地璨齿一笑,小嘴一瞥,双眼注定魏笑笨,道:“我最近发现你也有个最大的优点……”说着故作姿态地顿了一顿,那魏笑笨闻言,颇为好奇,问道:“奇怪,不解,你这个瞪眼儿瞎也能看到本大侠的优点?”
琥珀闻言又是一气,但倏尔有抑了下去顾作沉静地扫了他一眼,道:“你的这个优点就是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也不洒泡尿照照,你这个样子也能有什么优点?”说着他转向慕容焉,道:“你叫慕容焉,是么?”
魏笑笨闻言一惊,慕容焉却不假丝毫颜色,道:“看来你为了对付我们,还真下了功夫。”
琥珀笑道:“这点小事还不容易,以我琥珀郡主的身份,想查你门还不是易如反掌探囊取物。”
“我早料到了,你若是不身份比段末杯高,就是他的亲人,想不到真的……”他一言未毕,旁边的魏笑笨却问道:“郡主是什么官儿,难道在段国还有人比‘三大巨擘’更厉害的,这么牛?”
哪知他一言出口,四下早惹得又是一片嘲笑声。琥珀这次倒是真的对他有点好奇了,踱过来端祥了他半晌,方道:“你究竟是哪国人啊这么奇怪,连郡主是什么都不知道。”
魏笑笨却道:“那郡主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琥珀郡主道:“什么郡主是什么东西,郡主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是个称呼……”哪知他话为说完,魏笑笨突然哈哈大笑,截断他道:“你说对了,郡主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连郡主都不知道。天下谁不知道你和世子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嗤!”
他一言甫毕,四下的武士闻言,纷纷窃笑,但又怕琥珀郡主看到了拿自己发飙,或掩嘴或转头或望天,一时弄得场内气氛很是奇怪。琥珀郡主何等聪明,扫了四下一眼,顿时大怒,但又找不到一个可以发飙,气得一跺脚道:“一群笨蛋,还不将他们压到那边竹亭下。”说着,愤愤地一甩袖子,迳自走去。不一刻,魏笑笨两人被人推着,压到了一座竹亭之下,这刻那琥珀郡主早在亭下坐了,看二人一眼,吩咐左右给他们在旁边净了座,早有几个将他们按下。这刻,天光已过了午牌三分,这么折腾了半天,魏笑笨早肚中饥恶,斜瞥了那琥珀郡主一眼,发现木桌上早备了几样精美的酒菜。她倾鼻嗅了一回,连叹美味。早惹得魏笑笨连咽了几回口水,琥珀郡主早看在眼里,谓他道:“你看起来好象很饿的样子,是么?”
她见魏笑笨并不回答,复又啧啧叹道:“不过这些东西不堪入目,怎能入两位大侠之口呢,用它们款待佳宾,岂不被天下人笑死。来人……”言毕,早有两个武士提着两个小食盒上前行礼,魏笑笨正不知他买的是哪门子的关子,琥珀郡主却璨齿一笑,吩咐他们将其打开,顿时把他吓了一跳,你道这食盒里装的是什么美酒佳肴,原来里面满满地装了两盒大小如小指一般、通体殷红的辣椒。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魏笑笨早知她不安好心,见状早猜到了几分,却想不到她会如此恶毒,但心中还抱了万一之冀询问道。
“没意思,本郡主是看你当日铁齿钢牙铜舌头,想来定然耐辣得很,所以专门为你准备了几斤,不成敬意……”她故意顿了一顿,看他早脸色发白,心中舒畅至极,复道:“而且那边正有几个人在为你烧开水,人吃完东西总归是要渴的,这点我也早为你们考虑到了,本郡主对你还算周到吧?”言迄,眉飞色舞又是一阵娇笑,直笑得花枝乱颤,孰不知她却早将魏笑笨两人笑得冷汗直流,脊梁骨直冒凉气儿。
魏笑笨这次真的给吓坏了,他平日最不耐辣,若是早加上几碗热水,恐怕沾点火星都会烧起来,但眼下他与这个鬼女人势成水火,若这时才向他屈服,不被她笑死都难。但他突然想到慕容焉素来诡计多端,兴许他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当下转首急急地低声问他,慕容焉却摇头叹了一声,事到如今,莫说是他,纵是天王老子恐怕也很难让这个女人回心转意了。
魏笑笨见事无可避,反而放开了胸怀,大声谓琥珀郡主道:“真是可笑了,你说吃我就会吃么,嘴长在我我自己身上,还轮不到你当家。”
琥珀郡主闻言,行了过来伸出一双玉手托起他的下巴,笑眯眯地道:“嘴是长在你这个冬瓜上,但我可以在你肚子上另开一个,你要是上面的嘴不吃,那我也只好从下面填了,到时还怕你不如数吞下么?”
她话未说完,魏笑笨早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口中却不放弃最后的机会,重又拿话激她道:“你这个死巫婆,有种就放开我,跟老子单挑,要是你觉得不是老子的对手,我可以先让你踹上三脚,算是我让你三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