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大明(校对)第5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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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皇宫作为大明中枢,天子居所乃是最最尊贵的所在,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逼仄院落的。但世事都有例外,除了天子和后宫嫔妃日常起居的宫殿之外,其实紫禁城里还有不少地方与这儿尊贵的地位很不相符。
  比如太监宫女们的住处,因为他们身份低贱,所以不可能有多宽敞的居所;又比如内阁和司礼监这两个执掌着大明中心权力的所在,也是显得矮小而逼仄的环境,尤其是在夏日,若不在其中放几个冰盆,就跟后世洗桑拿差不多了。
  虽然如今的天气还比不得夏日炎热,但已略有暑意。虽然门窗都开了,但因为四周都是高大的宫殿环绕,所以身在其中依然憋闷而热得很,这便是现在司礼监里的情况了。
  但即便如此,依然有无数太监对这儿心向往之,趋之若鹜。一心钻营求索,只求能够混进这小小的院子里来。因为这小小院落代表的正是大明朝至高无上的权力枢纽,
是可和内阁分庭抗礼的存在,故有人称之为内廷。
  而作为司礼监的首脑——掌印太监,则被人称为内相。这司礼监除了为首的掌印太监外,尚有三到四名秉笔太监和若干随堂太监,这架构看着倒与内阁很是相近了。
  自先帝宣宗时立司礼监以来,这个由天子特意拿出来和外廷官员打对台的机构势力是越来越大了。因为这里的太监不但有批红之权,更有外廷官员所没有的东厂作为实施权力的强力保障。
  根据制度,司礼监的首席秉笔太监那都是兼着东厂提督大权的。对东厂这一存在,无论是如今的大明朝,还是之后的几百年里,那都是声名远播,妇孺皆知的存在。
  不过有一点许多人却并不是太清楚,那就是虽然东厂提督在外面盛气凌人,似乎什么都敢做,什么人都敢杀,但真进了宫,在对上司礼监掌印太监时,却只能乖乖做小,俯首帖耳。因为整个皇宫的太监里,这位掌印太监才是真正权力最大之人,能决断所有其他太监的生死。
  而如今的王振王公公,便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其权势之大,已足可和外廷群臣相抗,甚至借着天子的名头,还能稳稳地压上他们半头了。
  不过最近的王公公有些心事,外廷在一开始的猝不及防后,已渐渐回过味来,慢慢开始与他对抗起来。虽然王振已用自己的手段对付了好些个敢挑事的官员,但却并未能遏制住这股风气,让他感到有些难办了。
  这时候,王振就更觉着自己需要一场酣畅的大功劳来让群臣闭嘴,更迫切地希望能像老祖宗郑和那般为大明立下军功!但很显然,这些都只是想象,以朝廷最近保守的做法,根本不可能再轻开战端了。
  正有些没精打采地批看着送来的奏疏呢,王振的目光突然就是一凝,有些怔怔地落在了手上的文书上,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手一颤,甚至还有一滴朱红色的墨迹滴到了另一份奏疏之上……
  
第98章
得入君眼
  大明朝的历史,在朝堂上很大一部分就是一场君臣间的斗争史。
  开始的时候,是君权占着绝对的上风,无论是洪武帝朱元璋,还是永乐帝朱棣,那都是强势到极点的霸道人主,臣权被死死压制不说,许多人更是动辄得咎,朝不保夕,只能谨守自己人臣的本份,憋屈得很。
  但到了仁宗皇帝后,情况就变得大不一样了。臣权得到了极大扩张,君权却被一点点地侵蚀。毕竟人的能力有高下,精力更是差别巨大,后面的子孙自然是不可能和开国天子那旺盛的精力与强大的控制力相比的。所以他们只能把原来属于自己的权力一点点出让给下面的臣子。
  由此,本来只是作为天子秘书机构的内阁权力就逐渐增大,足以和皇权相抗。当初朱元璋罢丞相设内阁为的是独揽大权,可他做梦也想不到后世的不肖子孙竟会使皇权丧失得比任何一个朝代都快,要是泉下有知,太祖皇帝恐怕就要跳出来大杀四方了。
  当然,后来的皇帝们也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不断恶化,于是从宣宗时开始,就设立了一个司礼监的机构来和内阁打擂台,以起到相互制衡的作用。
  身为天子,除非你有太祖太宗那样惊人的战斗力,否则孤身作战的你确实无法和满朝的文官斗。所以关键时刻就得找帮手了,身边得信的太监,这时候便成了他们最顺手,也最信得过的存在。
  或许一开始宣宗并没有要拿太监去和朝臣打擂台的想法,只是闲来无事教宫里的太监一些知识而已。但随着时间推移,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司礼监也终于彻底地冒了出来,形成了朝廷权力巅峰的第三极。
  为了助涨司礼监的权势,天子甚至把本来属于自己的一部分批阅奏疏的权力也给了这些太监们。因为批阅奏疏用的是朱砂红笔,所以便被称作批红。而内阁递交进宫里的奏疏又是蓝皮封面,故称蓝本。于是,一红一蓝,就显得尤其登对了,却不知是不是哪位天子突发奇想搞出来的颜色对称,或许这位天子是个处女座吧。
  此时的王振就在司礼监里拿着朱笔批看着送全国各地送进来的奏疏,突然就被一道从大同送来的捷报给吸引住了,就是笔尖落下朱点都没有太过在意:“这时居然有鞑子犯我边镇?还叫当地兵马给打得溃败?”
  身边的几名随堂太监虽然在各自忙碌着,但却也在注意着王公公的神色变化,只要能哄得这位祖宗高兴了,对他们在司礼监和宫里的地位可是大有帮助的。见他突然顿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几双眼睛便也小心地瞟向那奏疏,想搞明白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他到底是喜是怒。
  片刻后,王振的眉毛便扬了起来:“最近北边的鞑子可是越来越不成话了。之前几次要挟让朝廷开榷场,现在榷场开设了,又有人不安分,最终酿成一场兵祸,真当我大明不敢收拾他们么?”
  一顿之后,他又继续道:“这次,这个叫陆缜的广灵县令就做得很不错,狠狠地为咱们朝廷争了把脸,是该好生表彰才是!”
  他这段时间有意学郑和立军功的心思身边这些太监们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一听这话,他们已猜到了老祖宗的心思,纷纷附和起来,有大骂蒙人卑鄙贪婪的,也有夸这个不曾听说过的七品县令的。
  只有一名叫曹瑞的随堂太监说了一句:“这位陆县令不但有些勇气和本事,而且这目光也颇为长远。他可是表了态的,说对鞑子绝不能太过保守,即便不能像太宗时那般屡次北伐,也该给予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让他们不敢轻言进犯才是。”
  “说的好,这个陆缜就这番话说得最是在理了!”王振当即一拍桌子肯定道,还冲曹瑞夸赞似地一点头。
  其他人都有些妒忌地看了这位幸运儿一眼,只因为这份奏疏他之前看过,所以才能说出最是符合王公公的说辞来。这些人心里那个恨哪,自己怎么就没想着看看这份捷报呢?
  但在笑了一会儿后,王振的面色又有些阴沉了下来:“只可惜哪,这么个有见识的人终究只是个七品县令而已,人微言轻,朝中根本不会有人真个认同他这番话的。”
  其他人这下都有些傻眼了,这话真不好接。毕竟如今的司礼监才刚刚起步,在朝中力量单薄得紧,想主导朝廷舆论可不容易。本来以陆缜一个边地文官的身份或许还能做做文章,可一个县令,在高官满地走,权贵多如狗的京城里实在太不起眼,根本没人会去在意的。
  就在王公公有些气馁的当口,那位曹瑞公公突然心里一动,想到了刚才自己翻到了另一份奏疏,那上面说的也是这个陆缜。仔细想了一下后,他便赔着笑道:“老祖宗不必忧心,这个陆缜可不得了,会的东西,立的功劳可不光这一点。”
  “哦?他还有别的本事?”
  曹瑞点了点头,麻利地从自己桌子上拿出了一份奏疏双手呈了过去:“老祖宗您看,这份奏疏里,大同总兵可是好好地夸奖了陆缜一番哪。说是他造出了一种叫飞艇的玩意儿,可以飞在半空,把周围数十上百里的情形尽收眼底。正是靠着这飞艇,广灵才在猝然遇到鞑子袭击时有了足够及时的反应,从而守住了城池。”
  “竟还有这等神奇的物件?”王振颇为惊讶地说了一句,继而迅速打开奏疏看了起来。一看之下,脸上又露出了欣然之色:“这个陆缜还真是多才多能哪,只当一个小小的县令委实委屈了他。还有这飞艇,若真如这上面所说,倒确是一桩利器,咱们朝廷就该全国推广!”
  “老祖宗英明!”曹瑞忙赞了一句。虽然周围的其他人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但他却根本不作理会,谁叫自己今天运气好,几本奏疏都看对了呢。
  沉吟片刻后,王振才开口道:“这桩功劳朝廷一定要好好赏赐,我这就去见哥儿,请他下旨把人从大同调进京来。也好让这满朝的臣子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为国尽忠,也顺便让他把和鞑子交战的细节,以及朝廷该有的态度给讲明白了。那些文官安稳日子过得太久了,已经不记得当初的太祖太宗开国时的筚路蓝缕了,这可不成!”
  说完,把笔一丢,王振便拿着这两道奏疏疾步而去。也只有他这个深得天子信重的内侍,才能随时都见到当今的皇帝朱祁镇,而且在称呼上也不像一般人那样叫陛下或圣人什么的,居然用的是极其亲密的哥儿。
  在他离开后,面对其他同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曹瑞只把肚子一挺,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响,便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帮着王振处理起剩余的事情来。经过这一场,他相信自己即便不能在短时间里被提为秉笔太监,在王振心目中的地位也将大不一样了,其他那些人已完全不值一提。
  半个时辰后,在武英殿内,天子已把几位内阁要员给召了过来,神色有些兴奋地指着那份捷报和奏疏道:“几位爱卿可看过来自大同的奏疏了么?这一回我大明的将士可没让我们失望哪。”
  “陛下,这不过是一场小胜而已,并不值得太过夸耀。”看出天子兴奋得有些不妥,“三杨内阁”硕果仅存的杨溥赶紧上前谏劝道。
  朱祁镇却一摇头:“杨师傅此言差矣,这次以数百兵丁守住数倍之敌的围攻,最终击退来敌,这位陆缜的功劳可实在不小。朝廷自当功过分明,断不能有功不赏,不然怕是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哪。”
  “可是……”
  杨溥想说什么,却被皇帝摆手给打断了:“而且就朕所知,这陆缜的功劳可不光只是守城而已。他对边事的见解,还有能造出飞艇这等料敌先机的物事,那都是大大的功劳。尤其是后者,若真能让我城池中的守军早上几个时辰确认敌军动向,则任何一场战斗的胜算都将高上许多。几位以为如何?”
  这些正统的文臣很想道一句那不过是奇技淫巧罢了,不值得朝廷大加赞赏,但看到皇帝如此兴奋的模样,这到嘴边的话便是一缩。如今君臣关系尚算和谐,他们可不敢太过驳天子的面子。
  最终,还是杨溥这个数朝老臣敢说话:“陛下,此物到底有无被人为夸大尚不可知,以臣之见,即便要赏,也该先把事情查明了再说。”
  “杨师傅果然老成谋国,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朕打算把那陆缜给宣进京来,当面看看这飞艇,再听他说说北地的情况,不知几位爱卿以为如何?”
  几位内阁成员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这等小事实在犯不上和天子相争,所以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直到后来他们得知这一切居然有王振在背后推波助澜,才感到了后悔。
  而身在数千里外的陆缜却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无故被卷入了朝中争斗,只不知这一变故是福是祸。
  
第99章
将欲他往
  五月中的广灵暑意渐浓,尤其是在每日的正午,当炽热的日头高挂头顶时,整个小城的大街小巷里都见不到什么人影,只有那些栖身于树木间的蝉儿还在拼命地鼓噪着,让人平添几分烦躁。
  陆缜惬意地半躺在一张躺椅之上,面前是一壶沏得正浓的香茶,头顶那棵大槐树正好把阳光完全遮蔽,手里则捧了一本不知从哪儿淘换来的《水浒》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这一段时日可算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最最舒适的一段时间了,每日里都不需要做什么事情,最多只消在衙门里走动走动,露个面,末了再把手下官吏呈送过来的文书随手批看一下,一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这可不是以前被架空时无所事事,什么事都插不上手时的表现,县衙那些官吏们可真是在尽心竭力地办差,还不敢自作主张,只求陆县令能满意。至于政绩功劳权力什么的,那都是他陆县令的,最终的决定权也都在他的手上。
  古人理想中所谓的垂拱而治的说法,此刻在陆缜的身上可谓体现了个淋漓尽致。下面那些人所以肯如此无私奉献,自然是因为陆县令最近的名声如日方中的缘故了。
  这次以身犯险抗击蒙人虽然让他身陷险地,甚至差点丢了性命,但回报也是相当丰厚的。不但阖县上下百姓和官吏都把陆缜当作英雄,就是附近那些地方官,也都派了专人过来问候,让陆缜着实露了把脸。
  另外,这一次也让陆缜和广灵驻军的关系变得极其紧密,即便换了把总,那家伙也得对着陆县令恭恭敬敬的,就跟下属见了上司似的。如此,县衙里的人谁还敢在他面前偷奸耍滑,谁还敢不把陆缜当祖宗一样的供着?不然要是惹得陆缜不快了,都不需要他开口,自有人会收拾了那个家伙。
  所以,之前陆缜是因为需要养伤,所以并未自己管县衙里的大小事务。而等到伤好后,他手头的事情也有许多人争着去干完了,并把拿大方向的决策权都留给县令大人。这么一来,陆缜自然就轻松得很了,这些日子只消在二堂的院子里纳凉看书便是,几乎没有任何烦心事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后世的空调和WIFI了,不然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了。
  另外,叫他略有些不是滋味儿的,则是这几日里楚云容似乎是在一直避着自己。之前还好好的,但自从伤痊愈后,之前对自己百般体贴的女子便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也不怕这么热的天给闷坏了。
  而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穿越者,陆缜却还是丢了穿越者的脸,对上这么个女人,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一些东西先藏在心底。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楚云容可是文君新丧,此时对她下手实在有些不地道哪。
  手里捧着《水浒》,心却飞到了这等儿女之事上,待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正翻在西门庆和潘金莲勾搭成奸那一情节里,这让陆缜的脸上顿时一热,同时又不觉想着,若是有《金瓶梅》可看,就比看这《水浒》更有趣些了。只可惜,《金瓶梅》却是要在几十年后才能问世,现在是一定瞧不见的。
  正胡思乱想间,申主簿突然拿着一份文书,神色欢喜,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到陆缜跟前,就很是标准地行了个礼:“见过县尊大人。”
  “哦……申主簿不必多礼。”陆缜不觉脸上一热,别人都在忙着公事,自己这个县令却在一旁逍遥,甚至还想着某些不好的东西,实在有些惭愧哪。但很快地,他又调整了心态:“却是有什么喜事么?你怎的如此高兴的模样?”
  “县尊大人明见,确实有好事,而且是关于县尊大人您的。”说着,申主簿把手上的文书递了过去,“这是大同府衙门发来的公文,请县尊你这两日速去大同,说是朝廷已得知您在此番守城战里的功劳,已有意宣你入朝了。听说,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大人,您飞黄腾达就在此间了呀!”
  看着申主簿满是艳羡的模样,陆缜却是一愣:“一场小小的胜利居然能惊动朝廷,甚至连皇帝也知道了我这个小小县令的存在?”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一说法,即便自己是穿越者,也不能有如此破格的待遇吧。
  陆缜可是知道大明朝廷,大明天子每日里有多么忙碌的。无数大小事情都由北京那个朝廷来处断,都由天子过问,相比起其他事情来,广灵的这场对蒙人的胜利实在太不起眼了,怎么可能入朝中诸公和天子的法眼呢?
  但是,在翻开文书,迅速浏览之后,陆缜又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事实了。虽然这里面没有提到天子对自己的赏识,但却也写得明白,一切都是天子圣旨,换句话说,宣他入京正是当今正统皇帝朱祁镇的意思了。
  这就实在有些奇怪了,哪怕如今大明边地一向太平,没什么人能立下像样的功劳,这么一桩不是太大的胜仗也不至于让朝廷如此重视哪。何况,其实真论起功劳来,带兵救援的黄虎,以及坐镇大同的胡遂都应该比自己更突出,为何只自己一人有此待遇?
  “大人,大人……”见陆缜捧了文书一副沉吟的模样,申主簿有些关切地叫了两声。直待他回过神来,才小心地道:“大人,事涉京城可不能怠慢,以下官的意思还是尽早上路为好。”
  “唔,你所言在理,我明日一早就出发。”虽然看不透这其中有什么奥妙,但总归是一个向上的机会。陆缜自然不可能拒绝朝廷的封赏,只一想,便已做出了决定:“所以接下来这县衙里的事情就要交给你和候县丞多劳心了。”他有太远太大的理想,自然需要把官阶身份提上去才能实现了。
  “这是下官应尽的职责,自当尽力。”申主簿忙说道。只是低垂眼睑中,却露出了一丝喜色,显然他觉着自己更进一步的机会也到了。陆缜这一去,应该是不可能再回广灵了,那是不是说自己升官的机会已经到了呢?
  作为只是监生出身的申主簿,在大明以科举为贵的官僚系统里实在是举步维艰,自然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了。而且现在广灵县内的情况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继承陆缜一溜下来的县令身份,可比以往任何一个县令都要舒坦得多哪。
  陆缜并没有去留意对方的这一心思,他现在只考虑一件事情——自己这一去怕是不可能再回来了,那又该怎么安排楚云容呢?
  至少在外人看来,楚云容可是他陆缜的妻子,此时离开去京城,似乎就应该带上她一起上路了。可是只有两人自己知道,他们间最多只能算是朋友,那这一路是不是就有些麻烦了?
  在想了没有头绪后,陆缜索性就去了后堂,打算直接向楚云容问个明白。
  当听到陆缜在门外叫自己时,楚云容的身子便是一颤,俏脸上又浮现出了两朵红云来,因为她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与他同处一室时的种种,就是自己的床榻,也被这个根本不是自己夫君的男人给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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