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三女侠(精校)第68部分在线阅读
甘凤池掌力有洞穿牛腹、碎裂山石之能,右掌击中,左掌又起,说时迟,那时快,鱼壳卫场威等人也到,鱼壳一刀斩下,毒龙尊者突然大吼一声,挺肩一撞,甘凤池左掌未落,已给他凌空抛起,众人纷纷走避,鱼壳那刀斫中他的脚踝,咔嚓一声,刀锋倒卷,也给他的反力震倒。毒龙尊者跳了起来,大喝道:“鼠辈敢施暗算!”撮唇一啸,后面蛇群突如万箭齐发,冲了上来!毒龙尊者摇摇晃晃退了出去,盘膝坐在一块大岩石上,不时发出低低嘘叫之声。
甘凤池给他一摔,运气护身,在半空一个筋斗,消了恶劲,饶是如此,跌下地时,仍是头晕眼花,呼吸几乎窒息,幸他功力深湛,只是给毒龙尊者猝劲所抛,未受内伤。群蛇扑至,他已和鱼壳退守内线,和众人一处联防。
毒龙尊者盘膝运气,胸口作闷,亦是不禁骇然。运气数转,睁眼一瞧,只见群蛇虽如潮水般涌去,但敌人个个都是高手,排成方阵,刀劈杖打,剑斩手撕,毒蛇死亡无数,有些小蛇且已退出蛇阵逃走。毒龙尊者突然站起,嘘声怪叫,手舞铁拐,冲入阵中。群蛇被他一迫,又再群集向前。甘凤池大吃一惊,想不到毒龙尊者在受了自己一掌之后,居然还勇猛如斯!
这一来形势大变,众人既要防备毒蛇,又要抵御强敌,阵势大乱。正当紧急之际,海面忽传来清脆的啸声。甘凤池侧耳一听,面有喜色,发声相和。毒龙尊者骂道:“你捣什么鬼?”一拐击去,甘凤池挥动宝刀,侧身一挡,鱼壳也一跃而前,横刀疾劈,毒龙尊者怒道:“你这老儿也可恶得紧!”右拐一振,将甘凤池格退数步,左掌一削,同时进招,掌风如刀,横劈鱼壳手腕。鱼壳叫声“不好!”急闪避时,手腕一痛,腰刀飞上半空,卫扬威孟武功双双抢救,毒龙尊者铁拐一封,拦着去路,嘘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两条大蛇,蓦然窜起,缠着鱼壳身子。甘凤池挥刀急斫毒蛇,毒龙尊者铁拐展开,将甘凤池的宝刀也裹在杖力圈内,冲不过去。鱼壳双手各叉蛇颈,拼命往外撕拉,形势险极!毒龙尊者磔磔怪笑,招数催紧,猛然一喝道:“今日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拐挟劲风,呼呼两拐,孟武功的单刀和卫扬威的双钩全给震飞,大笑声中,毒龙尊者又是一拐向甘凤池击下!
海上啸声又起,甘凤池力敌三招,只听得毒龙尊者叫道:“什么人不知死活,居然还敢来闯我的宝岛?”小舟泊岸之声未停,舟中已窜起五条人影!
毒龙尊者“咦”了一声,领先的少女快逾疾风,霎眼之间来到跟前,毒龙尊者舍了甘凤池,一拐击去,突觉冷气森森,直扑头面,撤掌不及,反手一推,退后数步,头顶的蓬蓬乱发已给剑光削得纷飞,刺眼沾裳,好不难受。只听得甘凤池叫道:“八妹,你来得正好,把这妖人先杀掉再说!”接着忽又听得群蛇嘘叫逃跑之声!
来的正是吕四娘、白泰官、鱼娘、唐晓澜、冯瑛等五人。吕四娘来得最快,见面一招,便解了甘凤池之危。白泰官和鱼娘去援救鱼壳,鱼壳正在吃紧,忽觉压力一松,只听得女儿在耳边叫道:“爹,蛇已给斩掉了!”鱼壳喜极叫道:“鱼娘,是你来了!”把女儿揽入怀中。白泰官叫道:“岳丈小心,还有蛇来!”提刀劈了两条,鱼壳神智一清,急松开手,忽见群蛇嘘嘘怪叫,向后奔逃。
你道群蛇何故逃跑?原来就在白泰官夫妇去援救鱼壳之时,唐晓澜和冯瑛也去援救被群蛇扑攻的卫扬威等人,群蛇见有生人到来,纷纷扑上去咬,刚刚接近唐晓澜身边,忽然似碰到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掉头便逃,弄得唐晓澜也莫名奇妙。原来八臂神魔萨天剌临死前送给冯瑛的那颗药球,乃是用猫鹰的口涎混了蜈蚣末雄黄精等制炼而成,猫鹰涎是克毒蛇至宝,更加上蜈蚣末和雄黄精,厉害非凡,毒蛇只要闻到那股臭味,便立刻消失斗志,闻风远避。当日双魔之敢到蛇岛拜访毒龙尊者,便是仗着身上有这种克制毒蛇的猛药。
毒龙尊者见群蛇逃跑,骤然间还想不起来,大声呼喝,群蛇无一听令。毒龙尊者心中一震,顾不得再和吕四娘缠斗,急忙提杖冲出。唐晓澜纵身上来,毒龙尊者站在下风,风中送来药丸的臭味,毒龙尊者大吃一惊,当头一拐,冯瑛飞身跃起,凌空下刺,天山双剑,攻守齐施,毒龙尊者未能得手。吕四娘叫道:“毒龙前辈,你已累了,让你歇息,再来斗吧!”毒龙尊者怪叫一声,奋拐把双剑荡开,跑到海角的小山上,蓦然抓着一条逃跑的蝮蛇,撕裂蛇腹,口吸蛇血。被削断一半的短发,根根竖立。他虽然败阵而逃,但那股凶神恶煞的模样,众人看了,无不寒心。
吕四娘刚才那剑,乃是乘其不意,骤然发难,以绝顶的轻功,配上最上乘的剑法,这才能得手。可是吕四娘受他掌力所推,如受巨压,也知他功力确比自己高得多。
甘凤池道:“八妹,幸得你来,要不然我们今日都葬身蛇腹。那些毒蛇也怪,见了你们便逃,不知是何缘故?莫非是此怪气数当尽,上天保佑我们么?乘他疲倦,咱们合力杀了他吧!”吕四娘微笑道:“七哥,你是江南的武林领袖,岂不闻乘敌之弊,虽胜不武么?”甘凤池一愕说道:“此人自绝于人类,和他还谈什么武林规矩?”吕四娘笑道:“天下无自绝于人类之人,咱们要叫他败也败得心服。”甘凤池对这位师妹素来敬佩,闻言虽尚不以为然,却也不再反对。
只见毒龙尊者连撕了三条蝮蛇,饱喝蛇血,在岩石上盘膝静坐,似乎是默运内动,培养气力。甘凤池道:“此时不除他,等下定有麻烦。”吕四娘把冯瑛拉在身边,和她低声谈论。其余的人,都屏了呼吸,注视着毒龙尊者。
过了一会,毒龙尊者又磔磔怪笑,拾了铁拐,飞身纵起,跳到海滩,扬声叫道:“是谁杀了双魔,抢了他的宝物?”冯瑛和唐晓澜应声说道:“是我们杀的!至于什么宝物,我们可没见过!”
毒龙尊者忽然纵声长叹,铁拐顿地,铿锵有声,摇首指着冯瑛骂道:“看你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双魔怕你们葬身鱼腹,出海寻你,你却将他杀了!哼,哼,你们这些人哪,真是比我的毒蛇还凶。受我一杖!”吕四娘叫道:“你想和这位小姑娘单打独斗吗?”毒龙尊者怒道:“你们一齐上来,我不用毒蛇,也能杀得你们!”吕四娘笑道:“这位姑娘是我的小妹妹,我可不能让她受你欺负,好吧,我就陪她和你走上几招!”
甘凤池道:“八妹,可得小心!”唐晓澜也道:“瑛妹,你若吃紧,便休恋战。”吕四娘和冯瑛道:“我晓得。”各亮宝剑,并肩一站,立好门户,等候毒龙尊者来攻。
毒龙尊者看了两人一眼,心道:“这大的武功最高,我先把她杀了。那小的自逃不掉。”拐杖一起,一招“大鹏展翅”,拐杖呼挟劲风,向吕四娘拦腰急扫!
吕四娘道:“好!”霍地晃身上跳,铁拐在她脚下一掠而过。说时迟,那时快,冯瑛的短剑一指,“白虹贯日”,疾如电掣,猛点敌人命门要穴,吕四娘身子悬空,招数也急,一招“鹏搏九霄”,凌空下刺。双剑一上一下,同时刺到,好不厉害。毒龙尊者大吼一声,不待将杖抽回,只是随手一抖,那铁拐竟然直弹起来,改横扫为上戳,杖尖指向吕四娘的丹田,杖身又横截冯瑛的宝剑,一招两式,分敌二人,吕四娘和冯瑛都避了开去。
一退复合,吕四娘剑走偏锋,冯瑛抢攻中路,双剑交叉剪下,毒龙尊者又是一声大吼,拐杖往下一沉,斜拍冯瑛脉门,下击吕四娘双胫,冯瑛身躯瘦小,身形一缩,游鱼般的滑了开去,吕四娘旋身一转,长剑点到毒龙尊者的左“肩井穴”,毒龙尊者大喝一声“着!”一个“回身拗步”,龙头铁拐往上一抽,顺势反展,疾如骇电奔雷,杖身崩砸吕四娘长剑,杖尖却点到面门!旁观诸人,心惊胆战。哪知毒龙尊者已快,吕四娘更快,毒龙尊者一杖打出,只听得叮当一声,吕四娘长剑在拐杖上一按,身子已弹到半空。冯瑛刷的一剑,边锋急进,一招“白鹤梳翎”,斜切出去。毒龙尊者兵器来不及收回,左掌拍出,运掌成风,以攻为守,解了冯瑛招数。
斗了片刻,毒龙尊者占不了上风,勃然大怒!运了内家真力,杖法一变,呼呼轰轰,左攻右拒,左一掌右一杖,着着抢攻,但见杖影如山,剑光似练。走马灯似的风车旋转,海滩那边,群雄观战,但觉剑光杖影,耀人眼目,金铁交鸣,震耳欲聋,端的是百年难遇的一场恶斗。饶是甘凤池那样镇定的人,手心也觉淌汗。
越斗越烈,众人远望过去,只见三条迷糊的人影在银光波涛之中上下往来,再看下去时,连人影也隐没在“波涛”之中了。众人中甘凤池和唐晓澜武功最高,凝神注视,还分辨得出优劣形势,其他各人连人影也辨不清。
唐晓澜看了一会,道:“甘大侠,她们走了下风了,咱们出手吧!”甘凤池道:“再等些时,”蓦然形势又变,毒龙尊者的杖势渐缓下来,吕四娘剑势如虹,奇幻无匹,连连反攻。冯瑛使出大须弥剑式,一团剑光,笼罩身躯,在毒龙尊者身前,滚来滚去。甘凤池吸了一口凉气,道:“八妹剑法又精进了,师父复生,也不过如此!”唐晓澜连声赞叹,也道:“冯瑛这小丫头,剑法在数日之间,竟然也精进如斯!咱们不用出手了!”
原来吕四娘在先几天查问了毒龙尊者的武功之后,心中便已盘算对策。心想:天山剑法博大精深,玄女剑法精奇奥妙,我们两家剑法乃是武林双绝,配合起来,威力无比,以此拒敌,何敌不摧?毒龙尊者武功虽高,也未必挡得了双剑的威力。因此几日来都在指点冯瑛应敌之时,攻守配合的窍要。冯瑛聪明绝顶,一点即透。
但冯瑛剑法虽高,经验尚浅。加以吕四娘只是口授机宜,在船中未能练习。所以临阵初时,双剑合攻,不够紧凑,几乎给毒龙尊者打败,到走了三五百招之后,冯瑛渐渐镇定,意与剑会,凝神使剑,不躁不惧,果然把形势扭了过来。
毒龙尊者屡攻不逞,渐渐被迫转处下风,不敢轻敌,杖法又变。势似比前缓了,劲道却是加强,力透杖端,杖风激荡,吕四娘和冯瑛双剑联攻,又走了一百多招,兀是攻不进去。冯瑛功力较浅,斗了半天,汗湿衣裳,给杖风震荡,胸口如受千斤巨石所压,极不好受。吕四娘无计可施,瞥见冯瑛辛苦神情,正想撤退。急攻数剑,想把毒龙尊者迫开,然后叫冯瑛先走。
哪知事情颇出意外,吕四娘急攻数剑,忽觉毒龙尊者铁拐的力道已不若先前遒劲,冯瑛也觉察到了,振起精神,配合吕四娘急攻,过了片刻,但见毒龙尊者额现红筋,汗下如雨,面色灰白,连走劣招!吕四娘和冯瑛大喜,左一剑右一剑,前一剑后一剑,越攻越紧,越打越快,把毒龙尊者的拐杖直压下去。
你道毒龙尊者何故突然不支?原来他受了甘凤池那一掌,内脏已伤。若然当时就急退回去,静坐数天,尚可自疗。偏他好强成性,仗着深厚的内功,运气强禁。再吸了蛇血,振起精神。表面虽看不出来,其实元气已经伤损,和吕冯二人拼斗千招之后,内伤发作,心痛如绞,毒龙尊者本来是仗着内功深厚,强力支持,至此功力渐消,有如坚固的城墙,墙脚已给白蚁蛀坏,哪还禁受得起风吹雨打?
甘凤池和唐晓澜见状大喜,不约而同,都吁了口气。但见吕四娘剑走连环,扬声喝道:“毒龙前辈,你还要再打吗?”甘凤池笑道:“我们的八妹真是侠骨柔肠,对这样的妖人也招降起来了!”话声未了,忽见冯瑛惨叫一声,给毒龙尊者一掌打翻地上!这一下,变化太过突然,非但是旁观诸人意料不及,即吕四娘也万想不到,大吃一惊!
原来毒龙尊者愤世嫉俗,对一切人等,都视同蛇蝎,心念若给吕四娘等擒获,不知要受何等苦刑,因此拼了一死,竟然动用了从未给人见过的“金角神蛇”助战。这金角蛇是蛇岛的特产,蛇头微凸若角,毒性最大。毒龙尊者选最毒的毒蛇交配,一连培养了十几代,培养出一条头有硃砂色的尖角蛇来,其他毒蛇给它一咬便死。毒龙尊者宝贝非常,将它命名为“金角神蛇”,经常携带在身。毒龙尊者之养毒蛇,等于平常人之养猫狗,原意本是养作玩物,并未想到要用作克敌制胜的,直到他被迫得无法可施之际,始想起此蛇之毒,用来一试,竟告成功,冯瑛给蛇一咬,复受了一掌,登时倒在地上,口角流出黑涎。
吕四娘大吃一惊,瞪眼一看,毒龙尊者挥杖再攻,吕四娘接了一招,猛见地上一条金光灿烂的小蛇蜿蜒而来,地下冯瑛呻吟叫道:“蛇,蛇!毒蛇!”吕四娘身形急闪,在这瞬息之间,唐晓澜与甘凤池双双抢到,唐晓澜来救冯瑛,那条金色小蛇昂首人立,蛇头摆动,原来蛇愈毒便愈畏双魔所练的药丸,这条小蛇来不及逃走,已给那股气味薰得瘫软,只能在原地上拼命抗拒,无力游走。唐晓澜一剑撩去,把它斩为两段。
吕四娘挡了两招,甘凤池已至,前后夹攻,毒龙尊者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不能再战,咽了一口气,拼尽全力,一声大吼,右手一甩,铁拐笔直向吕四娘胸口掷去,左手反身一掌,与甘凤池迎个正着。吕四娘轻功卓绝,焉能给他掷中,斜身一跃,便已避开。甘凤池则运双掌之力,与他相低,毒龙尊者气力已尽,被甘凤池神力一迫,狂叫一声,吐出一大滩鲜血,仆倒地上。
甘凤池道:“八妹如何?”只见吕四娘云鬓蓬乱,面有汗珠,显见比大战了因之役更为吃力。吕四娘气喘吁吁,说道,“我无妨碍,你去看看冯家妹子吧!”甘凤池道,“好,你歇歇运功,我就去瞧冯家妹子。”吕四娘盘膝运功,流通气血,忽听得唐晓澜放声痛哭,甘凤池叫道:“好狠的妖人,好毒的恶蛇!鱼老,你看他死了没有?好,不论他还有无气息,我都要将他化骨扬灰!”
吕四娘一跃而起,叫道:“且慢!”鱼壳踢了毒龙尊者两下,见他寂然不动,摸他心口,尚有微温。甘凤池道:“八妹有何高见?”吕四娘道:“暂时不要动他。晓澜,冯瑛怎么啦?”甘凤池恨恨说道:“她已无法救了!”
唐晓澜抱起冯瑛,哀哀痛哭。吕四娘上前一看,只见她面目紫黑,口角流出腥涎,胸前衣裳碎裂,吕四娘贴耳在她胸口一听,道:“还未气绝。”甘凤池道:“她受了两种剧伤,一是毒蛇所咬,此蛇之毒,我平生未见;一是受毒龙老妖掌力所伤,已及内脏,纵有华陀再世,扁鹊重生亦无能为力!”
鱼壳等人都围上来看,鱼壳被围在山东抚衙之时,乃是冯瑛冒险来引他们出去的,故此鱼壳对冯瑛甚为爱惜,听甘凤池断她必死,不禁流下眼泪。
吕四娘忽道:“晓澜,八臂神魔所送的药丸,在你身上吗?”唐晓澜瞿然醒起,道:“此药可治蛇伤,刚才群蛇奔逃,莫非就是因它?”吕四娘道,“我看定是。”唐晓澜将药丸取出,在毒蛇咬伤之处滚擦几遍,毒气果然渐退。吕四娘道:“此蛇太毒,把这药丸擘下一半,给她吞下!”唐晓澜依言将药丸塞入她的口中,过了一阵,只听得她肚子咕咕作响,面上的黑色也渐渐褪了,可是仍是昏迷不醒,脉膊微弱,气若游丝!
鱼壳定了定神,叫道,“鱼娘!”鱼娘道:“爹,我在这儿!”鱼壳道:“我的藏宝你带了出来没有?”甘凤池听了大为不满,心道:“怎么经此风波,鱼壳贪性仍是未改!别人性命呼吸,死生莫测,他却问起藏宝来!”
鱼娘道:“爹,带了一些。大寨夜间被破,仓皇逃走,只带了十颗夜明珠,一株劈水犀角,一个商代三脚香炉和一株千年芝草。其他都来不及带了,埋在田横岛孤峰上,但愿他们没有发现。”鱼壳喜道:“行了,把那株千年芝草拿出来。”鱼娘正想向父亲提出,试用芝草疗伤,不意父亲已先说出。
鱼壳接过芝草,说道:“此草功能起死回生,试它一试。”看了伤势,叫唐晓澜将半株芝草碾碎,纳入冯瑛口中,过了一阵,冯瑛面色渐见红润,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瘀血!鱼壳叫鱼娘支起帐蓬,将冯瑛抱进帐蓬将息。又对唐晓澜道:“尚有半株芝草,你留着吧。瑛姑娘曾问我要过,说是可派用场。”
吕四娘忽道:“把那半株芝草给我!”甘凤池道:“你要它作甚?”吕四娘道:“救毒龙尊者!”甘凤池道:“你,你……”想说的是:“你疯了吗?”几字,因他对小师妹一向尊重,没说出来。
唐晓澜道:“姐姐拿去!”他对吕四娘佩服非常,只要是她说的,莫说半株芝草,即赴汤踏火,也所不辞。鱼壳道:“唐兄,你不要用吗?”唐晓澜把芝草交到吕四娘手上,摇了摇头,笑道:“我用它做什么?”吕四娘瞥了唐晓澜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