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校对)第88部分在线阅读
“岛上有人!”顿饭时间后,桅杆观测台上哨兵大声的喊。
看来,是找到正主儿了!
叶昭举着千里镜望,但却真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只能看到岛边林立的礁石,却是看不到观测台上哨兵所说的人烟。
阮伯斋站在叶昭身边,却满是兴奋,麻风大王这帮海盗这次怕讨不了好,只是不能令公爷太过轻心,这帮海盗可最擅长白刃夺船,可莫被他近了身。
“公爷,我知道这帮海盗习性,该如何进攻如何围捕下官或可参详一二。”阮伯斋满心期待,却是想见识一下这位传奇色彩极浓的少年统帅的军事会议军事部署。
叶昭却洒然一笑:“伯斋过虑了!”侧头,淡淡道:“谁去砍了这个麻风的脑袋?”
“末将愿往!”裴天庆出列单膝跪倒。
叶昭一挥手:“去吧,注意被虏女子安全!”
“喳!”裴天庆大声领命。
看着裴天庆只带了二三十人划着几条小船慢慢驶向海岛,而定海号带头调转方向,几艘船舰向西南缓缓驶离。阮伯斋惊疑不定。
叶昭却深知,既麻风大王等肆孽此海域已久,身为海盗,那定然会有西洋千里镜这等物事,就算倍数不如自己水军精良,但海天通途,难保不被其发现,长时间逗留在其附近亦或摆出进攻阵势,这窝海盗若作鸟兽散,却是极为棘手。
出其不意的给其致命一击,才为上策。
阮伯斋终于忍不住了,小心道:“公爷,这,这……”却不知道如何措词,在他看来,公爷的命令实在莫名其妙,送士兵去送死,舰队又驶离的远远的,真不知道是何用意,简直匪夷所思。
叶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却不说话。
好一会儿后,叶昭终于做了个手势,桅杆岗台上旗语送出,又是定海号在前,破开波涛,向东驶去。
隐隐的,东方好似有枪声响起。
定海号鼓足风帆,喷起一股股黑烟,脱离大队而去。
叶昭微笑对阮伯斋道:“定海号此去乃是肃清想脱逃之海匪。”
阮伯斋苦笑,心说难道登岛官兵是疑兵之计?就在这时,观测台上哨兵大声喊:“贼首已诛!”
叶昭哈哈一笑,伸手从亲卫那儿接过千里镜,笑道:“伯斋,如何?”
阮伯斋目瞪口呆,怔怔接过叶昭递来的千里镜,向海岛上望去,此时距离海岛越来越近,却见岛上敞胸肥裤的海盗四散奔逃,不时身上迸出血洞,软软栽倒。另一侧,十几名中国刺刀兵逼着跪了一圈足足近百人的黑压压人头,那些面目狰狞的海盗此时就好像待宰的绵羊,一动也不敢动。
阮伯斋叹着气,道:“中华果然风流人物辈出,古有关公温酒斩华雄,今有景公弹指取敌酋。”心下,实在拜服不已。
叹息未落,却听身边景公冷冷道:“一个不留!”
阮伯斋心里就一哆嗦,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心窝,而千里镜内,血腥一片,那些刺刀兵一个个捅翻跪地投降的海盗,终于,有海盗跳起逃走,却马上被人追上如同稻草人般被刺倒在地。
“轰轰”,巨炮轰鸣,小岛岸边停泊的十几海盗船附近激起大片的浪花,一艘小帆船船舷被炸得粉碎,刚刚跑上船的海盗惨叫连连,溅起无数血点。
火轮船越靠越近,船舷旁密集的排枪发射,逃向海岸边的海盗们一个个栽倒。
一场血腥的屠杀。
而当裴天庆回了永波号,禀道:“被贼劫掠民女不堪其辱,或被折磨而死,或自尽而亡,仅一人生还”时,岛上还在四散奔逃的残余海盗之命运可想而知。
叶昭脸沉似水,只是默默注视着这场残酷的杀戮。
第十七章
广州人在越南
华人在越南最早的商埠为会安,康熙年间就建起了福建会馆,后又建起了潮州会馆、广肇会馆、琼府会馆等等。
几十年前,会安曾经是越南中南部最繁华的港口,可是到了本世纪初,由于河流淤塞,大型商船不能停泊,是以会安渐渐衰落,大部分商船开始前往会安北六七十里的沱淡港交易,沱淡港兴起,会安的贸易地位一落千丈。
会安的华商迁来沱淡港的不少,叶昭现在就坐在沱淡城南城刚刚落成的广肇会馆,优哉游哉的喝茶水。
叶昭自然是他惯常的富家公子哥打扮,如明珠美玉,风采照人,叶昭其实也有些无奈,感觉自己越生越漂亮,只怕女装打扮起来,那也是美得冒泡一美女。
桌旁还有三人,一袭绿裙,风情万种的锦二奶奶坐东侧,正殷切的同杜老板打探哥哥的消息。
杜老板三十多岁,为人热情,他父辈就在会安定居,可说是第二代华侨了,但海外华人极为抱团,出门一家亲,杜老板同国内联系紧密,同容家陶家都有生意往来,也是锦二奶奶哥哥荣春霖在越南的合伙人。
此刻杜老板却有点犯愁,该打听的都打听了,可真就不知道容公子的下落,船根本就未到沱淡港,只怕是半路遇到海盗了。
“唉,可不是遇到海盗了吧?”锦二奶奶想起了路上剿灭的麻风大王一伙儿,不由得轻轻叹口气,心中柔肠百结。
“不会不会。”杜老板其实心里也是这般猜测,但此时也只有劝慰锦二奶奶,落在海盗手里,这些天都没消息,那定然是九死一生。
锦二奶奶身侧,坐了一位妇人,模样还周正,称得上美貌,只是满脸愁容,喝了口茶,突然又开始掉泪。
她就是叶昭路上救的武氏,她同叶昭在船上并未碰面,是以和杜老板一样,也以为叶昭是跟着兵船来沱淡的商人。
叶昭并没有去越南都城富春,也没有提出觐见越南国王的请求,只是要阮伯斋帮自己递了国书,名为国书,实则不过叶昭以总理大臣之名写的信,称颂了一番嗣德帝,讲了讲两国睦邻友好关系,重申了宗主国对朝贡国的关怀,最后提出一个建议,就是希望在沱淡港获得常驻兵卒的权利,外可对抗西方诸强,内可助嗣德帝巩固皇权。
嗣德帝会怎么答复自己尚不知,闲来无事,见识下沱淡风土人情,了解下华商在越南的生存状况也好。
是以叶昭才晃悠悠跟锦二奶奶来了广肇会馆。
见到武氏又落泪,叶昭不由得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丈夫被害,她被贼人玷污,实在是没有面目见人,按说现在以死殉节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但想来她还不舍得死,但活着,要面对多少人的白眼?多少人的唾液星子?可也真不容易。
摇着扇子,叶昭就开始开解人家:“大姐,其实要我说吧,您没有任何过错,失节,何谓失节?那男男女女不知羞耻的苟且才为失节,您吧,就选户好人家嫁了,把以前的事全忘掉,踏踏实实过日子……唉?”
最后却是被锦二奶奶用筷子轻轻碰了他一下,这话才没再说下去,锦二奶奶也是情急,听他越说没越没边,哪有大男人跟妇道人家这么说话的?更别说桌上还有一位男子,这可不叫人家去死么?再听叶昭越来越大声,只怕就要被杜老板听清,实在无奈,才偷偷用筷子插了叶昭腿一下,可马上就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刚刚只顾着急了,可忘了这男人是什么人。
武氏在那满船水兵的目光下可早就麻木了,其实船上水兵未必是鄙夷她在背后偷偷议论她,可她被裴天庆等人搭救之时衣不蔽体,被那些粗鲁汉子见了,背后还能说好话了?是以不管谁的目光,她都感觉是在嘲笑轻视自己,不管人家水兵在聊什么,她都以为是在谈论自己,有时候水兵开玩笑的哈哈大笑,她就更以为是在背后作贱自己呢。
是以叶昭的话她反而没有什么耻辱感,反而扭头痴痴呆呆问叶昭:“公子,您说我没有错?”
叶昭缓缓点头,“恩,你没有错。”淡淡的话语,却自有一股不容抗拒的说服力。
“可,可我的身子脏了……”武氏看来精神真被刺激的出了问题,一脸的迷茫。
叶昭微微蹙眉,道:“怎么脏了?”说着话竟然一把抓起武氏的手,翻来覆去的看,说道:“哪脏了?”
“啊!”武氏惊呼一声,粉脸马上飞起两朵红云,猛地将手挣脱,一脸的痴痴迷迷也不见了,被这么一个漂亮少年拉了手,大羞道:“你,你……”站起身,就向外跑去。
叶昭一努嘴,邻桌一名亲卫急步跟出,免得她有什么闪失。
锦二奶奶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她人极聪明,自知道恶人不是在调笑武氏,以恶人身份地位,相貌风采,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岂会对一位失贞的妇人动心?
而恶人这般一闹,武氏马上就不是那失心疯的模样,可真是药到病除。
原来这恶人,却也有心肠好的时候,素不相识,却甘愿牺牲色相为人解开心结,可真是令人想不到。
锦二奶奶眼里,叶昭拉武氏的手,自然是“牺牲色相”。
杜老板不知原委,以为叶昭同夫人开玩笑呢,笑呵呵没吱声,心下却想,夫人虽也称得上美貌,可配不上这少年俊彦啊,好像年纪也比这少年大。
“容公子那儿,我再继续打探,有什么消息马上知会您。”杜老板对锦二奶奶说。
锦二奶奶无奈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杜老板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问:“叶公子,二夫人,可曾见过景公?”
叶昭就有些无奈,自己升级升的太快,这都成景公了。
锦二奶奶俏目不由得看了叶昭一眼,道:“远远见过几面。”
杜老板就感慨的道:“听闻景公身高九尺,双臂千斤力,曾一脚踢死荒山猛虎,虽传言不足信,但想来也是位天神下凡的人物了!若不然,英国法国的鬼佬怎会怕了他老人家?”
锦二奶奶凤目流转,莺啼绵软:“差不多吧。”
叶昭干咳一声,其实刚刚杜老板问起自己,还真担心他是天地会的人在打探消息呢,海外华侨,几乎半数都是洪门天地会弟子,当然,这已经和杀官造反谈不上什么关系,更多的是一种团结同乡的方式,在异国他乡,通过这种帮会组织凝聚起来对抗外来欺压而已。
可谁知道这沱淡的天地会是不是还整天念叨着造反呢?但听杜老板这话风,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杜大哥,若广东水师在此驻兵,您觉得可好?”叶昭摇着折扇问。
杜老板讶然道:“是税捐不足,要来沱淡收咱中国商人的税么?”
叶昭动作就僵住,随即心下苦笑,唉,想中国出兵保护海外华人利益,后世才慢慢形成其观念,何况现今?只可惜后世很多时候力不能及,现今却不同了。
一收折扇,正待说话,却见杜老板忽然对自己和锦二奶奶做了个小心的手势,随即他就站起来,满脸堆笑的迎向门口。
叶昭转头看去,会馆门口走进两名黑黝黝的差兵,身材矮小,一见便知是越南土人。
杜老板正抱拳赔笑:“两位差大哥,失迎失迎。”
却见打头那越南土人也不言语,伸出了手,杜老板就急忙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铜钱递过去,越南土人接在手里掂了掂,回头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两土人都欢畅的笑起来,杜老板也赔着笑,一直拱手送两人出了商行。
等杜老板坐回来,叶昭不由得蹙眉问道:“这钱不是什么正当税捐吧?”
杜老板苦笑:“那当然,今天也亏得他们来,若是那领头的汝八九来了,这点钱可打发不走。”
叶昭笑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