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校对)第305部分在线阅读
又令全体官兵遵守军纪,爱护百姓,各县开仓放粮,镇压组织团勇之乡绅,在剿灭顽抗之团练同时,勿枉勿纵,绝不株连被镇压乡绅、团勇之亲属,一切以南朝律令而行。
此刻,队伍中间的独轮车和牛车上,就拉了米面,杨青这一哨的目标就是前方不远处的江门村和下水村。
米面等物取自江安镇大户李老爷家之粮仓,李老爷组织团勇杀害了派往江安镇的乡长和乡队长,随即被平远军一个哨队击溃,李老爷被击毙,按照南朝《战时法令》,北国乡绅土地主,若组织团勇反抗南国官兵,以战争罪论处,罪大恶极者,田产财物充公。
李老爷就成了第一批被南国镇压,没收田产、财物的土地主。
在这一点上,叶昭和苏红娘私下讨论时说的很明白,怎么样尽快争取北人民心?讲大道理、讲新政,这些没人会听,日子越来越好,生活越来越好,更不是一时三刻能见到的,所以,适当的劫富济贫不可避免,穷苦人,很多时候就看你的实际行动。
当然,没收土地田产一定要谨慎,凡是与南国合作的大土地主,只要以前并无大的劣迹,皆视为南国子民,私人财产登记造册,从此受到南国法律保护,镇压的是那些冥顽不灵与南朝对抗亦或以前劣迹斑斑的土豪。
至于小土地主,说实话,很多人和佃农没两样,辛辛苦苦几辈子可能落了几十亩田地,和长工短工一起下地干活,分甘同味,甚至还要怕村里人去糟蹋他的田地,又哪里会有人趾高气扬了?更别说什么欺压人压迫人了。
江门村大概四五十户人家,整个村子,几乎都是在耕作李家的田地,杨青领步兵队进入村子之时,家家户门紧闭,若不是此地平原,更水网密集,怕全村人都会跑到山里林间避难去了。
杨青不识字,可来的时候记得很清楚,按照李家遗孀交代,靠村里水井东边第二户就是李家在江门村的庄头,负责收租放债等等杂务。
“李小大在家吗?”有女兵自上去叩门,这家是村里独一份的青砖墙,虽然低矮,墙头生了杂草,可跟其它人家也不可同日而语。
叩了几下,里面的人估计也知道躲不过,吱呀一声屋门拉开,院里传来小跑声,接着院门一开,一名长脸汉子畏缩的冒出头。
“你就是李小大吧?”杨青招招手,说:“你出来你出来。”
长脸汉子哭丧着脸挪出来,那布袍子补丁摞补丁的,显然是故意的,他扑通就跪在了杨青马前,“官爷,官爷饶命啊,我,我就是个跑腿的,帮李老爷收收租,我没干过坏事啊,更不敢抗拒天军!”说着,鼻涕眼泪的磕头。显然,李老爷的下场他是知道的。
杨青蹙眉斥道:“得了,少罗嗦,起来!召集全村人集合,我们是来派米的,李铭丰罪有应得,和你们没关系,我们也不搞连坐。”
“是,是。”李小大心里稍安,尤其又见是一队女兵,直觉上威胁就小一些。
李小大跑去敲钟,可哪有人出来,他只好挨家挨户去喊人,村民这才三三两两的出来,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个个跟排骨骷髅一般,没有一点生气,有不少人裤子都烂成了布条。杨青见了心里一怔,这才省起,在南国,好像不知不觉的,临海几省,这等流民般的群体渐渐消失不见,或许云贵等地仍极为贫穷,但想来,日子也越来越好。
站在台上讲话的是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兵,外号花姑,因为她面相和善,又识字,说话有条理,这种安抚百姓的演讲最适合她。“父老乡亲们,我们是平远军,打败过罗刹鬼子、英国鬼子、法国鬼子和荷兰鬼子的平远军,我们吊民伐罪,是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李小大和一众村民都眼巴巴看着花姑,一脸的茫然。
花姑接着喊道:“北京的奕訢,就是你们说的大同皇帝,乃是窃国逆贼,我大清摄政王乾王爷兴兵讨逆,平远军兵强马壮,洋鬼子都打不过我们,何况那窃国逆贼,从此,你们就是南国子民,我们种田有器具、合成肥料、精选的种子,南边的劣田,一亩地出的米,也比北边良田多!”
说到这儿,村民们才哗然,直呼大同爷的名讳,这,这可是砍头的啊,第一次,受到了冲击,这拨南逆,果然是不怕紫禁城的万岁爷啊!
而后面花姑说到器械、肥料、种子,这些村民面面相觑,虽感新奇,却也没人敢多嘴问。
花姑又道:“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穷苦人出身,可是在南边,咱们穷人的日子越过越好,我们不抓丁,当兵自愿,而且,人人有饭吃。”说着声音高亢起来:“我们带来了米,派给大家,江门村的土地,分给大家种,第一年,免租!”
哗,这一下村民们就沸腾起来,派米,还给地种?第一年不收租?
花姑又笑着喊道:“好了,大家依次领米吧,以后啊,你们该怎么过活还怎么过活,保证这子弹啊,飞不到你家炕头去,而且打官司告状,我们绝不偏袒有钱人。”指了指李小大道:“就说他,以后再敢打你们骂你们,就抓他去坐牢!”
李老大哭丧着脸,也不敢吱声,其实他平素对村民是极好的。
有村民奓着胆子喊了句:“李大哥是厚道人。”
花姑笑道:“我就是举个例子,咱人人平等,就是我,随便打你们骂你们,那也要坐牢!好了,来领米吧!”
村民中,有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好奇的看着花姑等女兵,突然脆生生问:“姐姐,你们是不是被抓了当兵的,听说,南边女的都要抓去当兵,被男兵糟蹋,还要上战场……”
“死丫头!别瞎说,嘴欠!”旁边妇女啪就给了那女孩儿一巴掌。
杨青紧紧抿着嘴,目光中寒芒闪动,北国造谣的,她真想见一个杀一个。
花姑却是笑道:“我们都是自愿的,男兵?谁敢摸摸老娘?老娘剁了他的爪子,我们摄政王就得活剐了他!不要信这些谣言,你自己说,看着我们像不像被那么糟蹋的人?”
村民心下都摇头,这些女兵,那一个个精气神前所未见,实在让人觉得都跟仙女一般。
“姐姐,我也想当兵,你的衣服真漂亮。”那女孩儿大声说。
花姑笑道:“你年纪小,而且啊,我们选兵可不是谁说想当就能当的,就你们这些老爷们!”指着村民,“没一个合格!好好种田过日子吧!”
在这些穿着整齐灰军装英姿飒爽的女兵队前,村民委实都有些自惭形秽,再被花姑讥刺,无形中就觉得南国军人高人一等,若能当上南国兵,那可不知道多威风。
“好了,都来领米吧,你们啊,从今往后,算过上好日子了!”花姑说着,跳下了临时用木墩和木板搭的台子,跑回哨官身边汇报。
第一百三十章
再唱帝国歌
当俄国人的舰队出现在吴淞口时,南朝从叶昭到军部都未想到它们来的如此之快。
黑压压的乌云在天边翻滚,一艘艘船舰上,那高高飘扬的圣安德鲁十字勋章蓝色沙俄海军军旗,充满着压迫和侵略感。
议政殿东配殿,坐的全是海军军官,包括刚刚从广州船政学堂来金陵的几名洋教官以及一名法裔动力专家。
实际上,就在一个时辰前,叶昭还在与这名动力专家探讨添加锅炉的海水,如何用发动机排出的废蒸汽冷凝形成的纯净水来替代,因为锅炉里面的海水产生蒸汽的同时会析出盐分,时间一长,海水会在锅炉里面留下大量盐垢,每隔几个小时就要清洗,使得锅炉的压强随之降低。
同时叶昭希望正在设计的六千吨计划的战列舰彻底抛弃风帆,打造一艘完全蒸汽动力的远洋重铁甲舰。
早就在民船上应用的高低压气缸的两级发动机,海军部要开始试验引入战舰。
就在叶昭同几名船政技术人员探讨之时,上海来的急报,俄国人舰队出现在吴淞口。
东配殿内,气氛极为凝重,众海军军官看着手上抄录的电文,他们中几名船政学堂的教员,是率领船政学堂第三期实习海军军官来接收北京号等三艘炮舰的。
叶昭也在看手上电文,电文里关于俄国人舰队的情报只是目测,很笼统,十五艘舰只,大小皆有,多在要害部位披有铁甲。
根据情报,俄国人在克里米亚战争失败后,开始抛弃曾经号称波罗的海最庞大的帆船舰队,但这个封建农奴制的国家,限于财政和技术手段,其铁甲舰生产并不顺当,而是采用了改造旧船只,加装蒸汽系统,为其要害部位披上几英寸铁甲等等手段,虽然很多改装都以失败告终,但这种改装成功的装甲舰,毫无疑问可以最快程度的增强俄国海军的战斗力。
在俄国人远东舰队里,仅仅拥有一艘新近下水的装甲舰,就是其旗舰圣彼得堡号,其余舰只,大多为改装型亦或木质战列舰,但与荷兰的木帆船舰对比,其战斗力完全有着云壤之别。
“王爷,李道林和英国水手,都拒绝上船。”殿外匆匆走进一名海军军官,单膝跪倒禀告。
虽然迫于南朝岸防火炮压力,俄国人的舰队多半不会进入长江内河航道,但其在长江黄浦江入海口处封锁,就足以给南朝造成巨大的压力,更不要说其关键时刻,甚至会拦截从南而来的军用物资,因为南国铁路大动脉未通,很多时候,还要依赖海运这种更为便捷的方式。
将其从近海驱逐,是南朝唯一的选择,虽然军部决心未下,但水师自然要做好战斗准备,谁知道,李道林等英国军官水手听闻要与俄国人交战,均不愿意再给中国人卖命,李道林甚至撕毁了刚刚与他签订的雇佣合同,如果是打顺风仗那也罢了,与俄国人血战?随时有送命的危险,那可犯不着给中国人卖命。
叶昭点点头,没说话。
现今金陵可调集的船舰不多,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长沙号、北京号、澄远号、靖远号四艘铁甲舰,其中北京、澄远、靖远是刚刚从北国偷来的船舰,李道林等一众雇佣军官水手下船,那三艘舰只立时就瘫痪了。
而且吴淞口一带,泥沙淤积情况严重,已经渐渐干扰大型船只通行,南朝正准备成立黄浦江河道局,明年启动造价一百万银元左右,清理泥沙、疏浚黄浦江的计划。
现今几艘铁甲舰自吴淞口入海,一艘艘穿行,如果俄国人拦截,则局面更为不利。
“这帮见风转舵的家伙!”一名浓眉大眼的青年军官狠狠以拳击掌,他叫做李成谋,湖南芷江人,早在五年前其团营在江西被太平军击溃,随即被收编入平远军,后入船政学堂学习,成绩优异,作战勇敢,屡次破格擢升,以镇海号大副的身份参加了南洋海战,现今被委派为平远水师右翼参将、长沙号管带。
骂完,李成谋就知道不妥,摄政王在座,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侧目偷偷看去,眼见摄政王面色如常,这才心下稍安。
“王爷,要不要给俄国人在上海的领事发电,询问情况。”说话的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军官,郑友贤,三十多岁年纪,同时也是船政学堂的教官。
叶昭还未说话,就有军官匆匆而入,脸色惶急,跪倒大声道:“报!俄国人对我商船开火,击沉泰和贸易行火轮船一艘。”双手奉上电文。
殿内,空气猛地凝结。
几乎是前后脚,俄国驻上海领事发来电文,言道俄国远东舰队司令弗拉基米尔受大中国皇帝邀请,所率舰队志愿为大中国皇帝效命,与俄国政府立场无关,沙皇陛下虽认为北京政权为中国唯一合法政权,但俄国政府不会介入中国皇帝的平叛行动。
上海的电文,一封接着一封,俄国人舰队驶离上海外滩,开始寻找海面上的南国船只下手,凡是见其旗语拒不停船者,一律以炮火轰击。
南洋的舰队,怕还要十来日才能到达黄浦江口,十天时间,俄国人会击沉多少艘南国商船?就算现在通电各处商埠令计划南来之商船暂停离港,这损失怕也是个天文数字,南国的商人遭此重创,可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对这点,俄国人和六王显然都看得极为清楚。
俄国人,更是冷酷的出乎人的想象,现今交战,封锁贸易港口劫掠击沉对方商船都是常规手段,但突然就介入对南朝商船开火,完全未将远东渐渐形成的秩序看在眼内。
在中国与荷兰在南洋交战时,中国船舰并未贸然对荷兰商船开火,仅仅击沉过其几艘运煤船,一种保持克制的有限度战争,这也使得中国水师赢得了尊重,一种南国引导的远东秩序逐渐成型,俄国人,显然完全蔑视这种秩序,作为名义上的志愿军,却无限制的攻击交战另一方的商船。
“卑职请战!”李成谋单膝跪倒,大声道:“长沙号管带李成谋请战!卑职和麾下官兵宁死也要将罗刹人扒下层皮来!”
叶昭微微蹙眉,实则长沙、北京等四艘铁甲舰,几乎已经相当于半个南朝水师的战力,随着铁甲舰时代的到来,南朝真正的主力舰只无非就是金陵、定海、靖海、镇海、广州、灵波以及长沙、北京、澄海、靖海等十艘铁甲舰,而且在叶昭看来,定海、靖海、镇海三舰,作为以木帆船改装的装甲舰,已经可以逐步退役,作为训练舰训练水手和军官。
不过这个舰队的技术含金量已经足以与欧洲除英、法、俄外的其它国家相提并论了,不过因为多为轻型装甲舰,排水量过三千吨的仅仅金陵号一艘,加之军官水兵的素养,实际战斗力能不能与欧洲二流水师对抗,尚待检验。
但在远东,除了任何国家都不敢轻易招惹的欧洲霸主英国,因为补给问题,南朝唯一的对手就是这支俄国人的远东舰队,其余国家若没有英国配合,很难在东亚一带维系舰队的存在。
实际上,现今英国人强大的无以复加,整个十九世纪后半期,英国人从来没有认认真真打过什么海战,因为任何国家都知道,在海上挑战英国人,全无胜算,这种仅仅依靠威慑力就可以维系全球秩序的霸主,真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至于法国,显然目光渐渐投向欧洲内陆,遏制普鲁士人崛起和阻止德意志地区的统一,是其现在的首要目标。
不过随着南北战争的爆发,叶昭最担心的就是法国人会趁机插一杠子,其染指越南的野心从未停止过,而且几十年前就开始影响越南,传教士活跃在越南乡村,在越南贵族中,亲法人士大有人在。
南国与北朝开战,趁着南国无力南望,法国人很可能积极介入越南事务,甚至直接派兵在越南登陆,造成一个既定事实,将越南划为其保护国,等中国内战结束,不管哪一方获胜,都只能接受已成定局的局面。
英国人,更会趁机加强对南亚东南亚诸国的渗透,以武力和威压吞并南亚诸小国,形成一个大印度殖民区,甚至可能会染指西藏,因为这与历史上不同,历史上英国人在南亚以及西藏诸边最活跃之时,中国还有一个尚算有力的中央政府,这也使得他染指西藏顾虑重重。
而现今南北开战,对边疆无暇顾及,英国地方殖民官员若不乘机兴风作浪倒也怪了。
想想,南国面对的局面可险峻无比。
这也是叶昭决心早开战的原因之一,越晚开打,英法等国对周边的蚕食越厉害,因为晚几年的话,南朝这个半壁国家对西南边境诸小国根本谈不上能有什么实质性支持,只能看着它们慢慢被英国人蚕食。
那时再等内战一起,只怕英国人的目标直接就是西藏了,至少现在,西南边疆还有许多缓冲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