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校对)第181部分在线阅读
叶昭道:“臣弟偶有所得,以同治为年号如何?”同治,自是取两宫垂帘同治之意。
“同治,同治……”兰贵人眼睛就一亮,却是回头问钮钴禄氏:“姐姐,你看如何?”
钮钴禄氏道:“倒也贴切,大同之治,国泰民安。”
叶昭道:“臣弟只是偶有之念,此事马虎不得,还要与众臣工商酌。”
兰贵人点点头道:“皇上登基,政事一应照旧,暂不设六部、宗人府众中枢,粤赣众官员酌情升赏。”
她倒是与叶昭不谋而合,兴兵讨逆,固然大赏群臣是激励人心之绝佳途径,但粤赣官员毕竟人数不多,真设了六部等等中枢机构大肆提拔官员不免仓促,而且现今广州政权机构运转极为高效,仓促搞什么六部架构只会令得人浮于事。而且架设六部,叶昭权力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兰贵人现今自不会令叶昭有什么肘腋之患,还要与朝臣勾心斗角,就算她想揽朝政,也要等局势稳定,真能与六王分庭抗礼了再去做。
而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京师王公大臣以及各地封疆大吏,自然也有念先帝恩德心向广州者,如果广州新皇大派官员,将中枢机构塞得满满的,也就绝了这些官员的心思,真正成了南北朝之战。现在却是昭示全天下,新皇只讨贼王,庙堂众臣,依然是新皇之臣子。
又聊了几句登基庆典之安排,叶昭即起身告辞:“皇嫂,臣弟尚有军机处理,先行告退!”
钮钴禄氏和兰贵人也知道叶昭今晚定然有很多事需要忙,倒也并不挽留。
叶昭出了暖阁,却见院中宫灯之下,红娘卓然而立,身侧有几名王府侍卫,要说这几名侍卫中恰恰有一位是“莎娃咖啡屋之役”曾经被红娘打倒绑在车内者,这名侍卫此时才知道王爷这位红颜的身份,又惊又惧又是佩服,但自然不敢上前与王爷的红颜叙话。
同红娘并肩走向宫外,众侍卫跟在几步之外。
叶昭转头看着红娘娇美英武模样,轻声道:“对不起。”
红娘摇摇头,道:“也没什么的,她比我年长,又是蓉儿姐姐,也就是你的姐姐,我拜她一拜也没什么了不起。”
叶昭更是愧然,道:“总有一日,我要她百倍拜回来!”
红娘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匹夫之见!”
叶昭讪讪,也是,自己现在哪像做大事的人?就讪讪伸出手去握住红娘娇柔小手,“在老婆跟前儿,我可不就是匹夫吗?”
红娘一呆,俏脸一下红了,想挣脱却被叶昭握的紧紧的,总不能用功夫打他。可这前后左右都是人呢,“你,你放开我。”
见红娘含羞带嗔的娇态,终于化身为娇滴滴的美人,没了那咄咄逼人的刚强,叶昭心下大乐,笑道:“无妨的,这广州城啊,男女拉手不犯法!”
身后众侍卫早就都扭过头,谁敢看了?
……
郡王府花厅,神保、哈里奇、韩进春、马大勇、赵三宝五总兵俱在,但都是大眼瞪小眼,因为左侧第一位,坐得那风姿绰约的大美女可真是曾经令他们最忌惮的几个名字中的第一位,现在,怎么转眼间就同席而坐了?感觉跟做梦一般。
叶昭品着茶,琢磨着眼下处境,飞虎营已经去捕拿唐树义以及警备营姓孟的管带等几名文官武将,都是京城上谕下到广州时秘密结党活动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旁人。而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稳住民心,但想来粤西圣母娘娘投诚广州之事很快会成为街头巷尾的大新闻,这可比什么安民措施都有效。
转头看着五个眼巴巴的总兵,叶昭就笑道:“我与红娘早就相识,此事机密,是以一直未对你们讲,也不瞒你们,现在喊声嫂子也可。”
五人立时肃然起敬,就算赵三宝都是同一个心思,王爷这风流手段简直锐不可当,比战场上之绸缪妙手还要出神入化,这天下要再多几个女反贼,只怕也会被王爷兵不血刃的擒到手。
几人都恭恭敬敬下拜,口称:“卑职见过福晋!”
偷偷瞪了叶昭一眼,苏红娘又好气又好笑,起身不受他们之拜,道:“诸位都是当世英雄,红娘闻名已久,今日得见,幸何如之,红娘以茶代酒,经几位一杯。”
几个总兵忙喝了茶,赵三宝性子最直,却是傻傻的问道:“福晋娘娘,您以前真的一杆枪一个人杀死过好几百盗匪?我的娘啊,那不是神仙了?”
红娘轻笑道:“你都说了,神仙才有这本事嘛!”
韩进春却是笑道:“福晋娘娘大名,如雷贯耳,进春以前最怕的就是王爷调我去广西,心说那可不是一世英名尽丧,幸好,菩萨保佑,福晋娘娘是咱自己人。”
众人都笑,红娘道:“韩大哥太客气了,韩大哥当年在关外一役令罗刹鬼闻风丧胆,那才是真本事,小妹微末道行,何足挂齿?”
几个总兵刚刚与王爷深谈后又一起去拥立了小阿哥,与王爷现今可谓是真正福祸与共,做出这等大事,心神本就激荡,陡然觉得与王爷亲近了许多,而以往,却是敬畏更多一些。
而现在,更见闻名已久的巾帼风采,偏偏是王爷爱姬,却谈吐大方,文韬武略,豪气不让须眉,谈笑间众人就觉得这位王妃可亲可近,实在是世所罕有的奇女子。
叶昭琢磨了一会儿,道:“哈里奇,你领第二镇随红娘入广西,现今桂林以西,皆在公平党之手,你可以雷霆之势击之,但要记住,少伤人命,以抚代剿,顽抗之敌逼其南遁就是。”
红娘到底还是没能说服陆月亭及罗九成等部去越南,现今红娘部屯兵梧州、平乐二府,但桂林、柳州、庆远等皆在公平党之手,只是被红娘带走了大半军力,防守薄弱,更军心浮动人心惶惶,趁此良机自可一蹴而就。
“喳!”哈里奇急忙领令。
叶昭又道:“第三镇在衡州,要多加留意湘军动向,第一镇与赣境巡防营固守江西大营,三宝,你领第四镇赴龙岩,监视闽南诸军。大勇,水师南海巡视暂且作罢,集结广州。”
神保、韩进春、赵三宝、马大勇齐齐领令。
叶昭又道:“等广西事定,再行整顿扩编平远军各镇,加第五镇第六镇,第五镇由红娘统领,第六镇嘛,容我再想想。”
“喳!”众人又齐齐答应。
红娘倒是有些错愕,第一次见做统帅的“相公”,那股子凌然威势,还真令人不敢正视。
“你们这就去吧。”
众将忙起身告辞,叶昭对哈里奇道:“你先去调动兵马,红娘会与你在肇庆会合。”
“喳!”哈里奇又急忙答应,他的第二镇就在广州左近,本就是为了镇压广东可能的变乱,现今水师回防,又有飞虎营和王府亲卫队,加之巡捕力量牢牢在王爷手中,广州局势无忧,是以第二镇刚刚好可以开赴广西。
众将告退,叶昭就笑着对红娘道:“走,领你去见见额娘。”
红娘一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蓝晶甲胄。
叶昭笑道:“放心吧,有给你准备的衣服,这样去,还不吓坏她老人家?你这儿媳可就做不成了。”
红娘不吱声,跟在叶昭身后向外走。
叶昭握了握她的手,说:“别担心。”看得出,红娘有些不安,想也是,不管是女反贼也好,山野村民也好,这门户之见还根深蒂固在这个时代的女子心中,洒脱如红娘,亦不能免俗,平日或许不会顾及,但等见公公婆婆之日,可就猛地涌上心间了。
红娘轻轻点头。
……
暖阁之中,雍容富贵的福晋坐在炕头,正在抹泪,叶昭进来就是一呆,一路上,他令众宫女小婢噤声,却不想绕屏风进了暖阁,是这等情形。
“啊”,突然见到叶昭,福晋急忙抹去红红眼角的泪痕,说:“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叶昭心里一酸,原来额娘平日都是在强颜欢笑,走过去,轻声道:“额娘,你放心,阿玛不会有事,我定会想办法将他平安接来广州。”
亲王虽被软禁,暂时确实没有生命危险,除非六王逼不得已才会狗急跳墙,现今,他是不会胡乱杀戮皇族的,这和历史上祺祥之变完全是两回事,京师满洲权贵,对这场争执心态怕都极为复杂,可若六王刀子这么一下,他可就再也站不住道德制高点了。
福晋眼圈红红的点头,叶昭又一字字道:“儿子答应你,若阿玛因为我遭遇不测,孩儿绝不偷生!”
福晋一下就捂住了他的嘴,气道:“快吐出来,这是什么话?你阿玛听到,非气死不成!”
叶昭道:“不用吐,孩儿说到办到。”
福晋气得就想骂他,叶昭已经一扭身,笑道:“红娘,你来。”
红娘换了一袭红裙,华贵娇艳,不可方物,屋子仿佛也一下亮堂起来。
叶昭又笑着对福晋道:“额娘,这是孩儿的福晋,在孩儿心里,和蓉儿地位一般,有她在,也没人敢欺负她公公,嫌命长么?”
“又胡说八道!”福晋无奈的看着儿子,转头看向这倾国倾城的儿媳,自也不好再拧儿子耳朵,疑惑道:“福晋?你何时成的亲?”这儿子,可真是比其父还胡闹百倍。
叶昭笑道:“还没成亲呢,等几个月吧,太后会指婚,红娘她可是咱朝第一位女爵爷,了不得呢!”
福晋虽觉得儿子在胡说八道不知道说什么,但这儿媳看来真是有些来历,微微颔首,说:“你叫红娘?”
红娘已经双膝跪倒,“儿媳苏红娘给额娘请安!”
叶昭立时大为志得意满,虽然对自己相公都不喊一声,可见到老妈,还不是立时变成了孝顺媳妇儿?
福晋看着她,眼里越发和蔼,儿子这三房福晋,倒真是各有各的好,“快起来吧,地上凉,来炕上坐。”
苏红娘却不起身,脆生生道:“额娘不必忧心,等今月事定,儿媳必率部去京城接公公回府!若奕訢敢动公公一根汗毛,儿媳定砍了他的人头!”
福晋目瞪口呆,叶昭想笑又不能笑,心下却是点头,好一个红娘。
“你,你快起来吧,有这份心就好。”福晋呆了好半晌才回神,这个儿媳,还真是与众不同。
第十章
各界各行
郡王府花厅。
叶昭坐主位,两侧沙发恭恭敬敬坐了十来名儒生,为首的乃是郑珍和俞曲园两家大儒,其余众儒也皆为今时才俊,均在礼房静默堂挂了差事。
礼房静默堂,实在就是叶昭眼里的宣传部。
现今这些书生,脸色各异,刚刚经历过大惊大喜,闻得幼主黄袍加身,是为大惊,悍匪苏红娘投诚,又为之大喜。
再听大将军王布置下草拟新皇登基恩诏以及讨逆檄文的差事,心境自各有不同,有跃跃欲试以成就千古声名者,有胆小怕事担心祸及全族者。郑珍却是痛快的答应下来,他时常作诗讥讽吏治黑暗,来到广州可谓如鱼得水,见广州种种变革,隐隐有中兴华夏之相,郑珍喜不自胜,曾作《陪大将军游黄埔》赞之。
众儒生中,俞曲园虽后世成就更高,但现今,自然皆唯郑珍马首是瞻,而且众人皆知,现在打退堂鼓,只怕随时会掉脑袋,何况平远军兵强马壮,听闻昨晚拥立幼主之时五大总兵皆在,更有太平贼党息戈归降,大将军王之威望如日中天,看来平远军皆在大将军王掌握之中,如此击破北朝也未必没有可能,说不定将来就是一场大富贵。前途虽有些凶险,却也是一场大赌博,赢则飞黄腾达。
当然,有几位儒生却是擦拳磨掌,心神激荡,若能追随大将军王砥定天下,成就太平盛世,扬中华天威于外域,何其壮哉?
叶昭自知道他们心思不同,但政治嘛,就是要团结大多数,为了荣华富贵也好,为了理想也罢,只要跟自己走的,都要给其描绘出美好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