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校对)第18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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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兀自大叫着,“我也付出了代价,真的,朝安局都放我出来了。”
  “不脱是吧?”李永生拎着绳索,向屋檐下一个净手的水盆走去,嘴里轻描淡写地发话,“你野外拦截我的账,还没有算呢。”
  “我赔偿,我赔偿,我赔偿,”安贝克忙不迭地大喊,“好商量,好商量,这都好商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若是按常情发展,李永生那天很可能死在他的手上。
  “赔偿的事儿,以后再说,”李永生冷哼一声,将手里的绳索丢进了水盆里,“不狠狠揍你几次,难消我心头怨气。”
  安贝克见他将绳索放进水里,就知道大事不妙,新月国虽然极度缺水,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东西的含水量不同,导致区别有多大,他是很清楚的。
  比如说,新月国有一种刑罚,就是将人捆在柱子上,放在烈日下暴晒。
  捆人的索子,是生牛皮割成一条一条的。
  烈日下暴晒,人体大量失水,一般人扛不过三天,但是很多时候,人不是被晒死的,是被生牛皮一点一点勒死的——生牛皮失水,要缩的。
  人一点一点死去,这个过程痛苦而残酷。
  所以他也知道,蘸了水的绳索,打起人来有多疼。
  于是他果断地表示,“我脱……我脱还不行吗?”
  李永生并不回头,只是专注地看着那绳索饥渴地吸水,“很多事我还没找你算账,明明臭烘烘的,还敢说自己比常洗澡的国族干净!”
  莎古丽的说辞,很令他恼火,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个说法不是胡畏族的原创,以前根本就没这个说法,卫国战争之前没有,卫国战争之后就更没有了。
  在光宗的时代,胡畏族虽然也是身处干旱地段,但那时他们说的是一水多用,用洗了澡的水去浇灌作物和牧草,不但不浪费水,还能清洁身体。
  甚至还有一些胡畏族人,入了道宫。
  也只有新月国这种以真神教立国的国家,才会胡扯什么不洗澡的比洗澡的干净,而莎古丽这种小姑娘不能明辨是非,或许智商也欠费,被人忽悠了,也不奇怪。
  “这话我没有说过,”安贝克断然否认,不过同时,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是留学生,不会做这种有损邦交的事情。”
  “是的,这话不是安贝克跟我说的,”莎古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气息还不算太乱——这小姑娘回过气儿来了?
  不过李永生对安贝克的话,真的是没有信心,这厮实在是典型的政客,刚说的话就敢不承认,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典范。
  但是他也懒得辩论,看着绳索将水吸得差不多了,他将绳子捞起来,然后转过身来,“我管你是不是……我操,你居然敢留一个裤头在身上?”
  就这短短的时间,安贝克已经脱了个精光,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条短裤。
  听到李永生的质问,他摇摇头,肿胀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真的……不能再脱了啊。”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李永生的脾气上来了,所谓信仰,只要能在精神上击溃了它,那就不成其为信仰了。
  他才待喝令对方除下最后一件,转念一想,好像环境不太合适。
  他左右看一眼,果不其然,围观的人不少,除了胡畏族的三女,除了朝安局的雁九,还有张木子和吴小女。
  不能污了国族女士的眼睛!李永生微微颔首,“趴下!”
  “神马?”安贝克一怔,表示自己木有听懂。
  “我说你趴下!”李永生走上前,一脚就将人踹倒在地——施暴的时候,没有遭遇反抗,还真是有点遗憾。
  然后他捉住绳索的两头,慢条斯理地将绳索折叠起来,再折一下,手指粗的绳索,就变得快有手腕粗了。
  安贝克趴在地上,死死地盯着他,却不敢有半分的反抗,有的只是无助的目光。
  失了精气神的人,都是这副模样,连抵抗的心都提不起来。
  “放开他!”莎古丽暴跳如雷,却是不敢往前冲——雁九在前面挡着呢,她大声喊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别难为他!”
  李永生淡淡地看她一眼,一抬手,绳索就狠狠地抽在了安贝克的背上。
  “嗷儿,”安贝克猛地身子一挺,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没命地蹦了一下。
  几乎是在瞬间,他的背脊上,就鼓起了一条血棱。
  “哎呀,倒是忘了,”李永生呲牙一笑,摸出一颗留影石,丢给了吴小女,“吴妈妈,把这段留影下来,我日后好吹嘘。”
  “噗,”安贝克喷出一口血来,握草,你还要记录下我的狼狈样儿?
  李永生哪里管他怎么想?抬手又是几下,狠狠地抽在对方背上。
  莎古丽看得心痛如绞,正说要怎么冲破这女人的阻拦,就猛地见这女修摸出一块音螺来,凑到了耳边。
  音螺是近距离用的,可以重复使用,不像传讯石那么奢侈。
  雁九听了几息之后,神色大变,冲李永生点点头,“我要离开一趟。”
  说完之后,她转身开门走了。
  莎古丽正要靠上前去,另一个美貌女子又拦住了她的去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实点,我比离开的那个厉害。”
  “李永生,你住手,”莎古丽不敢强冲,于是声嘶力竭地叫着,“你上午的问题,我愿意回答了啊。”
  “不愿意回答的是你,愿意回答的也是你,”李永生不屑地哼一声,又在安贝克的背脊上抽了几十下,抽得背上就没块好地方了,方始脚尖一挑,厉声喝道,“翻身过来!”
  “我知道错了,”安贝克高声喊着,死死地趴在地上,不肯翻身。
  “把他抬出去,这个丑态,让大家都看一看,”李永生冷笑一声,他最是知道这些人在意什么了,“记得使用留影石啊。”
  “你要我做什么,给句话啊,”安贝克没命地喊了起来,下一刻,就传出了不可压抑的哽咽声,“堂堂中土上邦……总得给我个投降的机会吧?”
  “你欺负人的时候,想过给别人机会吗?”李永生一抬手,又狠狠地抽了两记下去。
  就在这时,雁九从外面跑了进来,“永生,我得离开一会儿。”
  李永生快步走上前,“发生什么事儿了?”
  雁九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方才宁御马遇刺……生死不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家震怒
  宁致远遇刺?李永生愣了一下,也顾不得打人了,“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时辰之前……或者还不到半个时辰,”雁九忧心忡忡地回答。
  “进屋里说,”李永生四下看一眼,冲她点点头。
  他俩进了大厅,安贝克也缓缓起身,乖乖地站在那里,莎古丽很想上前看一看,张木子却是冷冷地看着她。
  以李永生看来,宁致远遇刺固然是大事,但是朝安局没必要这么紧张。
  但是雁九并不这么看,她叹口气,“看来这几日,我也得搬进你的小院来住了。”
  “没搞错吧?”李永生的眉头皱一皱,有个道宫的张木子一直缠着,他已经很不方便了,现在又多一个朝安局的雁九?“你住我这里做什么?”
  “避嫌啊,”雁九苦笑一声,很无奈地回答,“你能证明我的行踪。”
  开什么玩笑?李永生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不是我笑话你,你觉得自己行刺得了宁致远?”
  雁九幽幽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叹口气,“关键是宁御马遇袭,朝安局……可能会有嫌疑。”
  “朝安局是傻瓜吗?谁敢行刺今上的大红人?”李永生还是有点不理解,不过下一刻,他就愣住了,“你是说……因为莎古丽他们?”
  “没错,”雁九点点头,一脸的郁闷。
  朝安局听了宁致远的吩咐,将莎古丽三人送到了朝阳大修堂,按说是讨好宁御马的行为。
  但是宁致远遇刺的时机,实在是太敏感了——朝安局这边将人送来,他那边就遇刺了。
  这种情况下,是个人就要琢磨一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没有,毕竟魏公公是个很少吃亏的人,前脚将人送走,后脚就行刺宁御马,旁人还不好怀疑到他——他已经示弱了嘛。
  但是正因为不可能怀疑到他,所以他才有嫌疑——要行刺了,所以才将人先送过来。
  当然,内廷对掐的戏码虽然多见,但是用行刺的手段很罕见,不过换个角度看一下:宁致远只是今上的弄臣,除了内廷,他还能得罪什么人?
  宁御马再红,也仅仅是才蹿起来的,他的影响力还到不了三院六部和内阁。
  正是因为魏岳有嫌疑,雁九才开始紧张,魏公公肯定不可能直接出手针对宁公公,十有八九还是要授意朝安局来做,她虽然没能力行刺宁致远,居中调度却是可能的。
  尤其是,她还是将莎古丽三人带到朝阳的负责人,那么按常情推断,她很有可能心里有怨怼,也有可能是刺杀计划的指挥者。
  当然,这个可能性是极小的,但是深明内廷做派的雁九,一点都不敢小看这极小的可能性——只要内廷认为你有嫌疑,人家根本不讲什么证据。
  朝安局以往做事,从来都是以自由心证为主,只要被怀疑的对象无法自证清白,那么就是嫌疑人了。
  至于说成为嫌疑人之后,会享受到什么样的待遇,那就不用提了,雁九成天使用这些手段,深深了解其恐怖,她半点都不想自己成为被对付者。
  这些解释说起来长,但是其中的因果并不难懂,李永生一开始是没想到,一旦想到这个方面,他也是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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