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精校)第39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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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我还有收费任务呢,”吴秋水笑笑,似乎很有点无奈,不过他的心里,却是非常地不高兴,欠了电费你有理啦?不收费——你日子好过了,我的日子没法过了。
  “反正,我尽量注意方式方法吧,”说到这儿,他看看腕上的手表,“呀,要六点了,亦萱,一起出去吃点吧?”
  唐亦萱转头看看陈太忠,还没说什么呢,吴秋水又盛情邀请了,“小陈……一块去吃点吧,呵呵,我请客。”
  哥们儿好像稀罕你请客似的,陈太忠笑一笑,唐亦萱看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是要他帮着她拒绝呢,“呵呵,不用了,一会儿晓艳要回来呢,我来就是等她来了。”
  “是吗?晓艳要回来?”唐亦萱开心地笑一笑,那发自内心的欣喜之情,是个人就能感觉到,“开学这阵儿,她不是挺忙的吗?”
  吴秋水一听这两人谈话,心里就实在有点腻歪了,显然,人家唐亦萱是不想出去了,而陈太忠又送了一个借口来。
  可是这么一来,他还没理由再磨蹭下去了,总不能巴巴地等蒙晓艳回来吧?那样的话,就有点太过不识好歹了。
  “那我走了,你们聊吧,”这话,他说得是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一边说着,他一边扫视了一下二人,陈太忠甚至能感到一丝杀气,隐约地笼罩住了自己。
  “算了,我去找晓艳吧,先把你送了,”唐亦萱发话了,她可不想让吴秋水就这么离开,谁知道他会不会偷偷地躲在外面,观察三十九号呢?
  她当然知道,蒙晓艳今天是不可能回来的,那不过是陈太忠的借口而已,那么,万一吴秋水躲在外面观察的话,那她是该让陈太忠留下多呆一阵?还是任由其离去?
  多呆一阵,那肯定不合适,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她很担心出现什么状况——那家伙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可是早早地放他离开,吴秋水见自己用陈太忠用得这么顺手,没准又要产生什么不合时宜的联想。
  吴秋水会躲在外面吗?唐亦萱不敢断定,按说,人是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的,可是,有妇之夫居然能恬不知耻地纠缠孀居的寡妇,那再无耻一点也正常吧?人一旦走入官场,为了进步,真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她太明白这一点了。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重要,现在天都要黑了,她不想让陈太忠跟自己单独呆在一起,白天的话,大概还无妨,黑夜……反正总是不好。
  “太忠开车了吧?”一边说着,她一边站起身子,“你俩坐一会儿,我先去换身衣服。”
  吴秋水点头笑笑,心里却是为自己没有配车而懊恼,作为分局副局长,他有用车的权力,只是他能动的最好的车,不过也只是富康神龙,面包车开进市委大院儿的话,还不够丢人的呢。
  这一刻,他越发地痛恨起陈太忠来,你小家伙,还真的是很会钻营啊,不但人混到了副处,居然还有车开?
  他并没有想到,唐亦萱根本都不想捎他,只是,她若是单独跟陈太忠出去的话,让人看见没准会歪嘴,喊上他,无非也就是个陪衬的意思。
  唐亦萱换衣服挺快的,实际上,她只是将马甲脱了,换了一件半长的皮衣就是了,这个季节,穿皮衣有点热了,不过,夜里凉嘛,而且,她的羊毛衫都可以当外套的。
  将吴秋水放在供电局门口之后,陈太忠驾车向十中驶去,唐亦萱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真要去十中啊?”
  “那要去哪儿?”陈太忠笑着斜眼瞥她,“呵呵,你说。”
  不知道为什么,唐亦萱猛然间觉得,这家伙的笑容有点让人担心,她略一思索,直接岔开了话题,“对了,那个女孩……脑瘤?”
  “我把钱追回来了,”陈太忠淡淡地解释,脸上的笑容依旧,“文海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六万,反正凑够十五万了,哼,为了要这点钱,跟郭宇都吵起来了。”
  “那……那个女孩儿会不会没钱看病?”唐亦萱听到这里,有点担心了,“还是个孩子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呢?我管她有没有钱看病,陈太忠有点不高兴地瞥她一眼,才待说什么,看到她轻蹙的娥眉,却猛然间想起,在西郊公园里,她面对那个羊倌儿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想到两人相识之初的情形,他的心肠莫名其妙地软下了很多,不过,他肯定还是不改口的,“孩子,那又不是我孩子,哼,你不知道她那老爹多可恶……”
  “唉,”听他说完因果,唐亦萱叹口气,犹豫一下,“算了,回吧,我不想去十中了,见了晓艳,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呢。”
  “你是因为那孩子吧?”陈太忠瞥她一眼,他想得到,唐亦萱对贸然来看蒙晓艳,原本就没什么心理准备,再加上听说这女孩的可怜,恻隐之心又发作了,当然就不想再去十中了。
  女人这玩意儿,果然是感性动物啊,想到这里,他禁不住越发地痛恨起吴秋水来了,靠,你丫去找唐亦萱已经很过分了,还有事没事的说什么脑瘤啊?
  “也许吧,呵呵,”唐亦萱笑笑,看起来却不怎么开心,“我只是有点感慨生命的脆弱而已,心情就不太好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陈太忠悻悻地拍一把方向盘,嘴巴撇一撇,“好啦,明天我找文海谈谈,他要识趣,我倒是能帮她女儿办点事儿。”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的,”这一刻,唐亦萱的笑容,灿烂如花,整个车里都是春回大地一般的振奋和温馨。
  “他不识趣,我绝对不管,”陈太忠撇撇嘴,又看一眼她,却是被她的笑容也感染得笑了起来,“呵呵……而且,我也没什么把握的。”
  “反正,我知道你是好人,”唐亦萱在这一刻,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笑得很开心,“遇到这种事儿,你不会不管的……就像那个羊倌儿。”
  “你也记得那个羊倌儿?”陈太忠瞥她一眼,心中升起一丝柔情来,不过,他的嘴却兀自强硬着,“我不是好人,从来不做好事,这次我是不想让你难受而已,上一次嘛……”
  “对了,任老师现在跟你,还有联系吗?”唐亦萱猛地想起了那个翠心须弥戒,自是猜到了两人的关系。
  “她搞上传销了……”陈太忠犹豫一下,还是把下一句话说了出来,“她现在,跟晓艳在一块儿住呢。”
  “不去十中了,真不去了,送我回家,”唐亦萱早就有类似的猜测,一听陈太忠直承,他跟那两个女孩这么不清不白,心里没由来地涌上了一股滔天的酸意,丹凤眼也眯了起来,“我瞌睡了。”
  随便你吧,陈太忠无奈地耸耸肩,打把方向,什么话也不说,向着市委大院开去,他挺在意唐亦萱的感觉,而且,并不想瞒她什么……
第649章
老中医
  好心人总是有好报的,唐亦萱见陈太忠不做解释,倒是也佩服这厮的敢作敢当,在市委大院儿门口下车的时候,略微犹豫一下,还是冲他笑了一声,“你要能治好那个小女孩,我就原谅你……”
  “那也得文海识趣才行,”陈太忠白她一眼,却是坚决不肯毫无条件地顺从她,“我这个人,很有原则。”
  说完,他一轰油门,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只留下唐亦萱站在那里,愣了一下之后无奈地摇一摇头,转身向院内走去,“大男子主义还很重嘛……”
  第二天一大早,文海刚从中心医院出来,就被两个混混拦住了,“文主任吧?有人想找你谈谈……”
  文海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谁来找自己了,不过,他总觉得,钱我已经还清了,我也知道了,你陈太忠是大能,你这大能,总不至于死掐我这小人物吧?
  这么想着,他也没反抗,被这俩混混挟持着,穿过两条马路,走到了停在路边的林肯车旁。
  “上车,”陈太忠从车窗冲他一招手,文海被人推搡着坐进了驾驶室里,那俩混混见事情搞定,冲车里一招手,“陈哥,没事了吧?”
  “你们走吧,谢了啊,”陈太忠嘴上说谢,摆手的动作却是跟赶苍蝇差不多,不过那两位也没在意,转眼就走得不见了去向。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到了这步了,文海也就无所谓了,他靠在座位上,斜着眼看着陈太忠,也不说话,颇有几分“你奈我何”的味道,不过这个表情,配上他脑袋上厚厚的纱布,却是有点说不出的可笑。
  “算你识相,把钱还回来了,”陈太忠哪里有兴趣跟他玩什么气势比拼?你丫配吗?他毫不在意地笑笑,“呵呵,自己还贴了六万……倒也难为你了啊。”
  “有什么话,请你直说,陈副主任,”到了这步田地,文海兀自不忘拿腔捏调,他知识分子的尊严,还有行政一把手的位置,让他不容在这个高中生的副职面前低声下气。
  不过,他也被陈太忠灵通的消息震惊了,他在湖西供电分局报销发票的事儿,很少有人知道,还好,下一刻,他想起来,陈某人似乎提过吴秋水的名字,那么,知道这件事……似乎也是正常的。
  “孩子什么时候做手术?”陈太忠冷不丁地发问了。
  “四月底五月初,”文海被这话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了,“那时候天气不冷不热,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又不容易感染。”
  下一刻,他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禁不住冷笑一声,“不过,现在说啥也是白搭了,我已经没钱给我的小颖动手术了,哼……”
  “那钱原本也不是你的!”陈太忠瞪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他已经打算帮人了,可听到文海这种抱怨,实在是不爽,声音顿时冷酷了起来,“怎么,你还觉得委屈啦?”
  听他有翻脸的架势,文海登时不作声了,脸冲车前方,头微微地低着,眼角,有泪珠夺眶欲出,这一刻,他真的有点悲痛欲绝的样子,却是偏偏又不敢发作的那种。
  “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以前是混中南海的,”陈太忠不理他,自顾自地在那里胡说八道,“脑瘤这种病,对他来说,两针就搞定的事儿。”
  听到这话,文海的身子登时就是一震,不过下一刻,他狐疑地看陈太忠一眼,又是冷冷地一哼,“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相信西医,不相信中医,西医是自然科学,中医……哼,那是迷信。”
  “切,梁启超怎么死的,知道吗?”陈太忠冷哼一声,他最是烦那种崇洋媚外的,一听这话,心里登时就不舒服了,“孙中山又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文海一听这话,却是讶异地看了陈太忠一眼,他博览群书,自是知道这两个问题的尖锐性。
  孙中山死于肝病,他原本就是学西医的,对中医的排斥,基本上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就在他病情的晚期,有人建议他服用中药——“西医已无用,中医未始不能一试”。
  可孙文先生的回答,很有点殉道者的味道,“一只没有装罗盘的船也可能到达目的地,而一只装了罗盘的船有时反而不能到达。但是我宁愿利用科学仪器来航行。”
  至于梁启超,那就更可笑了,他的肾出了毛病,西医动了手术,却是因为眼神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不小心把健康的肾割掉了,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终于不治。
  可就是这样,梁任公死前,还特意吩咐,勿使消息传出,以免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听到,以为西医是多么不可靠。
  陈太忠对这两个人的观感不说,但是就是论事的话,他可真的不认为这两件事是对的,尊重科学是没错的,矫枉过正就没意思了。
  尤其是梁启超,你有殉道者的决心,割错个肾不打紧,可是我作为老百姓,拔错一颗牙都要叫半天的,隐瞒医疗事故,这是侵犯了大家的知情权了吧?中医误诊就是迷信害人,西医下错刀反倒是情有可原?
  中医是不行的,只有西医可靠,这是陈太忠提到的这两人的共同点——两人都这么认为,文海知道这话的份量,一时间也无言以对,事实和史料在那里摆着,他想否认都无从谈起。
  “不相信中医的话,那就当我今天没找你!”陈太忠冷冷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静寂,“好了老文,你下车吧,我还有事儿呢。”
  “哦,别!陈主任,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是自己的心头肉,听到陈太忠这话,文海登时就动了心思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家长们都是这样,文主任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再做几次手术,也未必就能去除了痼疾,耳中听到有异人出现,心里生出几分遐想,真的是在正常不过了。
  而且在他想来,陈太忠以一个高中生的身份,居然能对这两个历史典故这么了解,不但说明此人见识驳杂,更能说明丫必定是力挺中医之辈,如此推算一下,人家认识几个重量级的中医,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可以把你女儿领过去治病,不过,要是能治好,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陈太忠不再盯着文主任看了,目光也转移到了车窗外,“治不好就算了,保证不会更严重,你考虑一下吧?”
  “什么条件?”文海的眼珠开始转动了。
  “科委主任……你就不要干了,留个党组书记就完了,”陈太忠侧头看他一眼,目光中煞是无情,“你做主任,我感觉很不合适。”
  “你……你是要我辞去主任一职?”文海登时惊呆了,无数种情绪,在这一刻疯狂地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当然知道陈太忠所指的意思,陈某人是嫌他把科委搞得乱七八糟,尤其是财务上,简直是一塌糊涂,所以,不想让他干了。
  不过,你一个副职,敢跟我提这种要求?这是要逼宫吗?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提出这种非分的要求,也太夸张了吧?
  而且,科委乱到今天这一步,能完全这怪我吗?念及此处,文主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时间感觉说不出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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