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道武者路(校对)第54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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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贡贺萨钦活佛已将以五佛四菩萨为基的八叶院部相漫天铺展开来,尽力护住每一个密宗弟子,免得对方择弱下手,紧接着宏声念动咒法。
  “嗡阿吽,摩诃迦啰耶,吽呸!”
  随着真言法音,立时间,一团黑光冲天而起,在贡贺萨钦活佛头顶结出一尊身体呈青黑色,三目圆睁,鬃毛竖立,头戴五骷髅冠,项挂五十人头骨大念珠,二臂在胸前,左手托骷髅碗,碗内盛满人血,右手拿月形刀,两臂中间横置一根短棒,双腿站立,背后是熊熊火炎的大黑天佛。
  大黑天佛,又名毗卢遮那佛,乃是大日如来佛降魔时呈现出的忿怒药叉法相,位居诸大护法神之首,也是密宗佛教当中的秘传本尊佛之一,非是嫡传弟子,不得真传。贡贺萨钦活佛曾经耗费了一世,将这尊大黑天佛法相修持圆满。
  那二臂大黑天佛二目望天一张,天际立时有无尽的黑暗生成,仿佛一层漆黑天幕将八叶院部以及每一个密宗弟子尽数覆盖。一派深沉寂灭,湮灭光线,湮灭声音,湮灭诸法,仿佛可以成为万事万物的最终归宿。
  贡贺萨钦活佛心知肚明:对方这一轮攻击看似花招多而实际杀伤力低,但其实无时无刻都如滚雪球般积蓄光能,寻机爆发。之前以金刚法身一下正面硬撼,已让他意识到对方蓄势聚焦一击有多么可怕,所以无论如何要先阻止对方光源补充。
  将天际阳光尽数遮蔽之后,大黑天佛即将手中盛满人血的骷髅碗望天一抛,天空顿时升起血红色乌云,紧接着血雨倾盆而下,浓郁到极点的血煞、杀伐、征战气息四溢。一时间,藏密诸位已从原本的辉煌庄严改换了另一种风格,仿佛修罗邪魔一般。
  大黑天同时也兼任战神一职,当年八思巴造了一尊给忽必烈并亲自开光,保佑蒙古打败南宋。蒙军征战时常把他带在军中,作战前必先祈求于他。据说蒙古军队一次在攻打一座宋城时,城中将士突然看到无边黑云压城,士气大溃,不战而降,就是大黑天所显的威灵。清朝时,满族人对大黑天也十分崇信。皇太极曾得到了一尊元朝末年从五台山辗转流落到蒙古察哈尔部的纯金制作的大黑天像,特建实胜寺供奉。清朝入关后,北京等地大建大黑天庙,甚至多尔衮削爵后,他的私邸都被康熙帝改为供奉大黑天的玛哈噶喇庙。
  所以大黑天手中骷髅碗中,封镇的乃是千年刀兵杀伐凶气与血煞怨气,这等气息,最能沾染法宝符箓,干扰神念法术运转。
  贡贺萨钦活佛心知对方很可能没有实体,或者在将自身化光散射的情况下没有实体,这种状态有利有弊,利在免疫一切针对实体的攻击,却又难以防备渗透、侵蚀、污染类攻击,就像一堆石粉比一块岩石更容易被渗入杂质一样。
  转眼间,漫天流转的光辉便已染上一层不详、浑浊的血色,与此同时,一声从虚空冷哼传来。
  “兵为凶器,妄动刀兵,小心自食其果!”
  话音方落,漫天血雨便在突然间燃烧起来,原本污浊的血色,一下燃烧升华,变得煌烈绝艳,如日经天,如电耀世,转眼间只见千万道充斥凌厉杀戮之气的赤红色光剑纵横肆掠,形势更是危急。
  “这是何等孽障?何等邪魔!”
  四大活佛心中大惊,对方竟似有一种将种种苦闷、不甘、怨恨与绝望情绪点燃蜕变,如星火燎原般尽数转化为赤红色杀戮气息的能力,苦难越是深沉,杀伐就越是激烈,性质与业火颇有些近似。若被这种特殊的赤红色杀戮气息入侵,平静、沉寂了无数年的极乐佛土,必将掀起无数惊涛骇浪,危害甚至比从起尸身上引发的业风还要来得更加危险直接。
  四大活佛各属不同教派,一直不甚齐心,不过此时四大活佛都已下定决心,非要不惜代价把对方彻底消灭,或者永远镇压不可!
  “嗡,阿吽,吼,旱,卡雅,玛拉瓦喇雅,吽呸!”。
  忽然见只听葛丹松赞活佛口中念偈,此偈以密宗真言发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要勉强翻译,可以理解为: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一切众生皆在过去、现在、未来时,轮回流转迷界之中!”
  一偈既出,葛丹松赞活佛脑后浮屠般的巨大吉祥胜幢团团旋转,幢上一尊呈蓝色的时轮金刚本尊法相立身其上,四头环顾,十二只手臂分持着各种不同的法器,挥舞不止,法相庄严,右腿伸,左腿曲,脚下分别踏着两只形状难以描述的怪物。
  时轮金刚的十二只手臂排列成轮,仿佛各自指向一个时辰,轮流循转,划过道道似瞬息万变又似永恒不动的玄奥光影。顿时,一种仿佛可以掌控时空的力量弥漫开来。
  何为过去,何为现在,何为未来,何为永恒,何为刹那……时轮金刚仿佛颠覆了一切时间概念,原本流转顺畅的赤红光剑顿时犹如一部被顽童胡乱按动“快进”、“后退”、“暂停”、“重播”诸键的录像,变得时快时慢,时断时续,甚至退转重来,周而复始,形成千百个无始无终,反复循环的光圈!
  这却是“时轮大迷界”,一种可以混淆对手关于时间长短、快慢、过去、现在、未来一切时间概念,甚至直接混乱指定的对象、区域时光流动的大神通。本意是借以揭示时间虚幻荒谬的本质,帮助苍生得以洞悉他们理解中的时间概念不过是一种虚伪假象,最终悟透涅槃空寂之究竟,不过用来对敌,也是厉害非凡。
  从某种程度讲,这种神通和恶魔郑吒的“撕裂的末日”差不多,只是前者混乱时间,后者是混乱空间。不过相比之下,似乎还是时间方面的能力较为高端。毕竟在空间混乱情况下,许多思考还能正常进行,而时间混乱,基于时间概念的一切逻辑都无从谈起了。
  “摩诃摩瑜利罗阇!”
  随着又一声真言佛号,花教的吉祥生活佛已将身后的琉璃宝光仿佛孔雀开屏尽数展开,黑、青、红、黄、白五色冲天,一色开出一花,每一花又都端坐一位晶莹剔透,流露圣洁宝气的佛陀,将四面八方全部围住,映得四周仿佛琉璃世界一般,到处都是祥光、宝光。
  他所修持的是“佛母大孔雀明王咒”,此咒可分“地、水、火、风、空”修成五道琉璃佛光法界,依稀与道家五行相对互应,却也有许多迥异之处,宝光到处,可依“地、水、火、风、空”五道化纳万象万物,亦能镇压“地、水、火、风、空”,禁绝一切遁法,实有无穷妙用。
  白教的那坨王活佛乘机出手,随着手上繁复多变到难以想象的手印捏动,头顶摩挲宝树枝上结缀着的净瓶、花罐、鱼肠、白罗伞盖之内倾泄出琥珀、珊瑚、砗磲、玛瑙、水晶、密蜡、绿松石、碧玺、红玉髓外观的各种宝石,连同金弓、银戟、金刚杵等降魔法器一齐打落,俨然一条倒卷的彩色星河,一时璀璨的珠光、宝气、连绵的清音、梵音,连同无数强烈无比而又各不相同的法力波动荡漾开来。
  那坨王活佛所修“菩提七宝妙树”要分一世成树,再花费七世凝结七类佛宝,虽耗时繁琐,本身却也威力也不算高。不过此树有一桩妙用:凡是同宗同门所凝舍利,皆能结缀树上,连成一体,故动手时法力波动却是最杂最强!
  四大活佛一齐出手,转眼间,就把漫天流转的厉光打了个星火流散,崩散瓦解,这证明驾驭光辉的核心意志与规则已经彻底打散,一时凝聚不起。
  那坨王活佛手中随即结出宝瓶印,“菩提七宝妙树”上一个鎏金宝瓶升天而起,本来只有一尺大小,倏然变大,变得足有百丈长,瓶口就像一个无底洞般深不可测,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巨大吸引力。
  吉祥生活佛把脑后五道琉璃佛光漫天一兜,将所有散乱光辉一并裹住,又一股脑往宝瓶中塞去。
  贡贺萨钦活佛显化的大黑天佛将两臂中间横置的短棒往地面一掷,只见轰的一声,大地震动开裂,紧接着一道黑色的火光沿着插入地面的短棍隆隆升起,在不绝于耳的爆响中结成一朵朵黑色曼陀罗花,纷纷落入宝瓶之内。
  “竟然直接抽取引来地肺的黑煞火气!”
  “这群喇嘛的神通当真不可小觑!”
  一番斗法,双方神通尽出,密宗诸大活佛的各种威能让法阵中的茅山弟子看得惊心动魄,此时见来历不明的援军即将落败,不少人已是按捺不住,不过齐藤一却只管让众人全心全意加固法阵防御,勿管其他。
  此时四大活佛已合力将这个神秘对手封入鎏金宝瓶之内,又动用极为厉害的地肺黑煞真火炼化,占足九成赢面。不过他们很快也就发现对方似乎只是形态、意境与某些涉及光明、煞气方面的领域方面有些异处,但只要不给对方聚力、借法、迂回取巧的机会,仅凭一名活佛的修为,也足够将之压制,照理说不需如此劳师动众。
  心中惊疑间,一股莫名而来的不详压抑感忽然笼上心头,又在转瞬间化为惊涛骇浪般震撼颠栗感疯狂席卷碾过全副心神。
  根本来不及以肉眼去捕捉,以理智去判断什么,因为惊变的发生,已经迅猛急骤到根本来不及稍有反应的地步。
  在四大活佛的感知中,头顶的虚空骤然间就像一块被射了一箭的海绵般剧烈扭曲变形,在扭曲最严重的中心,千百道细密而漆黑的裂痕四面八方延展开来。所到之处,一切佛国、坛城、法界都像一张被随意扭曲撕扯的画卷,毫无抗拒余地地从中撕裂,裂痕中又有狂躁的地水风火之力幻生暴涌。
  “轰轰轰轰轰轰轰——”
  紧接着,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波动与疯狂震荡滚滚碾过每一个喇嘛的四肢百骸、神识法相、虚空佛国!
  一时天地变色,大黑天演化的漆黑天幕瞬间粉碎,露出一道由天外延绵而下,比太阳还要更加耀眼灼目的经天红线;八叶院部所演佛国摇摇欲溃,许多原本受庇护的喇嘛纷纷惊叫着从中坠出,手脚乱挥着落向地面;由无数经文念力所凝的巨大须弥山形也是崩缺处处,飘摇欲倒,原本被牢牢镇压的无定业风再次涌动不息。
  气机相连,一时间整个藏地的数千大小佛寺内,千万名正在念诵经文、转动转轮经筒的喇嘛不约而同地剧震颤抖,甚至当场吐血晕厥。无数佛像、法器,以及供奉灵骨舍利的佛塔无风自动,纷纷炸裂、倒地。
  虚空巨震,万象俱动,万法皆乱。就连山下的“一元万象天地化生大阵”也受了不少波及,五重护阵云光有小半崩散开来,好在齐藤一等人早已做足防备,仍然力保不失。
  不约而同的,四大活佛齐齐吐了一口鲜血出来,面色一下变得煞白,竟是一齐受了不小的创伤。他们原本围住的鎏金宝瓶连同琉璃宝光与黑煞火气也在同一瞬间炸爆粉碎,一道由纯粹光华组成的人影从粉碎的瓶中升起,重新回到某个忽然多出来的人身上。
  第一眼看去,来者感觉只是一个普通年轻人,目光平静自然,没有流露出任何强大的气息,也没什么特别的出奇之处,除了两点之外——一是他双脚之下毫无实物,只是凭空凝立;二是他身上的衣物若凝若散,似衣似甲,似乎并不是什么实物制造。
  在他的头顶,一道原本细小而灼眼的红线正在不断膨胀,转眼间化为一片燃烧的火云,疯狂咆哮翻滚着浩浩荡荡地扩散向周围,带来雷鸣闪电的疯狂轰鸣以及铺天盖地的灼热气息,整一片天空都仿佛要燃烧起来。这是某人刚刚以难以想象的高速穿透大气层而掀起的离子态冲击波,要不是这股力量主要仅仅作用于高空,后果必然是灾难性的。
  这种速度,原本也无法说刹车就刹车,穿过大气层后,还会一头撞向地面,再一举打穿地壳、地幔,直透地核也都不在话下,不过如果运用规则力量强行锁定虚空,改由空间承受这一切,动静与破坏则会小了许多。然而即便如此,仍然是许多人不足以承受之重。
  在一片压抑的沉默中,齐藤一一脸轻松地从法阵之内升起,朝天挥手打了一声招呼:“老王,这次还真是贵客必后至啊!”
  “不好意思,这一趟路远了一点,我原本想学点远程瞬移的本事,可是还没有成功,刚刚差点就拿头撞地了。”王宗超随意地笑了一笑,目光在四大密宗活佛、以及他们显化的法相之上一一扫过,有些遗憾地说了一句:“早知道密宗还有这等本事,之前就该来西藏好好见识一番,现在才来,就难免有点无趣了。”
第六百零八章
无上莲师
  王宗超言下之意,摆明嫌四大活佛连同一群代表藏密核心力量的法王、上师都不够分量,对比四大活佛刚刚施展的一番惊天动地的神通,口气委实大得可以。不过四大活佛却都缄默不语,甚至连刚刚的惊怒之色也是很快恢复古井无波般的平静,毕竟近十世苦修,早已将他们的心灵打磨得无比圆润坚定,一切的正面、负面情绪都无法在他们心头留下丝毫痕迹。
  “这位施主,可是当年曾在龙虎山上力阻一群邪魔外道闯关入世,以一己之力诛杀数位邪道巨擘的王施主?”
  沉默片刻之后,葛丹松赞活佛率先开口搭话,相比许多只顾修持佛法,或者仅局限于处理藏地事务的藏密中人,他对天下形势似乎所知较多,尤其关注中原道门的变化。而王宗超虽然明面上并不属于道门任何一派,但他也是关注甚多。
  毕竟他是图谋将业力转嫁道门的主要谋事者,自然要关注当今道门、以及亲近道门的厉害人物,免得招来承受不起的报复。而在他看来,王宗超固然称得上是横空出世的超级强人,但单凭龙虎山一战中展露的实力看,基本也就是等同于道家化神期、佛宗罗汉金身程度修为。只要自己不出藏区,做足准备,凭着藏密千年的雄厚积累,完全可以应付下来,更不用提四大藏密活佛齐出。然而如今对方刚刚抵达,还未正式动手,便已震慑得诸多密宗高僧不敢稍动,其威势气概,又岂是区区道家化神期所能相比。
  见葛丹松赞活佛开口,王宗超只是淡然看了他一样,没有回话。
  以他如今境界,一举一动,一意一念都天然对天地元气有着磁石般的引聚力,所以哪怕只是稍为关注,葛丹松赞活佛四周原本正常流淌的天地元气在这一刻就像被人用强力的胶水瞬间凝固成一团,再想调用,相比之前已是十倍艰难!
  好在密宗修行主要强调心念与愿力,除了个别法相之外,并不强求驾驭天地元气。所以葛丹松赞活佛无论是凌空的身形还是背后的吉祥胜幡法相都没受太大影响,只是身形微微晃了晃,呼吸变得有些艰难,但表面上依然丝毫不动声色,还以为自己顶过了对方暗中施压,为不弱气势,当即以大圆满境界的密教真言宏声发音道:“王施主此举,与我等镇压千万雪山妖魔一般,都是功德无量。无论是镇魔井下群魔,还是这千万雪山妖魔入世,都是生灵涂炭,遗祸无穷!”
  密教真言震得群山回荡,滚滚如雷,王宗超却听得哑然失笑:“原来你是想说,如果我现在将你们全部打番,那群雪山妖魔没了镇压,就要全部逃出兴风作浪了?”
  葛丹松赞活佛一时默然,一眉道人却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这等说法,倒也并非全属虚言恫吓!”
  经过一番“灌顶”加持,一眉道人虽然未曾被洗脑成藏密弟子,却也知悉了不少原本不为人知的秘辛,加上也曾亲眼目睹香格里拉画卷中,镇压于茫茫苦海之下的许多妖魔,心知葛丹松赞活佛的说法其实不容无视。
  齐藤一忽然大声开口发问:“晚辈却只想问一句:眼下藏区百万农奴世世代代受苦无数,也是为了这百万雪山妖魔?”
  “我佛慈悲!”葛丹松赞活佛闻言,只颂了一声佛号道:“当年藏地之民皆以雪山妖魔为神为祖,任凭驱使。二十六代藏王皆以妖魔治国,纵兵掳掠四方,以人血祭天,罪孽深重。故莲花生大士镇压雪山妖魔之后,才罚其世代耕作放牧,以此供养僧众,又得佛法熏陶,望能洗去他们身上的罪孽。”
  齐藤一不觉摇头冷笑:“他们既受制、受愚于妖魔,也算是身不由己,即使身有罪孽,怕也到不了如此世世代代为奴为畜去偿还的地步吧?诸位扪心自问,这等作为,是否公道?若是公道,如今这千万起尸与滚滚业风,又是从何而来,因何而起?”
  “农奴身上虽苦,却反能借苦难以坚定修禅礼佛之心,心中安宁平和。”吉祥生活佛开口辩道,“若是诸位强行干涉,他们心灵失去寄托,反而会更加茫然无措,苦闷难言!”
  齐藤一嘿然摇头:“如此信仰,已如同鸦片烟瘾一般,倒不如早早戒除为妙!”
  “施主既然也是修行人,又为何重皮相甚于本心?”那坨王活佛见对方竟然将信佛比作毒瘾,当即愤然责问,“区区皮肉之苦,筋骨之劳,又岂能与心中失却正法相提并论?可叹当即末法时代,人间浊气横流,竟连诸多世外高人,也不能免俗!”
  齐藤一冷然反问:“除了懂得念几声有口无心的‘嘛呢’咒文,年复一日地转动转经筒,或者五体投地一路磕死在朝拜路上之外,敢问整个大藏区,这些连大字都不识得一个的百万农奴中,又有几人当真读过、听过、记得半篇佛经,通晓最浅显的佛家禅理,或者真正能结出一个中规正轨的密宗瑜伽手印?那些遍体秽臭的农奴,又何曾被允许踏入那些金碧辉煌的庙宇内半步?又有哪几位衣冠鲜亮的活佛、上师,肯与一群恶臭农奴一同起居出入,将佛法广授于民?若是一切皆无,你们又岂敢说他们如畜生一般麻木不堪活着,就是在参修正法?”
  齐藤一连连发问,字字诛心,四大活佛却一时间皆是哑口无言。
  齐藤一音量不觉更高,强大神识随之震荡:“你们高高在上,不事劳作,享受着那些农奴的供养,难道就是所谓的超然世外,不沾人间浊气?你们千百年来耳闻目睹着身旁无数人间惨剧,难道就真的能心安理得?真的能入禅定?”
  忽然却只听得一连十数声闷哼,十几名喇嘛当场喷血,身形摇摆坠地,有些竟是当场没了气息。而余下的喇嘛也是大半面色或白或红,变得极为难看。
  由于王宗超横空而来,业风一时失去镇压,他们忍受着业风侵袭,心头杂念纷呈,原本就难受得很,此时又被齐藤一责骂得无言以对,心中急怒羞愧,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一时心火盛燃,内魔交侵,轻者修为大损,重则禅心崩溃,气绝身亡!
  王宗超在一旁却看得不觉失笑,真没想到自己还没正式动手,齐藤一仅凭一张嘴皮子,就已经让对方损兵折将,简直比化神等级的道法攻击还要来得有效。
  不过这种效果,除了小半业风因素外,大半却是因为他这尊凶神太岁在一旁镇着。要是没有他在场的话,一群喇嘛老早就已翻脸动手,哪里会与人辩论西藏农奴制是否合理?
  贡贺萨钦活佛见势不妙,连忙高颂了一声佛号道:“施主虽能言善辩,然而莲花生大士乃是西天极乐净土阿弥陀佛身口意三密的感应化身,为应末法时代而降生人间,他所定下的法度,自有其深意,即使我等一时未能领会,也不容妄动!”
  “这不就了结了么?”王宗超嘿然而笑:“莲花生大士当年镇压雪山妖魔,为藏区定下规则,百万农奴世代都不得有丝毫质疑,只因他与他的门人拳头够大。如今你们只需要证明自己拳头依然够大,这套规则自然可以继续维持下去,要不然,还是趁早换了吧!”
  说话间,王宗超昂头摆臂,伸展筋骨,看来已是按捺不住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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