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道武者路(校对)第52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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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有古筝?”面馆老板先是一怔,凝神细听,随即面色大变,忽然出脚往地上铺盖一踢。
  草席随即爆裂粉碎,三柄长枪从中一弹而起,落入他手中。
  长缨在手,面馆老板气质顿时为之一边,从一名卑微、市侩的小人物,俨然变成一位横枪立马,煞气腾腾的大将军。只见手腕一抖,便是满屋枪影纵横,长枪厉啸惊天!
  下一刻,刺耳的破空音爆尖啸声已在十数米外,仿佛一条毒龙骤然腾空,滚滚远去,却是早已杀出门去了。
  “将五郎八卦棍枪棍一体,也算不错了,不过那两个瞎子聚音成刃,隔空杀人,终究还要高上半筹……想不到区区一个城寨也能有这等高手,而且还远不止一个。”大汉却依旧安然而坐,一边继续吃面,一边不由再次抬头望向店中关帝像,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般感慨道,“看来这些年来,南方民间武学也是大有跃进。这政府虽有南北之分,但是武道,终究还是不分南北。”
第五百九十章
不正常人类
  已是将近凌晨时分,月明星稀,即使是最繁华的东方魔都,此时街道上也已是人迹罕见,近乎万籁俱寂。
  夜色中琴声隐隐传来,先是细如丝牙,忽高忽低,直向一个人内心最柔弱处钻,予人一种说不出的怅然凄惘,肝肠寸断意味。而后的琴音渐急,如群珠落玉盘,如骤雨入铁瓮,没有任何断绝,连绵而作,直震得听者气血浮动,不能自持。
  再仔细一听,便觉琴音中隐有千万利箭破空,又似有刀鸣剑啸,金戈杀伐之声,叫人闻风色变,肝胆欲裂!
  寻声而去,只见弹琴的却是两名身穿粗布长衫,脸上戴着一副完全不透光的眼镜的瞎子,满脸风霜,一身市井之气,看来只像两个走江湖的穷苦残疾艺人。但此时他们架着二郎腿,单腿着地,膝上放着一架一人多高的沉重七弦琴,却是稳如泰山。手上急抚琴弦,每逢铮地一声,琴弦弹起,便有锐利劲气如箭如矢射出,又在音波催动下无形有实的风刀铁剑在空气中以音速来回纵横切割。弹到急处,只闻铮铮锵锵密集连响,五丈以内的地面以及墙壁连绵开裂,地上的沙砾尘埃都沸腾起来,如一排排喷泉一样地冲起老高,委实怵目惊心。
  距离他们三四丈外,却是之前的面馆老板,只见他手持长枪,身形窜高伏低,刚刚急窜向前,突然之间又换了一个方位,斜地里刺杀过去。手中白蜡杆子长枪如龙似蛇,游走不定,闪烁出漫天寒光,每一下点扎拦扫,便是一声声犹如连珠炮响的震天音暴。由此可见,他枪尖破空的速度,已经超越了音速。
  围绕着他,全是来回乱劈乱斩,势可断金切玉,凌厉难当的无形音刃。无形的飕飕音刃,与有形的厉啸长枪正面撞击,竟然爆发出巨大的火星飞溅,好像绚丽的烟花,但是蕴含的凶险杀意,令所有明里暗中旁观者的呼吸都为之凝滞!
  双方的攻击速度都达到了音速,不过面馆老板是凭着白蜡杆子的弹性做到,而两个瞎子原本就是音波攻击,都是取巧。相比真正拳脚达到音速,甚至身法移动突破音障还有着颇为遥远的差距。不过即使如此,一场厮杀依然惊心动魄,教人叹为观止。
  音刃无形有质,攻击角度刁钻奇诡,其高频音波透骨入髓,沾之即伤当之即亡。面馆老板全凭超凡的直觉闪避迎击,但仍难免有所疏漏,时而发丝被细碎的音刃斩断,时而衣襟开裂,进而破皮裂肤,溅血处处。形势之危,宛若单枪匹马在千军万马,刀枪丛林围困下厮杀,险象环生,稍有不慎,随时血溅五步。
  由于连番与音刃剧烈碰撞加上空气摩擦,枪尖温度持续上升,渐渐的已如烧红的烙铁,而原本坚韧的白蜡杆子木质纹理更是发出了咔嚓咔嚓的爆裂声,忽然从中折断。
  但面馆老板身上却不只背了一杆长枪,手上长枪断了,只在背上一抹,便有几柄长度较短的花枪一并在空中翻滚,他双手随接随舞,左右开弓,甚至以脚御枪,以枪抡枪,一时枪影更是密集交错,一杆断了,火速更换,反而挡了不少音刃,向前逼近了几步。
  但越是靠近两名瞎子,音刃就更是密集凌厉,蕴含森森杀气的铮铮锵锵琴音更能震荡气血,干扰心脏跳动,令人内外俱伤。一时面馆老板只能在距离两人三四丈外勉力支撑,实在难以杀进圈子之内。
  面馆老板喘息渐急,身上伤口流出的血已染红了半边衣裳。他原本就一直处于下风,僵持下去,不仅仅身上零碎伤势不断积累,而且体力也消耗得远比对方快。反之两个瞎子却好整弄遐,一直端坐不动,只管拨弦发音,隔空攻击。
  若不趁着体能还未明显下降的功夫拼死一击,决出生死,拖延下去,必死无疑。面馆老板当即已有决断,只见他两三秒的功夫转变了五六次方位,东躲西闪之间,如马跳山涧,鹞鸟翻飞。蓦地全身猛烈鼓劲,双腿连踢,将三柄花枪如攻城弩般直踢向两名瞎子。随后自己腾空拔身,仿佛骑在了一匹高头大马上,携带着骏马奔腾地威势冲击力,迎着千弩万矢,枪林箭雨,单枪匹马一往无回地直杀对方三军主帅帐前。
  一时面馆老板人枪合一,势如龙腾,全部精,气,力,骨,神,都毫无保留地贯注到这一击之中。不成功,即成仁!长枪的前端急速旋绞,爆发出好像鬼哭神嚎一样的呼啸声,又似盛夏里最猛烈的龙卷风,将所有迎面而来的音刃全部绞杀粉碎!
  两名弹琴瞎子以二敌一,始终占尽上风,见对方拼死一击,依然不慌不忙,先连发音刃将三柄率先射到的花枪粉碎,又忽地将膝上长琴一竖,其中一人以手扯弦,将琴弦绷紧到极限。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其实只不过是极短暂的瞬间,原本密集清脆的琴声同时消失,只剩下一些袅袅的余音,在猪笼城寨间回荡。
  一时的寂静,却像海啸山崩前的短暂平静,酝酿着惊心动魄的爆发。
  与此同时,另一个瞎子力贯十指,同样灌满了真力的琴弦上全力一拨。
  “琤!……琤琤!……琤琤琤琤琤!”
  彼此内力交相激荡,甚至令瞎子的十指指甲和琴弦交接之处爆起了细密的火花,随后一点点火光伴随满贯杀气的琴音铺天盖地地扩散了出去。
  天地间杀伐之声大作,就仿佛一名奋不顾身的勇将好不容易杀到对方主帐之前,要行险来取对方主帅人头,却不想对方已在帐后埋伏重兵,伴随着百鼓擂动,千戈交击,万箭齐发,铁马奔驰滚滚杀出,一下把震天枪啸声给彻底盖过,再摧枯拉朽地反推回去。
  眼看着强弱立判,面馆老板难逃侥幸之际。忽然不远处一个大汉的粗豪嗓门传来:“老板,这面调味地道,面质尤其擀得嫩滑爽口,我老高这就去了。”
  听起来只是很平常无奇的,只是在深夜听起来有些扰人清静的一声喊,但却莫名地连惊天动地的琴音都不能掩盖分毫。
  这般情形,就像一大群憋足一口气,气势汹汹席卷杀出,正要杀个尸横遍野血染黄沙的精锐骑兵,却偏偏忽略了前方马蹄下一根再平凡不过也毫不显眼的绊马索,霎时摔了个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受此一扰,两名瞎子顿时琴音大乱,紧接着崩崩连声,七根琴弦竟然断了四五根,声势一泻千里!
  一时形势逆转,面馆老板去势再无受阻,居高临下的一枪长驱直入,势如金刚捣锥,力士掷锤。只是一点,偌大木琴就像塞入了烈性火焰般一下炸个粉碎。拨弦的瞎子虽仓促闪过心脏要害,但左肩仍被一枪扎了个通透,伤口仿佛被破甲弹打中一般筋骨成糜,血肉爆裂,伤得无以复加。紧接着长枪顺势一扫,已将拉弦的瞎子勉强招架的右臂骨扫了个粉碎,连同肋骨都折了好几根……
  一时险死还生,又赢得莫名其妙的面馆老板一身冷汗涔涔,半晌都未能回过神来,几疑身在梦中。
  而刚刚吃过一顿好还算满意的夜宵,又喊了一嗓子的汉子已大步出了猪笼城寨,朝远方一处烟火喷发的地方走去。整个人看上去除了比普通人高大一些之外,也是毫无出奇之处。正走路间,忽然回头瞥了楼上某处窗户一眼,嗤笑了一声:“想不到竟有人可以退缩隐忍到了这等麻木窝囊的地步,这一身武艺,莫非练来当缩头乌龟的么?”
  楼上一户人家内,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收回瞭望窗外的目光,长长吐出一口气,相顾默然,无言以对。
  ……
  夜色已深,马路上除了偶尔几辆洋车驶过外,已罕有行人在行走。这个时间仍然在路上晃荡的,基本上不是地痞便是混混。
  夜深人静,没有人注意到,一处紧挨着交通信号灯的简陋铁皮交通亭内,传出阵阵压抑而痛苦的嘶吼。
  在交警早已下班的交通亭内,一名大约三十左右的男人正半跪于地,满头大汗,浑身颤抖。只见他头发凌乱,脸上略微带点杂乱的胡须,还有几处淤伤,显得甚是潦倒。更古怪的是,他左右肩上还各扎着一把短刀,脸色青中发黑,嘴唇肿胀发紫,两眼反白,显然中了毒,而且已处于失去自我意识的最危险状态。
  在几乎弥留之际,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地结出一个又一个的手印,手印配合呼吸,越结越快,看似凌乱随意,但却奇妙地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意味,不知不觉中已有龙虎大力随印而发,所到之处,原本就空间狭小的铁皮亭竟被击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深深印痕。
  下一刻,浑厚气劲凭空而生,沛然而发,竟逼得男人身上扎着的一柄短刃如强弓劲弩般激射出交通亭外,在空中转了两圈后正好扎中一辆经过的洋车轮胎,让其爆胎当场。车主不得不紧急刹车,破口大骂。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肩上的刀上紫黑色毒血源源流出,显然剧毒已被逼出体外,危机解去。不过他的神智却还未恢复清醒,眼神一片茫然失神,之前一系列动作,对于他来说仿佛梦游一般。
  “细胞活力与生命潜能皆远超常人,只是学过一些粗浅手印与吐纳法,但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却已能够下意识地与之暗合,时时修行,暗合后天返先天之妙,天生灵觉悟性超凡,好一个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
  昏昏沉沉之际,男人仿佛听到有人啧啧赞叹,但他却不觉得对方是在称赞自己,反而勾起什么伤心往事,觉得对方满怀嘲讽,当即反唇相讥:“你才是奇才,你他妈的全家都是奇才!”
  对方却不恼怒,只问了一句:“你这手印与吐纳法是哪来的?”
  “什么劳什子手印……你他妈的玩够了没……”男人只是市井混混一个,吃不得半点眼前亏,觉得对方借题发挥,就想爬起来教训对方,但眼皮却像灌了铅一般,只朦胧感到对方近在咫尺,坐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不紧不慢地聊天,但明明自己所在的交通亭离地三米,而且狭小得要命,只够勉强挤入自己……
  也就在此时,眼前情景莫名地改变,呈现出一幕幕场景:
  “少年,看你灵光透顶,一身横练筋骨,实是百年罕见的练武奇才,若是打通任督二脉,还不飞上天去……我这一本《如来神掌》,只需十块钱……”一名模样邋遢猥琐的乞丐手中拿了一本“秘籍”,以满是诱惑的语气对一个小孩说道……
  小孩得了秘籍后如获至宝,终日苦练不休,终于有一日“神掌”隔空发出,只见眼前大树摇晃,心中得意,以为终有所成。
  又一日,小孩在路上,目睹一群小流氓在欺凌一名哑巴女孩,上前制止,手上结印,“神掌”发出,却遭对方一把掌抡倒在地,好一顿拳打脚踢……
  曾经刻骨铭心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一一呈现,仿佛时光倒流。
  对方在一旁静静看完,忽然哑然失笑:“以你的资质,原本就连假秘籍都有可能练出真功夫,可惜你用心不诚,就算给你一本真《如来神掌》,都练不出个屁!”
  “什么心诚不诚的……”男人一时宛若身在梦中,自己也只当做梦,所以言辞无忌,嗤笑一声:“啊,我明白了,你是贯一道的,不就是想让我入庙拜佛多骗几个香火钱吗?老子上过一次当,发誓以后都不会再上当了!”
  虽然在贯一道影响下,上海等地香火极盛,多有灵异,上到达官显贵下至地痞流氓都奉之如神,无论是驱邪消灾、升官求财、求签占卜还是红白喜事、除瘟求雨都离不开佛庙神坛。乃至于黑白两道双方立约发誓都免不了在神佛面前进行。请神佛作为公证担保,在民间的认可程度甚至还高过请政府人员公证,实可谓涉及国计民生方方面面。但男人却下意识地认为这些与当年坑惨了自己的那本《如来神掌》是差不多的玩意。再加上他常年混迹市井,颠沛流离,也确实无心思去关注这些。
  “欲诚于武,先诚于人;而诚于人,首在诚于己。对待自己尚且不诚,求神拜佛又有何用?佛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你道他是要世人都来拜他,还是要告诉世人‘自性’最尊贵。”对方的声音虚无空旷得如同天外传来,但却又似乎老朋友聊天的一般亲切入耳,“自心真,自性明,是为‘真武’,又何假外求于神佛。如今的你,连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都不清楚,又怎能练成真正的神掌?”
  男人眼神混沌无光,茫然道:“我自己想做什么,难道还不清楚吗?……老子不就是想加入斧头帮……出人头地……扬名立万……”
  “但这真的就是你希望得到的吗?”对方似乎有些遗憾地说道:“看你一身天纵资质,却偏偏自我埋没,委实有些可惜。姑且送你几式掌意,若你有朝一日真能诚心实意,无怨无悔去做一件事,区区神掌,又有何难……”
  “你这人烦不烦……夹缠不清……别耽误老子睡觉……”半醒半梦间,口中嘟囔不清的男人感到自己头顶似被拍了一拍,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灌顶而下,又迅速消失在四肢百骸间,似乎了无异感,又似乎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什么。他实已疲惫不堪,不知不觉间就昏昏睡去……
  ……
  “这是哪里……什么‘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看着眼前一栋规模不小的四层楼建筑,箭灵一时无语,“其实不就是精神病院,犯得着起这样的名字吗?”
  这栋建筑看来是教会医院改造,正中还有着十字架装饰,大门正中挂着“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九个镂空大字。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其一面毗邻黄浦江,三面高墙铁丝网围绕,甚至还有荷枪实弹、配备机枪与装甲车的警卫在四下巡逻。
  “这几乎是整个浦东规模最大也最著名的精神病院,说起来,许多被血腥玛丽弄疯的疯子最后也是被送往这里……”张恩博若有所思道:“再加上此地位于英法租界,有外国军警把守,国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内,可以很好地保密,所以的确是最适合作为据点的地方。”
  张恩博特制的火雷参考了上古方士的雷火丹方,与现代火药大有不同,引爆后尤有破邪、燃秽、扰乱阴极气场的功效。虽有类似烟花的视觉效果,但其实更近似于阴阳磁场激荡之下引发的极光现象,即使在封闭式的地下室引爆,在空中照样能引发异象,而且动荡的气场要经过相当时间才能平复,以此来确认对方位置,绝不会弄错。
  除此之外,柳灵郎身上携带的火雷更是用足分量,就算刀枪不入的铜甲尸近距离挨了这一炸,也会受创不浅,侯爵以下血族,更是会一下灰飞烟灭。所以照常理说,对方据点如今应当已陷入不小的混乱。不过从建筑的表面上看,仍然看不出有任何伤损。
  “既然确定对方位置了,那么我们是否马上混进去?”箭灵开口问道,随后却见小王静静凝望着“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显出几分凝重与不安,连忙问道:“有什么问题没有?”
  小王却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笼统地回道:“我总感觉这栋建筑有不少不合常理的地方,比如说左右未免对称得太工整了,还有那窗玻璃颜色……”
  眼前精神病院一排排齐整玻璃窗用的是颇为新潮的茶红色花边玻璃,白天看起来颇具庄严气势,但在夜间灯光全熄的情况下,却显出几分阴森莫测。
  张恩博涉猎诸多杂学,见状也点头道:“从风水角度,的确大违常理,绝非常人能久居之所。不过这些洋人的楼房,原本就不遵守我们的那一套,何况是半监牢式的精神病院。”
  小王皱了皱眉道:“这个精神病院散发出的气场给我一种不祥的感觉……照理说在浦东的镜界通道还未彻底稳固之前,血腥玛丽不大可能冒险亲自前来,但不排除这个据点有侯爵、甚至公爵等级的血族驻守。”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肯定不是对手。不过如果拖延太久,对方只怕会毁尸灭迹逃之夭夭,如今我们总要设法进一步明确对方的位置与动向,尽量为战斗人员争取时间……”观察一番后,张恩博最终决定动身,他们这一组主要只负责情报方面,而战斗攻坚则另有其他潜入人员负责,虽然他也不清楚具体是些什么人,不过在收到信号的情况下,肯定不久就会到达。
  正要找个合适的位置,避开军警进入时,忽然只见眼前金光大作,犹如一道黄金流星从天外而来,转眼间已近在眼前,却是一面金光灿灿,外圆内方的巨大铜钱,映得四下金黄遍地,富贵逼人,好似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成了黄金铸造一般。
  “三位朋友还请留步!”
  随着一声喊,巨大铜钱正中大比城门的门户中,已陆续走下了二十余人,个个身上都有一层淡淡的金光缠绕,就跟寺里的佛像贴满了金箔一般。
  见了这一群真正意义从“钱眼”里钻出的人,张恩博三人面色都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而这群不速之客的为首者,则是一名商贾气质,始终面带笑容,一团和气的矮胖中年人,见了张恩博三人,当即笑道:“贵方既与金公祖师达成协议,共诛血腥玛丽邪灵,又何苦躲躲藏藏,独自行动,显得信不过我等。”
  张恩博一看,顿时认出对方正是路中一最为看重的四大亲传弟子之一——郝宝山。此人总管贯一道财务,所请神明正是在人间广受拜祭的财神菩萨赵公明,早已练成中品请神境界,以神力凝聚“如意元宝”与“通灵铜钱”两件神器。身在贯一道神坛、道场遍布的地域,实力估计还能在提升半品。带来的二十几人则个个身后法相凝实返真,看了也全是修到下品请神巅峰的贯一道精英。若双方动手,自己这大小猫两三只,真不够对方一口吞的。
  贯一道毕竟是地头蛇,柳灵郎身上的破邪火雷自爆,引发的焰火在暴露了目标所在的同时,自然也有不小的可能性引来贯一道的关注。张恩博对此早有所料,也并不慌张,只是拱了拱手笑道:“不敢劳驾诸位,毕竟诸位长久以来都找不到血腥玛丽老巢,想来有些不便之处,不如就由我等代劳了。”
  数日前陈囤亲赴天台山,与路中一当头对面谈判。路中一虽然对他提出的各项条件不置可否,但对于清剿血腥玛丽之害一事上,倒是爽快点头,答应合作。既然双方已有了协议,张恩博自然也不怕对方此时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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