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道武者路(校对)第521部分在线阅读
……
“这究竟是一颗什么星辰,为何光华闪耀与移动轨迹如此难以捉摸……”
在地表,许多还未入睡的人们都纷纷到空旷地观摩天空中突然多出来的这枚异星,一边议论纷纷,啧啧称奇。
忽然,许多观星者都痛苦地捂上自己的双眼,只因这枚异星忽然连绵爆闪出比太阳更炫目,比闪电更耀眼的白光,这等强度的光源,无疑已超越了他们视网膜所能接受的上限。
当然没有任何声音,毕竟王宗超目前距离地球超过了十万公里,身处宇宙真空,自然无法传播声音。
也有不少人知机地搬来水盆或者走到水边,通过水面中的倒影继续观看,但过了不久,震撼的神情又出现在他们脸上。
空中仿佛有人燃放了烟花,无数道璀璨明亮的轨迹划破夜空,带着细小而又不可忽略的光弧铺天盖地地洒落下来,虚空留痕,凄茫如逝,刹那辉煌,形成一种瑰为壮观的奇景。
……
碎!碎!碎!碎!碎!碎!碎!碎!碎!碎!
只是挥拳、挥拳、不断挥拳。足以令一切坚硬物质从分子、原子结构层面出现崩解的一拳又一拳,令一块又一块的陨石漫天崩碎,大部分散落到宇宙太空中,一小部分却被地球重力所捕获,剧烈燃烧着穿梭大气层,如流星雨般洒向地表。
这些异界陨石实在坚固得不可思议,受了王宗超原子爆裂拳一击,却都仅仅是崩碎,没有彻底灰飞烟灭。至于地球的大气层的摩擦燃烧,估计已很难让它们再有丝毫折损,撞击地面时,仍然免不了造成一些人畜伤亡。王宗超当机立断将自己流放到十万公里外的太空中,却依然免不了让天劫伤及地面无辜,由此可见天劫威力已经大到什么程度。
而这些来自异界的特异矿物被人们获取之后,会引起什么深远变故,是福是祸,也着实难料。不过王宗超如今却已经理会不了这些了。
他只管抛开一切,全心全意去挥拳,畅快淋漓的去挥拳,毫无花巧,以强对强。每多挥一拳,都会多将几尊身神的力量统御其中,到后来一千二百九十六尊身神一切动作都与本体无异,每一拳发出,都是一千二百九十六神齐动共击!
随着轰袭的异界陨石越来越密集,王宗超渐渐已不再只是挥拳,甚至脚踢、肘击、膝撞、肩顶,全身上下,力发之处,陨石崩碎!
也不知轰碎了几千块陨石之后,眼前忽然只见金黄一片,却是无数仿佛流沙一般的细小事物,在无声无息间向自己冲刷过来。
一劫之后,又有一劫,而且一劫比一劫更凶更险。这些流沙虽然看来声势似乎不如陨石,但速度却快得已经足以引发相对论效用的地步。加上质地坚固得可怕,每一枚流砂,都有可能贯穿月球。亿万粒流沙冲刷之下,哪怕火麟剑、绝世好剑一类神兵,都会在瞬间变得千疮百孔,再迅速分解成最基本的微粒。而这样的流沙,更非拳头能够简单应付下来。
“我不朽不动,你能奈何?”
对着铺天盖地的金沙,王宗超凝立虚空,全身上下一千二百九十六窍穴忽然重组移位,仿佛石墨的原子排列结构改变变成金刚石,很快就褪去血肉观感,呈现出一种非金非石,仿佛可以亘古永存,永恒不变,锁定虚空,与虚空同在的质感。
这正是属于三名不朽之王的质感,王宗超已将“不可磨损”规则,首次运用到全身。
一枚枚金砂撞击到王宗超身上,却没有击破,而是反弹了回去,随后爆起了一连串火星似,但远比任何火星耀眼千万倍的东西。
紧接着火星连爆,把王宗超体表都彻底淹没。此时,他的身体就好像是一块金刚之躯,而亿万金沙就好像砂轮,在不停的打磨,淬炼他的身体。
即使是“不可磨损”规则,在如斯打击下,也是数度开裂,险些就要支持不住,只有凭着超越规则之上的意志才能稍为坚持。不过这一劫来得凶去得也快,很快四周便已只见一颗颗失去动能的金沙悬浮虚空,形成一道延绵万里的金色沙带。
此时四周依然元气鼓荡不朽,空间震荡不稳,不过对于王宗超来说,不过是些许风吹浪打而已。
“天劫还未彻底平息,还有压箱底绝活?”
天劫与王宗超气机相连,是否终止,自然心中有数,依旧平心静气等待着。
无数驳杂混乱而自有玄机的诡秘意念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虚空中,虽然看似无害,但四周的混乱元气、力场,以及破碎的陨石、金沙却纷纷以这些意念为核心开始凝聚,重组,形成一个个时清时朦的人形。
“这样算什么?人形天劫?”
前所未有的奇观,霎时吸引了王宗超的全部心神。
一个身高数十丈的巨人转眼间已出现在王宗超面前,仿佛过千人形混乱重叠到一起的形态,让这位巨人看起来面容一片混乱,眼睛不计其数,手臂与腿脚足有数百上千对,其中不少还持了奇形兵刃。层层光晕重叠在巨人身上,仿佛佛光眩轮。
巨人一遭成型,便散发着一股与天地世间都同存同有的苍茫气势,仿佛翻手之间,一切都只能被碾压粉碎,彻底毁灭!一阵由神光、雷霆、烈火、冰风、秽气、力场组成的庞大风暴,伴随着巨人的步步逼近向王宗超狂涌而至!
……
一群一贯道弟子刚刚走出总坛大门,便陷入了集体呆滞的状态。
明明此时正值初秋,山上酷暑犹在,但如今却只见漫山遍野隐现冰花雪粒飘扬。秋风摇动间,上一刻还漫山遍野的青叶,如今竟已霜叶染红,一夕红遍。
“哈哈,素闻贵道金公祖师所到之处,自然而然便有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我老高可没这么大的排场,姑且只能催红这满山青叶聊表敬意。”
一位发鬓稍微有些花白的中年汉子在以汉白玉堆砌的齐整宽大山道上大步前来,只见他身材高大肩宽体阔猿臂蜂腰,虬髯满面,声如洪钟,而且笑得露出满口白牙。
“原来是高将军。”路中一的声音从虚无缥缈的极高处传来,也不知他究竟身在何方,只听他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看高将军这一手,举重若轻,神妙难言,看来这两年来实力大进,对上元婴期修士只怕也有不小胜算了。”
“不敢。”高翔摇头而笑:“就连龙虎山都已封山多时,我怕是没有什么机会相比元婴修士谁强谁弱了。”
“虽然本座对高将军一向景仰,但如今南北兵戈大起,生灵涂炭,我等各为其主,怕是难以坐下来和气闲谈了。”随着一声叹息,天地间金光大盛,当即将满山红叶又染成金黄,无所不在的浓稠金光在隐约间从四面八方向高翔包裹过去。
如今距离龙虎山封山已有一年有余,这也代表着以天师教为首的南方诸道已撤出世俗事务一年有余,所以在超凡领域,南方政府只剩下一贯道一根支柱,委实独木难支。
这其实也罢了,毕竟一贯道的“请神大法”能很好地克制金丹级以下道术,加上易于速成,信徒甚众,对上北方即使处于劣势,但也还不算太过吃亏。然而北方政府却在一年间发展出一套名为“赤色光辉”的异学,分外“赤色曙光”与“赤色雷霆”两诀,似武而非武,似法而非法,与“请神大法”似有相似之处,但其凝练赤忱,却近乎完克一贯道的“请神大法”。一贯道引以为傲的“撒豆成兵,金豆点将”之法,遇上“赤色光辉”,俨然就像充气人偶遇上烧红的烙铁一般,近乎一触即破。以此配合北方远胜南方的军威民心,近乎所向披靡,开战以来,已连克长江南岸诸省,兵锋直指南京、上海等地。
一贯道总坛天台山位处浙江省,距离南京、上海不远,若两者被攻克,迟早也非陷落不可,也难怪见了高翔没有几句好话。
高翔见状却丝毫不急,反而自顾自解了酒葫芦饮酒,一边喝一边道:“何必着急,我不过是来当保镖的,和你说话的正主在后边呢!”
话音方落,在路中一的感知中,只感前方红光大盛,仿佛九天之上忽然多了一个赤红的太阳,并缓缓朝他道场落下。
路中一不由自主的大吼一声,随之他的眼中、耳中、鼻中、意识里都充满了闪耀的红光,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失明的感觉。
红光之中,仿佛有着无尽喧嚣在汹涌,又似有着千军万马破城而来。自己的金光神域在激烈震晃摇动,随时有可能在来自北方的滚滚红潮中倒塌淹没。
路中已隐约从红光之中看到了一个人正骑在马上徐徐登山而来,他没有穿重甲,没有持利刃,身材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来得瘦小单薄一些,却让人觉得一座山在他的面前都要被推倒。
“陈囤,你竟敢亲自犯险前来?”
第五百八十八章
天劫终渡·皓月留印
事实上,在绝大多数人眼中,从山道上徐徐而来的只是一名年近半百的骑马中年人,虽然看来颇具几分上位者的威仪,但从整体讲,依然不算太过惹人注目。最让人侧目的,反而是乘马上山这点违背了进香信徒应有的虔诚,惹了不少同时上山的信众的怒目而视。
然而请神大法修为越强的贯一道弟子,越能感受到中年人身上仿佛足以令山河改颜,乾坤变色的赤色宏光,仿佛熔炉般熔炼一切,非真金至纯者,一触即焚。自己辛辛苦苦凝练的,原本辉煌无尽的神明法相接触到红光,竟像腊捏的人偶靠近火炉,隐约间已有熔化的迹象。
“陈某又为何不能来?”听了路中一的怒吼,陈囤只是平静回道:“陈某一生所见,为中华崛起而牺牲者何止千万,与诸位英烈相比,陈某区区一命,又有什么值得悭吝之处?”
“既如此……你来此作甚?”沉默片刻之后,路中一开口问道。
“为表诚意,也为表决心而已。”陈囤不带任何波澜地说道:“希望你们放弃继续煽动信徒闹事,丑化我方的行为,抛弃一切侥幸幻想,和平接受改造。”
陈囤话还没说完,路中一已忍不住仰天长笑:“原来汝等是要绝吾道之路,刨吾道之根来的!”
路中一的话音震荡,仿佛真言法语,虚空中无穷无尽的金光荡漾,隐约显露出无数的金刚、护法、道官、力士、神将,个个不怒而威,煞气惊天,向陈囤步步进逼!
但是这些金刚、神将之像越是接近陈囤,就越是在耀眼红光中显得模糊不清,最后彻底消融在红光中不见踪迹。而陈囤宛若未觉,依然继续往下说。
“我曾实地考察过,发现在你们教区之内,庙宇往往比学校、医院更多,神坛也比课桌、病床更多上许多!有些地方,乡民有了子嗣,宁可将之送去当庙童,也不送去学校,得了病,更是只知拜祭神坛,不知求医问药!”
“这又如何?”路中一反唇相讥:“我道五教合一,亦有教化苍生之责,庙宇之中普立孔圣,亦常设学堂。乡民送孩童来,总能得蒙教化,知书识礼,与人为善,岂不是功德无量?至于得病而求神者,若非有诸般灵验,又岂有多人舍医求神?”
说话间,漫天金光又显出浩大巍峨的仙宫金殿,无数佛陀、道尊、圣贤,正在开坛讲法论道,声声述说在家做人、出家修道的至理名言,其无比神圣庄严,让人忍不住便要当场下跪。此外又有无数仙女、菩萨、天使在上下纷飞曼舞,做出送子赐福、祛病消灾的美好姿态,空灵圣洁,满含慈悲。
“我便不说你们私立学堂中究竟教些什么了,那些庙童又有多少时间是在真正学习文化。至于有病求神一节,在缺医少药之地,神庙确实有不少正面意义。”陈囤也未全盘否定,反而点点头,顿了顿又道:“可是求神入庙的耗费,若不比求医便宜,甚至还要更加昂贵,那便是笑话了!某些地方,乡民稍有余钱,想到的不是修路筑堤,也不是办学建厂,而是先建神庙。有些愚信乡民宁可暴力抗税,也非要先确保自家上足供奉不可。据我粗略统计,贯一道几大教区内,官民竟将近三成的收入,全部用于供奉香火!”
他的声音,不着边际已经由平静稳重转为激昂愤懑,在路中一眼中,他身上缭绕的红光也是越来越耀眼,越来越激烈,渐渐生出风雷激荡震耀之感。
“然而受了如此海量资财,你们又用到什么地方去?是否如你们所说用于接济穷困病弱者?据我所知,其中真正用来扶危济困的,只怕不足一成。此外,居多用于扩建庙宇、神坛,或以小恩小惠诱人入教,或者用于教内高层挥霍!未来的华夏,绝对容不下这样的毒瘤。我此行也是作最后通牒,若不肯和平接受改造,唯有坚决铲除,绝不姑息!”
陈囤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虚空之中,无数佛陀、道尊、圣贤形象在红光赤电中纷纷哀嚎陨落,金身散落成粉。
几番试探,路中一越来越是心往下沉,事实上,若论化虚为实,以及对普通人的身心影响,已经成就上品请神的他远不是陈囤所能相提并论。若有必要,他可以轻易让普通人亲眼观摩,甚至出入天界觐见诸天神佛;而陈囤竭尽所能,能够让普通人感受到一层朦胧的红光热气已经不错了。不过如今正面相对,陈囤却是稳稳克死了他。
毕竟,在真正确立属于自己的神道规则,纯化信仰,渡劫成神之前,“请神大法”的本质都不过借取人道之力罢了。既借人道之力,自然也会受制于人道,靠着巧言许诺的,仅仅存在于虚幻中天堂所凝聚的信仰,终究无法与千军万民实实在在的奋斗觉悟与如火激情相提并论。这股力量,类似于开国龙气,但又比任何一朝代的开国龙气更加纯粹庞大,参与者不仅仅数目更多更广,而且信念更坚定明确。当这股信念力量的核心亲自前来时,贯一道原本富丽堂皇的人家道场,顿成了粉漆纸糊一般。
“陈,你可知如今国内有多少玄门宗族、秘术世家,又有多少宗教。”路中一叹息一声,“你若不肯行宽仁之政,一味酷厉,我们这些人没了活路,又岂能不奋起抗争?其中我教还罢了藏密称得上是沙门圣地释教源流之一,整个xxxx活佛高僧无数,人人虔诚,莫非你也能一举铲平?”
“革新去旧,定要彻底,不可为一时权宜,而留下藏污纳垢之所。”陈囤斩钉截铁道:“农奴制,也是非要终结不可。任何阻挡者,都是人民的敌人!”
“陈先生虽是中华五千年少有的人杰,可惜行事太过,过犹不及,难得中华传统文化之真正精髓。”路中一长笑复又长叹,“我看你这凝聚众念的手段,也不乏几分‘请神大法’的诀窍在内,想来也是那姓王的教你罢!如今你却用来反攻倒算,真可谓忘本负长!你欲携人道之势,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又可知你所尊的师长也是神道中人?”
“神道中人吗?陈某倒是不懂什么叫神道?”陈囤摇了摇头:“不过据我所知,我老师可从未向人虚言许诺过什么,也从未向他人要过一分一毫的香火钱,或者请人为他建庙宇、立神像,更从未蛊惑他人替他赴汤蹈火,反倒是常替他人赴险。若是神道中人都如他一般,陈某唯有敬佩而已,岂能有半点为难?路道长此时提起,可是要向我老师看齐?”
“是么?本座却敢说,未来总有一天,你会与你老师对上!”路中一嘿然而笑,“如今已是末法时代,你也算是应劫而生,携人道大势的人物了,否则,你哪来那么厉害的克制鬼神之能?然而神道衰落,你老师也终究难逃一劫!”
“我与我老师的关系,道长无需过虑。”陈囤只是淡然回了一句:“不过听起来,道长也已认清形势,明白事不可为,愿意接受改造了?”
“你以为我一令之下,贯一道全体便会放弃一切,纷纷投诚?”沉默片刻之后,路中一叹息一声:“却是高看老道我了,其实我虽为立教者,却早已不理教务几十年,如今更已时日无多,只怕难以约束教内诸多俊杰。如今,我也只能以我之名倡导教徒尽量远离凡俗之事,逆来顺受,以忍为善。至于他们会否因日后没了活路而不得不铤而走险,却还要看如何对待他们了。”
一旁的高翔听得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看道长若去当生意人却是很不错,必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不过你似乎偏偏是想成神,却又似乎有些不妥了。”
言下之意,却是暗藏讥讽,路中一此人着实太过市侩圆滑,只懂趋利避害,避重就轻,算计经营,却毫无立场与坚定路线可言。这等性情去从事商贾之业自然不错,但试图求道成神,却是差了太多。而以商贾之术来经营教派,更是弊病多多,随时会落得个树倒猢狲散。
路中一的面皮也算是厚比砖墙了,对于高翔的话充耳不闻,只等陈囤答复。
陈囤开口回道:“路道长本人是否有诚意,眼下只需做一件事。”
“何事?”
“便是配合我方人员调查、处理一年多来,‘血腥玛丽’致多人伤亡、发疯、失踪事件。”陈囤斩钉截铁道:“我方绝不容任何国外势力在国内肆意妄为,祸害无辜百姓,若不肯配合,即视为与国外敌对势力勾结,坚决铲除,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