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道武者路(校对)第12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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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信手点出的人竟然全都是当时与王宗超一起布引阴阵以封印怨煞的八十位青年,可见倒是有些门道,可惜的是这些村民都已被齐藤一告知怨煞虽然对身体有损,但已无大碍,不至于危及生命,先入为主之下,加上道人看上去实在有些邪气,所以基本没人肯跟他走。
  虽然没人信,但道人却打听出了没人信的原因,知道了王宗超与齐藤一两人所做过的事,尤其对王宗超的所谓“神将下凡”的事迹大感兴趣,村民们都对此事津津乐道,自然是问啥说啥,甚至添油加醋,道人打听清楚后也很快走人了。
  不了到了第二天黄昏,一队大概有三四百人的带着火枪钢刀的官兵在这道士的带领下来到村中,口口声声说村里有太平天国余孽,到处抓人。当地虽然民风淳朴,但村庄僻处深山,也要防备山贼土匪前来洗劫,所以寨中自有组织起来的乡勇,民风也相当彪悍,见官兵嚣张,自然是不服,持着土铳梭标就要反抗。
  不料那道士却施展邪术,十几具力大无穷刀枪难入的僵尸让他召唤出来大肆杀戮,一阵阵碧火被他施展出来,中者必死,加上官兵下手也不留情,一下子死伤了上百人。村民们根本敌不过,只得四散朝山林深处逃匿,而那八十位一开始被道士要求带走的青年,也一个不漏地被抓走,除此之外,还有近两百老弱妇孺被抓走,多半都是那些青年的家属……
  ……
  “天理何在啊……天师爷、神将爷,你们可要救救他们啊!”陈情者连连磕头哭诉,此时大半村民已经回村,这才逐渐将暴尸了近两日的亲人敛葬,大半村民都围绕着王宗超与随后赶到的齐藤一,都是纷纷落泪,许多亲友生死不明者都朝两人跪下以头顿地,嚎啕大哭。
  “好狠!”齐藤一痛苦地阖上双眼,“那些青年身上还有不少怨煞残余不清,如果以之炼尸,确实是不错的炼尸材料……”
  “那其他村民呢,为什么也要抓走?”王宗超咬牙问道。
  “僵尸的生成除了葬地风水之外,死者死不瞑目,一口恶气闷在胸口也是一大原因,怨气越大,所成僵尸也会越强,所以……”齐藤一说不下去了,那些青年的家属自然是为了让那些青年死前多点怨气而死的,必定会死得凄惨无比,而且还非让那些青年在旁观看不可,委实灭绝人性!
  我帮他们,帮错了吗,若我不是靠他们布阵镇邪,破去地血凶脉的话……齐藤一突然想到这一截,心中顿时生起几分无力的茫然。
  那道人明显就是由于凶脉被破,失去了一块极品养尸地,才退而求其次,寻找曾遭怨煞祸害过的人炼尸,所以这村中的村民才会遭此厄运,反倒是如果自己不帮他们,他们顶多弃了家园背井离乡,除了一些已遭怨煞荼毒的老人之外,绝多数人还是可以活下来。
  修道者涉足世间,最怕的就算这世俗中纷乱因果,往往好心做了恶事,为善不得善果,最终因果纠葛之下,反而将自己陷了进去,最终道心蒙尘,道行消退。所以除去少数看破红尘冷暖、因果得失的心境极高者,多数修道者都不敢贸然介入凡俗之事,即使是救人也好。邪修、魔修虽然顾虑少了许多,但也不是全然不怕。
  齐藤一虽然刚刚堪破自身生死荣辱,但距离堪破整个红尘迷障,直明本心还有相当距离,此时觉得内心极度烦闷、茫然。
  “很遗憾,大家被抓去的亲友,已经全部遇难,我并不是能够令白骨生肉、死者转生的真神仙,救不了他们!”正在此时,王宗超突然说道,语气并不委婉,也没有感情波动,只是直截了当陈明事实,听得齐藤一不由得一愣。
  原本朝他们磕头哀求的村民们顿时呆愣住了,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在这整个近乎凝固的气氛中,几位子女被抓走的老人无声无息地晕了过去。
  王宗超说到这里时,抬头向天,双手结起请神手印,一道金关神力从天而降,加持到他身上,一尊足有两米来高的由金光组成的关公像顿时在王宗超身上凝聚成形!
  这关公像之高度凝聚,已经具体到了须发可辨的程度,而且这尊关公像不再是之前如庙中神像般宝相庄严肃穆的样子,而是丹凤眼怒睁、美髯如戟直竖,杀气腾腾,手中青龙偃月刀横握,刀上锋芒四射,血光流转,其中更是隐隐映照出无穷无尽刀兵杀戮热血横飞的场面。
  那是军旗一挥,人头滚滚,血流漂杵,不容点滴不敬、丝毫怠慢的武神之威!
  但是没有多少人忙不迭地俯身下跪,向神明磕头,刚刚亲友遇难的噩耗的巨大哀伤与怨愤已经充斥了他们的心灵,即使面对神明,他们也已经完全麻木了。
  “求神并不能保得诸位平安,不能令逝者复活,所以诸位从今以后,不必拜神!”王宗超开口说道,他的言语带上一丝沉重与压力,因为“武神战铠”算是已经被驯服了的,属于自己的本源神力,所以施展时才负荷不大,但如果一次性调用庞大的外来神力,仍然会造成极大的负荷。
  “若是各位相信我,希望替各位亲友复仇,就把我当成你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向我挥拳,朝我攻击,将你们的悲愤仇恨尽情宣泄出来!拜神,只能表达大家的虔诚,但若要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仇恨,向无法保佑你们平安的神挥拳是最好的方式!而大家的仇怨,我会全部接下,然后将之数倍宣泄在大家的仇人身上!”
  村民都被他的话弄得呆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以然。
  “大家虽然没有让仇人血债血偿的力量,但至少应当有表达你们的愤恨给神明看的勇气,若连表达愤恨的勇气都没有,又怎能期望冤仇得雪?”见四周的村民仍然不敢动弹,王宗超沉声说道。
  终于,有人动手了,带着颤抖的一拳挥到关公神像之上,但半透明的神像只是在中拳处如水面般微微荡起一阵涟漪,没有任何其他反应,而自己的拳头也没有击中实物的感觉,有如挥到浮力奇大的水面上一般,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而自己满腔悲愤与仇怨,随着这一拳挥出后,似乎真的宣泄出去了不少,原本几乎被无以名状的悲怒充塞得几乎爆炸的胸膛也舒缓了些许。
  终于,在场的村民都动了,大家一般哭喊咒骂着,一边朝笼罩着王宗超周身的关公像挥拳、踢脚……人潮汹涌之中,关帝像就如一尊始终不动的灯塔,任凭风暴澎湃。
  数天来他们连自己都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除了为自己的安危担心,为自己被抓的亲友牵肠挂肚,求神拜佛之外,又何尝想到复仇这节?他们的怨气始终压抑积闷在心中,直至此时才溃泻而出。
  关公神像不动不摇,任凭众人踢打咒骂,但每当有人踢打中神像之身时,总有一股隐隐的黑气注入神像之中,而且神像也变得越来越小,似乎要被强行压缩挤入王宗超身体。
  终于,有村民一拳挥出,竟然感到接触到肉体的触感,这才发现神像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覆盖王宗超表面的一层薄薄的光辉,自己的拳头已经打到王宗超的脸了,随着神像神光逐渐消失,他们都可以看清王宗超脸色铁青,面容的扭曲,眼神时而清醒凌厉,时而迷茫混乱,似乎在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村民们一时都不知所措,纷纷住了手,不过经过了这番发泄,他们感觉到心中原本痛不欲生的悲愤已经消泄了大半,虽然心中显得空落落的,但明显好受了不少,至少,他们中不至于有些人会由于悲愤过度去寻短见。
  “神将爷,您这是……”有人小心翼翼问道。
  “我没事!”王宗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上武神战铠浮现,似乎将一切都镇压了下来,表情也恢复了平静。
  然而旁观这一切的齐藤一,却是怵目惊心!
  他已经看清楚,那一瞬间浮现的武神战铠,上面已是如同被砸了无数锤的瓷器一般,上面裂痕遍布,似乎随时可能崩溃。
  “他竟然将大量偏向刀兵杀戮的关帝神力,以及村民们汹涌而来的悲愤仇怨念头,强行封锁进体内了?即使是武神战铠,也已经接近承受的极限了!”齐藤一心中雪亮,他很清楚村民们的挥拳踢脚杀伤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即使王宗超不运用武神战铠甚至不用内力仍他们踢打也不至于受伤,但他们的满腔悲怒仇怨却是非同小可。
  虽然普通人的怨念不同于武者的武道拳意,无法形成直接的杀伤力,但王宗超却以“请神大法”将他们的所有怨念都汇入神力之中,并强行封入体内,数百人刻骨铭心全心全意的怨恨愤怒,加上庞大的神力,完全足以让人神志崩溃变成疯子,但王宗超却硬生生承受下来了。
  “神将爷,关帝真的已经知道我们的冤屈,会为我们讨回公道吗?”看到王宗超似乎已经恢复正常,阿丙上前满怀希翼问道,相处了一段时日后,不少机灵的村民已经隐隐意识到王宗超不是神将下凡,但却是一个类似巫师神婆可以沟通神明的人。
  “大家的仇与恨,都由我和关帝接下了,不久之后,我自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王宗超一字一句说道,他没有发誓,但对于他来说,每句承诺都相当于誓言。
  只是与此同时他心中默念道:抱歉了!
  他一开始借着众村民的信仰凝练成“武神战铠”,如今又从他们的仇怨愤恨中汲取力量,试图将中品请神再度完善升华。可是这样一来,也等同于剥夺他们亲自报仇的机会,纵容了他们的软弱。
  若他们当着自己去报仇,虽然机会渺茫,虽然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但他们也有可能从此而蜕变,仇恨固然是剧毒,但也可以成为营养剂!
  但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迫切需要力量,而且对于这些普通村民来说,将仇完全交给他去报,也只怕是唯一有成功希望的一条路了。
  “师傅……”也就在此时,一名孩子在两名同龄同伴搀扶下分开人群走了过来,他身上多处受创,那是不久前与来犯者搏斗留下的。
  “阿囤,你也将仇恨交由我去了断吧!”凝望了那强撑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倔强孩子片刻,王宗超说道。
  “不,这个仇,我一定要自己去报!”但阿囤只是摇头,咬牙蹦出这一句,又将一本笔记交给王宗超,说道:“这是华神医让我亲手交给您的!”
  王宗超翻开笔记,面色不由有些变了,因为上面写着《药练秘法改良》几个字,里头的药物配方炼制及注意事项都写得一清二楚,药量标注得极为精确,还有不少修改的痕迹,想来是华大夫总是带在身旁,随时修改,倾注了无数心血的结果。
  合起这本笔记,王宗超微微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才将笔记收好。
  “那好,接下来你就跟着我锻体练武。”早已料到以自己这个徒弟的心性,绝对不会甘心将仇恨假手于他人去报,王宗超也不多说话,一手扶起他,与齐藤一一起转身离开了人群。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各自准备
  那是屋瓦雕梁古色古香的一个空旷大厅,地面甚至以金砖(明清富贵人家流行地一种煅烧石板,其似黄金)铺地,俨然是富贵人家才能拥有,却充满了阴晦不祥之气,因为那是一个祭奠亡者的灵堂。
  七个巨大的白色灯笼,在灵堂之上悬挂,投下一片惨白的而昏暗的光,随着阵阵阴风,摇曳不定,显得格外凄清诡异。灵堂主位所在没有摆着死者灵柩,却放置着一座大约有一米见方异常精美奢华的纸糊灵屋,灵屋虽小,而雕廊楼阁假山翠柏乃至其中仆役都应有尽有,显得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灵屋之前,供案之上摆了长明灯、香炉、香火缭绕,白色的火烛“滋滋”地流着泪。供案再往前还摆了一个专门烧纸钱的青铜鼎,上面火焰熊熊,烧成黑片的纸灰旋转着飞。呛人的灰烬加上檀香的烟气,在空气里混合成奇特的怪味。
  大厅之中到处摆满了烧给死人用的纸人,它们大多都是仆役打扮,白纸脸上黑墨点出来双眼黑得瘆人,朱砂油墨画出来的表情僵硬怪诞而令人发寒。它们或站、或坐、或卧,还有的被吊在空中犹如吊死鬼般晃动着,有的纸人甚至没有身体,只剩下一个头颅悬在空中晃动。
  触目所及,到处都是白幡、灵布、挽联,被寒风吹得哗哗直响,随风飘舞。灵堂中央用铁链竖吊着一只的巨大青铜棺椁,棺椁之上竟然还留有九个细小气孔,按照人体九窍位置排列,其中有漆黑而带着磷火之光的混沌气流一进一出,棺中隐隐有气流哄然回响之声,似乎在进行着某种呼吸。
  这是一名年约六旬,头发花白,浓眉大眼,相貌周正富态,典型富家老爷气度装扮的男子快步踏入灵堂,朝灵堂主位的灵屋躬身喊道:“祖师爷!”
  随着他的喊话,原本并无一个生人的灵堂突然阴风大作,阴冷浸骨,蜡烛的火阴惨惨的,许多白幡、灵布被怪风撕咬掉断裂散开,如飘荡的精灵般在灵堂里尽情飞舞。紧接着供案前的青铜鼎突然火光大作,爆出一蓬剧烈火花,待到火光闪过,在灵物与青铜鼎之间,竟然凭空出现一个老人。
  那老人不是站着,而是被绳子吊住脖子,晃晃悠悠悬在殿堂大梁之下,身上穿了一件死人才会穿的绣金富贵寿衣,豁然是个吊死鬼形象,映衬着整个阴晦诡异灵堂的背景,煞是可怖骇人。
  但那富家老爷模样的男子面对着那吊在半空只以后背对着他的老人,只是躬身站着,模样恭敬之极。
  片刻,那老人才缓缓抬起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拉住自己脖子上的吊绳,将头从中脱下,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上,转过身子来。
  只见那老人白发驼背,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如同背着一口锅,全身骨瘦如柴,面上皱纹叠起,仿佛如风干的核桃。即使不是个死人,也已是个行将就木,半死不活之人。而他的眼睛,灰沉而深邃,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人情世故,冷漠决绝,又似乎可以洞察、掌控一切。
  “请问祖师爷召唤弟子,有何要事?”
  “姜明,七天的中元鬼节,就是本座凝练尸仙,将其僵尸之身练成铜甲尸,并化为本座的一个中阴法身的关键时候,不容有失!你传令所有弟子皆退守此罗盘阳宅,谢绝一切外人到访,敢有来犯者,格杀勿论!”老人以苍老的声线命令道,姜明自然躬身受命。
  “祖师爷,弟子有一事不明,那瓶山陵墓之中宝物甚多,虽然凶险,但以我宗实力,必能手到拿来,何必假手于那萨迦,并将旷世血丹便宜了他?如今此人还留在此宅之中,借我宗之能消除血丹中的尸王残毒,否则,慈禧那老太婆可消受不起。倒不如……”然后姜明继续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你不懂,本座练就‘极乐灵屋’,已是逆天行事,因果业报不浅。而尸仙不属人道,不受人伦约束,不惧因果业报,害人越多,道行越深。故在本座将尸仙练成中阴法身,超脱因果业报之前,能够少惹些事还是好的。那萨迦既然想出头,让他承下此事的大半因果,又有何妨?而以本座修为,血丹于我无用,且血丹也是众多孽缘之因,根器浅薄者难以消受,即使是你,也还是少沾为好……”
  “是……弟子还有一事禀报:那萨迦今日又送来一份厚礼,我已令门人收下了。”姜明眼中失望一闪而逝之余,又躬身说道。
  “厚礼?”老人疑道。
  “那萨迦送来八十具上品炼尸材料,都是些童身男子,更难得的是生前都受过极阴极邪的怨煞灌顶冲身,又都一个个在生前就被强灌金汞丹砂,身躯不腐,刀枪难入,又皆死不瞑目,怨愤填膺,若以之炼尸,必能练成极品尸兵,甚至是尸将!”
  在他说话的同时,老人掐指算计,面色渐露不愉。
  “祖师爷,是不是我们不该收下这份厚礼?”姜明在一旁观颜察色,小心翼翼问道。
  “哼,这六天来,本座只是闭关炼尸,却不料萨迦利用那已被本座收了一魄,只会听从拥有符文者命令的阴符子,又作出一件可能招惹大因果的恶事!如此一来,即使不收下那些尸体,我等也难以置身事外!”
  “那萨迦竟敢计算祖师爷?”姜明一听此时,顿时勃然大怒。
  “量他也没这个胆子,萨迦行事一贯不避因果,也不明因果,所以此事不过是他想讨好于本座。而他所送来的尸体身上怨煞阴毒之气本就源于尸仙以及瓶山之中成千上万的古尸,若与尸仙一同祭练,结成法阵,威力无穷,即便是一眉见了也非避其锋芒不可……既然如此,这份厚礼不妨收下。”老人只是一声冷笑,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与无所畏惧的悠然。
  “正如小民杀一人需偿命,君王杀万人却可逍遥法外。即便本座因果缠身,也非有高手能人前来了结因果不可。如今这华夏大地,高手凋零,先天武者不见于世,而道术以茅山独尊,茅山四老之中,一眉受伤未复原,其他二老也是亦正亦邪之辈,又有何人能阻我成道?既然萨迦要攀本座这大腿,不妨再利用他一把,这些天让他留在此地参与守宅,有了这众多高手,已可高枕无忧矣!……”
  ……
  猛洞河流域,瓶山山脉。
  高耸入云的数座巨山耸立在天地之间,终年环绕在山腰的云雾把之上的山峰完全覆盖,让这些巨山看上去宛如支撑天地的支柱,绵延,巨大。巨山缝隙之间四周峰林密布,山体虽然比那些巍峨的大山小了许多,但少说也是座数百丈的石山。山涧间的强风,时不时肆虐,刮面如刀。
  山脚下,一片空地上王宗超倚坐在一块岩石下,闭上了眼在似乎在休息。他只是很疲倦地坐在那里,却好象如同背后那座巍峨的雄山一样稳重,凛然,不可冒犯。
  而在他的四周,许多暗青色的巨大山石粉身碎骨,削立的古壁布满巨大的放射性陨坑,岩层断裂,几十根天然生成的粗大石笋石柱被硬生生从中铲平,断口有的碎成粉末状,有的龟裂遍布,有的断口齐平,犹如刀削斧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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