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校对)第7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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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地中海的“谆谆善诱”,女人套路的应着,一方面对地中海的开导千恩万谢,一方面为母亲的医药费发愁。
  世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喜欢开导人,全然不顾自己是否有劝人的资本和见识,地中海满足了劝人所带来的虚荣,便自钱包里又拿出了二十块递给了女人,实则这二十块他给的也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女人挤兑的下不来台了,大道理讲了一大堆,没点儿实际行动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眼见榨不出油来了,女人就催促地中海离开,地中海疙疙瘩瘩的出了门,可能是感觉多花了二十块,有点不甘心,回去的途中便摸了一路,直至回到巷口方才与女人拉开距离,反背双手往西踱去。
  没走多远,电话便响了,地中海急忙接了电话,连道正在外面散步,马上回家。
  电话那头儿是老年妇女的声音,无疑是他的老婆,这家伙惧内,战战兢兢的接完电话,转而一路小跑儿。
  有些东西不但脏眼,还会脏心,吴中元从未小看过黑暗的力量,远的不说,大的不说,单说之前闻到的刺鼻异味就令他终身难忘。平心而论,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接触黑暗,但他没办法,他需要的境界是造物主的高度,至少也得是近乎于造物主的高度,想要冲击这个高度,他必须对阴阳善恶都有充分详实的了解,不然达不到再造乾坤的境界。
  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街上溜达的闲人不多,女人也没有再等到客人,站了一阵儿便独自回去了。
  吴中元跟着她回去了,回到住处,女人开始玩手机,手机上有大量的未读信息,女人挨个儿看,挨个儿回,看的那叫一个快,回的那叫一个娴熟,不过她回复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一样的,好像是说心情不好,跟某个女人出去喝酒刚回来。
  对这些男人的称呼也是千篇一律,清一色的老公,然后就是天冷了注意加衣服,关心的话换来了一轮红包,有多有少,金额多的她就多回几句,金额少的就少回几句,不发红包的就不理睬。
  很多人都喜欢熬夜,好像熬夜是对人生的珍惜,比早睡的人更高效的利用了人生,实则熬夜是要付出代价的,对健康非常不利,除非需要深夜的极度安静,否则还是早睡早起比较好。
  在很多人看来女人都是温柔体贴的,都是羸弱可怜的,都是可以被感化和救赎的,实则这种想法非常幼稚,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有好坏之分,一个人的人生观在青年时期就已经成形了,是很难改变的,不然也不会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说,别说这种风尘女子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般的男人也没能力改变她们。
  下半夜两点,女人握着手机睡了,吴中元也离开了,他又跑回学校去了,不过他没去宿舍,而是去了图书馆,找了一本刑法和一本治安处罚法。
  法律对各种犯罪行为的处罚,说明世上存在这些违法行为,处罚越重的,性质越恶劣,阴暗程度越高。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管干什么事情都需要理论联系实际,双管齐下。
  他可以睡,也可以不睡,放假期间图书馆里没人,他看了一夜的书,直到次日上午九点方才合上书回到了女人的住处,他要看看这类女人白天都会干什么……
第九百三十二章
好市民
  九点多了,女人还没起床,但她已经醒了,正在床上玩手机,确切的说是在跟别人聊天,聊天对象是个男的,单看网名就知道年纪不大,因为网名故意用了花里胡哨的繁体字。
  聊天好像并不愉快,两个人貌似正在吵架,对面的男人在埋怨女人骗了他。
  在女人起床去厕所的间隙,吴中元快速的翻看了二人的聊天记录,与女人聊天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大学毕业刚工作,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对这个女人是有感情的,而女人跟他的聊天内容与其他客人也有所区别。
  二人的矛盾集中在男人遇到了女人的老乡,得知女人在老家不但有相好的,爹妈也没有生病住院。
  对于男人私下调查自己的过去,女人直接恼羞成怒,恼羞成怒这个词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绝大部分的人对这个词缺乏足够了解,但凡恼羞成怒的都是理亏的一方,而恼羞成怒最直接的表现方式就是完全不讲理了,也不管逻辑了,分明自己做错了事情,反倒搞的好像对方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那个年轻的男人对这个女人是有感情的,见她发火,便试图与之进行争论和辩驳,奈何女人已经恼羞成怒,避重就轻,各种撒泼。
  女人上完厕所回来与男人接着聊,对男人的失望置若罔闻,一味的强词夺理,颠倒黑白。
  男人最终放弃了明辨是非,连道不计前嫌重新开始,奈何女人心意已决,最终还是拉黑了他。
  拉黑了男人,女人喊了隔壁的同行,只道心情不好,要一起出去喝酒。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个被甩的男人固然可怜,但他也有可恨之处,明明错的不是自己的一方,到最后反倒赔礼道歉,这是他犯的第一个错误,男女之间情意固然重要,但对错是非也不能忽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就得认识错误,就得改正错误,对错不分一锅乱粥的苟延残喘,稀里糊涂,迟早得完蛋。
  此人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不应该跟这个女人说重新开始,看他的语气应该是知道女人是做什么的,类似的话他此前肯定说过,不然这个女人也不会跟他更进一步,但是这个男人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在某些热血上脑的时候可能的确想要不计前嫌,但是只要冷静下来,就会陷入无休止的痛苦之中,原因很简单,当一个男人真正喜欢一个女人,一定会在乎她的过去,说不在乎对方过去的,要么是恶意欺骗,骗财骗色,要么是弱智脳残,一时心血来潮。
  此人犯的第三个错误是不该过高的估计自己的能力,实事求是的说,没有任何人是不可拯救的,也包括这个坏透了的女人,但前提是出手的这个人拥有强大的实力,以妖精为例,凡人根本就度化不了妖精,能够救赎七成黑暗的,只能是八成以上的光明。
  此人犯的第四个错误,也是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不该戳穿女人的谎言,当谎言被戳穿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关系的结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被戳穿谎言之后都会恼羞成怒,因为虚假的美好已经破灭,他们会立刻结束这段关系,重新寻找目标,新的目标是不知道他们底细的,在新的目标面前,他们可以继续维持自己虚假的美好形象。
  几个女人一番打扮之后出了门,找了家饭店开始喝酒,几杯酒下肚,各种无病呻吟,各种矫情感慨,对男人的各种失望,貌似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负心汉,猪蹄子,什么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以偏概全的攻击和诋毁男人。
  古人云知人者智,知己者明,这群女人明显缺乏自知之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当她们丧失底限的那一刻,她们就已经注定比洁身自好的女人低一等了,如果放下屠刀真能立地成佛,那还有谁会遵守清规戒律,刻苦修行,先出去杀一圈儿,爽一圈儿,然后再回来成佛岂不美哉?
  吴中元耐着性子隐身旁观,这群女人说的最多的就是‘我算看透了,男人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我算是明白了,真感情就是他妈扯淡。’
  这种感慨其实是很可怕的,本质并不是真的看透了,也并不是真的明白了,而是她们彻底的放弃了,堕落了,不再坚守了,要知道当一个好人是非常难的,但当一个坏人却很容易,两者就像爬山和跳崖,前者需要持之以恒的坚守,而后者只需眼一闭腿一伸。
  世人总喜欢为自己的好逸恶劳寻找合理借口,这群女人也属此类。
  就在吴中元意兴阑珊,准备离开之际,外面来了个年轻的男人,一脸的憔悴,原来是之前被甩的那个年轻人找来了。
  然后就是各种解释,各种争吵,到最后男人为了表达自己对女人的感情,把酒瓶子砸碎了,把自己手腕割破了,然后女人就被感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陪男人去医院包扎去了。
  当别人都被氛围感动并参与其中时,一个冷眼旁观不为所动的人无疑是个异类,好在众人并不知道有他这样一个异类的存在,病根还在那里,根本没有消除,一场闹剧过后还会再次酝酿发酵,然后开始下一场闹剧。
  待众人散去,吴中元也离开了饭店,单纯观察还不够,还得有思考总结,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值得总结,值得总结的就总结一下,不值得总结的也没必要牵强附会的往大道理上扯,这场闹剧给他的启发只有两个字儿,匹配,这是发生在凡人之间的事情,类似的情况每天都会发生,位于这个层次的人发生类似的事情也符合他们所在的层次,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庸庸碌碌,碌碌无为。
  瞎忙活是底层人的乐趣所在,别人都出去玩,她们如果在家待着好像就吃了天大的亏一样,不出去认识个新人儿,不干点儿有意思的事情就感觉自己蹉跎岁月了,这种人是最可恨也是最可怜的,跑来跑去吃了一肚子垃圾,活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要说自己心里一点儿优越感也没有那是在撒谎,吴中元并不否认自己心里存在优越感,他也的确看不起这些人,对于这种心理他也进行了反省,是不是自己格局不够,深思之后发现这种看不起的心理是非常正常的,如果他看得起每一个人,就不可能是俯视视角了,就不会认为没有出手改变的必要了,也就背离了道家清静无为的宗旨了。
  下午,吴中元又回到图书馆开始翻书,平心而论,现在的法律与古代的法律相差的并不大,有八成以上是照搬下来的,只是与时俱进的针对目前国情进行了调整,而且是往宽松的方向调整,之前多谈个女朋友都是耍流氓,而流氓罪都得枪毙,现在好多了。
  在专心学习的状态下时间会过的飞快,很快天又黑了,到了晚上,吴中元又出去观察罪恶去了,昨晚那个女人今天没上班,应该跟割手腕的男人爱的轰轰烈烈去了,他又选了另外一个女人作为观察对象,整个过程都差不多,甚至双方的对话也都差不多,用尔虞我诈形容不太贴切,用各取所需貌似也太过正面,只能用沆瀣一气来形容。
  次日,吴中元白天看了一天的书,他看书快,相关法典看了五六本儿,到了晚上又跑去藏污纳垢之地了,今天暖和,晚上不冷,人也多,熙熙攘攘,你来我往。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吴中元总结出来一个规律,那就是虽然到这种地方的男人形形种种,但其中还是以酒鬼和赌鬼居多,喝酒之后人的自制力会降低,容易生出坏心思并敢于付诸实施,而赌鬼的钱得来的相对容易,当然了,是在赢钱的情况下,而对于得来较为容易的金钱,他们也不会珍惜,通常会找这些女人来消费一番。
  晚上十点半,吴中元打了个电话,是打给警鑔的,他很不地道的把观察对象给举报了,不是为了挽救她们,也不是为了打击罪恶,而是他玩心大起,想要看看警鑔破门而入时这群男女都是什么反应。
  半个小时之后,观察对象都被抓走了,吴中元也由于亲自带路而得到了表扬,当然只是口头的,表扬他是敢与不良现象作斗争的好市民。
  随后吴中元又打了个电话,这次是打给十八分局的,之前一直在研究法律法规,这一点提醒了他,外面虽然也有坏人,却都是些偷鸡摸狗的,穷凶极恶的坏人大部分都被抓进去了,他给十八分局打电话是为了让他们协调一下,他要进监狱去跟那些坏人近距离的接触一下,不是以犯人的身份,而是以官方的身份,而且要有一定的权力,当犯人给予足够配合的时候可以满足犯人的某些不太违反规定的要求或愿望。
  由于是晚上,领导不在,值班的没能立刻给予答复,但十分钟不到高局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总部决定全力配合,明天就把他送到监狱去……
第九百三十三章
反省自身
  监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但同样的事情得看谁来办,前后十分钟不到,高局长就拍板了,其实他的权限也没有这么大,但此事他可以向高层汇报,高层是知道吴中元的存在的,也知道他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势必不会为难他,退一步说就算为难也为难不住,与其让他肆意妄为,还不如给他个面子,满足他的要求。
  当晚吴中元再次跑回了图书馆,高尔基同志曾经说过,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这句话堪称至理名言,看书是增长见识,开阔眼界的最佳途径,书籍都是作者智慧的结晶,看书的本质是吸收他人的智慧。
  由于相关法律书籍之前已经看完了,此番吴中元看的就是历史书籍,历史书籍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皇帝本纪,也就是记录皇帝本人相关情况的,还有一类是大事记,顾名思义就是记录发生的大事件。
  这两类史书吴中元都会看,但唐太宗李世民之后的皇帝本纪他就不会当做真实的史料来看了,原因很简单,在李世民之前史官都是独立存在的,记录的皇帝本纪皇帝本人是不能看的,但是李世民是杀了兄弟逼着老爸退位的,担心后世留骂名就逼着史官篡改历史,在那之后的皇帝本纪就都是按照皇帝本人的意愿书写的了。
  《史记》的作者司马迁也是史官,此人后来受到了宫刑,也就是被阉了,之所以被阉很多人认为他是受到了李陵事件的牵连,实则真实的原因是此人原则性太强,恪尽职守,在高祖本纪里竟然敢说高祖‘好酒及色’,殊不知说实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了一晚上史记,次日八点半十八分局主动与他取得了联系,除了秦成监狱之外的所有监狱,他想去哪个就去哪个,唯一的要求是尽可能的不要将犯人带出监狱。
  这个要求挺值得玩味,实则也不算是要求,言下之意是希望他不要让上面的人太难做,但是他如果真的想带走谁,人家也阻止不了,只能想办法为他擦屁股。
  接到总部通知之后,吴中元去了一趟总部,在高局长的陪同之下自众多监狱里选了一座,按照相关规定男女是分开关押的,但也有一些监狱是男女分别关押在不同的监区,吴中元就选了这么一处。
  蓝精灵不在,据高局长所说是外出学习去了,有些身份是不能乱给的,即便先给了,事后也得补上程序。
  监狱归政法系统管理,相关文件得现发过来,该下达的通知也得加急下达,得让狱方知道此事并全力配合,他的身份是巡视员,权限也得做出规定,只一句话,无条件全力配合。
  上面越是放权,吴中元越是谨慎,不能坏了人家的规矩,让人家为难。
  哪怕一切从快从简,吴中元进监狱也是下午两点多,他能瞬移,陪同的人不能,得加急飞过去,吴中元与陪同人员先与管理部门见了个面,然后才进入了监区。
  他有自己的要求,一个独立的问话室,有窗户无栅栏,不准有监视监听装置,有酒有烟,有茶有咖啡,完全是接待客人的标准。
  此行陪同他的是当年一同寻找癞头鼋的方奕,方奕的主要任务是与狱方进行沟通和协调,对吴中元提出的要求进行落实。
  监狱里的犯人很多,但不是每个犯人都值得研究,方奕本以为吴中元会挑选那些迷途知返的,未曾想他挑的全是执迷不悟,拒不悔改的,但他的任务不是对吴中元的决定提出质疑,而是具体的执行和落实,于是只能顶着一头雾水与狱警一起提人。
  吴中元挑的观察对象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不后悔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第一个被带过来的是个年轻人,二十五六岁,瘦高个,戴着眼镜儿,很木讷也很平静,此人犯的是故意杀人罪,受害人是他的女朋友,手段极为恶劣,捅了十几刀。
  这人是要挨枪子的,戴着手铐脚镣,进来之后吴中元直接命人将此人的刑具卸了,他也没有向对方介绍自己,在确定此人抽烟之后将烟和打火机给了他。
  香烟在监狱里是奢侈品,一根都不容易得到,更何况是一整盒,而且还是中华香烟,这让眼镜儿很是意外,一脸疑惑的看着吴中元。
  “不止是香烟,这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吃,随便喝,”吴中元平静的说道,“你也别管我是谁,案子的大致情况卷宗里都有记录,你也不用多做赘述,我也只问一个问题,你分明犯了法,为什么拒不悔改。”
  人与人的交往和相处很多时候看重的都是一个态度,吴中元的友好态度令眼镜儿受宠若惊,点上香烟之后深吸了一口,“我是认罪的,但我不后悔。”
  在吴中元追问为什么之前,眼镜儿又说了一句,“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悔改也来不及了。”
  “如果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还会不会杀她?”吴中元问道。
  “会。”眼镜儿的态度异常坚决。
  “为什么?”吴中元问道。
  在和盘托出之前,眼镜儿往嘴里塞了块糖,闭着眼睛回忆了良久方才打开了话匣子,其实这本来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女孩和男孩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青梅竹马,孤儿院只负责将孩子养育到十八岁,这恰好是高中毕业的年纪,两个人都考上了大学,却拿不出学费,最终男孩将上学的机会给了女孩儿。
  孤儿也并不一定都是被遗弃的,也有父母双亡没人照顾的,男孩就是这种情况,他在老家还有一栋老房子,为了给女孩筹集学费,他将房子卖了。
  之后又出去打工赚钱,为女孩提供学费和生活费,其中的各种艰辛自不必说,最难的时候甚至一天只吃一顿饭,四年读完女孩考上了自费研究生,又需要一大笔学费,在万般无奈之下,男孩有偿捐出了自己的一个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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