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笑傲行(校对)第9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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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念头在他心里也只一瞬而已,张芙蓉在他生命中占的位置微不足道,这女人对自己的感情正好利用,也许待会还能挟持她杀出去。可就在他迈步猛冲向郑国宝时,张芙蓉也已看见了他。
  当日见义勇为,一人敌一门的播州杨将军。几年不见,风采依旧,甚至更多了几分英气。还是那赛潘安,胜宋玉的相貌,还是那宛如天神下凡的英雄气概,还是那条丈二银枪。
  张芙蓉没想到,几度在梦中与自己行走江湖,夫唱妇随的情郎,居然真出现在了面前。可惜物是人非,很多事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见他手中端定长枪,直取郑国宝,她只觉得心头像被谁狠刺了一刀。大厅中人并没在意,杨登龙武功高强,等到任我行等人反应过来,也救不了郑国宝。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这个夺去自己清白,毁了自己一生的男人,就将授首枪下。自己的大仇,也就报了。
  可是下一瞬间,她却选择了放开任盈盈,高喊一声有刺客,接着便将自己身上的各种暗器朝杨登龙倾泻而出!
第二百七十章
旧日恩尽
  “张芙蓉!这是为什么?”杨登龙双眼血红,不复往日那份潇洒雍容的气度,掌中亮银枪舞动如飞,拨打着这些暗器,怒视张芙蓉。
  张芙蓉美目泛红,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滚落,手上却丝毫不停,一手三暗器的功夫已被她练到化境,钱镖、菩提子、飞蝗石、袖箭、金针。她身上所有的暗器全都不做保留的发射出来,只求拖住杨登龙一时三刻。她的暗器手法刁钻,角度诡异,每每从意想不到的方位袭来,所打的又是杨登龙的练门和要害,饶是他身着犀牛皮宝甲,也不得不防。任盈盈也得承认,自己那日取胜,实在太过侥幸。若是当日张芙蓉来得及施放暗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杨大哥,对不起。我,我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爹啊。”张芙蓉眼见任我行等人此时都已经跃起出手,锦衣卫、亲兵队也已经从外面涌进来。黑白子、向问天、绿竹翁、丹青生四人,在杨登龙面前构筑起了一道人墙,饶是他武功再高,也休想冲破这四人的防线。见郑国宝安全了,她这才觉得自己周身发软,半点力气提不起来,跌坐在地上,抽泣着说出心中的秘密。
  “原来,你竟怀了夫君的骨肉。怪不得这段日子,你始终不肯让夫君碰你。”任盈盈此时拉着郑国宝来到张芙蓉身旁,两人搀扶着张芙蓉,退到角落里。“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说有了骨肉,这些日子,就不让你干活了。”
  “多谢圣姑关心,我身子结实的很,干些活没事的。”
  任盈盈笑了一声,“怎么?怕我知道你有了夫君的骨肉,会对孩子下手?你可真是的,我可以收拾你,但是不会收拾郑家的骨肉。若是我真对你的孩子下手,夫君能饶了我?看在你今天救了夫君的份上,今后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张芙蓉这心底的秘密说出来,生怕遭到任盈盈报复。看她语气真诚,模样不似做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多谢圣姑宽宏大量。”
  “大家是一家人,谢什么?”郑国宝一左一右,把魔门妖女,冰山仙子全都搂到怀里,一人脸上亲了一口。“芙蓉有了郑家的骨血,就该早说出来么。等回头我安排几个丫鬟婆子过去伺候你,你安心养胎就好。”
  此时大厅内已经乱做一团,前来赴宴的官吏及文人才子们,没想到居然演了全武行,吓的抱头鼠窜,自相践踏。担任傧相的徐希等人,好在身边都带了亲信奴仆,这些家丁个个身手了得,有他们护住主人,倒是没什么妨碍。
  杨登龙一人一枪,如同赵云再世,又似孟起重生,往来冲锋,竟是无人可挡。锦衣官校被他刺倒五六个人,向问天与他过招,居然也只是个不胜不败的格局。那些苗人亲兵抽了扁担里暗藏的兵器上来夹攻,与锦衣亲兵杀个难解难分。大厅里人员混杂,快枪不得施展,大家全靠功夫说话,杨登龙这一行人十分了得,一时间所向披靡,截杀不住。
  任我行天魔解体之后的反噬刚刚过去时间不长,武功尚未恢复到巅峰时期,一时间也拿拼命撕杀的杨登龙没办法。那些贺客里却有人高喊道:“大胆刺客竟敢行刺钦差,眼里还有王法么?大家动手拿刺客啊。”
  说话之间身形闪动,一下子拦在抱着脑袋向外跑的孙富面前,拳脚起处,已经将这位扬州第一夫君打翻在地。“老子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人就是你带进来的。你一定是刺客同伙,这回看你往哪跑。”
  郑国宝此时高声道:“魑魅魍魉,难当一击。刺客混在宾客之内,敌我难明。任何人不得上前助战,宾客若有助战者,一律以刺客论,格杀勿论。”
  他这一喊,也算是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暗下毒手。那些宾客听了国舅的话,不敢上前夹攻,只把厅门堵住,想那杨登龙就是霸王再世,也别想从这许多高手的队伍里杀将出去。
  丁坚、施令威二人,已经带了梅庄的护院以及外面警戒的卫队将这大厅打了包围。连房顶上都已经派了人上去压顶,施令威取了金刀,丁坚提了宝剑,带了几个心腹的护院冲进来助战。有的锦衣卫也取了转轮短枪在手,瞅了机会就放枪。
  杨登龙眼看亲兵伤亡过半,国舅的援兵源源不断,就知道今日决难讨的好去。将心一横,拼着身上着了任我行一掌,端起长枪朝郑国宝猛冲过去。他身上有犀牛宝甲护身,这一掌没把他打死,却也打的他眼前发黑,脏腑巨痛,一口鲜血几乎喷了出来。黑白子、丹青生二人左右拦截,却被他一枪迫退。他这一路北把六合枪中的绝招交牙十二金枪术全都施展开来,当真势如下山猛虎出海蛟龙,无人敢缨其锋。
  至于两侧身后砍来的刀剑,攻来的拳掌。要么是有亲兵接下,要么是靠着多年苦修的外家功硬抗,不躲不闪,只瞪着眼睛,猛扑向郑国宝所在的角落。郑国宝眼前的几名亲卫孙大用、辛烈治以及瑞恩斯坦等几个洋人,抬手就是几发枪弹,杨登龙身子震了两震,接着又是一声怒吼猛扑过来。
  任盈盈见亲卫们敌了上去,柔声道:“夫君稍坐,芙蓉保护好夫君安危,我去会他一会。”伸手就要扯去身上的喜服,张芙蓉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圣姑,你今天是好日子,怎么可以与人动手?这一阵,还是交给我吧。”
  望着自己的恩公加心上人满身浴血的模样,再回头看了看搂着任盈盈的郑国宝,张芙蓉叹息一声。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这三个字发音极轻,谁也听不清楚,具体是对谁说的,更是说不明白。
  最后的三枚钱镖出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贴地飞出,又在中途向上飞起,杨登龙已是强弩之末,一身本事十不存一,再难招架。被钱镖射中双腿的膝盖骨,这钱镖上的力道极强,打进去便深深的嵌到骨头里。杨登龙只觉得双腿巨痛钻心,再也站不住身子,只得将亮银枪朝地上一拄,双手紧握住枪杆,才算没跪在地上。
  可是就在这时,辛烈治的大力鹰爪功,已经将他一条胳膊卸掉。瑞恩斯坦带着几个洋兵,一个饿虎扑食猛扑上去,将杨登龙砸在下面。任他功夫再好,这回也施展不开。那些苗人亲兵,已经伤亡殆尽,所剩不过三五人,被任我行等高手围攻,片刻间就被斩尽杀绝。
  “芙蓉,辛苦你了。”郑国宝拿出手帕,为张芙蓉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和腮边的泪珠,有这片刻温存,已令张芙蓉觉得方才的出手完全值得。至于过去的前尘往事,就只好留到下辈子再还了。
  “来人啊,将所有宾客给我仔细搜检,已防有刺客余党在内。”随着吩咐,前来梅庄贺喜的客人,在官兵刀枪相对下,被分成了几批,开始逐一搜检。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所有人脸上都不好看。滕伯轮等浙江官员更是后怕,要是国舅折在浙江地面,郑娘娘能饶的了他们?到时候怕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谁也别想好受。
  因此滕伯轮要紧传令,调了自己的抚标营前来帮着弹压,南京方面的营兵们,也把火枪端在手里,瞄着各路宾客。
  郑国宝则来到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孙富面前,冷笑道:“孙兄。你果然够意思啊,怕我成亲太冷清,就带了这么多好朋友前来为我贺喜,这份交情,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我们锦衣卫十八道待客茶点,要是不请你从头到尾头品尝一顿,未免显的我不够交情了。”
  他转头吩咐道:“赶紧把大厅给我收拾干净,人犯先带到水牢里关起来。仪式照常,别误了本官入洞房。”
第二百七十一章
魔女归附
  死尸被转移,人犯被带走,地面也被迅速的擦抹干净。任盈盈重又戴上那大红盖头,把刚才未完成的仪式完成。这场婚礼发生了这么一个闹剧,让所有人心里都笼罩了一层阴霾,叶志远见孙富被拿,几次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更是被滕伯轮看了几眼,示意他此时千万不要做声。
  前来贺喜的江湖中人,又被排查了一通,整个宴席的氛围算是败坏了个干净。大家吃喝起来,都觉得索然无味,只想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更是有人小声议论道:“这是不是任老头儿复出太过高调,东方不败那边派人来示警啊?我听说丐帮里面,就有类似手段。新开张的店铺若是不肯给丐帮交保护费,就有乞丐在开张的时候,朝里泼狗血,扔大粪,或者堵门骂街乞讨,要不就给店铺门上挂死尸。这回是不是就是类似的道道?”
  “这位朋友,你说话嘴下留德。我就是丐帮的净衣长老兼丐意代表,你这样说话,留心我们乞丐告你诽谤。”
  “大家一人少说一句,快吃快走。我琢磨着,这地方怕是要出乱子,再待下去,留神把自己搭上。咱们赶紧到扬州去给孙财神送个信,说他儿子在杭州被拿,说不定还能换点钱使呢。”
  杭州设有浙江都转运盐使司,在杭州做盐业生意的商人也不少,其中主力多是徽人。见自己的乡党被捉,这些人纷纷聚在一处商议着对策,有人抓了个机会告退,先往扬州报信去了。
  红烛高燃,帷幔低垂。新人的礼服胡乱丢了一地,任盈盈雪白的娇躯尽数显露在郑国宝面前。虽说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大姑娘,在大明朝的概念里,属于名副其实的老女人。可是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皮肤依旧光滑如瓷,身上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这位魔教的魔女,虽然头上无角,背后无翼,但确实拥有着魔鬼的身材。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成熟妩媚的魅力,让郑国宝不忍错开眼睛。
  平日里,任盈盈总是若即若离的撩拨着郑国宝,可到了真杀实战的时候,这位魔教妖女,却被郑国宝这火辣辣的目光看的霞飞双颊。“夫君别看了,怪羞人的。”
  “哦?那按盈盈的意思,咱就不看了,直接动手?”
  “别……先别。咱们……咱们先说说话,我……我怕。”
  郑国宝见她紧闭双眼,面红过耳的模样,与以往风情万种的大小姐简直判若两人,大觉有趣。一边挑弄着任盈盈,一边说道:“盈盈,若是今天,张芙蓉真用暗器打我,你这么冒失的扑上去不是白送死?这可不像你啊。”
  任盈盈在郑国宝的侵攻下,呼吸越发急促,两只玉足绷的笔直。“我……我哪想的了那么多。你是我的丈夫,我便不能看着你死。其实……其实我本来还想过,不和你圆房的。就像话本上写的那样,夫妻成亲,只成亲,不圆房。等到将来彼此的情义到了,再圆房不晚。你要敢强来,我就揍你。可是我扑过去的时候,这些念头就都没了,只想着,我怎么就这么死了,我还没跟你过日子呢,真不值啊。若是这回不死,就什么花前月下都不要了,只安心做你的女人,跟你过好日子。”
  郑国宝此时边做着水磨功夫,边哄道:“盈盈别怕,女人们,早晚都要有这么一遭的。那些话本是写来骗钱的,哪有成亲不圆房的道理。就算酒里下上蒙汗药,也得先把这事办了再说。什么叫感情?你没听说过,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日,哪来的恩?”
  任盈盈被他逗的噗嗤一笑,“你这嘴里,就没一句正经,就跟你没事演的那参军戏似的。有时想想啊,这大明朝像你这份身家富贵,又肯低三下四,讨小老婆欢心的,怕也没几个,本姑娘大人大量就给了你吧。不过……不过你千万轻点。”任盈盈知道孙富送来十二个扬州瘦马,全都正值妙龄,如花似玉,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本以为按着郑国宝的为人,肯定会留下收用,不想这十二个美人被他送了徐希等三人,自己连看都不看,半个没留,心中就如同吃了蜜糖,那两条紧紧并拢的长腿,也渐渐松动了。
  郑国宝一边亲吻着佳人的娇躯,自上而下,无处不至。一边笑道:“什么大老婆小老婆,你一身功夫,申氏哪打的过你?她要跟你摆大妇的架子,还不被你打翻了?所以啊,我还得求你,将来别闹出宠妾灭大妇的事来呢。”
  任盈盈被他吻的渐渐情动,扭动着身躯,娇喘道“娶来的妾室买来的马,任你骑来任你打。江湖上嫁人做小的女侠多了,有几个敢跟大妇动手的。反正你将来要是没了良心,我就走……啊!”却是她正说着自己要如何逃之夭夭时,郑国宝那边见时机成熟,已然长驱直入取了这魔教佳丽的贞洁。
  点点落花,见证了这魔门圣姑,终于可以摆脱掉这个恼人的头衔,从此成为人妇。这任盈盈也不愧魔女的名号,刚刚破身,就如同八爪鱼一般纠缠住了郑国宝,柳腰款动,积极迎合,论起枕席上的功夫,倒是比张芙蓉这仙女强出许多。
  “那张芙蓉学艺不精,仗着自己仙女身份而已。我却是从小就受过这方面训练的,为的就是让意中人离不开我。这回算是便宜你了,魔女仙子一把抓,将来是不是还想来个一箭双雕,大被同眠?”等到云收雨散,任盈盈歪在郑国宝的怀里,将男人的坏心思全都点了出来。
  郑国宝也不得不佩服,自己所遇女子中,还是任盈盈能给自己最大的满足,即使那位自小学习骑射,武艺高强的哱云,也要甘居下风。这魔门妖女,倒也不是江湖中人无中生有,不看她方才的青涩表现,谁能想到,这是个刚刚破瓜的女子能有的技巧?那一声声婉转娇啼,配合她空谷黄莺般的嗓音,直让自己恨不得将全部气力都用在她身上。征服张芙蓉享受的是把仙子压在身下的快感,与这魔女相会,则是征服与享受的完美合并。
  “女子行走江湖,早晚都离不了吃男人的亏。若是不想白赔身子,就得练几手防身。”任盈盈说道:“若是遇到坏人的时候,就要弄的他筋疲力尽无力逃脱,然后一刀杀了。若是遇到自己看着顺眼的,也要让他食髓知味,从此安心拴在老娘裤腰带上。我的清白身子给了你,你也不能没良心。孙富身上敲来银子,我家要分七成。”
  郑国宝一边在她身上游走着,一边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老岳父吃亏就是。圣教重建,到处要用钱,我心里有数。芙蓉如今有了我的骨肉,也算是彻底能信的过了,这基金会的事,回头也得操持着办了。”
  “别……我今天是不成了。等我明天好了,再伺候你。”任盈盈哀告着,又撒娇道:“她都快做娘了,我不服气!京师里那个申大妇有了孩子我也就认了,连张芙蓉都有了,我也要做娘。这些天,你哪都不能去,只能报效在我这。除非我有了身孕,否则不许你去喝花酒。”她无力承欢,但还是紧紧抱着爱郎,不想放手。“那基金会的事,好是好。可是张芙蓉都要做娘的人了,再是女神,也要减色几分,靠她还能募来多少银子,实在没个数。说来说去,都是你不好,你要是不破了她的身,不是就值钱了?”
  “废话,我若不睡了她,你敢把这么大的基业交她打理?”郑国宝轻拍了一下,“今天来行刺的这个人,一身武功好生了得,看样子,与张芙蓉还是旧识。若非当日下手的早,今天怕是就要吃大亏,说不定以后还要戴绿帽子。所以该下手的时候就得下手,不该下手时,也得创造机会下手。至于说能不能募来银子,她的名气还是管用的。再说她有那么多侠女拥趸,从中找一个资质好的,培养培养,再造几个女神出来,还叫事么?”
  次日天明,郑国宝前往牢房方向,见任我行正从地牢出来,脸上精神气色,明显强于以往,忙道了声恭喜。任我行道:“这贼子一身内功果然了得,真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能练出来的。得了他这一身内力,老夫这几个月内的实力,可以提升一大截。”
  杨登龙多年苦修的功力尽失,又受了锦衣卫的酷刑,整个人已经憔悴不堪。只是他天生傲骨,这个时候,仍旧不肯低头。郑国宝刚到牢房,还没来得及审问,张芙蓉已经提了个竹篮过来。见了郑国宝,她十分惊慌,忙见礼道:“夫君。你刚刚成亲,怎么不好好歇着?我……我只是想报恩,没有别的意思。”
  竹蓝内的小锅里,放的是精心熬制的肉粥,还有几样点心。郑国宝点头道:“芙蓉手艺不错,可惜啊,就是没给我做过。”
  张芙蓉吓的面如土色,身体不住颤抖“夫君。我与杨大哥真的没什么,我只是感念当年的救命之恩,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还望夫君饶恕。”
第二百七十二章
陪审
  听张芙蓉说了前尘往事,郑国宝道:“这其实没什么的。做人恩怨分明是对的,当年要不是有他出手,我的芙蓉,不是就被翠烟门的贱货捉回去卖了?报答这份恩情是应该的,更不算什么过错。只是今后,你这手艺我也要吃。”
  郑国宝取了调羹,喂张芙蓉将那肉粥吃了,张芙蓉也像个幸福的小女人那样,乖乖张口喝粥。这种情形,如同举案齐眉,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和国舅真如同一对恩爱夫妻。将来自己再生了孩子,这么个温馨的三口之家,比起走江湖冒风险做女侠,要强出数倍。
  “夫君放心,今后的粥,我只给夫君做。”她吃完了粥,将碗碟收拾妥当,又朝杨登龙施了个礼,“杨大哥,当年你救我,我很感激你。可是造化弄人,我如今已经是夫君的人,还有了他的孩子。自然要把夫君放在第一位,你行刺我的夫君,便是我的仇敌,我出手对付你,或许对不起恩人,但却对的起良心。你若要恨我,我也没法子。只要恩公能出气,便骂我几句吧。”
  杨登龙见这两人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破口骂道:“贱人!当初就不该救你,应该让你被翠烟门的贱人捉回去做表子,千人骑万人压才是。我好心救了你,你自荐枕席,我也没要。你甘心寄银子,我也只当你是有良心的。可是你却敢坏我的好事!你等着!将来早晚有一天,要把你抓到军营了做营妓,犒劳军汉。”
  张芙蓉也不反口等他骂了半天,才嫣然一笑道:“多谢恩公。你今日这一骂,我便不欠你什么了。夫君,你审人的事我不便在此旁观,我回去伺候圣姑,再为你准备吃的。”
  仙女也好,魔女也罢,终究都是女人。任盈盈看着张芙蓉脸带笑容,在厨房里忙东忙西,切肉洗菜,说是要亲手为夫君准备饮食的模样,摇头叹了口气。“女人啊,女人啊。那些计谋还是不要对你说明白了,让你活在幻想里,也算不错。”
  烧的火红的铁块,烫到那结实白皙的肌肉上,一股焦臭味道在房间内弥漫开来。几个执刑的锦衣脱了光膀子,将火钳夹了热铁,往身上慢慢放去,驾轻就熟,如同厨师烹饪菜肴一般专心。
  杨登龙也当真是条好汉子,连烙晕了几次,却依旧咬紧牙关,除了骂人,什么都不肯说。一旁观刑的孙富,早就拉了裤子。他家是盐商,主要是做生意的,至于如何整治佃户,他也没亲自经历过,一想到这些烙铁,一会要来烙自己,哪还忍的住?
  见锦衣卫又去拿烙铁,他急忙喊道:“别烙了,求你们了,别烙了!你们问什么我都招啊。”
  “孙公子,您这叫什么话?我们哥几个烙的是这刺客,又没烙您,您嚎个什么劲?待会烙您时,再嚎也不晚。你看啊,这刺客原本有身功夫,这肉够瓷实,可是呢他练的有内功,肌肉紧驰有度。他那亲兵,练的是笨力气,一身腱子肉,那烙起来,跟烤羊肉倒是有点像。一会我们给您练几手,你也看看这里的区别。至于您这身肉啊,倒是精细,一看就没受过罪,估计一烙就得出油。”
  另一个锦衣开口道:“这小地方,东西不全,也只能将就着办。这要是在京里,手头东西多,什么寒鸭凫水,红绣鞋,再来点豆馅烧饼吃,看这小子,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孙大用今天也卖了力气,脱了光膀子,拿着烙铁往杨登龙身上放。他知道张芙蓉和这刺客有点瓜葛,第一块烙铁,就直接印到了杨登龙的脸上,本来俊秀的五官,此时已经彻底毁了。
  他看着杨登龙的肚脐下面,不怀好意道:“这人啊,要是硬气也得有硬气的本钱。要是少了点物件,你们说是不是就硬不起来了?拿把小刀来,咱们伺候这位爷净身。”
  他又看了眼孙富,“孙少,你等一会,这个净身是手艺活,我们伺候完了这位爷,转过头来,再慢慢伺候您。到时候您可以尝尝自己身上的肉是什么味道,不知道您是喜欢口轻一点,还是多放点盐的。”
  孙富越听越害怕,忙向郑国宝道:“国舅爷,您高抬贵手吧。您要多少钱,我都给还不行么?我冤枉啊,我哪知道这人是刺客,我是真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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