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笑傲行(校对)第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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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听到外面杀声一起,黄钟公的两名弟子便说道:“四叔,看来还是二叔说对了,狗钦差使的是声东击西的计策,咱们联手,将这老儿杀了,也让狗官竹篮打水一场空。”
  丹青生只道了一声好,抽出剑来,一剑一个,将两个师侄刺死。又取了钥匙,为任我行解了枷锁镣铐,将这纵横江湖的凶人放了出来。之后纳头便拜“丹青生见过教主。”
  施令威、丁坚反了,丹青生也没能保持住他的忠诚,也反了。他是东方不败的结拜兄长,却没从这个结拜兄弟那,拿到任何好处,只落了个狱卒身份。他又是喜好交游,喜欢人前扬名的主。当年与西域剑豪都做过朋友,还获赠过两支西洋短枪作为礼物。可是没想到,这事被总坛知道后,显示威胁要扣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最后更是把两支短枪没收,作为惩罚。
  丹青生对于东方不败这个教主,早已经充满了意见,这次郑国宝不但答应给他自由之身,更许诺他,将来梅庄重建之后,他是第一主事人。梅庄日后的发展方向,经营理念,都由他说了算。他只需要每年给京师上解一笔承包款,京师就什么都不管了,任他折腾。
  现在的梅庄属于黄钟公,或者说属于四友联系会议。任何举措,都要举手表决才行,而且丹青生作为一名技术人员,他的话根本就不占地方。说是联系会议,他的一票只能算半票,真正决定山庄安排的,还是黄钟公与黑白子。
  只要反了大哥,这山庄就是自己的。丹青生盘算了半夜,还是觉得,自己既然为梅庄奋斗了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尤其,为了这梅庄四友,梅妻鹤子的形象打造,自己便是有了相好,也只敢养在外面,连儿子都要跟别人姓。这是什么日子?他们几个有入室弟子就可以了,自己却是正常的,可是不喜欢走旱路啊。
  如果不是外兵打进庄子里,丹青生可能还要犹豫犹豫,毕竟背叛这种事,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听。在梅庄内,自己的势力也最弱,根本敌不过黄钟公等人。可是既然国舅的人马已经进来了,现在即使杀了任我行又怎么样?难道自己能全身而退?黄钟公这种安排,分明是要拿自己当弃子,用自己兑掉任我行而已。
  他如此思想之下,自然再也没有顾忌,开了锁链想要带了任我行走路。却不想,扬州盐商派来的护院也在此时杀入地道之中,前来夺取任我行牢房内的东西。任我行没看过那些东西是什么,不过也知道那些东西价值非同小可。他毕竟是当了多年反贼头目的主,当机立断,吩咐依托牢房阻击那些护院,绝不能让他们把东西劫走。
  按说任我行成名多年,凶名远播。当年杀的双手沾满鲜血,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提起他的名字,江湖上大多胆战心惊,按他想来,只要自己喊一声,这些护院也就该逃了。
  他哪知道,他的名声再凶,也凶不过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富商员外去。这些护院拿着盐商的佣金,一家老少,指望盐商养活。又知道这物件的重要性,若是把东西丢了,不是砸饭碗的问题,而是陪葬的问题。固然凭他们的本事到哪都能吃饭,可是凭盐商的势力,可以让他们全家都失去吃饭的能力。因此管你是任我行还是什么东西,全都不往心里去,不要命的往里冲。
  这些人竟然大多是了不得的硬手,身上穿着皮甲,手里拿着军械,实力之强,远远超出任我行的想象。他一时大意之下,身上还负了两处伤。丹青生的几个弟子,一交手,就全都被杀了个干净。要不是任我行、丹青生交替上前守住牢门,这牢房早就被攻破了。
  任我行剑下已经杀伤六七人,这里面既有丐帮的前辈长老,也有几个小门派的上代名宿。一个门派大小,不光取决于武功,也取决于运气、经营以及掌门人与官府的关系。这些小门派与五虎断门刀一样,手上其实十分有料,可是就是不会推销自己,往往让自己的门派沦为侠义话本里的龙套。
  这年头,侠少们拜师,大多是从话本里找师门。不怕门派名声差,只怕门派没地位。若说邪门、魔教。那不但不是什么坏事,相反是人人要争的香饽饽,谁不知道,魔门的少主。个个都是武功盖世,英俊潇洒,腰缠万贯,某方面的战力,更是无人可及。
  一毕业,就有门内活腻了的长老上赶着过来传授毕生功力,接着就又有魔教妖女来倒贴暖床,让邪少们懂得如何做一个男人。行走江湖时,更有什么侠女、仙女、圣女上赶着来卖,将来携美归隐,天下扬名。行事没有顾忌,想怎么干怎么干,比起名门侠少都舒服的多。
  因此魔门的招生从来就不是问题,乃至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下五门,每年招生时,都是门庭若市。那些弟子们个个脸上都是一副诡异的笑容,拉着主考官就问:“什么时候发鸡鸣五鼓返魂香?那个XX和合散呢?那个什么倒菜花的师姐在哪?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认识一下,先培养培养感情再说。”
  江湖上不怕你臭名,只怕你没名。这些小门派,就是没名。有的名字,也是出来就被砍死的龙套,是土肥圆丑矬穷的代名词,谁肯去这种门派学徒交学费啊?
  江湖人也是人,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吃饭穿衣,妻儿老小的生计问题。何况如今没靠山没门路,武功再高,也只好去当护院,谋略再好,也只好去做幕僚。这些小门派的名宿们,便是当护院,一般人都不肯要,也只要在盐商门下卖命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天魔解体
  另有如淮扬大力鹰爪门王家这种门派,其本身就是由盐商赞助成立的门派。不论镖局、武馆,都离不开盐商的注资。因此为盐商卖命,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这些人身上有甲,原本就不好对付,加上武功走的是实战搏斗流,不追求好看美观,只追求杀伤,任我行杀人无算,应付起来还行。丹青生这些年总和文人才子周旋,武功早就走上了华丽、大方、代表人类未来发展方向的歪路,与这种实战流过招,处处受制,好几次差点死掉。
  丹青生此时见任我行战不下那个彭家高手,知道任我行一身功力未恢复到巅峰时期,这样战下去十分吃亏,一不留神,可能就有性命之忧。急忙喊道:“教主,算了吧。把东西让他们拿走,只要您活着,比什么都好。”
  任我行怒喝道:“废话!老夫纵横江湖,几时吃过这么大的苦头?今日若是护不下这些东西,还用的着出去混么?连几个护院都对付不了,还如何去光复圣教?”
  他心里想的是:我若是这么两手空空的去见国舅,还有什么面子?难道要我吃女儿的软饭,靠女儿来混个前程么?因此手上加紧,恨不得将这对手毙于剑下,可是这对手竟是异常顽强,身上又有甲胄,一时三刻取之不下。
  其他的护院受限于地形突不进去,也十分焦急。有人喊道:“彭头儿,你不行先退下来,换我们吧。咱们谁手上的玩意,彼此心里有数,这老鬼确实难对付,干脆,车轮战他。”
  还有人喊道:“用击贼神机石榴炮!”
  结果话刚说完,就有人反对,“这地牢修的结实不结实谁知道,扔不好,把地道炸塌了,咱们谁也活不了。你们不是有鸟铳么?用枪打他。”
  “说的轻巧,这东西怎么用?咱们从小学的是功夫,这东西实在是不会摆弄啊。”盐商有钱,也舍得给自己的护院武装。便是这要紧的火器禁物,也千方百计买到手中,散发下去。不过有枪是一回事,用枪就是另一回事。
  火器这东西,决不是拿起来就用的棍子。一名火器手的培训,当然要比弓手简单,但是前提是培训。盐商也曾找了几个老兵来,作为护院的教习。只是那些老兵,也没念过什么书,不大认得字。属于会做不会说,脾气又不好,动辄便要骂人。
  这些护院们与那些老兵相处不大愉快,又对自己一身功夫有自信,于火枪上就没怎么学过。今日想要开枪,几十人竟然是连一个会开枪的都找不到。就在此时,只听队伍后面传来几声枪响。
  那些护院初时只当是自己人把枪放响了,破口骂道:“这是谁干的?不知道鸟枪装一次多麻烦么?会放到前面放来,别在后面乱用。”
  这带队的乃是一名巫山派的长老,为人倒是精细。“不对,咱们一共三杆枪,都在这,后面这枪,不是咱的人放的。不好,是魔教的人下来了!这梅庄的人怎么这么窝囊,刚顶了这么一会,就被人冲下来了?赶紧顶住!”
  地道并不宽敞,大兵团也展不开,这些护院武艺高强,即使两面作战,也并不十分担心。立刻就有人冲到后面,敌住向问天等人。向问天与绿竹翁作为箭头,与对方的高手接战,边交手,边喊道:“教主,向问天、绿竹翁带人前来为您助拳!教主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区区几个小丑,绝对当不得您一击!”
  任盈盈也高喊道:“爹爹,女儿带人来救您了,您再坚持一会,咱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任我行听到来了援兵,精神大涨,一口剑施展的如同光球相仿,那位五虎断门刀的好手被攻的守多攻少,落了下风。一名淮上鹰爪门的前辈迎上去,将这彭家人换下去。只是任我行吸星神功别有窍门,兵器格挡时能吸取内力,因此交战的长力远胜他人,短时间累不倒他。
  又斗了盏茶光景,又有一队锦衣卫从上面下来。见下面打的欢实,为首之人皱眉道:“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这么刀来剑往的,当真不耐烦,来人啊,排枪队上。”
  这些锦衣放枪是操练熟的,几排燧发枪一齐开火,这狭窄的地道,轻功施展不便,就是想躲枪子也没地方躲。那些锦衣也不瞄准,排好队列只管开枪。一排枪放完,就有人把装好弹药的枪递上去,同时把空枪接过来装弹。
  反复传递,枪弹打的如同下雨,丝毫没有间歇。那几位好手高人,终究也是血肉之躯,哪里顶的住枪弹?以往的交战中,不管是巡检还是盐帮,乃至匪徒,谁有这种强大的火力?
  乱枪打击之下,只见一个个高手中弹倒下。这些人也慌了神,有人咬牙道:“扔击贼神机石榴炮!我们不得好死,他们也别想活,干脆大家同归于尽吧。”
  七八枚石榴炮在几名高手同归于尽的觉悟下,拼着中弹丢了出去,还有两枚被直接丢到了牢房里。丹青生大叫一声,就朝任我行的那张石床下面躲,却见这形如石榴的铁疙瘩扔到地上,滚了几滚,就滚到墙边,一动不动。也不见有什么效果,这东西难道是扔出来砸人的?
  那些带队的锦衣识货,一见这东西喊道:“大家别慌,这东西连军卫上的人都不怎么用。别理它,没事。”
  这个时代的火药爆破力远不能与后世相比,自然做不出后世水平的手榴弹。其与嘉靖朝三边总督曾铣研究的慢炮一样,都是属于把东西扔到那,等你拣起来时,炸你一脸的水平。
  事实上,这东西要真有手榴弹那么大威力,扔出去炸一片。也早就在军里普及开来,哪能少有人用。再者,以当时的技术而论,如果真有这么大威力,那么哪个不怕死的,还敢把它挂在腰上?当时可没有安全拉环这个概念啊。
  眼看这最后的大杀器没有作用,这些护院有些发慌。他们早就挖了一条通向这监狱的地道,若是顺这条道返回,倒不是不能。可是家主给的任务没完成,跑回去又有什么好果子吃?继续打下去的话,在这种乱枪攻击下,这些武人的士气距离崩溃也只一线之隔,任是再怎么吆喝,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也有人想过不管一切冲进牢房里,先把那东西烧了再说。可是却见任我行一咬牙,猛的吐了一口鲜血,接着又过了几招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双目发红,出剑如风,不管速度还是力道都提升了一大截。那位原本能勉强支持短时间不败的鹰爪门好手,只几招就被斩于剑下。
  “天魔解体!天魔解体!”有人识货,一眼认出这是魔门中顶邪门的功法,据说是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让自己的功力凭空提升一倍。使用完这种武功的人,轻则残废,重则丧命。这任老货抽的什么风,犯的上和我们同归于尽么?
  可是不管怎么说,实际情况就是,这帮人在这种条件下,是打不过一个提升了一倍的任我行的。如果是在空旷地带,蚂蚁多了咬死象,他就算提升四倍,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又或者不来援兵,大家慢慢耗,等到天魔解体的功效一过,这老儿不用打自己就死了。
  可现在实际情况是,前有一个短时间堪称无敌的任我行,后有一群不讲规矩,拿着快枪缓步前进的锦衣卫,这个仗要是能打下去,那才叫有鬼。
第二百六十三章
脱困
  斗志也好,顽强也罢。这些好品质从来就不属于江湖中人。这些人武功再高,也是护院而不是兵。不管组织度,还是纪律性,他们都不能和营兵相比。戚继光的浙兵可以雨中列阵半日,队伍不乱,无人有怨言。若是换成了这些江湖高手,早就一哄而散了。
  眼看后面是光挨打不能还手,前面进攻又徒劳无功,这些护院们的士气迅速跌落。而随着地面上战斗结束,越来越多的人从上面冲了下来,丁坚、施令威二人吆喝着:“给我冲上去!想要锦衣军职的就别怕死,给我往上冲。”
  这些护院里几个领头的见此情景,只得喊了一声:“扯呼!”带着手下向后便撤,至于惩罚那也顾不得了。向问天等冲到牢房之内,任我行已经坐到石床上,面色青灰,显然是天魔解体功的功效过了,反噬正在到来。
  任盈盈大惊之下,急忙从怀里拿了丹药要灌,任我行却摆手道:“有肉没有?快给我肉。”
  天魔解体神功威力大,后遗症重,一直以来,被江湖中人认定为旁门左道,正人君子不屑为之,或者说不敢为之。魔教之内也多知这门神功的弊端,习练的人不多,练此功决的,多是教内死士,用的时候,就是杀身护教,同归于尽之时。
  可是作为教主,任我行却早知道这门功法的后遗症远没有传说的那么严重。所谓天魔解体,就是透支体力,换取一段时间的全面爆发。其功能,十分像后世的兴奋剂。而要想克制功法自身的弊端,就是得补充营养。
  在运功之后,马上摄入大量的肉食,补药,加上一段休息,就足以抵消天魔之后的反噬。正是因为有这一发现,任我行才敢大胆施展这门功法,与敌人以死相搏。只是这秘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否则这教主之位就不大稳当。任谁也不想,每天都面对一群天魔解体之后的高手前来猛攻。
  任盈盈身上带着一棵郑国宝给的关外百年老参,干粮袋里还有牛肉干。这些东西吃下去,任我行的命就算保住了。那些护院们逃出去,这边追的倒也不怎么用心,那带队的锦衣道:“不必着急追。上面人更多,整个梅庄,已经全都被包围了。看他们是能飞天,还是能遁地。”
  任我行见了向问天,绿竹翁以及那些亲兵队,心情十分激动。“好的很,好的很。老夫这些本钱都在,任我行,马上就能东山再起,威震江湖!”
  “老爷子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可是丑话说在前面,我能救你,就能收你。若是老爷子还想着那些虚妄之事,咱们到时候,可就要大家没脸了。”
  郑国宝前来见任我行时,任我行已经理发沐浴,更换衣冠。他生的本就十分威风,加上这一番收拾,更有几分英雄之像,不似地牢里那般邋遢模样。天魔解体的反噬还没过去,几日之内,任我行还是需要静养,不能与人动手过招。可是他面色红润,精神甚佳,任盈盈也放了心。
  见郑国宝说话十分不客气,任盈盈嗔道:“国宝,你怎么这么我和我爹说话?咱们将来……爹爹就是你的长辈,你怎可无理?”
  任我行却不以为意,“盈盈,你的终身,始终是老夫的一块心病。你如今找了这么一个好归宿,老夫也就放心了。国舅说的很对,有些话说在前面,比将来翻脸要好。”
  他起身施了个礼,“盈盈,你将来嫁过去,也做不了正室娘子。做侧室,就得有点做侧室的规矩。不可太过肆意妄为,在别人家,与在圣教,终归是不一样的。爹若是在江湖后生面前,自然是要面子,要排场,要摆出一副重出江湖的老魔头的派头。可是在官家人面前,我可讲不了这些。国舅你也放心,推翻国朝,均田免粮,除了东方不败这个疯子,圣教里没几个人,还想着这些。”
  在任我行的长吁短叹中,郑国宝对于日月神教这个秘密组织的情形,总算有了些初步的了解。从宋至明,从摩尼到明教,从江南到光明顶,魔教始终就和造反、破坏联系在一起。不论是谁坐江山,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起兵叛乱,乃至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魔教自己的人都认同,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造反。
  举起反旗,割据一方,到最后引来大军清剿,武林联合官府双方合力剿杀,圣教一败涂地转入地下,谋图再起。这种循环方式周而复始,演绎了一次又一次。乃至于元末之时,明教几乎到达了成功的顶点,却最终还是走上了过去的老路。
  而那一次的失败,对于整个明教来说,其伤害几乎是致命的。大批弟子骨干本就成了军职中人,不想再随着圣教,去做谋反的勾当。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锦绣江山,难道要自己亲手毁了它?在安定的生活,与对圣教的忠诚,这两难选择中。无数人举起刀枪,对准了昔日的同袍、魔师、旗主、长老。圣教高手十不存一,基层弟子,几乎被扫荡殆尽。
  乃至后来,永乐靖难,定都京师。唐赛儿山东揭竿而起时,虽然打的还是圣教的招牌,但是其教义和核心成员,已经全都是白莲教的班底,整个圣教从那时起,已经只剩一个空壳子,核心全是白莲教了。
  自古以来,无不亡之家。任何一个门派传承几百年,都难免发生道统上的变化。日月神教自称是明教传承,为的是给自己增加历史厚度,在江湖上好更有身份,同时也能和海外的波斯富商搭上关系。事实上,如今的日月神教,与当年的明教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从信仰到组织结构,自上而下,基本都是白莲体系。
  至于说造反这种事,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神教内部已经没有太多人真想要改换江山,另立乾坤。连那均田免粮的口号,也已经越喊越少,当年任我行时期,神教内部的口号实际是“求同存异,共处共生。”
  “当年太原卫指挥使张寅案,到最后把武定侯郭勋都拖下了水,这于国朝而言不是秘密吧。不过国舅可知,当初告发张寅的薛良,其实也是圣教中人?”任我行说的这段公案,郑国宝自然知道,但是没想到,告发者也是魔教中人。
  “化名张寅的李福达雄心壮志,想要争夺天下,谋取江山。与一心想过太平日子的薛良,自然就成了仇人。李福达武功又高,薛良奈何不得他,也就不得不出此下策,用官家的力量来对付李福达了。”
  任我行介绍了这件大案,也是要说明,如今在日月神教内部,也是以和平派占据主流。与其想着怎么谋朝篡位,皇袍加身,还不如想想怎么带领教众发家致富来的实在。相反,倒是东方不败,才是日月神教内部的主战派。
  “东方屡试不第,愤世嫉俗也是有的。再有,他有一心的奇思妙想,异想天开的念头太多。除了杨莲亭以外,也少有人能理解他。当年老夫就是看不惯他那一脑子的妄想,又是什么票选教主,又是什么要一统天下。还总嚷嚷着要先夺了大明江山,接着是整个亚洲,最后是整个世界。天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或者说,除了杨莲亭那个鸟人,又有谁听的懂东方在说什么?只是他武功高强,为人也精明,本是个好苗子,我便肯提拔重用他。而他把夺取大明江山,看做轻而易举的小事,也是他自己脑子不好,却谁知阴沟翻船,圣教最后,还是落到了这等妄人手里。”
第二百六十四章
劝降
  任我行说的话,也自然不可尽信。他所谓因为东方不败武功高能办事,就大力提拔,不如说是因为东方不败在教里是出了名的人缘不好而提拔。任我行希望将神教交到女儿手里,因此既要培养人才,又要培养没能力夺位的人才。在他看来,东方不败无疑是个最佳的人选。除了黄钟公等几人,肯与他结拜做日月六杰,以及一个杨莲亭肯陪着他一起发神经以外,整个教里没多少人看的上东方不败。
  每次开会时,东方不败都是叫嚣着要举起反旗,要推翻大明。在他看来,仿佛大明朝就是个纸老虎,一口气就能吹倒一样。国库无钱,兵无战心,战法落后。每次东方不败总能找出一堆大明朝的弱点,并且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天下无敌的法门。练长枪,造火器,搞选举。仿佛这选举一开,就能把天下的气运都夺过来,从此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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