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笑傲行(校对)第1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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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云腿
  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张巡检,和那些磕头如捣蒜的弓兵,郑国宝问道:“身为爷家官健,夤夜之间,追一个妇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苗女站在郑国宝身后道:“是喽。你们大明朝的官兵,简直就像是苍蝇见了血,追的我不放。若不是遇到大贵人,还不知道他们要把我怎样发落呢?”
  郑国宝心说:待会我就让你知道怎么样发落。张巡检哭诉道:“国舅容禀,小人哪有那么大胆子,追拿良家妇人。实是这几个苗人,夤夜行舟,行迹十分可疑。我们一盘查,他们先是要塞钱,见不好使又要动刀,可是我们的人多,他们见敌不过,就朝河里扔了许多箱子,您想那肯定是阿芙蓉啊。这等犯人岂能放过,因此一路追下来,结果冲撞了国舅。”
  郑国宝道:“那如此说来,我倒是成了这伙人的帮凶了?张巡检倒是一心为公,铁面无私的人物。”
  孙大用是国舅老搭档,自然知道该如何接话,一旁说道:“国舅且慢,您看这妇人,耳戴金环,脚带金铃,一身衣服可不是穷人模样,怎么会亲自贩那阿芙蓉?就看她身后这几个伴当,也是耳上戴着烧饼大的金环子,这得值多少阿芙蓉啊,她们那小破船能拉多少?犯不上啊。卑职可与巡检司的人去搜检搜检,看看那船上有没有阿芙蓉。”
  张巡检忙道:“可是那女子已经将箱子扔到河里,哪还能在船上找到阿芙蓉啊。”
  郑国宝笑道:“如此说来,就是没有证据了。难道就全凭张巡检一张嘴,说她有阿芙蓉,她就有阿芙蓉?”
  那位苗女说道:“国舅,她没有证据,我可有证据。”说着话,只见她从贴身荷包里,一阵翻找,拿出十几片金叶子,又翻出几十两散碎银子,放到国舅的临时公案上。人一靠近,一股香风扑鼻,郑国宝只觉得欲念贲张,心中生出几分旖旎念头,暗想:这才离开菁姐几天,按说不至于忍不住啊。不过也难说,这吃了几天肉了,又突然断了顿,实在是难受,看来最近得少去非烟那屋,免得犯错了。
  有这股火烧着,他只觉得张巡检越看越是别扭,再说这些金银说明一个问题,这苗女很有钱。这个时代贩卖阿芙蓉利润一般,远不如私盐的利润高,这女子的身家,根本不可能去亲自押运阿芙蓉,做这玩命勾当啊。
  因此郑国宝一拍桌子,“张巡检,你还有何说?”
  张巡检道:“国舅,不如这样。今日暂且休息,明日清晨起来,咱们带上十几条快船,预备铁笊篱、长钩等物件,沿河打捞,卑职就不信,捞不出那些箱子。”
  此时他身后跪着的副巡脑子却比张巡检要灵活,心道:这个蠢货不要把我们也害死。若是明天真打捞出阿芙蓉,你是准备打国舅的脸么?你直接认罪,还可能活,非要分个对错,那就是个死。你这混球,难道不知道如今宫里郑娘娘是何等权势,我们与人家斗?一根手指头下来,我们就得成渣!你自己去死,不要牵连我们啊。那副巡当下高喊道:“国舅爷爷,小的招了。”
  郑国宝也被这张巡检僵住,听那副巡松口,便问道:“好!有什么话,从速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只要你肯招供,本官自可想办法,开销你的罪过。”
  那副巡检道:“实不相瞒,实是这位妇人生的貌美,我家巡检一见起了歹意,我们巡检司前几天刚查获了几箱阿芙蓉,一时未得上报。就要赖在这小妇人身上。我家巡抚实行考绩,若是我司一年可拿住五十个罪犯,便可考为上上。本司到现在拿住了四十七个,加上这小妇人一行,正好立功。这且不说,人犯押在衙门里,可以由我们摆布。张巡检许下,这妇人由我们轮流来耍,那一身金饰也可分了。我们这才猪油蒙了心,驾着船拼命追赶,方才张巡检还想着打上船来,连国舅一并杀了灭口。还是小的几人不肯与他同流合污,拿了他来见国舅。”
  张巡检没想这位平日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副巡突然来个背刺,不由怒骂道:“王八蛋,我几时说要与你们轮流来耍这个妇人!”
  一旁那个认识字的弓兵道:“不错,你是没说过这话。你一向是吃独食,哪有我们的份?”
  郑国宝摆手道:“尔等不必做口舌争端,挨个招供,待会便没你们的事了。”他又用手一指那副巡道:“从现在起,这地方的巡检,便是你了。”
  正所谓重赏之下,自有勇夫。一头是断头台,一头是升官,张巡检很快就被自己人捅了个千疮百孔,他骂道:“王八羔子们,哪会爷爷少了你们的分红?”
  孙大用朝郑国宝一眨眼睛道“国舅,天色不早,你也赶快去休息吧,至于这等犯人,交由我们弟兄慢慢审理便好。保证到明天天一亮,让他把什么都招了。”
  郑国宝对那苗女道:“这位姑娘,我也有几句话要问问你,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聊聊?”
  那几个大汉方要发作,那位苗女回身一通叽里咕噜的方言过去,那几个大汉便乖乖退下。那苗女道:“我这几个手下十分粗野,留在这里不大方便,让他们且回小船上等我吧。”
  郑国宝心说:等你?那就等到明天早晨再说吧。一点头道:“请便。”
  二人来到郑国宝休息的船舱,却见曲非烟站在舱中,看着郑国宝,故意露出一副羞怯的模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今晚这位姐姐来了,是不是就不用我服侍了?”那苗女见了曲非烟,脸上神色微微一变,端详的良久,忽然笑道:“我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大方便啊,还是国舅先和小夫人休息,明日再来回您的话吧。”
  郑国宝朝曲非烟一瞪眼道:“臭丫头,从哪学来的这套?快滚回自己的舱里睡,否则捏扁你的脸!”
  曲非烟也恢复了本来面目,朝郑国宝做个鬼脸道:“你敢和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我回头告诉姐姐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国宝拎到了门口,一把推了出去。“臭丫头,今天没有故事听!滚回去睡觉!”
  等回过头来,郑国宝一笑道:“自家姨妹,顽皮惯了,见笑见笑。”
  那苗女也一笑道:“我听你们汉人有句话,小姨妹有姐夫的一半,今日一看,倒也不算错。”她又整了整衣裙,盈盈下拜道:“民女云南蓝凤凰,见过国舅爷爷虎驾。”
  郑国宝也一愣,他只当这是个飞来草莽,没想到竟是个有名气的人物。这名号在锦衣卫内,也曾听过。一抱拳,“我当是何人,原来是五仙教教主当面,失敬失敬。”
  蓝凤凰笑道:“一群江湖苦人,胡乱起的名头,让国舅见笑。”她官话说的不标准,总是带些地方口音,反倒更增了几分诱惑力。明知道这是个江湖草莽,而且可能与日月神教有些关系,但是郑国宝还是忍不住心痒难挨,笑道:“如此说来,那张巡检说的其实没错,你果然是连夜贩运云土过境了?”
  蓝凤凰道:“我的船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云土?连云腿都不见一条。不过么,国舅爷爷怎么说,我们就怎么认,你便是说我贩卖云土,我也认了。”
  郑国宝向前走了两步,那蓝凤凰虽然胆大,却也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这船舱能有多大位置,顿时就被逼到了床边。郑国宝看着她那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道:“云土的事,我不关心,至于这云腿么,眼前不就有上好的?我确实很有兴趣,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第二十九章
单丁胜十杰
  蓝凤凰啐了一口道:“你才是猪嘞。”说完后又醒悟过来,好象自己关注点错了。这国舅看模样,当真是不准备放过自己,这叫什么事啊?明明是给圣姑找男人,哪能先把自己搭进去?难道汉人说的“大姑娘做媒人,自身难保”便是这个意思?
  她久走江湖,类似场面并非没经历过。不过一来她有毒物防身,二来苗疆蛊术被传的神乎其神,三来身前身后总有教众护卫,因此得保清白。如今么,她也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与任盈盈无非五十与百步的区别。便是有那胆大不怕死的,也要考虑个成本问题,一样是作死,找个年轻的下手不好么?何必在她这个年纪的人身上打主意。
  眼看国舅离自己越来越近,蓝凤凰心头抨抨乱跳,若是能成为国舅的如夫人,或许也不错?至少不用大半夜的跟巡检司赛龙舟,也不用到处冒充老乡去推销玉料、首饰、纪念品。可是一想起任盈盈的手段,以及另一桩隐忧,她心头打个寒颤。急忙向旁一躲,总算没被国舅抓住。羞怯的说了句:“等一下……。”
  郑国宝道:“怎么?蓝教主还拿起架子来了?你别忘了,现在你可是在我的船上,你不会真以为一个教主身份,就能唬住我吧?还是说你贩卖阿芙蓉那事,你以为真就可以这么算了?”
  蓝凤凰道:“民女不敢。只是国舅见谅,我这次出来的急,身边没带着教众侍女,否则定让她们伺候您。而鄙教向来有个规矩,教主必须是处子,否则就要受五毒噬身……”
  郑国宝摆手道:“行了别说了,要想不受此刑,除非是那男人肯单身闯五毒教总坛,与教中十大长老过招,一人胜十杰。要么就是甘愿替失贞教主而死,否则便绝不能解救,是也不是?”
  蓝凤凰道:“国舅果然好见识,既然你知道,就不要难为我。除非,你肯替我……”
  郑国宝道:“我替你们五仙教做宣传,也不是不行。不过那咱就得侃侃价了。”他一边说,一边自己坐到床边道:“我不上你这当。你们那规矩,最早确实是真的。不过如今早就变了味,是你们和云南布政使司,宣威知府他们联手搞的,为了拉客的项目对吧?我记得是前些年官府出钱包装,参与经营的,这事骗江湖土鳖行,可骗不了官面。什么闯关、殉情,哪个不是表演?上一任教主我没记错的话,是五年前退的位,当时是慕容世家少主,单骑跑到云南,结果被十大长老这通揍啊。打的那叫一个惨,不过后来观众不干了,说要是不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就下台。当时我记得去了观众得有三千多人,来一半你们总坛那点人就都得成肉泥,因此不得不宣布让他们成亲。”
  蓝凤凰点头道:“国舅说的对。我师姐得遇心上人,从此过上好日子,凤凰心里也是高兴的很。那三天,来观礼的宾客络绎不绝,每个人都对他们送上诚挚的祝福……”
  郑国宝道:“还买走了好些纪念品呢,你怎么不说?为这事点苍派都憋着和你们火并了,要不是打不过你们,早跟你们拼了!打有这规矩那天,你就说,有不成的么?你师父,你师姐,你师祖,哪个没嫁出去?哪个不是在婚前就和男人上床了?否则怎么表演单骑胜十杰啊。只是慕容世家少主倒霉,我记得一般人都是能力胜十杰的,怎么到他那就被揍成那倒霉德行了,据说彩礼要的也格外多。弄的到现在,慕容世家也没恢复元气。”
  蓝凤凰道:“既然国舅都知道了,那也不瞒了。当时罗长老的侄儿也看上了我师姐,结果没想到被那慕容公子捷足先登,那罗长老能没气么?他事先做了工作,再加上那慕容公子到地方后,直接就喊他要打十个,那几位长老都生气了,结果表演的时候就没放水。”
  郑国宝点头道:“原来如此。单就说那三天,你们光卖饭就挣了多少钱啊。一碗米饭你们敢说四十八文钱,真黑啊。说是什么暹罗特贡香米,卖那个算良心价,你觉得我信么。还有那鱼,你们仗着语言不通,就装对汉话一知半解。谁一问价,你们立刻就把鱼摔死,那鱼就算卖给他了,对吧?”
  蓝凤凰道:“那天莫非你也去了?不对啊,你要去了,我肯定记得你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郑国宝道:“我是没去,不过我们卫里有人全程盯着这事,怕有人借机煽动叛乱。结果倒是没人煽动叛乱,就是花的差旅费,到现在还没报完呢。所以啊,你们那些把戏就别跟我使了,你如果真想让我去演什么千里救娇娘的戏码,也不是不行。不过代价么,可能就有点大,到时候就得你们自己掂量,付的起还是付不起。”
  蓝凤凰听到这,又后退了两步,说道:“你听我说。我今天上船时,身上洒了点我们教里秘制的香料,是能撩拨人的。你如今脑子里想干什么我知道,不过这样对你对我还不太公平。这个药喝点凉水就行,好解的很。你今天救了我,我肯定要报答你,你也许过段时间就有好事上门了。你要是信我,先在这里歇马三天,然后再上路,我保证不会骗你。”
  郑国宝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浑身不对劲。原来是蓝凤凰为了赢官司,故意使了手段。他摇头道:“凤凰,你这话说的,有你个现成的大活人在,我去喝凉水?这不没病找病么,万一拉稀怎么办?来来,既然这毒是你帮我下的,就得你帮我解了。你也别做那什么鬼教主了,留在我身边,当个姨娘多好。大不了我多掏点彩礼,咱就把那什么单人会十杰的戏给去了吧。”
  蓝凤凰急忙又一闪,躲避开郑国宝的一抓。虽然以武功论,她可以保证自己安全,但听着国舅的条件,只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些无力,怕是再这样下去,就真走不了了。若是能嫁到这样遮奢的皇亲家里做姨娘,确实比当个偏僻地区的教主风光。至于嫁人,师姐当初嫁到慕容世家,听着很风光,实际过的那叫什么日子,自己心里有数。慕容家就剩个空壳子,为了彩礼又借了印子,现在夫妻两拼命干活,就为了还印子钱。
  若是能嫁给个皇亲,到时候师姐准得羡慕死我。还有那几个师妹,徒弟,要是知道有这事,肯定削尖了脑袋去争一争这个名额。
  郑国宝又棺材敲钉道:“再说你想想,你们五仙教光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云南那山高路远的,谁乐意去那旅游啊,点苍派还总憋着和你们火并呢。大明朝花钱有的是地方:杭州美景,邂逅白娘子,一夜风流;襄阳凭吊,一代大侠夫妻埋骨地爱朝廷教育宣传;三两银子带你游遍苏松常。我告诉你,这些点子好多都是我琢磨出来的,我要不要也帮你们五仙教想几个来钱的办法,准保比你们倒腾阿芙蓉挣的多。”
  蓝凤凰心说:我们倒腾阿芙蓉压根就不赚钱啊。可是这涉及教中隐私,怎么也不能对他说起。但这些路子还是让她大觉眼前一亮,忍不住问道:“那四川自流井的盐引,你能帮我弄到么?”
第三十章
栗子花香(上)
  郑国宝哈哈笑道:“那算多大点事?朝廷里勋贵讨引,都是讨两淮盐,尤其是淮北盐。长芦盐、浙盐,都差着。至于说四川井盐的引票,更是没多少人抢。我知道你们那里需要盐巴,帮你的忙,也不是不行。不过么……,这盐引不能白给,来来,咱们只要成了一家人,盐引要多少有多少。”
  蓝凤凰只觉得身子发软,这男人像个魔鬼一样,不断抛售出自己无法拒绝的条件,让她恨不得就此陷进去。可是一想到与任盈盈的交情,以及她那恨嫁的心情,还是无法忍心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再说,今晚上要是真在这过夜,怕是要有几千颗脑袋落地。
  郑国宝那边,眼看使出了这个大杀器,打的蓝凤凰玉体轻摇,心道:有戏。这个时代,如果要求一个男人对女人从一而终,那简直就是个笑话。那位只有一个皇后的明孝宗,被文官上本戳脸各种骂,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郑国宝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相反,倒是专一在三街六巷行走,教坊司中常来常往的放荡角色。
  因此,要他像某些穿越者那样,玩什么从一而终,到了解放前也要坚决奉行单配偶制,除非往他大脑里灌进几斤水去,否则万不能成。蓝凤凰不但模样够俏,身材更是火辣,即使不用药,已经让郑国宝色心大动,不打算放过了。尤其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良家妇女,穿的衣服大多看不出身材,所谓闺阁千金怀胎不被发觉,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毕竟那衣服在那,腰粗了几圈,也是看不出来的。像蓝凤凰这种一身短打,又露了不少不该露的地方,自然更引人兴趣。
  只见蓝凤凰一咬银牙道:“国宝,你听我说。你说这事,实在是有点仓促……。我们苗人的风评很不好,如果我今晚上就答应你,恐怕你会更看不起我。再说了,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些其他人,你给我点时间。也许到时候,你会能得到的更多一些。”
  郑国宝没想到,连盐引都使出来了,居然还没让这个阿芙蓉贩子自愿躺平,这倒是有点失算。江湖女侠他见的多了,除了张芙蓉等极端个案外,大多是装模做样的表示自己不是那种人,只要条件开的足,就会变成奴家今天是你的人。与那些清楼坊司的女子比,她们无非少上了一份花捐,害大明朝流失了不少脂粉钱,除此便无什么区别。
  还有一些则是比较开放,看着顺眼就可以来一发,郑国宝未发迹时,也是潘驴小三项技能专精的人物。野店破庙,与路遇的侠女来一发的事也没少经历。而苗女在自己的所知中,更是容易上手的典范。苗疆生活困苦,物质条件落后,因此对于汉家文化很是仰慕,因此勾搭起来也格外容易。
  会几句歪诗,认识点字,哪怕是运气好,赶上孤身苗女沐浴时去偷窥,都可能获得一段风流姻缘。五仙教主又算个什么?不也是苗女么?按说自己堂堂国舅,拿她还费劲么?因此之前蓝凤凰的种种举措,他也只当是故意搪拿桥要高价而已。可是连盐引都给了,对方还不肯脱衣服,那就证明,是真有苦衷。
  如今看来要对方主动躺下是不大可能了,若是用强的话,蓝凤凰好歹有满身武功,自己肯定是制不住她。只能喊几个锦衣卫进来捆好了再弄,但是这也未免太杀风景了。再说船上还有华山派一堆人了,即使他们不正义感泛滥,出来与自己动手,至少评价也会大为降低,这未免划不来。
  那就只好出绝招了!郑国宝长叹一声:“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凤凰,我对你一见倾心,不忍见你受江湖上的奔波之苦,想让你过些安生日子。只是没想到,你却对我拒之千里。算了吧,你如果执意要走,我也不拦你,不过我得给你弄个文书,让你以后行走水上畅通无阻。免得下次再遇到巡检追,可就没这次的好运气了。再说晚上行船不安全,等明天早晨再上路吧,我吩咐饭头脑给你弄点吃的。汤食点心,想吃什么只管来说,我吩咐下去做。那阿芙蓉本小利薄,今后也不必贩了,还是贩些盐、茶,或是干脆放印子,等到有了本钱就盖房子,那才有的钱赚。”
  所谓潘驴邓小闲,这一个小字,甚是难以修炼。听上去觉得无非是说个小话,赔个小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可问题是即使到了2XXX年,还有大批人叫喊着见了妹子不能腿软,男子汉大丈夫要主宰一切等等,视在妹子面前俯首帖耳为耻辱,何况是大男子主义奉行的明朝?
  尤其跑江湖的,讲的是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一等要紧轻易不能丢。更不肯随便对女子低头,因此江湖女侠们大多宁可嫁为商人妇,嫁为宦门妾,甚至去卖,也不愿意嫁给同行。概因一样是受气,好歹前者能让自己过上舒服日子,后者却最多只能给口饱饭,脑子没洞的话,谁愿意去选择这条路啊。
  听了郑国舅这几句温柔言语,蓝凤凰仿佛中了那泰西洋枪的弹丸一般,身子摇晃了一下,往日里这位豪爽不输男儿的蓝教主,此时却霞飞双颊,低头道:“你们汉家儿郎,就是会甜言蜜语的哄人。”
  郑国宝起身拿出空白路引,刷刷点点,龙飞凤舞写好,又取出北镇抚司的大印朝上面一盖。对蓝凤凰道:“有了这个,从今日起,那些巡检司就不敢随意招惹你。凤凰,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没有什么虚假啊。”
  趁着交接路引这当,郑国宝的手一把抓住蓝凤凰的手,蓝凤凰脸上一红,却也不抵抗。郑国宝暗喜道:有门,这回总算是成功了。拉着蓝凤凰就一路来到床边,轻声道:“今晚留下吧。明天一早,咱们一起登程。慕容家的少爷能打十个,我也能。”
  蓝凤凰方要说什么,两片樱唇却已经被郑国宝张口覆住,蓝凤凰刚一张开嘴,就被他的舌头侵入,撬开牙关,肆意侵略。同时,郑国宝的一只手已经搂在腰间,另一只手则伸向那高耸的胸脯。蓝凤凰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脑海里只是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对抗的念头,什么姐妹情义,祖宗基业,也只好让他们全去见鬼好了。
  “啊!”就在蓝凤凰神魂颠倒,任国舅施为时,却听郑国宝一声惨叫。踉跄着后退,那只摸向蓝凤凰胸脯的手甩个不停,“好疼好疼!”
  蓝凤凰此时才恢复了神智,见自己已经酥凶半露,暗叫:好险。看郑国宝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又忍不住笑道:“活该!明知道我是五仙教主,还敢毛手毛脚,活该你倒霉。这个只是一点赤蝎粉,没什么大不了。一会就不疼了。”说着话,低头拾起扔在地上的路引放到荷包里,也不掩上衣服,就这样露着身子来到郑国宝眼前道:“还要不要摸摸看?”
  郑国宝这时候疼痛略好了一点,想起五毒教的厉害,欲念消失大半:“你……你平时也是这般属刺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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