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校对)第297部分在线阅读
顺带一提,这个看守过去也参与了折磨约翰的伙伴们的事情,所以约翰对他同样恨之入骨。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故意加重了语气。
看守浑身颤抖地说:“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来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继续问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吗?”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原来你想要用这些情报来交易自己的性命?”我问他,他拼命点头,然后我就用自己的右手掐住了他的颈部,“这种事情你应该早说。”
说完,我就掐断了他的脖子。
约翰想要阻止我,却晚了一步,随即露出了扼腕叹息的情绪。
“你不想他死?”我意外地问。
“不,我是遗憾于没能亲手杀死他。”约翰惋惜地说,“不过既然人都死了,那死了就死了吧,不过之后的牧场主,你一定要交给我杀。唯独那个家伙……我非得亲手杀死。”
“条件允许的话,没有问题。”我说。
约翰从看守尸体的腰间取下了腰包,这时候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他问:“看守之前说的‘强化毒’是什么?”
“就是这个。”约翰从腰包中取出一枚荔枝大的铅色药丸,“强化毒是一种毒药,服用之后会对人体组织造成强烈的破坏,但同时也会带来激发人体生命潜能的副作用。我们掘墓人为了与强大的死体战斗,有时候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服用这个。”说到这儿,他将铁锹背到身后,又将腰包挂到了腰间,“这个包本来也是我的,却在被抓住之后让他拿走了。”
“为了战胜死体而服毒?”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这种做法。
“我们之所以会被称之为掘墓人,一来是因为我们会为死体挖掘坟墓,二来是因为这种自掘坟墓的战斗方式。”约翰麻木地说,“越是服用强化毒,越是距离自己的坟墓更近一步。强化毒本来就是足以置人于死地的猛毒,即使我们掘墓人为了承受毒素而持之以恒地锻炼自己,体内积累的顽毒也会像是越收越紧的绳圈,在不久的将来取走我们的性命。”
我决定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说:“我们走吧。”
约翰点点头,跟我一起离开了这牢狱。
片刻后,我们来到了牢狱上面的地表的木屋。只看内部摆设的话,这木屋就是一处平凡的村民住处,谁都不会想到下面居然有一处牢狱。
木屋外就是村庄,占地面积大约有一座中小学那么大,其中错综复杂地搭建了一座又一座低矮木屋,超过五百个死体正游荡在村庄各处,土黄色的地面和灰色的墙面上喷溅了一道道干涸变质的血迹,很多苍蝇嗡嗡嗡地飞来飞去。此时正是午后,明媚的阳光从天空照射下来,却反而将这一幕幕衬托得更加残酷了。
第253章
自掘坟墓(三)
约翰已经与外界阔别三日,一见阳光,他就不禁眯起了双眼。
从面孔来看,他的年纪大约是三十多岁,这三日以来的连续打击和折磨使他的面容变得非常憔悴。而在看见村庄中游荡的五百多个死体之后,他则皱起了眉头,非但不觉得这些死体数量很多,反而还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少。”
乍听之下,这句评价着实没有道理:五百多个死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五百多个身手强劲、刀枪不入、不死不灭的超级士兵,若是将这些家伙放到古代战场上,屠杀十倍于自己的军队那都是手到擒来,战胜百倍于自己的军队也不是妄想,可谓是无敌的军队。
起初我听闻巨国被死体大军毁灭得仅存五座城市,心里还没什么想法;可如今知晓了死体的不灭特性,我反而钦佩起了巨国民众到现在都还没被赶尽杀绝。
我询问了约翰为何有此一说,他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原来在他当初被捉到这里的时候,村庄中聚集的死体数量竟多达五千以上——正因为当初出乎预料地暴增了那么多的死体,再加上自己队伍的潜伏不知为何被识破,所以约翰等人这才会被捉住的。
而眼下的五百多个死体,才是这村庄的正常死体数量。
无论如何,即使对手“只有”五百多个,若是我们被其发现了,那下场八成也是死无葬身之地。因此约翰叮嘱我先藏匿起来,而自己则在之后凭借黑袍的敛息特性穿过死体群,将牧场主的首级取下来。
不过……与约翰不一样,藏匿气息这种事情,我不需要黑袍也能够办到。
片刻后,我和约翰一起走在了村庄土路上。
约翰吃惊地看着周围毫无反应地徘徊的死体们,又看向了我,慎重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顿了一下,他又改口,“你是死体吗?”
他会有此怀疑实属正常:如今这世界的死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三年前侵略巨国的魔头所制造的仅存本能的死体,另一种则是自古就有的因执念而复苏的死体。后者之中的佼佼者甚至能够同时保留生前的智能和死体的怪力,还能够通过有意识地进食活人血肉来有效延缓身体的腐败,并且不会被其他死体所攻击。
也许是顾及到了我的救命恩人身份,他的语气十分克制,尽可能地用了疑问、而非质问的口吻。
我轻微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让他看见我的鲜血。
我不知道这种做法能否打消他的怀疑,如果不能,那我就换一种。不过好在他的神色很快就放松了下来,随即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宁海。”
“你不是失忆了吗?”看来他还在试探我。
“这是我刚给自己起的名字。”我回答。
他好像还想继续问,但是他忽然呼吸不畅,痛苦地咳嗽了起来,而周围游荡的死体们也忽然驻足,望向了我们这儿。
我立即停止了自己的一切动作,同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三秒后,死体们见这边没有更多的动静,就纷纷转身,继续起了自己的游荡。
约翰也快速地整理好了自己的气息,十分抱歉地说了一声对不起,看来他只是在强撑着自己的伤势,实际上还是十分吃力的。不过刚才的场景也给我提了个醒:尽管这些死体现在不会关注我们,可若是我们的动静太大,这些死体也还是会注意到我们的。
我本来还在考虑自己和约翰是否能够仗着不被发现,慢慢地将这些死体逐个收拾掉,现在看来,这大约也是痴人说梦。
这时,我们已经到达了村庄的中央,前方鹤立鸡群地坐落着一座三层高的巨大木屋。
约翰看着这木屋,眼中满溢出来了仇恨与杀意。
“杀死牧场主之后,就带我去避难所。”我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免他在激动之余犯下低级错误,“不要忘记了。”
“我明白。”他强压情绪,随即上前几步,试探地按了一下木屋的门。
门没有锁住,十分自然地被推开了,也许是里面的人认为周围死体那么多,门是否上锁没有差别。
我们走进了木屋内部,此刻我已经能够感应到里面的人的气息了,总共有两道气息,一个正常、一个微弱,方向在左手边十五六米外。约翰进门之后先是停止前进,再侧耳倾听了三四秒钟,然后就猛地转身往左走,走到了一条长时间未经打扫的木质走廊上,最后在走廊中间驻足,气势汹汹地推开了旁边的门。
我紧跟着走进房间里,随即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里面是一间拷问室,我也只能用拷问室来形容,室内十分昏暗,只用两三根蜡烛充当照明,四处陈列着五花八门的拷问工具,地板和墙壁上沾满了新旧不一的血迹。我过去常常在网络上看见一些爱好者,他们会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来陈列自己爱好的物品(比如古董),而眼下这房间也完全不落下风,并且因为环境既黑暗又血腥,所以还给人以一种背脊生寒的体验。
房间深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手持小刀的男人,另一个是被绑缚在木质架子上的女人。前者面带兴奋与轻蔑,仿佛正沉浸于施虐的快感,衣服上都是别人的血迹;而后者大约四十多岁,正在痛苦地吟叫,浑身遍体鳞伤,双眼都瞎了,耳朵也被剁了下来。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只觉得一阵厌恶,随即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强烈的杀意。
眼前这男人无疑就是牧场主,他正在做的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过去,我也常常如他一样折磨自己的敌人,但是我从来不对无辜的人下手,也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都问心无愧。我知晓,像我这种做事绝对谈不上光明正大的人,距离真正的恶徒也就只有一纸之隔,因此我格外重视自己内心的准则。而我之所以会如此厌憎眼前的男人,就是因为我恐惧自己成为这种人。
恐惧不是羞耻之事,我早已接受了这种恐惧,并且认定了这是有益的恐惧。
牧场主注意到了我们,他转头看过来,脸色剧变:“你们怎么在这里!不……”他震惊地后退了两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约翰从腰包中拿出了强化毒,然后居然真的解释了起来:“我这身黑袍有着敛息的功能,会让死体对待我犹如对待石头一般视而不见。当然,如果你下达了命令,那即使对手真是石头,死体们也会一拥而上,所以我在三天前才会被你捉到。”他将药丸放入口中咬碎,吞咽了下去,“但也正是因为上次你第一时间就对我下达了捕捉命令,所以才没有发觉到这身黑袍的神奇之处,更没有将其夺走。”
“那他呢?他是怎么进来的!”牧场主指着我大喊。
“这我怎么知道。”约翰一边冷笑、一边取下了身后的铁锹。
牧场主惊慌失措地打了个手势,随即就有两个骷髅外表的死体从他身后的阴影中冲了出来,以又快又狠的动作攻向了约翰。
约翰居然也不避开,而是迎面突进上去,同时做出了一个蓄力的动作,然后用铁锹对着最近一个死体狠狠抡去。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粗暴,但是却让他十分巧妙地避开了死体的攻击,同时又借助相对而行的势头强化了自己的打击力,体现出来他身为掘墓人的经验之丰富。若是一般人,即使这么做也无法伤害死体,然而约翰却是事先服用了强化毒,此刻他这一击抡中死体,后者顿时倒飞出去,险些撞击到了牧场主。
紧跟着,第二个死体的攻击也到了。
约翰已经用强化毒激发了自己的生命潜能,动作异常快速,转眼间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交锋动作,重重地打飞了第二个死体。
我这会儿也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动作看上去是实用,打击力也足够强大,但却是建立在能够预读对手动作的前提下才能办到的,只对动作刻板的死体有奇效,要是以灵活的人类为对手,那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牧场主在约翰战斗的时候也没闲着,他绕过了约翰,拔腿就向我所在的门口冲过来,还对我喊着:“给我滚开!”
我上前一步,随手抄起了右手边的拷问床。
牧场主张大了嘴巴,下意识就想刹住脚步,但是我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用拷问床将其拍飞出去。
砰!
他被糊到了不远处的墙壁上,随即跌倒在地,奄奄一息。
约翰惊诧地看了我一眼,同时走向了牧场主。
但是之前那两个死体都只是受了轻伤,此时它们齐齐爬了起来,攻向约翰。
我拖着拷问床走了过去,仗着拷问床的重量和体积,一击就将两个死体同时拍倒在地,随后我又是十几次连续乱砸,把它们的骨头都砸得七零八落,就连地板也被砸出了无数龟裂,挂在周围墙壁上的刑具也跟着被震落了下来。
可我这么做固然声势浩大,却绝对做不到消灭死体的程度。我才刚放下拷问床,这些骨头碎块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开始聚合了。
我没有眼睁睁看着它们聚合,而是发动念力,将这个聚合的趋势强制地、暂时地阻止了。趁此期间,我又从附近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铁箱子,把里面装的刑具全部倒出来,再将这些骨头碎块都关了进去。
如此一来,任凭它们再怎么能折腾,也无法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完成聚合。
我走到了约翰那边,他还没有杀死牧场主,而是蹲了下来,沉默地盯着对方的脸。
牧场主艰难地睁开了双眼,随即流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说:“不、不要杀我……不,杀了我,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