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启临(校对)第654部分在线阅读
她心想,用星占术去占可卿,居然占出屈汩罗来,看来可卿和屈汩罗的命运果然还是联系在一起的。
她掐指一算,忖道:“按这时辰方位,明天一早,屈汩罗也会接近慈坛,不过他好像受了伤?”
虽然算出屈汩罗正往慈坛赶来,但胡翠儿的星占术远不及她的祖父,无法算清其中因果。
屈汩罗来了又能怎样?照这个样子,屈汩罗还未进入慈坛,可卿的母亲就会死掉的,如果可卿的母亲不死,那就是可卿被彦家带走,不管怎样,都没有好下场。
“怎么办?怎么办?”她抓着秀发,不断地跳着脚。
身后忽地传来一阵轻笑:“你这是在做什么?”
胡翠儿吓了一跳,快速转身,却见窗户轻轻关上,一个少年双手抱胸,靠窗而站,好笑地看着她。
“桑公子!”狐尾娘一下子扑了过去,扑在少年怀中。
刘桑笑道:“看你急成这样,出了什么事?”
狐尾娘道:“桑公子,你是怎么进来的?外头到处都有人看着。”
刘桑道:“确实有些麻烦,好几次都差点被人发现。不过那些人主要是怕里头的人溜出去,都是朝里头看着。”将她拉到床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胡翠儿赶紧将整个事情说出。
刘桑听到她被彦雪宜掐脖子后,心中亦是火大,再听到封奴娇的主意,更是心惊。
胡翠儿拉着他:“桑公子,怎么办?这样下去,封姨会死的。”
刘桑沉吟一阵,道:“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彦家的人到这里之前,再次将可卿带走。可卿一走,她的母亲就没必要寻死,或者说,也就死不得了,因为她一死,已经离开的可卿听到死讯,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她的死反而是害了她的孩子。”
胡翠儿忧虑地道:“但那些恶人看得这么紧,到处都有人守着,怎样才能把可卿带出去?”
刘桑从怀中取出一物,摊了开来。
胡翠儿道:“这个是……”
刘桑道:“整个慈坛的地图。”他笑道:“既然要潜进来,当然要做一些准备,这地图是偷来的。”
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几座山峰,与圆得让人惊讶的慈坛,他道:“这个地方,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趣,或者说,有趣得多。其实不止是慈坛,还有彦家的紫金幻尘舞、裘家的天人丈夫舞,也都很有趣。对了,我还打听到另外一件很有趣的事。”
胡翠儿好奇地道:“什么事?”
刘桑道:“慈坛裘家、昆吾彦家……你知不知道文玗是什么家?文玗轩辕家,也就是说,月姐姐的真名叫轩辕月,嘿嘿!”
胡翠儿道:“你以前不知道?”
刘桑道:“没问过她,她也没说。”月姐姐的身体都是他的了,叫什么名字,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胡翠儿道:“轩辕不是人族三皇中,黄帝的姓氏么?”
刘桑道:“不是,黄帝其实姓姬,因为住在轩辕之丘,所以号‘轩辕’。轩辕、裘、彦三家跟黄帝好像都有一些渊源,裘家是黄帝座下大臣叔均之后,叔均就是后世农家所拜的‘田祖’,彦家则是黄帝身边宰相风后的后人,轩辕氏最早本是姓姬,大约是轩辕丘姬氏一族的分支,时长日久,改以轩辕为姓。不过这之间,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先秦之前的雍州并没有什么‘三大圣地’,但这三大圣地却也并非在神州崩裂后出现,而是在大秦的三百年间盛起的。始皇帝在位的三百年间,其思想大体接近于墨家的理论,只敬山川,不敬鬼神,各地神庙毁了不知多少,为什么会容许雍州上出现这种有装神弄鬼之嫌的‘三大圣地’,也是一件奇事。不过这个暂时也不用管它,始皇帝做的奇事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胡翠儿对什么黄帝、叔均、风后自也没那么关心,只是道:“桑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周围防备这么紧,我们怎么把可卿带出去。”
刘桑道:“明日黎明,天亮之前,那些人监视了一个晚上,必定会心疲力乏,到那个时候,我们把可卿悄悄带出来,我们用声东击西之计。”他指着地图:“我会让千千穿上可卿的衣裳,我带着她往这个方向逃,他们防备太严,要想不让人发现比较难,但是没有关系,我原本就打算让人发现。等所有人都去追我们,你们却藏在这里,沿着这条小路往外溜,鸾儿和小凰,还有圆圆会在外头接应你们。”
胡翠儿道:“千千是谁?”
刘桑道:“阴阳家一个喜欢喵喵叫的女孩子。”
胡翠儿崇拜地道:“桑公子好厉害,又勾引到了一个。”狐女的思维跟人类女孩是不一样的,自己喜欢的人还有别人喜欢,那就表明自己眼光厉害。
刘桑道:“咳……这个不算。”他没打算勾引千千。
他又不是公猫。
继续道:“不过把可卿带出去后,送往哪里也是一个问题,我们还要去阳梁洲,没办法一直带着她来,月姐姐是文玗树的人,也不好接收她。”
胡翠儿恨声道:“我把她带到东边去,把她交给屈汩罗。”
刘桑错愕道:“屈兄?”
胡翠儿把刚才用星占术占到屈汩罗往慈坛赶来的事说出,又道:“我把可卿扔给他就走,我就不信他真的就敢不管可卿。”
刘桑一想……也好。
以屈汩罗的为人,绝不可能真的放着可卿不管,他要真不喜欢可卿,也就不会打上昆吾山,更不会带伤赶到这里。
唉,屈兄啊屈兄,可卿是个好女孩……不是,是个好男孩,你就把她收了吧。
胡翠儿道:“只是,可卿这一走,就没有办法拿到炎剑了。”
刘桑道:“无妨,等那些人发现可卿逃走,慈坛内又怎么都找不到她,自会扩大搜捕范围,慈坛内也会变得松懈,到那时,我再潜进来拿炎剑。”
胡翠儿道:“但是,没有可卿,怎么拿炎剑?”
刘桑取出炭笔,先将地图上慈坛边缘那完整的圆划出,又在慈坛外边,圈出八座山峰,再画来画去。
胡翠儿讶道:“这个是……八卦阵?”
刘桑淡淡地道:“八卦之说,最早出于伏羲,亦即‘伏羲八卦’,黄帝身边的大臣风后,传说中亦以八卦见长,曾布下八卦兵阵,令蚩尤损兵拆将,蚩尤破不了风后的八卦之阵,不得不请来风伯、雨师两大祝师,黄帝为了对付风伯和雨师,又请来了天女魃和应龙,这些都是《山海经》及一些传奇志怪里有记载的。”他目光闪动:“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要入火魃洞,未必需要可卿,有忧忧就可以了。”
胡翠儿不解地看着他。能够进入火魃洞的,不是只有裘家的男子么?忧忧不但不是裘家的人,而且是个女孩子,为什么有她就可以了?而且那孩子不是在和洲么?
刘桑道:“不管怎样,都要先保证可卿和他母亲的平安,至于炎剑的事,交给我就是。”
胡翠儿搂着他:“嗯,我知道了。”嘻嘻地道:“桑公子,反正还早……”
刘桑嘿笑一声,将她推倒在床上,胡天胡地的,度过了大半晚……
……
不知不觉,到了寅时。
刘桑与胡翠儿穿好衣服,潜了出去。
胡翠儿悄悄地道:“桑公子,你说的那个叫千千的妹子,怎么还没到?”
刘桑头疼:“我本是跟她说好的,如果我半夜还没回去,就让她溜进来找我,恐怕她是睡过头了。”
胡翠儿道:“会不会周围戒备太严,她溜不进来?”
刘桑低声道:“应该是不会,她修的是阴阳家里宗的‘猫舞’,虽然还没有修出猫舞中能够用来透视的‘猫眼’,但‘猫舞’原本就是用来潜行的秘术,他们拦不住她。”当初在四耀谷,修出“猫眼”的变态女孩魂魂,配上用于暗杀的“地脉飞金”,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那个时候,还未与娲皇合体的娘子,也差点中了魂魂的飞刀。
他取出一堆黄豆,撒在地上,暗念咒言,黄豆化作一个个小人,往前潜去。
仗着这些小人做探子,他们往可卿所住的屋子溜去。
在即将接近的时候,因为一座箭塔上有术士时时监视,没有办法再过去。刘桑不得不想办法,一点一点地溜上箭塔,从箭孔突然滑入,将塔上的那名术士与另外两名武者快速击倒,却不让他们发出警告。
然后,他们翻墙而过,溜到窗边,胡翠儿轻轻地敲了敲窗子。过了一会,屋内传来裘可卿轻柔的声音:“谁?”
胡翠儿压低声音:“可卿,是我。”
然后便是悉悉萃萃的声音,窗子很快就打了开来,刘桑与胡翠儿溜了进去。
裘可卿已是穿好衣裳,见刘桑也在这里,有些惊讶。
胡翠儿道:“可卿,跟我走。”
裘可卿犹豫道:“我要是走了,娘亲她……”
胡翠儿急道:“就是为了替你娘考虑,你才非走不可。”将封奴娇想要以死,令她无法嫁入彦家的事说出。
没有想到会听到这种消息,裘可卿以手掩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胡翠儿小声道:“你要是留在这里,你娘非死不可,只有你走了,你娘才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可卿,你一定要走。”
裘可卿已是意识到,胡翠儿并不是在骗她。只因昨晚睡前,娘亲对她说了许多话,现在回想起来,真有临终遗言之意。确实,要阻止彦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场婚事无法再进行下去,慈坛的主母被彦家逼死,就算彦家再怎么霸道,也只能先行退却,而可卿亦可名正言顺的守孝,谁也无法逼她。
但是她又怎能让母亲为她而死?
“我跟你们走!”裘可卿终是下定决心。
刘桑道:“找一件你的衣服给我。”取出一张符纸,一堆黄豆,放在地上,黄豆幻化成了一个酷似裘可卿的“少女”,当然,虽是“撒豆成兵”,但毕竟不是真人,只是体型相似,若真的靠近的话,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但是千千那丫头没有按计划来到,刘桑也只好将就将就。
给假人穿好衣裳,刘桑将计划说出,两个“少女”点了点头,一同钻到床下,为防万一,胡翠儿更用幻术,将她们同时藏起,就算有人真的弯腰看向床底,一下子也难以看到她们。
刘桑却又溜了出去,先用黑巾蒙住脸,再绕到另一端,重新潜入。
他拐过一个弯,右侧忽的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
仿佛现在才知道这里藏了人,他加快身形,暗处窜出数人,想要将他截住,却全都截了个空,而他就这般点着墙头,在黑暗中带出一道弧线,竟直接破窗而入。那些人赶紧追入屋中,只看到他抱着一个少女,竟从另一面穿了出去,屋内却已空无一人。那些人大吃一惊,竟然有人胆敢潜入慈坛,就这般掳走可卿小姐?纷纷示警,没过几下,到处灯火通明。武者尽出,持火执杖,纷纷向那蒙面人追去,又紧急调派人手,进行包抄,勿要让那人无法将可卿小姐带走。
那些人却未想到,真正的裘可卿,却是趁着所有人都被刘桑引去的当口,跟着胡翠儿,按照刘桑计划好的路线,往反方向溜去。
刘桑背着假的可卿,翻墙过檐,带着那些人不停地绕。四面八方,虽然人越来越多,但他原本就拥有宗师级的实力,又因超强的境界,一下子达至接近大宗师的水准,那些人想要将他包围堵住,谈何容易?
从一个小巷子穿了过去,两侧突然各自窜出一人,一个持刀,一个持剑,持刀者就地一滚,斩他双腿,持剑者剑光一闪,刺他胁下。他们出手谨慎,都怕伤到被这人背在背上的“裘可卿”,刘桑却抢先出脚,右腿一抬,反将斩他双腿的大刀一脚踩在地上,另一脚快速踢出,将持刀者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