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校对)第86部分在线阅读
戈洛文听后,微微笑道:“多么美妙的东方传说啊,可惜我们不是女人,否则倒可以去摸一摸这块石头。”他的话让德鲁夫和身边的哥萨克人笑了起来。
毕力格却没有笑,相反他躬了躬身子,严肃地说道:“关于这里,还有一个传说,只不过那是和中国人有关的。”
“和中国人有关的传说?”戈洛文一下来了兴趣,制止了哥萨克军官的笑声,问毕力格:“是什么,说来听听。”
“是,大人!”
毕力格轻声说道:“故老相传,这里在两千年前是叫做北海,当时中国有一个使者和匈奴人谈判,结果匈奴人将他送到了这里,一呆就是十九年。这个中国人的名字叫苏武。”
毕力格所说的这个故事是流传在中国的“苏武牧羊”的故事,汉朝的汉武帝击败匈奴,然后派苏武出使匈奴以商谈和约。汉将卫律的部将打算劫走匈奴旦靼单于的母亲,与苏武一道归汉。不料事情败露,苏武也受牵连,被单于流放到“北海”去牧羊。苏武在北海边艰难熬过19年,拒绝了匈奴的多次高官利诱,最后回到汉都长安,这就是流传千百年的“苏武牧羊”的佳话。
戈洛文虽然对东方的国度有过研究,但对他们的历史传说却是不太了解,听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被苏武在这里呆了十九年的故事而感动,他抬了抬身子,指着眼前群山和湖水告诉德鲁夫他们道:“据我所知,此地几百年前是蒙古帝国的一个行省,后来东方的中国发生了巨变,中国人将蒙古人赶走成立了新的国家,但是此地仍然由蒙古人控制,他们在名义上属于东方的中国,时至今日,生活在这里的布里亚特蒙古人数以万计,他们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但幸运的是,布里亚特人接受了伟大的沙皇陛下统治,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被东方的民族统治,这对于俄国,对于布里亚特,对于贝加尔湖来说,都是最值得让人高兴的事!”
“是的,大人,我们布里亚特人非常愿意接受沙皇陛下的统治!”
毕力格朝戈洛文做了个蒙古人特有的礼节,将他的身子躬下,右手放在胸前,恭敬的拜了一下,但是让戈洛文和德鲁夫等人都想不到的是,在毕力格的心中,却对眼前的俄国特使和那些哥萨克强盗恨之入骨。
我们布里亚特人是绝不会屈服于你们的,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
“安德烈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回阁下,安德烈大人正在前往喀尔喀人的汗帐,暂时没有消息传来。”
“德鲁夫,你带一百哥萨克追上安德烈,告诉他,如果那些喀尔喀人不愿意归顺沙皇陛下,就让鲜血染红他们的草场!”
“是,特使阁下!”
德鲁夫闻令忙打马唤了一队哥萨克往东南方向而去,望着这些哥萨克的背影,戈洛文嘴角动了动。
戈洛文忠于年幼的彼得沙皇,反对摄政的索非亚公主,尽管如此,他仍在两年前被任命为御前大臣,并在去年受命出使西伯利亚以解决日益严峻的东方战事。根据索非亚公主的命令,如果中国不接受谈判条件,戈洛文可以不经请示对中国展开军事行动,为此戈洛文招募了一千五百名哥萨克人随行,莫斯科还给他派了五百名火枪手。从莫斯科出发后,他便一直在考虑如何对付东方的清国人和蒙古人,最终他决定,将优先解决蒙古人,尤其是盘踞在贝加尔湖地区的喀尔喀蒙古人,这些喀尔喀人实在是太愚蠢了,他们竟然对于自己的善意并不接受,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知道不服从沙皇陛下统治的后果。安德烈是一名优秀的军官,他是沙皇陛下的侍卫出身,在土耳其战争中,他立下了赫赫功劳,现在就让这名英勇善战的军官去征服那些野蛮的喀尔喀人吧。
“去告诉弗拉索夫,让他派人与我会合。”
第003章
杜吉根思克会战(三)
作为帝国在东方最大城池尼布楚的总督,弗拉索夫是骄傲的,但同时他也是非常不安的。骄傲是因为身为尼布楚的总督,弗拉索夫拥有对整个西伯利亚地区俄军的领导权,可以说他东方的实际掌控者,所有的据点和部落都要向他臣服;不安则是因为他所领导的俄国军队大多是由强盗和杀人犯组成的,正规的军役人员很少。作为总督,成天与一帮流犯打交道,总是会感到有些顾忌和缺少安全感的。为此,他已经解除了几个据点军官的指挥权,并且将尼布楚的卫队军官全部换成了他信得过的人。甚至他还想将雅克萨的托尔布津也换掉,但是他做不到,因为托尔布津太狡猾也太凶残,如果说那些流犯是狼,托尔布津就是狼王。
这是只不愿臣服的狼王,是一只充满野心的狼王,弗拉索夫无数次在梦中梦到托尔布津恶毒的眼神,每每被那吓人的眼神惊醒,醒来之后他总会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托尔布津抛弃库柏和弗拉米基尔逃回雅克萨的事情弗拉索夫早就知道了,当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不是对库柏和弗拉米基尔的失败感到愤怒,不是为他的东进支队四百火枪手和六百鄂温克协从军的覆没感到愤怒,他只是对托尔布津竟然能够逃回雅克萨感到愤怒!
这个该死的强盗,他的运气怎么这么好!他怎么能够独自逃回来!
弗拉索夫怎么也想不通东进支队全部覆没,却独独逃回了托尔布津,要知道,他将托尔布津从雅克萨召到尼布楚,再将他派到东进支队里,完全是想让弗拉米基尔找机会干掉他,而不是让他再活着回到雅克萨去。他给弗拉米基尔派去了最精锐的火枪队,并且征调了六百鄂温克协从军交给他指挥,可是这么一支足以让清国军队望风而逃的军队却突然奇迹般的从世上消失了,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将托尔布津这个杂种剁碎就那么完了!事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收到消息的弗拉索夫以为这只是个玩笑。
好吧,东进支队完了就完了,没有什么值得悲痛的,东方有的是流犯,大不了再招募一批就是,至于那些鄂温克人,他们实在是太不中用了,下次再也不征调他们了,或许布里亚特人倒是可以派上用场。弗拉米基尔虽然勇敢,很受我器重,但是他毕竟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再为他伤心,现在要紧的还是如何应付托尔布津那个野心家吧。
身为总督,在名义上弗拉索夫是可以对各据点的军官有生杀大权的,但是,这只是名义上,在东方,那些强盗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这里的一切规则都和欧洲不一样,弱者淘汰、强者生存的丛林法则已经被这些强盗运用得十分顺手。他们可以接受帝国名义上的指挥,但在实际上,他们却是各自行事,从不将他这个帝国在东方的最高指挥官放在眼里。在这些人里,托尔布津是最嚣张也最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只要除掉他,那些流犯们才会真正意识到,谁是东方的主人!
他们藐视我,他们嫉恨我!因为他们没有贵族的血统,他们没有至高的家世,他们只是一群肮脏和卑鄙的刑犯!
是的,他们妒忌我才会恨我,才会反抗我,为什么他们会妒忌我呢?还不是因为我是沙皇陛下亲自授勋的布里斯男爵嘛!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这个狼崽子知道总督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
……
人到中年,身子已经发福的弗拉索米在他位于尼布楚城中的总督府里大发雷霆,让他感到愤怒的就是托尔布津,原因则是因为托尔布津在没有得到他许可的情况下,擅自对清国人的爱瑷城发动了攻击,却没有取得任何战果。
“他怎么可以没有我的命令就擅自向清国人进攻呢?!”
“他还有脸向我要弹药?!见鬼,这个混蛋,他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总督大人的暴怒完全在一众军官的意料之中,在尼布楚城中,除了瞎子谁都可以看出总督大人对雅克萨城守官的憎恶。
“总督阁下,托尔布津的蛮干不仅让清国人加强了对我们的戒备,更重要的是,他将清国人吸引到了雅克萨!”
彼特鲁沙身为尼布楚卫队的卫队长,总督大人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总是在总督大人发怒时能够及时提出自己的看法。
“根据现有情报表明,清国人正在准备一场针对雅克萨的战争,如果这是真的话,托尔布津难辞其咎,因为正是他的愚蠢和狂妄打乱了总督大人的东方计划,他这么做完全是帝国的罪人!”
彼特鲁沙唯恐自己的说辞不能打动总督和一众同僚,他愤怒的高声叫了起来:“绝不可以再向雅克萨提供弹药,一切都是托尔布津自己惹出来的,现在就应该让他自己去解决!如果他没有能力解决这件事,那他就根本不配再当雅克萨的城守!”
彼特鲁沙的话刚说完,他的手势还没有落下时,总督府的官员尼基塔就表示了反对:“不,不,彼特鲁沙,我不赞同你的看法。”
“为什么,我说错了吗?”彼特鲁沙对尼基塔的反对非常不满,这个该死的文官为什么每次都要偏袒托尔布津呢,要不是他,上次托尔布津来尼布楚就应该去见上帝了!
尼基塔向不满的彼特鲁沙表达了善意,朝对方微笑着说道:“雅克萨是我们在东方的最前沿堡垒,也是我们在黑龙江上最大的一座据点,如果雅克萨被清国人占领,那我们就失去在黑龙江的立足点,我们将一下后退百里!这种情况是无论如何不能被允许的,因为雅克萨是帝国的领土,沙皇陛下和索菲亚公主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失地行为的!”说完,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总督大人,示意是为总督大人考虑,请总督大人不要因为一时的性子而让自己背上失地的罪名,那样的话,莫斯科肯定会发怒的。
弗拉索夫身为总督,固然他对以托尔布津为首的流犯军人集团非常不满,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绝不能因为对托尔布津不满而让雅克萨遭到任何威胁,听了尼基塔的话后,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微微看了一眼彼特鲁沙。
彼特鲁沙明白总督大人是要自己说什么,他走到尼基塔的面前,不容置疑说道:“如果要支援雅克萨,那么必须让托尔布津从雅克萨滚蛋!”
“是的,必须让那个强盗从雅克萨滚蛋!”一名卫队的火枪队长出言支持卫队长,他这一表态,立即又有三名卫队的军官表示了对托尔布津的不满。另外几名总督府的文官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军官们的意见让尼基塔十分好笑,但他却是不能发笑,他只能严肃的告诉他们:“我认为至少现在,我们还没办法让托尔布津从雅克萨滚蛋,要知道,雅克萨城中的守军可全是他自己招募的,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和托尔布津是有着共同利益的,所以,这些人绝不会愿意看到托尔布津失去城守官的职务。”
“这些人是沙皇陛下的军人,他们必须服从命令,除非他们想造反!”彼特鲁沙见总督大人的脸色很难看,尼基塔的话也让他十分不满,难道仅仅因为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就可以任由托尔布津永远的霸占雅克萨吗!
第004章
杜吉根思克会战(四)
“如果这些人当他们是帝国的军人,雅克萨的城守官就不会是托尔布津了。队长阁下,你不要忘记,雅克萨城中的守军只是一群强盗和杀人犯,他们本该接受刑法的制裁,现在我们却将他们训练为武装的军人,让他们来替帝国征服东方。这说白了就是交换,交换你懂吗,队长阁下!”
尼基塔仍然笑容满面的看着彼特鲁沙,他不想过分刺激这个莽撞的男人,所以他的语气一下变得十分委婉,和声说道:“我们在利用他们的同时,已经自动接受解除加束于他们身上的束缚,我们无法像对待正规军一样来要求这些犯人们,对于这些犯人,只要他们能够听从命令敢于对清国人作战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们没有也无法要求他们什么,他们可没有帝国军人应该有的觉悟和自觉,我们能给他们的也就是利益而已,明白吗,利益?队长阁下!当交换产生利益时,我们就得承担一些必须承担损失,比如,给予他们一定的自由。”
说完之后,尼基塔给了彼特鲁沙一个含有深意的眼神,想让这个性急的卫队长不要再将注意力放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上,总督大人已然满脑子想着如何干掉托尔布津,你彼特鲁沙身为卫队长,应该给总督大人清醒的建议,怎么能够和总督大人一样糊涂呢。如果托尔布津是随便就可以撤换的,今天谈论的重点就不是他了。
身为总督府的官员,尼基塔考虑更多的是如何让总督大人能够从东方满载荣誉回到莫斯科,而他也可以从中分得一杯羹,出任更好更高的职位。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就必须阻止一切不利于总督和帝国的事情,好比雅克萨和托尔布津。事实证明,这个强盗干得不错,没有他就没有雅克萨,就没有黑龙江上的几座帝国据点,就没有数百公里的土地,就没有莫斯科的赞誉。所以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让这个强盗更好的去工作,更好的为总督大人增添光环,而不是失心疯的想撤换或者杀掉他。
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尼基塔是一个虔诚的东正教徒,他相信人都是平等的,血统并不足以证明一个人是否优秀,就好像他只是平民子弟,却同样可以成为帝国优秀的官员;托尔布津是一个强盗,但一点也不妨碍他成为帝国在东方最具有征服力的军官。弗拉索米总督那种一厢情愿的血统出身论如果是在莫斯科贵族们的聚会上,是完全可以大说特说的,但是在东方,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因为帝国需要这些强盗们,谁让肯到东方来的人是那么少呢。
“我们给了他们利益,他们就得服从!”
彼特鲁沙大致听明白了尼基塔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因为雅克萨城守官的诱惑太大,要知道在沙皇陛下的案桌上,有关东方的奏报上面出现最多的就是雅克萨了。而可恶的是,帝国在东方这座最耀眼的堡垒里,担任指挥官的却不是帝国的正规军役人员,而是强盗出身的托尔布津,更为可恶的是,他所领导的守军竟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杀人放火,强奸抢劫,无恶不作的混蛋们。这让身为职业军人的彼特鲁沙十分的不满和眼红,从遥远的欧洲来到东方,为的还不就是能够建功立业,接受沙皇陛下的爵赐嘛,可现在他却只能作为尼布楚总督的卫队长被困在这座永远不可能发生战事的城池里,看着那些强盗们大肆杀戮土著和清国人,抢劫他们的财富,玩弄他们的女人,占领他们的土地,这一切都让血管里流淌着不安与征服的彼特鲁沙极为不满,他太需要展示与证明自己了。
只要给我机会,我就能撬动东方的天平!彼特鲁沙如此对自己说。是的,他太需要雅克萨了,他太需要拥有一枚沙皇陛下赐予的勋章,他太需要成为新的贵族,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美丽高贵的波丽亚小姐垂青自己。而他坚信,自己完全有能力用武力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该死,这个粗鲁的队长怎么就是听不进我的话呢!他太愚蠢了,简直不可救药!彼特鲁沙的坚持让尼基塔很恼火,他决定不再跟这个年轻人废话,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争论,否则这场无休止的争论是不会结束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总督大人汇报。
“总督阁下,我们没有任何把握可以在不引起哗变的情况下撤换托尔布津的城守官,所以我建议总督阁下答应托尔布津的要求。”
尼基塔觉得还是直说的好,不然这些军官们还以为是在过家家呢,你以为托尔布津的城守官是随便就可以换掉的吗。最后他特意强调了一句:“至少,在特使大人来到之前,雅克萨绝对不能有失,也不能有任何不利于总督的事情!”
弗拉索夫一直旁听着尼基塔和彼特鲁沙的争论,直觉告诉他尼基塔说得对,托尔布津已经逃回到他的狼窝里,再想将他骗出来是不可能的了,如果非要强行撤换他,恐怕真的会让雅克萨的强盗们哗变。雅克萨城虽然带给托尔布津荣誉,但同样也带给他尼布楚总督无上的光环,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让雅克萨发生动荡,弗拉索夫是不能接受的。正犹豫着,听尼基塔提起正往东方赶来的御前大臣戈洛文大人,弗拉索夫下意识的用尊敬的口吻问尼基塔:“特使大人的队伍到哪了?”
尼基塔扭头低声问了身边的官员一员,然后肯定的告诉总督大人:“特使大人的队伍已经到了贝加尔湖地区,特使要求总督大人派人前去接应他们,因为特使大人的队伍和喀尔喀人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喀尔喀人对特使大人做了什么?”
听闻蒙古人竟然和御前大臣发生冲突,弗拉索夫的愤怒一下从托尔布津身上移到那些喀尔喀蒙古人身上,他生气的怒吼道:“那些喀尔喀人活得不耐烦了吗?他们怎么有胆量冲撞沙皇陛下的特使,难道他们想让部落永远消失吗!”
尼基塔将他所知道的完整告诉总督大人:“喀尔喀人并没有对特使大人有所冲撞,而是特使大人派了他的副使安德烈大人去劝说喀尔喀人归附沙皇陛下,可能有些部落的喀尔喀人愚蠢的拒绝了安德烈大人,所以特使大人下令安德烈大人带领哥萨克兵对喀尔喀人进行小小的惩罚。”
尼基塔说到这里时,身边的官员又小声告诉了他一句,听完尼基塔点了点头,对弗拉索夫说道:“总督大人完全不必担心特使大人的安全,安德烈大人率领的哥萨克骑士们都是勇士,在他们的打击下,喀尔喀人正在向南方退去。特使大人现在正安全的行进在贝加尔湖边。总督大人只需派出一队卫兵前去接应特使大人即可,无须担心那些喀尔喀人会对特使大人做出什么伤害。”
“是吗?那感谢上帝!”
御前大臣的安全是弗拉索夫最关心的事情,听说喀尔喀人已经往南边退去,他松了一口气,告诉彼特鲁沙:“让鲍里斯带人去接应特使大人,务必将特使安全护送到尼布楚来。”
“是,阁下!”
谈论的重点从雅克萨转移到特使大人的队伍,这让彼特鲁沙非常愤慨,他明白这一定是尼基塔这个懦弱的文官耍的鬼把戏,可是总督大人的命令他不能不执行,带着几分郁闷与愤怒去找鲍里斯去了。
“尼基塔,你说特使大人到了之后,我应该如何隆重招待他呢?”
彼特鲁沙出去后,弗拉索夫已经忘记托尔布津了,这时正想着如何向御前大臣展示自己的尊敬,他觉得必须以最高级的规格来接待御前大臣一行,可是如何做他却不是太清楚,因此需要尼基塔这个总督府的首席官员提示一下。
可是尼基塔却没有告诉总督大人应该如何接待特使大人,而是很沉重的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
“总督阁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弗拉索夫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坏消息?”这世上还有比托尔布津那杂种还活着的事情更坏的吗?
尼基塔看了一眼身边的官员,苦恼的对总督大人道:“我们已经与杜吉根思克、乌第思克等据点失去联络一个月了,我们的传令兵无法靠近该地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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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尼布楚、雅克萨及相关俄国官员之间的故事,是骨头在花了半天时间,阅读十七世纪俄国历史、一些传记及后世档案后,做出的尽可能还原的叙述。当然,骨头不是专业历史学者,一些情节上面只是联系性的猜想而已,请读者注意,毕竟是小说,不能当正史看待。再说老毛子的历史真的太复杂,光是人名就让骨头头疼。
备注一下,戈洛文使团是康熙二十四年前来远东,骨头在此将使团到达时间提前了一年,算是蝴蝶效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