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校对)第24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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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先是兴《明史》案,杀了私修《明史》的,后来,开始官修《明史》,所以这个私修《明史》和官修《明史》,肯定有较大的区别。赵强后世曾看到过一个奇怪的事情,私修《明史》认为努尔哈赤父祖之死,责任人是尼堪外兰,努尔哈赤本人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其十三幅甲起兵,一开始就是打尼堪外兰,很久以后,羽翼丰满后才搞出了“七大恨”,而且后面的六恨,多半是与叶赫部在明朝争风吃醋之事,如果这第一恨真的站得住脚,用得着这后面这不相干的争风吃醋之事吗。
  但官修《明史》是康熙朝,而大规模删改古书,则是乾隆朝,乾隆朝在大规模删改毁禁古书时,还禁了其父的《大义觉迷录》,也可见同样是兴文字狱,乾隆与雍正的区别。乾隆狡猾,而雍正自大。
  至于康熙朝,则在乾隆雍正之间,而多了份老谋深算。康熙朝的官修《明史》,直接编造删改应该不多,而有条件的选择材料,却大有可能。这样修出来的《明史》,材料基本上应该没有差错,但却有可能像雍正的《大义觉迷录》,材料可信,结果却明显有利于自己。
  所以官修《明史》,提到明朝版图,仍然是“幅员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而不是后世清粉说的,只有三百万平方公里,“这也是我大清的嫁妆,那也是我大清的嫁妆!”,满嘴胡言!
  明朝仍然是政统与道统分离的政治,虽然废相,但封驳权还在大臣手里,社会言论更控制在大臣手里,读书人奴化较少。纵观明朝一朝,大臣对抗皇帝者多,谄媚皇帝者少。到了晚明,骂皇帝更几乎成了一种时尚,动不动就上一个帖子,指出皇帝几大罪状。
  在朝堂之上,争着拍皇帝马屁的事情,在明朝很难找到,即使有一两个想这么做,也会被别人弹劾,说他“媚上邀宠”,“巧言令色”,“小人”。他们这么做,也未必都是因为道德高尚,不过风气使然,如其献媚皇帝领那点可怜的薪水,还不如和其他大臣搞好关系,有个好名声。
  实际上,崇祯朝提出太子南渡的大臣后来殉国了,那些骂别人小人的正人君子们却纷纷迎降。风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嘉靖朝大礼仪时,两个支持皇帝的大臣,就差点被群臣在左顺门打死,后来群臣要求皇帝杀了这两个“媚上邀宠”的大臣,哭声震天,劝说不止,最后引来了廷杖。当然最后是两败俱伤,大臣伤了屁股,而皇帝的“昏君”帽子,在历史上是跑不掉了,而且也没有达成愿望。后来的万历有鉴于此,想立自己喜欢的儿子做太子而不可得,干脆罢工。
  朝中如此,民间呢,也差不多,明间谤议朝政,作月旦之评,多半也是赞扬大臣风骨,对于皇帝加以攻击。朱元璋朝的方孝孺已经在说,“如使立君而无益于民,则于君也何取哉!”,最后竟发展到“非君”,“自秦以来,凡为帝王者皆贼也”,“离散天下之女子,供我一人之淫乐”。
  在这种大背景下,在掌握着修史权的知识分子笔下,明朝的史料是什么样子,也就可想而知了。明朝的几个明君,差不多都是很“听大臣话”的皇帝。连开国皇帝朱重八,在文人笔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清代官修《明史》,又何必编造,又何必造谣,只须将这些史料撮其精,取其要,即可。并键更关键的一点是,清初参与参撰明史的几乎都是明代降臣,东林党人,顺治元年主持修《明史》的就是那位提出了“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冯铨!如此人物所修的史料,真实性可见一般。
  康熙是知道自己的制度,承明祖之惠甚多,所以说“治隆唐宋”,他也知道,自己的版图,如果没有成祖,自己现在也难于一一打过来,所以有“幅员之广,远迈汉唐”。但既然明朝的史料中,对这些皇帝就没几句好话,他作为清朝的皇帝,自然没有意愿也没有义务去正本清源,更不会去考证那些骂皇帝的话,哪些是夸大其词,哪些是捕风捉影。从某种意义上说,倒有些求之不得呢。
  所以这《明史》太假,必须马上重修,一刻也不容缓!
  世人常说修前朝史乃一朝安定之后才可进行,赵强现在不过是占了一个北京城,却要搞修史这等大工程,说他脑子发热也好,说他太急也好,他却是打定主意要修了。
  但修史不是他说修就能修的,得有人帮他修。人从哪来?能道靠眼前这些士子,又或是翰林院的那帮翰林?
  他奶奶的,想这么多干什么,刀在我手中,我说要修,难道还真没人替我修不成!
  哼哼,不过修之前,我得干一件事情,叫北京城的读书人知道,不听话的后果是什么!
  赵强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不寒而栗的念头,那就是自己是否要效法秦始皇也来一次焚书坑儒。
  焚书坑儒?
  福,还是祸?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呢?
  福祸不知,但有一事赵强却知道,那就是满清能杀读书人,能禁毁百书,能防民之口,却不见亡国,自己又怕个什么!
  干他娘的,就从这北京城先开始,把顺治年间到现在的所有清修书籍,管他史书还是什么,先统统焚毁了,再把这几百混蛋全坑了!
  坑,就坑在这国子监,就坑在这太学门下!
  疯了,赵强疯了,望着那形形色色的士子,听着那声震院内的嚎哭,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扭头盯着袁世杰吐出几个字:“既然他们不愿为本王所用,本王就留不得他们,袁大人看这太学门是不是块风水宝地呢?”
第057章
焚书坑儒(二)
  淡淡一句话,却满是杀意,袁世杰知道摄政王这不是在询问自己能不能杀,而是告诉自己他已经决定杀掉这些人了。
  在国子监诛众生,古往今来还是头一遭,谁要做了,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
  袁世杰虽有投机从龙之心,但让他附和这等在青史留下骂名之事,他还是不敢的,权势固然重要,但这身后之名可不能不顾。要是关宁军真能成事,这杀儒之骂名肯定落不到他赵强头上,多半那些刀笔吏要把账算在自己头上;若是关宁军不能成事,自己还是跑不了,日后下场恐怕比关宁成事还要凄惨。
  成也不好,败也不好,袁世杰迟疑万分,心中害怕,但又不敢劝阻,只好在心中叹口气,低声说了句“王爷请三思!”尔后便不再言语。
  “王……”
  张玉书张了张嘴,想开口劝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目光复杂的望了眼那些正激动着的士子们,微微摇了摇头,如袁世杰般也是暗叹口气,都是不敢劝阻。他二人不说话,其余的官员自然都不敢吭声,他们实在是害怕眼前这位摄政王,那后海里埋的十几万尸体可是让他们着实领教了一回什么是暴君,什么是屠夫,体验了一回
史书中所描绘的那等暴虐之举。
  以前光在书中看到,还不觉怎么,但真正亲眼见了,哪里能不害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些监生们不上道,自己找死,那就怪不了别人。你们把脑袋读坏了是你们的事,跟我们可没关系。要怪就怪你们生错朝代,偿是生在大宋年间,或许还不会有事,但生在现今,也只好埋怨一句投错胎了吧。
  赵强注意到了袁张二人欲言又止,知道他们不同意自己杀人之举,但却惧于自己杀人之威,不敢劝阻。这就好比当年董卓在长安城滥杀一气而百官无不胆寒,无人敢说一般。
  想到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如屠夫般形象,赵强心中也不是滋味,时事压人,在此刻他想不到比杀人立威更好的办法了。满清入主中原已数十年,三藩又定,台湾也平,天下基本一统,清王朝的统治基础已经十分牢固,而自己只不过插了冷空,以暗箭伤人而致人于一时,但强大的对手只要稍得喘息,自己就要陷入百劫不复之地,故此时便应行常人所不能,以绝对的暴力控制所能控制的一切。若不如此,利于自己的优势将不复再存。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可是一条为各国奉行的真理。现在政权还没完全掌握,士子们要闹事,当然不能让他们闹,更何况是一群已经不知祖宗的酸丁呢。
  不肯为自己所用,就当杀了,如杀周培公、陈梦雷等人一般。骨头硬得有,骨头软得却也有很多,只要杀了那些骨头硬的,利用那些骨头软的来控制局面,再施以安抚之策,天下读书人未必都是死心眼,总会来投的。
  念及于此,赵强便不愿与袁张等人多说什么,挥手叫来从来国子监后就一直提心吊胆领着一帮司业、监丞立在后面的祭酒陆辅,问他:“陆辅,监里一共有多少士子在读?”
  听到摄政王叫自己,国子监祭酒陆辅先是突了一下,尔后忙上前恭声道:“回王爷话,本监共有生员一千一百四十人,内中除高丽、逞逻、交趾等属国生员及百多名捐监外,便都是京师直隶及各省生员了。”他是国子监的祭酒,类似赵强后世时的中央党校副校长,对于校内的学生情况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需多想,便能一一说出来。
  “噢,监中还有高丽等属国生员?”
  听说还有朝鲜和越南的学生在满清的国子监就读,赵强不由来了兴趣,问陆辅:“高丽、交趾等国学生现在何处?”
  “各属国生员向不与我国事,他……他们……”陆辅指了指那些还在哭闹的生员,小心翼翼道:“这些生员不遵王命在此闹事之时,高丽等国生员并未随他们一起,现各在学堂听候。”
  清国的学生闹事,朝鲜与越南等国学生自然不会参与,恐怕多半还会幸灾乐祸,持看热闹心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中原王朝再乱,总不会有他们什么事,更何况朝鲜与越南这些国家在清初还是一心向明的,对于满清的好感未必能有多少。只怕这会那些外国留学生们心眼已经活泛起来,寻思是不是和关宁军攀上线,探一探情况,好向国内发回情报呢。
  这些外国留学生们得好好的联络一番,等解决掉康熙后,如果朝鲜、交趾这些属国能够承认关宁军政权的合法性,那无疑对天下人是有极大撼动的,有利于北方稳定后南下的战事。想到这里,赵强微一点头,把这事又放下,继续问陆辅:“那些捐监生员们也多在此中了?”他说的此中是问陆辅那些捐生们是不是也和这些生员们一样,全聚在这太学门了。
  “那倒没有。”
  陆辅抬头看了一眼赵强,见王爷也正看着自己,忙迅速低下头,小心翼翼续道:“本监所谓捐监,大多是各省富家子弟,他们只要交足银子,就能领取监照,算是监生一种,待学满后,大多各有出路,倒与大多生员不同。平日里也不大与生员们合在一起,大都各有圈子。”
  “嗯,如此甚好。”
  朝前迈了两步,扫视了一眼还在嚎哭的生员们,赵强似有所悟,回首问陆辅:“本王军务在身,今日来国子监本为使众生有所事事,不想他们却不领本王好意,心中只念鞑子之好,而不思自身血脉,使本王觉得十分可耻,当真是可恨又可笑而又可悲……陆辅,你是国子监的祭酒,这些人都是你的学生,本王且问你,你认为本王该如何办是好?”
  “这……”
  陆辅闻言一怔,犹豫不决,看摄政王脸色,知道他已是动怒,只怕今日这些监生们没有好果子吃。对这些不肯听话的生员,陆辅也是恼他们,若是他们真的是忠于大清,为何在关宁入城之时不与关宁军拼个渔死网破,玉石俱焚,反而在人家占了京城好些日子才突然闹起事了,这不是存心让他这祭酒难堪吗!现在可好,王爷生气了,问自己如何处置,自己又能怎么说?
  “嗯?”见陆辅犹豫,赵强冷哼一声,却不说话,只看着他。
  这一冷哼可把陆辅吓坏了,“扑通”就跪倒在地,颤声道:“腐儒焉知国事!臣以为王爷不必有仁慈之心,这些人心念满洲,要做他大清的忠臣义士,咱们也不必拦着,随他们愿好了。”
  “你是说本王应该杀了他们?”
  “是,王爷应该行霹雳手段,快刀斩乱麻,重律处戒这些心怀异族的生员,以示朝纲!”陆辅说得很坚决,相当的坚决。
  “你们认为呢?”
  监丞刘泰,司业孙德全没等赵强一一询问,就一起跪了下来,不约而同道:“悉听王爷处置,臣等不敢有异!”
  “既然你们都认为该杀,本王自当从众……”视线从刘孙等人脸上收回,赵强便轻摆了摆手,顿时有侍卫上前听令。
  “叫人把这太学门广场掀开,就地掘坑,使人问众生,有愿听命的活,不愿听命的坑埋。”
  另又吩咐:“传令各部院衙门、各师团,即刻起遍搜城中,但有清修各书一律收缴,集于孔庙、翰林院焚毁。但有藏收不交者,以谋逆罪杀之。并告城内百姓,许相互揭发私藏禁书,责顺天府详细办理。”
  “另调精于满文官兵,清宗人府、内务府、皇宫大内、各王公府邸,凡有满洲文字书籍,一律收缴统一焚毁,自今日起,京内不得见满人,满文、不得听满语、凡与满洲相关不问习俗、风化,皆予以禁毁。不遵者,杀。”
第058章
焚书坑儒(三)
  “齐国泰,王爷叫我问你,你当真要以死抗拒王爷吗?”
  “呸!什么王爷,不过是一草寇逆匪而已!我齐国泰既仕于大清,心中唯有我大清,不能做大清的忠臣,也不为虎作伥,与你这等不要脸面的软骨头同殿为臣!”
  主簿齐国泰心意已决,根本不听陆辅的劝告,抬首看了一眼远处太学门下的关宁贼子,咬牙切齿,恨不能亲提三尺剑,将那窃国大逆诛于剑下。可惜自己一文弱书生,无缚鸡之力,眼看那匪首耀武扬威,亵渎圣学之地却不能奈何,当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只能仰天长叹,胸中郁气不能释。他已抱死志,绝不与陆辅他们同流合污,昧着良心伺奉那关宁贼首,领着生员们闹事那刻,便知自己绝无生还之理。今日之局面,无非是人头落地而已,读圣贤之书为的不就是今天吗?太平天下为治世能臣,国破之时为社稷忠臣,古往今来,以死殉国的忠臣志士还少吗?
  今儿个就让我齐国泰做这大清的黄泉之伴吧。成败不过是个争字,输了不过是条命,大丈夫在世,就当顶天立地,说不从贼,那就不从贼!
  司业孙德全与齐国泰私交甚好,眼见他这般不听劝,大好性命就这么丢了,实在是不忍心,上前拽了拽他,低声劝道:“国正,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刀在人家手中,你这不是活生生把自己送上断头台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大清可不是大清了,改朝换代怕也是眼前的事,你至于一条道走到黑吗?再说那满洲人本就是窃我华夏社稷的胡贼,与我等汉人不是一族。圣贤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圣人都有过此教诲,依我看你就不要再犟了,还是赶快去跟摄政王赔个不是,叫生员都散了吧。”说着挥手便要靠得近的几个监生们都起来,别在这鬼哭了。可那几个生员只是冷眼看他一眼,并不理会,依旧在那嚎哭不止。孙德全面上挂不住,自己平日里在监中威望也不够,只好讪讪的退了两步,给刘泰使了个眼色,后者轻一点头,上前就气冲冲的骂起齐国泰来了:
  “你齐国泰要做忠臣,要为满洲人殉葬,咱谁也拦不住你,可你也不能把这些个生员都给拖下水啊!”朝那些监生们一指:“他们哪个没有双亲在世,哪个不是家中柱梁,入得这国子监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有个好前程,将来能衣锦归乡,光宗耀祖吗!可现在你齐国泰非要带着他们闹事,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把脑袋提在手中,何苦来着呢!”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甘心的喝骂齐国泰:“你给我睁大眼睛瞧真实了,这可是数百条人命啊,数百条人命!为了你一人名声而让这么多人陪你一起死,你于心何安,又于心何忍!你若还要坚持,我看你就是一沽名钓誉之辈!”
  “沽名钓誉之辈?”
  齐国泰有些动容,喃喃自语一声,脸色有些颤动,陆辅他们见了,心中暗喜,只道他已被刘泰骂醒,那样一来,这些生员们性命可就算保住了。
  谁个愿意死人呢?
  齐国泰是有些被刘泰说动,是啊,自己一人死不要紧,可这几百学生难道也该死吗?那贼子说要杀人,瞧他进京后的手段,草莽匹夫一个,杀人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在他眼里,恐怕自己和这几百生员的性命不过跟蝼蛄一般,想杀就杀。
  难道自己真能眼睁睁的看着学生们血溅国子监吗?
  可要是就此收手,自己又有何颜面再读圣贤书,又有何颜面抗争到底呢?
  难,齐国泰心中苦恼,既不想服软为贼子所用,又不想真叫这几百监生命丧黄泉,心中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只要齐国泰有所顾忌,这血便就溅不出来。陆辅见状,便要上前再劝说一番,总要叫齐国泰就此收手,哪怕他回去之后立马上吊云见大行皇帝,总胜过这么多人命与他一起没了。
  正要上前,却见生员江四平突然起身,缓缓朝众人扫了一眼后,走到齐国泰身边,沉声说道:“老师不必犹豫,学生等自随老师那刻起,心中便无他念,唯以碧血洒青天,不求生,只求死,以报先皇在世恩典。若老师以为学生等贪生怕死,那就大错特错了,古人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然今时不同往日,偌大一座京城,总要有报国殉忠之人,学生等虽不过是些生员,未曾入得了仕,但报效朝廷之心绝不比人差。我大清定鼎数十载,养士数十载,若是没个以死报国的,倒真叫贼子们耻笑。”言毕扭头朝太学门下看去,恨恨说道:“自古杀儒生者,必不得善终,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秦二世而亡,便是验了这暴虐之举。今贼首妄想我等篡改国典,替他粉饰文章,当真是痴人之举。天下之口,奈何堵之!他固然能改一时,又能改一世不成!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让我们这些人的鲜血唤醒我大清亿万子民吧!”
  “对,以我之血醒亿万之民!”
  “人固有一死,难得是死亦所在!老师,学生等愿与老师共抗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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