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校对)第159部分在线阅读
众将的争吵让彭春也有些难以取舍,见萨布素低着头在想什么,便征询道:“萨老将军认为我军该如何应对?”
“当务之急,是粮食。”萨布素缓缓抬起头:“我同意先对付那些吴逆,雅克萨城坚难攻,要是无法一举攻克,咱们可就真正的陷入绝境了。与其担心那些吴逆背后捅咱们一刀,倒不如先把他们收拾掉。”
彭春微一斟酌,点头同意萨布素的意见,一扫帐内众将,开口道:“诸将速回营准备,半个时辰后左军为前锋,右军辅阵,中军留下三个佐领监视城内罗刹人。马喇!”
“末将在!”左军统领马喇听大帅点自己名忙出列应了一声。
“此战,许胜不许败,若是败了……”说到这里,彭春停了下来,冷冷说道:“你就不必来见本帅了!”
马喇心中一凛,跪下领命:“喳!”
五月初九,彭春命左军统领马喇指挥所部宁古塔及山东、山西、福建三省北调八旗兵向土固里山关宁军阵地发进进攻,以求打通东南陆路出口,在军士彻底没有力气前能够翻越土固里山向江右瑷珲城逃去。
北征清军中唯一仅有的五百骑隶属宁古塔正白旗精锐八旗,战斗开始后,马喇即令正白旗骑兵不遗余力向关宁军阵地进攻,三省北调兵与余下一千宁古塔兵紧随其后,务求突破关宁军阵地。
“开火!”
依山而建的环形阵地前,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火铳声响个不停,近卫师团第一联队依然战斗在第一线,只不过这次不是由师团长贺满壮亲自指挥,而是由联队千户江四指挥。
从杜吉根思克拖来的八门火炮不断的向冲锋的清军骑兵轰击,虽然威力不大,但成功将清军骑兵冲击威势减弱下来,阵前不断倒毙的人马,阻碍了后面的骑兵们冲得更近。加上燧发快枪的射击威力,百步以内范围,第一联队成功地组建了一道牢不可破的火力网。
正白旗的骑兵们悍不畏死,不顾死伤惨重冲上来,很多骑兵见无法冲向关宁军的阵地,不得不在百步外或是七十八步外就开始放箭,如此骑射的威力自然大大减弱,毕竟马弓射程不远,就算借着马力,箭矢在百步之外射出,到关宁军阵前己是强弩之末。
“放!”
魏小江手下的总旗葛武大声的下令部下开火,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些冲锋的清军骑兵。他所部二百火铳兵分为三列向阵前拼命轰击,每一轮排铳打出,就是一片的人叫马嘶,不断有清兵落于马下,或是战马痛苦地扑倒在地,很多马匹中弹后,巨大的痛苦让它们狂跳着横冲直撞,激起阵前更大的混乱。
葛武松了口气,清军已经谈不上什么骑射,他们的骑兵就这么点,能够冲上来的机会很渺茫。就算己方火铳兵有些人因紧张没有装填好定装纸筒弹药,或是火铳出现什么状况暂时轰击不出,但每次至少九成的火铳齐射,还是打得那些鞑子兵苦不堪言,根本冲不到阵前的五十步之内。
一排又一排的火铳兵交换射击,最前边的火铳兵借着壕沟的掩护迅速放完手中火铳后,急急退后装填弹药,第二排接着上前轰击。紧张的战斗下,他们已经听不到军官们的喝令,只是凭借着本能,还有平时严格的训练,不断的射击,退下,然后又再次上前。
排铳声响起就没断过,火铳兵射击的时候,也不断有一些侥幸突过来的清军射出了手中的箭枝,这使得没有盔甲防护的火铳手们受到了威胁,还好,突过来的清兵并不多,很快就被密集的火铳打死在阵前。
近卫师团战斗的时候,操弄火炮的炮手们也不闲着,将为数不多的炮弹全打了出去,砸得那些尾随骑兵冲锋的清兵鬼哭狼嚎。
看着近卫师团打个不亦乐乎,在山坡上观战的后卫师团有些无聊,羡慕地看着山坡下。
第051章
雅克萨大屠杀(二)
“城守大人,清国人在搞什么?他们是在和谁交战?”
雅克萨城头,赫尔晓夫一脸疑惑的望着远处清国军队,土固里山那里传来的火铳声让他有些欣喜和惊讶。喜的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既然清国人在他们交手,那就一定不是俄国的敌人;惊的却是看清国人的架势,好像那支军队比雅克萨城更值得他们重视,在这片土上,赫尔晓夫从不认为还有哪支军队可以跟俄国人媲美。
托尔布津也很奇怪,清国军队围城围得好好的,现在却突然全部拔营往后方而去,似是在和一支军队交手。但这个地方除了自己的雅克萨城堡,帝国再没有别的据点,清国人这是在和谁开战呢?
“不要管他们,守住我们的雅克萨就行!”托尔布津想不到在东南方向出现的军队会是哪里来的人马,索性不去想,吩咐赫尔晓夫他们加强戒备。
赫尔晓夫点了点头,仍有些不放心的道:“会不会是新来的总督大人派援兵过来了?”
“怎么会呢?”站在托尔布津身后的另一名军官闻言摇头说道:“尼布楚的援兵怎么会从东南方向出现,那里可都是人迹罕至的山岭,援兵不会蠢得绕个大弯跑到那里再来支援我们的。”
“这倒也是。”赫尔晓夫自言自语了一句,雅克萨和尼布楚是有道路连通,但却是在西北方向,而不是东南,清国人这是在玩什么花招呢?
“别想那么多了,注意警戒,清国人可能在玩什么花样。”托尔布津伸了伸懒腰,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对部下们说了句:“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如果清国人是在玩花招,你们过来通知我一下。”
“是,城守大人!”
在部下们的注视中,托尔布津一点也不担心的走下城头。
……
赵强一直站在山坡上密切关注战情发展,身后那杆绣着“驱逐鞑虏、复我华夏”的明黄大旗迎风飘荡,在满是青绿之色的山坡上格外显眼。不过赵强丝毫不担心身后这面明黄大旗会吸引清军注意力,因为他相信近卫师团完全有能力在土固里山下给清军修建一座大大的坟墓!如果清军能够冲到自己身后这杆明黄大旗,那就说明自己费尽心血打造的关宁军根本没有能力完成光复华夏的重任,如果是这样,自己还不如被清军一刀砍死。
几百名骑兵的冲锋对于配备一千八百杆燧发快枪的第一联队来说,根本就具备任何威胁力。当最后一名叫吼着毫不畏死打马冲向关宁军的正白旗骑兵被一声清脆铳声结束生命后,指挥左军冲锋的马喇和中军观战的彭春都知道,这仗怕是打不赢了。这些个吴逆不知从哪学来的火铳战术,可以不停的持续射击,这使得八旗勇士根本无法接近他们。而且他们的火铳射速极快,射程又远,比己方的弓箭还要射得远,照现在这个情形看,要想消灭这些配备火器的吴逆,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军进攻,不留余力的进攻!用满洲勇士的血肉之躯铺就胜利的血路!
很快,马喇就接到了彭春的命令,让他将剩余的宁古塔兵和山东、山西、福建三省北调八旗兵撤下来,正面让给彭春亲自指挥的中军,他们转而攻击那些吴逆的左翼,而萨布素率领他的黑龙江兵马攻击吴逆的右翼。
这是一场全面的进攻,不遗余力的进攻,三军八旗勇士将如虎狼一般撕碎那些吴逆的防线,然后慢慢的将他们一一杀死!
激昂的战鼓声响彻在战场上空,八旗的旗帜飞舞,刀出鞘、弓上弦,一万五千名八旗勇士在战旗的引导下呼吼着冲向土固里山,雅克萨城头上的俄军所看到的是无数条三角尖头向土固里山刺去。
防守左翼的是陈伟的第二联队,他们虽然装备的不是燧发快枪,但一千八百杆火绳枪配以壕沟掩护和三段射击的优势,让转向左翼进攻的马喇痛苦不堪。一般一支军队的正面是最强的兵马在防守,而在两翼的通常都是一些次一级的兵马,所以接到彭春命令让左军转攻吴逆右翼后,马喇还是有些窃喜的。正白旗五百骑兵连对方阵地都没踏上就被杀得片甲不留,让他对当面的吴逆军队的战斗力十分震惊和害怕。现在既然彭春把攻击正面的任务交给了京营人马,他马喇自是求之不得,但没想到对方左翼的人马同样能够打出密集而持续不断的火铳,看着不断倒在冲锋路上的八旗兵,马喇的脸比筛子还要难看。
在关内和三藩的叛军打了那么多年仗,三省北调八旗兵们都是九死一生的百战老兵,他们从不畏惧任何敌人,但这次,他们却是从心里感觉到窝囊。因为他们的弓箭在这些吴逆的火铳面前丝毫没有发挥的余地,对方密集的火力使他们根本冲不近阵前六十步之内,火铳之猛让他们个个心寒涑栗。
身上虽然披着甲,有的更是披着几重,但却也是吃不消火铳以密集形式打在身上的感觉。不要命的冲锋固然可以拼死突破对方的火力网,但自己无疑也是一个大大的靶子,对面每一次的排铳声响起,身边的勇士们就是一个个翻滚惨叫着倒地。看着身前身后的人越来越少,任谁都会心寒害怕,更不要说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后,却连对手的阵地都摸不到,种种无力的感觉,涌在这些北调八旗兵的心头。
打吴三桂的时候,他们没有害怕过,哪怕是不断的被对方打败,不停的被对方撵来撵去,他们也没有害怕过,因为他们坚信八旗勇士最终将会取得胜利,一时败不算什么,喘口气回来再杀就是。但现在,这些北调八旗兵们却是再也没有当初在关内作战的那种坚韧和勇敢,直觉告诉他们,他们没有再重来的机会了。每死一个人,都让他们越发害怕对面吴逆的火铳,每次听到对面响起的火铳声时,却无处可躲,只能祈盼老天爷保佑自己不要被打中,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真是欲死不得。
不知不觉,第二联队的阵前几十步,或是百步之内,已经积满了战死清兵的尸体,到处是挣扎哀嚎的伤员,甚至还有几个被死亡吓破胆,吓得失去理智的八旗兵在阵前惨叫着盲目的狂奔着。
山西北调八旗兵是隶属正红旗的,现在也是被打得残了,领兵协领身上也满是鲜血,他摇摇晃晃,忽然眼前一黑,从马上摔落下来,他身旁的一些亲兵戈什哈,连忙去搀扶他。协领挣扎起来,却是双目中涌出热泪,他正红旗从冲阵战到现在,旗中军士已经伤亡一大半,可以说是彻底废了,他这协领连个佐领都不如了!
绝望的扫视身边的一众残兵,他挣扎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扶住自己的一个佐领,吃力地低声道:“快把人带下去,不能再战了,让他们京营黑龙江的人马上,咱们快退……”说完这话,他就晕死过去,留下身旁一大片嚎哭的正红旗兵们。
“放!”
又是一排密集的齐射,提心吊胆冲到六十步内的福建八旗兵们尽数血肉模糊的飞摔出去,外线被波及的山东兵们,也滚落了一大片,地上满是打滚惨叫的伤兵。残余的三省八旗兵们,终于放弃了往前冲的念头,他们开始慌不择路的向后狂奔出去,一直奔到几百步外才停了下来。他们相互而视,欲哭无泪,三省两千六百名北调八旗兵,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少了一半,余下的人,很多人身上还带着伤,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火铳弹丸造成的伤势,以清兵落后的医术,他们回去后,很多人也活不成,望着伤口不断喷涌的鲜血,伤兵们只能呆呆地看着,或者是闭上眼睛无力的坐倒在地,慢慢的等待死神将自己带走。
人群中,一个脸上、身上鲜血淋漓的骁骑校放声大哭起来,哭声让所有的八旗兵们为之沮丧和悲哀。这个骁骑校是宁古塔的兵,他们的佐领在方才明的冲锋中被打成肉筛,骁骑校想去把佐领抢回来,可是没等他过去,就见佐领的脑袋突然一下爆为两半,脑浆混合着鲜血让人呕吐不止……他亲眼看到佐领大人的小辫子混合着一块头皮抛到了一个同伴的脸上,吓得那个同伴哇哇怪叫着手舞足蹈跳个不停……
完了,一切都完了!佐领大人完了,整个佐领二百三十个兵就剩下二三十个了,完了,真正的完了!想到这里,骁骑校高声嚎哭起来,他的哭声很快就好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在片刻之后,还在全力进攻关宁军正面与右翼的清兵们就听到左翼方向传来的集体嚎哭声。
刹那间,天地一片安静,三省北调八旗兵和宁古塔兵惨烈的下场,让所有的清兵心下畏怯,他们个个脸色苍白,不知所措。中军大阵那边也是一片无声,激昂的鼓点早停下来了,显然观战的彭春也是心下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强远远地眺望着那边,脸上露出笑容,他初步估计,这短短的时间内,清军至少折损两千人,经此一战,清军可以说是元气大伤,恐怕再也不敢拼死突围了,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乖乖退回去,然后在雅克萨城下等死。
“彭春,你还有胆量再战吗?”
闻着浓浓的硝烟味与血腥味,赵强眺望着对面清军中军的动静,心下满是期待。环顾左右,将士们脸上都落出骄傲欣喜的神情,鞑子兵不过如此嘛!要不是顾念军纪,怕是很多人就要欢呼雀跃起来了。
中翼攻击的前锋营、护军营、火器营始终不能突破关宁军的防线,右翼黑龙江的兵马明显出工不出力,不甘心的又等了片刻后,彭春终于承认,眼前的这些吴逆是一个自己无法战胜的对手。但他不能放弃,他没有选择!如果不能突破这些吴逆的防线,他就将是大清国的千古罪人!
犹豫再三后,他终是咬牙下令:“骁骑营上!”
第052章
雅克萨大屠杀(三)
“大帅有令,骁骑营出阵!大帅有令,骁骑营出阵!”
一骑飞奔,手中令旗挥舞,中气十足,所到之处,煞是引人注目,但让人侧目的却不是骑士本身,而是他所叫喊的“骁骑营出阵!”
骁骑营,大清第一强军!源于太宗所设阿礼哈超哈营,兵员俱是马甲,是谓禁军之最。其马甲由满、蒙各旗每佐领中选拔二十人,汉旗中每佐领中选拔四十二人组成。满汉蒙三旗共有骁骑马甲兵七千六百人。汉军八旗骁骑营另设有炮甲、藤牌兵和鹿角兵。骁骑营顾名思义便是铁骑的意思,自前身皇太极时阿礼哈超哈营起,便能步骑二用,既可马上骑射,又可马下重甲进攻,每于征战,必为大军先锋,为大清入关树赫赫战功。世祖定鼎北京,即冠阿礼哈超哈营为骁骑,列禁军第一,择满八旗骁骑驻于丰台大营,拱卫京畿。
此一千四百骁骑营马甲兵隶属满洲镶白旗与正蓝旗,二旗各出七百马甲兵,由四佐领分领,骁骑营镶白旗副都统博尔济拉统领。自二月出关,四月抵瑷珲随大军开至雅克萨城,博尔济拉所部骁骑营未参与任何战斗。一则是其毕竟是骑兵,虽可用于步战,但徒然是牛刀小用,非不得已还是不折损的好。二则是北征大军兵力充足,雅克萨城内仅有罗刹守军不足千人之数,无必要动用骁骑做攻坚之战。出京之前,康熙明谕彭春骁骑营当用于尼布楚之战,故这一千四百骁骑马甲战马皆留于瑷珲城,只为一壮军威而带至雅克萨。
彭春原定拿下雅克萨后,便令吉林水师船队将骁骑营战马运至雅克萨,然后以其为先锋直驱尼布楚,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雅克萨坚城难下,背后又冒出吴逆叛军夺大军粮草,断大军退路。三军攻阵,左军打残,中右二军胆寒,已是无力突破吴逆封锁,若再无建树,大军只有束手待毙等着被饿死。
是死是活,就全看博尔济拉的了!彭春忧心忡忡的向左后方严阵以待的骁骑营看去,忐忑不安的同时又充满希望,他已经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博尔济拉和他手下这一千四百名骁骑马甲身上了,若他们再败下来,那真的大势去也!
郎坦也知成败全系骁骑营了,他放心不下,打马飞奔至骁骑营前,拱手对正在披甲的博尔济拉道:“望将军能展我大清骁骑威风!”顿了一顿,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忙着披甲的马甲们,语气沉重的对博尔济拉低声道:“大军死活就看将军的了!若是将军再不能突破那些吴逆,恐怕我们就难以活着去见皇上了”
“郎大人放心!”博尔济拉拱手还礼,在戈什哈的帮助下收紧铠甲,然后一拍胸前护心镜,自信道:“我骁骑营上马能杀敌,下马能冲阵,皇上养兵千日,今正是我骁骑营一试身手之时,请大人转告大帅,我博尔济拉以脑袋担保,此战有进无退,必胜无疑!若是败了,不用大帅吩咐,我博尔济拉自己就抹脖子去!”
郎坦听了这话,心中好过许多,他是了解博尔济拉的,知他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不知天高地厚乱吹嘘的人,既然他如此胸有成竹,那定是多半有些底气的。当下凝声道:“好,那我就在此等候将军佳音!”
博尔济拉重重一点头,往前一步,返身对已披甲完毕的骁骑马甲们叫道:“儿郎们,可敢随本将冲阵!”
“敢!敢!敢!”
一千四百名骁骑马甲一齐拍着胸口的铁甲豪迈的吼道。
“随我来!”
博尔济拉猛一吸气,扬手一挥,带头向关宁军的阵地走去。
……
赵强正在猜测彭春会不会再继续派兵进攻,按说方才的进攻他已投入手头所有兵力,却是死伤惨重,这会明智的做法应该是暂停进攻,收拢败兵,然后再战。不想正猜着,就听对面传来号角声,接着激昂的战鼓声又是响起。然后他便看到清军阵后突然有一队兵马缓缓向阵前移动,并且听到阵阵吼叫声。已经退下的清军也开始往第一联队正前方靠拢。
“大帅,好像是鞑子的骁骑营!”
贺满川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对面缓缓压上来的是清军的精锐骁骑营。当年在吴军之中时,他曾见识过这些铁甲重兵冲阵的厉害,知道他们身上所披的重甲等闲箭枝根本就难以伤害包裹在里面的清兵。当下有些担心自己的部下能否挡住这些重甲步兵。
“骁骑营?”
赵强喃声自语一下,心道看来这些大清铁骑要发扬自己弃马步战的老把戏了,见贺满川脸色有变,不由冷笑一声对他道:“这些鞑子当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他们执意要下血本进攻,今天本帅就要让这些自诩勇士的骁骑马甲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军!你不必担心,你别忘了,本帅给你的第一联队配备的可都是佛郎机人的燧发快枪,威力可比咱们早前用的火绳铳要大得多。这些个骁骑马甲以为全身披铁甲就能挡住铳子,那他们就太想当然了,等着看好戏吧!”遂既下达命令,立时身旁的旗手将他的号令传达到山坡下的第一联队,江四也看到了正缓缓压过来浑身上下好像包裹在铁皮中的骁骑营马甲,与赵强一样,他也是一声冷笑,命令各大队进入射击岗位,准备迎敌。
为怕意外,赵强命令左铭南调一个联队在江四阵后集结,随时准备支援近卫第一联队。
一千四百名骁骑营马甲一色的铁甲,个个拥有护心铜镜,手中持刀,背上负弓。他们的脸上满是凶恶表情,眼神中透露着自大与狂妄,看向沿途那些退下来的前锋营、护军营和黑龙江兵时,十分的不屑。也让这些败军看了相形惭愧,均在想果是大清第一强军,端的是厉害,没披甲时看不出什么,这一旦上阵披甲,仅是这架势也是我等所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