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人生(校对)第243部分在线阅读

　　“你尝尝看，咸淡如何？”蔡梦莹给于立飞夹了块肉，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很是紧张的问。
　　“其实中午的菜不算太咸，但晚上的更好吃。”于立飞尝了之后，微笑着说。
　　“那就好。”蔡梦莹放心了。
　　吃过饭没多久，于立飞就接到了冯永辉的电话，告诉他案件有了突破。李雄在十八天前，跟一个叫陆江波的泥工有过口舌之争，听说两人还动过手，但动手的时候，没有人见到。现在李雄失踪，陆江波自然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陆江波招认了没有？”于立飞问。不管凶手是不是陆江波，能把死者埋在水泥里，心理素质自然过硬。
　　“没有，他拒不承认。只承认李雄跟他打了一架之后，就离开了工地，再也没有回来。”冯永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如果犯罪分子这么容易摞，那就不用专业的刑警了。
　　“你跟他说，李雄就被他埋在工地，看他有什么反应。”于立飞说，每个人都有最大的心理承受范围。上次发生在盛宇材料装饰厂长附近的杀人案，派出所一说出锤子，马上就摞了。
　　现在这个陆江波，也许以为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万万没想到，李雄的尸体，自己已经感应到了。现在陆江波之所以底气十足，自然是因为派出所找不到死者。一旦派出所能断定，李雄的尸体就在工地上，他的心理肯定会崩溃。
　　“好。”冯永辉说道。他虽然不知道于立飞的依据，但从他对陆江波的审讯，对方闪烁其词的目光来看，这个陆江波确实有重大作案嫌疑。
　　“另外你再查一下，他们打架那天，工地在做什么，或许李雄就是那天晚上被陆江波埋葬了。如果陆江波还是不招认的话，把当天晚上的所有建筑全部扒开。”于立飞提醒道。只要挖出死者，不怕陆江波不承认。
　　“我马上去查。于所，真要扒开，那可得把房子拆了。”冯永辉虽然觉得这事太离奇，但于立飞既然有这样的指示，他自然要去调查。
　　“人命大于天，哪怕就是真的全部拆除，也在所不惜。”于立飞坚定的说。但他突然想到傅昌规的叮嘱，又补了一句：“如果真的要拆楼，等我过来再说。”
　　“好的。”冯永辉说。
　　“昌规主任，刚才中电公司的老板楚明凡打来电话，说经开区派出所准备挖开公司的办公大楼。人家公司还没开业，派出所就去挖人家的地基，楚明凡是台湾人，很讲究风水。”李兴文在快下班的时候，到傅昌规的办公室汇报。
　　“派出所为什么要挖地基？”傅昌规问，他下午特意给于立飞打了电话，就是担心他胡来。中电公司是台资企业，牵涉面很广。但现在派出所还是要挖开，肯定是有其道理的。
　　“说下面有尸体，可是无凭无据的，谁能相信呢。”李兴文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他原本想直接跟于立飞沟通的，但是因为大富豪的事，于立飞没给他面子，他心里一直憋着火。但他也知道，于立飞跟傅昌规的关系不错，如果要动于立飞，没有傅昌规的首肯，那是不行的。
　　“于立飞应该不是这么毛糙的人，我先了解一下吧。”傅昌规说道，于立飞虽然年轻，但办事却给人以沉稳的感觉。刚才于立飞也答应得好好的，要是没有证据，他岂不随便挖中电公司的地基？
　　“立飞同志，派出所准备挖开中电公司办公大楼的地基？”傅昌规随后给于立飞去了个电话。
　　“是的，我们已经确定，在办公大楼的地基里，埋了一具男尸。”于立飞说道，虽然冯永辉那边还没有准确的消息，但他却敢用肯定的语气告诉傅昌规。
　　“真的？”傅昌规惊讶的问。如果真有尸体在地基里，那派出所挖开也是合情合理的。但这样的案子，实在闻所末闻。
　　“这我哪敢欺骗组织。”于立飞连忙说道。
　　“中电公司的老板楚明凡是台湾人，他凡事讲究风水，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不能贸然行事。”傅昌规提醒道。
　　“请昌规主任放心，我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于立飞说道。
　　“立飞同志，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挖开地基，找不到尸体，你这个所长可是要承担责任的。”傅昌规严厉的说。
　　“昌规主任，楚老板跟我打了电话，但人命关天，我们必须要谨慎。经开区派出所成立以来，命案的侦破率是百分之百，只要有命案就必破。”于立飞坚定的说。
　　“好吧，只要你有把握，组织上全力支持你。但我提醒你一点，动静尽量要小。”傅昌规说道，现在等于是于立飞立下了军令状，如果案子不能破，他是要承担所有责任的。
　　“我尽量吧。”于立飞说，只要陆江波能开口，就只需要挖一个小口子就行了，基本不会影响大楼的正常建设。
　　但是于立飞没想到，想要挖开地基找到李雄的尸体，他要面临的阻力，比想像中的要大得多……
第四百二十七章
意有所指？
　　得到于立飞的授意之后，冯永辉对陆江波的审讯一下子进展很大。陆江波一听说李雄就埋在工地上，当时就异常的恐慌。冯永辉再告诉他，李雄就是他埋的。陆江波的心理防线顿时就崩溃了，冯永辉抓住机会，陆江波很快就开始摞了。
　　据陆江波交待，他跟李雄打完架之后，觉得自己输了，心里不服气。趁着李雄不注意，摸了一块砖头，狠狠的拍在了李雄的后脑上，李雄当时就没气了。
　　陆江波当时很慌张，他也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看到四下无人，就把李雄背到正在建设的中电公司办公大楼地基里，再在李雄的尸体上倒了两车混凝土。第二天，也没有人发现李雄不见了，他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也就慢慢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现在派出所突然要调查李雄失踪的事，当时他心里很慌乱。可是听说只是把李雄当作失踪人口，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但冯永辉跟他谈话的时候，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李雄是他杀死的，而且尸体就埋在工地时，他的心突然之间就乱了。他相信派出所不会胡乱说话，要不是他们掌握了证据，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江波虽然杀了人，但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哪怕他平常再狠、再冷静，面对警察的审讯的时候，他也是胆战心惊。在冯永辉的严厉审讯下，很快他就开始交待杀人的经过。
　　“傅主任，派出所要挖公司的地基，你可得帮我说句话。”楚明凡从李兴文那里得到消息，马上火急火燎的给傅昌规打来电话。
　　他确实很信风水，当初办公大楼在奠基的时候，还是特意请大师看过朝向的。现在派出所却要挖办公大楼的地基，这可是相当于挖他的根基，他怎么能同意呢？如果因为在潭州东城区开发区的这家中电公司，而影响到他的财运，那他宁愿不再在开发区投资。
　　李兴文告诉他，经开区派出所的于立飞，是个非常难缠的人。李兴文问楚明凡，有没有给派出所送钱？楚明凡的公司都还没建好，怎么会先疏通派出所的关系呢？李兴文的话让他意识到，这次派出所来中电公司的工地查案，恐怕是意有所指。
　　“楚老板，我已经跟派出所打过招呼，如果真的出了命案，那是必须要破的。”傅昌规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中电公司是李兴文引进来的，楚明凡跟自己沟通前，肯定跟李兴文联系过。现在楚明凡还是把电话打了过来，显然是李兴文没有把工作做好。
　　“如果真的有命案，我肯定是支持。但我就担心，有人故意要跟我过不去。”楚明凡说道。他在内地也投资过几家公司，知道跟当地政府搞好关系的重要性。但现在公司还没在建设当中，经开区派出所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要伸手，他自然很愤怒。
　　“楚老板，请你放心，派出所的于立飞向我保证过。中电公司是开发区重点扶持的企业，如果不是因为命案，是不会随便打扰公司建设进度的。”傅昌规微笑着说。
　　“傅主任，是不是我们公司没有给派出所送过年物质？”楚明凡突然问。
　　“楚老板，于立飞不是这样的人。”傅昌规有些生气的说。不错，经开区派出所因为条件简陋，于立飞想了些办法。这些，无论是工委聂奕真那边，还是他自己，都是很清楚的。但于立飞做事讲究个度，绝对不会到处伸手。
　　楚明凡哪会相信傅昌规的话，这些官员的话，有的时候就要反着听。傅昌规说于立飞不是这样的人，或许于立飞就是这样的人呢。反正派出所要的钱也不多，他宁愿花钱买平安。况且对他来说，这只是小钱。
　　“于所，刚才中电公司的人来了，送来了一万块钱。”顾晓岚来于立飞的办公室汇报，笑吟吟的说。有人给派出所送钱，她自然乐开了花。
　　今年派出所的年终奖比她原来工作的单位要高得多，而且协警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现在全所的工作积极性，比原来要高得多。现在开发区的企业，又都给派出所送过年钱或者过年物质，这也是派出所的工作成果之一。
　　而且，所里的办公楼和宿舍，过了年也准备建设。相信到了明年下半年，派出所的条件，就要焕然一新了。到那个时候，除了所里的交通稍微差一些之外，办公条件已经不输其他派出所了。
　　“中电公司？人呢？”于立飞问，楚明凡给他打过电话，问能不能不要动公司办公大楼的地基。但他一心只考虑着案子的情况，根本就没想到其他。
　　“放下钱就走了。”顾晓岚笑嘻嘻的说。
　　“好，我知道了。这笔钱先不要入账，得还给人家。”于立飞马上明白了楚明凡的意思，自己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如果楚明凡是真心实意想给派出所解决困难，他会接受。但现在明显是楚明凡误到为，派出所去中电公司的建筑工地去办案，只有针对性的。
　　“楚老板，你好，我是经开区派出所的于立飞。”于立飞马上给楚明凡去了个电话。
　　“于所长，你好。”楚明凡淡淡的说。他心想，看来还是钱好使，他刚让人去送了钱，于立飞的电话就巴巴的打过来了。
　　“楚老板，刚才贵公司派人送来了一万块钱，我想通知你，这笔钱我们不能收。”于立飞严肃的说。
　　“于所长，是不是嫌少？如果是的话，我马上再让人送过来。”楚明凡以为于立飞是觉得钱少了，心里更是充满着厌恶感。
　　“楚老板，你可能误会了。去中电公司办案，我们是有确凿证据的。绝对不是针对你或者中电公司，这一点，请你务必相信。”于立飞认真的说，所里的经费确实很紧张，可是他却不会采用这样的手段。
　　“于所长，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你就跟我明说就是，要不然大家都不痛快。”楚明凡有些生气的说，他认为于立飞是欲壑难填。他可是听听过行情，开发区的其他企业，一般都只送个两三千，他一下子就送了一万，结果于立飞还不满意，他自然不舒服。
　　“楚老板，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我两天时间，如果明天不能确定中电公司的工地发生了命案，那我马上把人全部撤回来。但如果我们在工地上发现了死者尸体，那以后楚老板可得多支持我们派出所的工作。”于立飞诚恳的说。
　　“于所长，不管有没有发现尸体，我都支持派出所的工作。”楚明凡突然觉得于立飞很直爽，他能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可以算是推心置腹了。而且他限定两天时间，也就是说，明年派出所是不会再来影响公司经营了。
　　“楚老板，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些依据，李雄的尸体就在中电公司新建办公大楼的地基下。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地面下。如果是后者的话，并不会破坏中电公司的办公大楼。”于立飞微笑着说。
　　“真的？”楚明凡惊讶的说，如果事情确如于立飞所说，那他就真的是误会于立飞了。如果中电公司发生了命案，他是绝对不会阻挠办案的。
　　“当然，刚才我已经接到报告，凶手已经承认杀了人，马上就要指认现场。如果楚老板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过来看看。要是你没时间，也可以找人过来看。”于立飞微笑着说。
　　“这倒不用了，我还能不相信你吗？”楚明凡知着说。
　　“好吧，到时候我们会留有照片，你方便的时候可以来看看。”于立飞说。
　　“于所长，看来我是误会你了。这样吧，钱就不用退给我了，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派出所为了维护社会治安，现在都还在忙着工作，让我很感动。”楚明凡说道。
　　“楚老板，这笔钱你先拿回去，以后派出所真的不好过日子，我再来向你化缘好不好？如果楚老板真的要支持我们的工作，希望能在中电公司安装最先进的监控系统。”于立飞说道。
　　“监控系统肯定要装的，就算你不说，也一定要装。”楚明凡没想到于立飞牵挂的是这件事，监控系统关系到公司自身的安全，就算于立飞不提，他肯定也是会安装最先进的监控系统。
　　解决了楚明凡的问题，接下来的指认现场就简单了。于立飞再次去了中电公司的工地，他也看到了陆波。这是一个中等个子的中年人，皮肤黝黑、壮实。他只是卑怯的看了于立飞一眼，目光马上游离开来。
　　“人埋在哪里？”于立飞严厉的问。
　　“就在楼里。”陆江波说道，当天晚上黑灯瞎火的，他也只记得大概位置。
　　“墙角？”冯永辉诧异的说，真要是埋在这里的话，那真的拆楼了。
　　“于所，这可真的要拆楼了。”冯永辉苦笑着说。真要是拆楼，那损失就不知道谁来承担了，这又是件麻烦事。
第四百二十八章
神了
　　其实冯永辉也接到了开发区领导打的招呼，尽量不要破坏中电公司的现有建筑。现在陆江波随口一指，指的是墙角。要是真的按照陆江波指的位置挖掘，或许真的要把楼拆掉才行。如果这是栋废弃的楼房，那自然不用说什么，喊个挖机推倒，直接把李雄挖出来就是。
　　但这是中电公司新建的、还没有完工的办公大楼。如果为了寻找李雄，而拆掉这栋楼，那损失就不知道谁来负担了。陆江波自然负担不起的，派出所也负担不起。最后的结果，自然只能由中电公司自己负担。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能体现于立飞的水平。
　　按说，办案子是无需考虑这么多细节的。不管什么时候，人命大于天。但傅昌规接连打了两个电话，楚明凡又特意打来电话，于立飞自然要小心谨慎。如果李雄的尸体真的是墙角也就罢了，但于立飞很清楚，李雄的尸体离墙角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从中间挖开，根本不会毁坏这栋办公大楼。
　　“先不急着拆楼，从中间这里挖开。如果确实在墙角，我们再从下面挖过去就是，尽量不要破坏这里的建筑。”于立飞说，真要是拆楼，谁来承担后果？而且他能准确知道李雄的位置，根本不用拆楼的。在这件事上，他是不会被陆江波牵着鼻子走的。
　　于立飞指的位置，并不是埋李雄的准确点。但只要顺着他所说的位置挖下去，应该能看到李雄尸体的一部分。再从侧面挖进去，就能把尸体取出来。这样的话，既不用破坏建筑，也能找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