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儿(校对)第1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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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造化丹。这种传说中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如果真的存在,足够引起术道的腥风血雨。可是巫王将它交给陵云时,却显得那样的风淡云轻。是血城已经站在了不在意一件至宝的高度上,还是巫王早就知道,生生造化丹出不了血城?
  我脑袋里飞快地转过了几个念头之后,沉声说道:“你继续往下说。”
  徐稚柳道:“据我推测,血城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囚禁了大批巫毒一道的顶尖高手,强逼他们为血城服务。我查到过,血城为了掩人耳目,刻意制造过巫毒高手离开血城、回归老巢的假象。”
  徐稚柳断言道:“我敢肯定,血城有一种控制高手的特殊手法。”
  我冷声道:“所以,你想要这种手法,甚至想要代替血城,控制数以百计的巫毒高手?但是,你不想让我也参一脚,才一再隐瞒事实?”
  徐稚柳点了点头:“这是我的私心。”
  我强压心中怒气道:“我和杜渺究竟怎么逃过的一劫?”
  徐稚柳道:“你们确实中了离魂散,只不过,出手的人不只是谢雨薇。还有我在内。如果再让你们往前去,你们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会撞上我们的暗哨。我不想提前暴露目标,只好用离魂散把你们迷住,搬进了照相馆。”
  杜渺插话道:“阴兵过境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儿?”
  “那是我合成的。”徐稚柳道:“对于我来说,想要合成一张照片非常容易。”
  徐稚柳道:“这件事儿,对我来说确实是意外。我卧底血城这些年。发现血城有一种可以封锁人记忆的手法,我也一直在研究破解的办法。”
  “我用了三年时间,终于挖出了几个人的记忆。在他们的记忆里,自己曾经被阴兵抓进了地狱。最后,是巫王将他们解救了出来,所以他们毫无保留地向巫王献上了忠心。”
  “我一再分析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所谓阴兵抓人,不分敌我。他们会把所有人带走,最后。一部分人能重新出现在血城,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永远消失。”
  徐稚柳抬起头道:“无论是杜渺,还是谢雨薇。我都不能让他们去赌这种几率。至于李孽,我只能说恰逢其会。”
  徐稚柳不管我是否不快,又继续说道:“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是让我的手下带着能够使人意识清醒的药物进入血城地底,在适当的时机恢复巫毒高手的神智,然后蛊惑他们出手攻击血城。我带人里应外合,打破血城。可是……”
  徐稚柳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的手下被阴兵带走之后,就跟我失去了联系;而我藏在外面的精锐。也全军覆没。我因为藏在舍利塔的供桌下面才逃过了一劫。”
  我一皱眉头:“那些被杀的暗探是你的手下?”
  “不是。”徐稚柳摇头道:“我的手下全都集中在那边的地窖里。”
  “跟我走!”我伸手点住徐稚柳的穴道之后,让杜渺带着她一起赶去了地窖。
  徐稚柳用来藏兵的地窖,只是西部极为常见的酒窖。外面甚至没做任何掩饰。但是往往这种司空见惯的东西,才最能骗人。
  只不过,徐稚柳藏在地窖里的近百名精锐弟子。已经无一例外的变成了尸体。从表面上看,那些人全是窒息死亡。但是上百名高手被活活憋死在地窖里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我也懒得去看那些尸体:“好。我相信你所说的话。而且,我也对控制巫毒高手没有任何兴趣。现在你告诉我,我朋友去哪儿了?”
  徐稚柳摇头道:“我只知道他们在地下。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我真的不清楚。”
  “放屁!”谢雨薇尖叫道:“你一路计划了那么久,会什么都不知道?”
  徐稚柳苦涩道:“我说的全是事实。我没想到阴兵会忽然暴动,其中几个鬼将级别的阴兵全部冲上了舍利塔。我只能收敛气息躲在供桌下面。”
  “我虽然没看见外面的情况,但是,我推测应该是阴兵鬼将拿走了舍利子。因为我当时听见外面一直有阴兵哭嚎,而且我还在塔下发现了大量血污。”
  “不可能!”我否定道:“舍利子不可能轻易被污染,除非出手的人有魔道的手段。先不说这些……”
  我站起身道:“我问你,现在血城能不能自由进出?”
  “不能!”杜渺不等徐稚柳回答,就先一步摇头道:“血城被上古巫阵封锁,就算我们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走不出去,除非你有办法破开阵法。”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摆手道:“我是说,失踪的高手会不会已经被人带离了血城的范围?”
  “应该不会吧!”徐稚柳不敢肯定地说道:“我曾经派人在附近探查过,附近应该没有密道。但是血城实在太过诡异了,很多事情我不敢轻易打包票!”
  “嗯!”我点了点头道:“上舍利塔。”
  我重新回到塔顶之后才说道:“你们两个谁会望气?”
  杜渺和徐稚柳对视之间同时摇了摇头,谢雨薇却小声说道:“望气,我会一点儿,能行吗?”
第277章
你叫我吗
  杜渺也转头问道:“你用望气术做什么?”
  “看阴兵的去向!”我转向谢雨薇:“你会哪种望气术?”
  很多人都觉得,望气术只是风水学术语。术数中认为穴中有气,高明的风水师可以望见穴气。气色光明则发兴,气色暗淡则败落,气呈红色则巨富,气呈黑色则有祸,气呈紫色则大贵。
  其实,望气术存在着很多分支。比如相学中的望气。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气运,借以断定对方在一段时间内的运程。
  老核桃教给我的望气术,只能倾向于兵法一道,简单的说,就是能看出杀伐之气。
  土匪是最不相信风水的一群人,他们活着时,安营扎寨,只求易守难攻;死了,动土下葬,求的是不被仇家挫骨扬灰。所以说,阳宅阴宅的风水对土匪统统没用。
  但是,望杀气,却是盘山鹰必须要有的本事。如果盘山鹰连哪里有伏兵、哪里有强敌,都看不出来,还能自称师爷吗?
  谢雨薇低声道:“我能看吉凶,但是不一定准。”
  “没事儿,你好好看看哪里有杀气。”我强行把谢雨薇拉到了舍利塔的边缘。
  我让谢雨薇望气,其实也是为了做个参考。
  血城属于圆形建筑,我大概可以根据城市的走向分出东南西北。但是我进入血城之后,就有一种找不到朝向的感觉。这样一来。很多风水上的术数就用不上了。
  谢雨薇看了半天才说道:“我觉得那边有白气。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顺着谢雨薇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觉得那个方位的光感显得更为暗淡,除此之外,看不出来地气的表象。
  “难道那边是血城的正西?”我沉吟着看向了徐稚柳。
  白色属金,代表白虎,正西,主杀伐之意。按照常理推断,那里应该是血城屯兵的地方。
  徐稚柳摇头道:“在血城里,我也弄不清具体方位。我试过,只要出了血城,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有找到正确方向的办法;可在城里,所有手段都失去了效果。如果你想找正西的话,我们可以下去赌一赌运气。”
  “这个运气没法儿赌!”我忍不住摇了摇头:“我们的机会恐怕只有一次。”
  “我推测,阴兵抓走活人,势必要把他们押到一个地方集中起来。除了监狱。没有什么地方更适合关押大批俘虏。我要找的就是血城的监狱。”
  我沉声道:“监狱主刑罚,有易进难出的意思。所以在望气术里看监狱的方位,应该出现的是灰败的气色。我刚才已经在塔上走了一圈,但是并没看见哪里呈现出晦气。所以,我才想让你们帮我再确定一下。”
  徐稚柳摇头道:“你想错了,血城没有监狱。在血城,不管你有多高的身份,为血城做出过多大的贡献。只要犯了错,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做成巫毒材料,拿到外面销售。你所说的监狱。在血城根本就不存在。”
  我微微一皱眉头。徐稚柳的判断,我并不是十分认可,但是目前来看,我的确无法确定监狱的具体位置:“你说的地方在哪儿?”
  “那边!”
  我顺着徐稚柳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院子。院子四周都是插着钢刺的高墙,院落上空浮动着浓郁的死气,显得极为阴森,远远看去像是被笼罩在乌云之下。
  所谓死气。就是人在临死前喷出的最后一口气。死气当中夹杂着死者体内的病气与浊气,甚至带着死者的绝望与不甘,喷在人身上,后果极为严重。老辈人讲,人临死前,不能有人站在脚底下,就是怕被喷上死气。
  普通人喷出来的死气,容易化解;但是术士。尤其是专修旁门的术士,喷出来的死气可能会凝聚不散,最后变成集中在某一处的阴煞。
  那边独院上空的死气,应该是被人用某种法术禁锢,并且化解过的,否则,如此浓郁的死气,足够造成大量伤亡了。
  我盯着院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过去看看!”
  “跟我走!”徐稚柳带着我们三个在街道上拐了几个圈子,才赶到了那间院子附近。
  我还没贴近院子大门,马上一挥手:“谢雨薇、杜渺留下,徐稚柳跟我走一趟吧!”
  我说话时,一只手已经按住了刀柄,只要徐稚柳敢说一个“不”字,我下一个动作就是让她人头落地。
  徐稚柳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看来老陆说得对,跟你不能耍心眼儿,犯过一次错。你就再不会相信对方了。”
  我冷哼一声没有接腔,徐稚柳只能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敢把她放在自己附近,就是为了看住对方。
  我仅仅走出几步之后,就听见院子里传出一阵皮鞭破风的声响,紧接着鞭子抽在肉上的响声和人极力压制惨叫的闷哼就一块儿传了过来。
  鞭子!檀越?
  听到长鞭呼啸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檀越。院子里那人控制鞭子的力道、出手的速度跟檀越一模一样,甚至连炸响了一个鞭花之后。轻轻拖动鞭子的习惯也跟檀越一般无二。
  到了这时,我哪还顾得了其他什么,抬腿一脚踹开院子大门,直接闯了进去。我前脚跨进院子时,好像听见徐稚柳喊了一句什么,等我后脚落地时,就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
  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背对着我的檀越。她正拎着一条长柄鞭子站在院子中心,整条长鞭都被浸在了她脚边的水桶里,一漾漾的血水,正顺着水桶边缘不断流落。
  我还没来得及往檀越对面去看,她忽然猛一抬手,手中长鞭如同一条染血的毒蛇。甩动身上的血水从水桶里弹射而出,直奔她对面呼啸而去。
  “啪”——
  只听一声皮鞭撕开皮肉的爆响之后,就看见一块连着人皮的肉末被鞭梢给带上了半空。被人血染得通红的鞭子,在我视线当中甩动半圈。重重地打出了一个鞭花。瘆人心扉的脆响声中,长鞭上血雾四起。直到长鞭落地,蒙蒙血雾却还在空中浮动。
  “檀越?”
  我知道檀越那人喜欢干净,每次动手之后,都会清洗长鞭。她刚才那个鞭花就是她在洗过鞭子之后,震飞皮鞭上的水迹时惯用的动作。可她从来没有挥鞭震血的习惯。而且,她的那个动作似乎带着一种嗜血的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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