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之城(校对)第379部分在线阅读
“嘘嘘,你会笑了,你活了。”春风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落在嘘嘘脸上,就像雨打花瓣。
春风抬起身子,抹了一把脸,有点不解。一个大老爷们,成年后就没哭过,一天不到的时间,为自家女仆哭了两次,这是咋啦?
嘘嘘睁开了眼,那双眸子灵动了许多。
“咯咯……贱贱主人,嘘嘘……嘘嘘想你了。”
“我也想你。”春风无心地回应,他其实一刻也没离开过自己的女仆。
嘘嘘说:“贱贱主人,嘘嘘……嘘嘘喜欢你。”
春风又抹了把眼泪,说:“我也喜欢嘘嘘。”
春风的眼泪实在止不住,嘘嘘暖了,嘘嘘笑了,嘘嘘话多了咯咯却少了,他太激动了。
嘘嘘伸出双手,搂住了春风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咯……嘘嘘……要抱抱。”
“嘘……嘘……嘘嘘……”春风已经激动地语无伦次了,别说嘘嘘求抱抱,就是求亲亲求爱爱他也答应啊。春风紧紧地抱住嘘嘘,嘴巴不停地在嘘嘘脸上啄着,那模样,就像要把嘘嘘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嘘嘘被春风压着的身子不断在缩水。起先,嘘嘘的胸没了,然后一半身子没了,再然后嘘嘘的身子只剩翘臀了,再再然后嘘嘘的身子全部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美丽的脑袋长在春风的脖子上,与他含情脉脉地四目相对。
投入而专注的春风用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惊惶地大叫:
“嘘嘘,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咯咯咯……嘘嘘……和贱贱主人……在一起了。”嘘嘘把脸贴在春风的脸上,把她的头也融进了春风的身体。
春风吓得从床上跳到了地上,打开了全息镜。他依旧是完整的他,模样身材一点没变,嘘嘘却消失了。这货又哭了,这次是嚎啕大哭,比死了亲娘还伤心。
嘘嘘暖了,嘘嘘活了,春风以为从此会多一个相“蠕”以沫的互动对象,嘘嘘却又消散了。
“咯咯咯,贱贱主人,你为啥哭?不喜欢嘘嘘和你在一起吗?”
声音是从他体内发出来的,嘘嘘的声音,语句连贯。自打春风认识嘘嘘,她从来说过这么完整的话。
“嘘嘘,你在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贱贱主人,我醒过来,发现能和你在一起,所以就在一起了。”
“我们融为一体了?”
“嗯。”
春风急了,尽管他很喜欢嘘嘘,但不代表他喜欢随身携带一个嘘嘘。他喜欢美丽的大森林,那里有千姿百态的树,带着嘘嘘,他如何能够为树木浇灌施肥?缺少他的滋养,树木们会不会枯萎?
“贱贱坏主人,有了嘘嘘,你还想着其他女人。”
春风像热锅上的老鼠,满屋子乱窜。完蛋了,完蛋了,嘘嘘能读心思了,变聪明了,会吃醋了。此时,春风仿佛听到惊雷在脑子里一声声炸响,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主人不愿和我在一起,我走好了。”嘘嘘不高兴了。
全息镜里,春风看到自己的背上出现了两座峰,后脑勺上也出现了嘘嘘的脸。接着,嘘嘘的身子也出来了。两具身体分离,嘘嘘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春风不动了。
春风很内疚,转到嘘嘘面前,喊了声“嘘嘘”,又不知道怎么开解她。
“咯咯……贱贱主人……嘘嘘想……和你在一起。”
嘘嘘脸上又绽开了百合花一样的笑容,似乎完全忘记了不快,说话又变得一顿一顿的,仿佛又变回了从前的嘘嘘。狡猾的春风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问道:
“嘘嘘,知道贱贱主人现在在想什么吗?”
嘘嘘歪着头,看了春风半天,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春风暗喜,离开了自己,嘘嘘不能读心,智力会大幅滑坡,回到从前的状态。不对,和从前相比,表情丰富了,灵动了,但对自己的依恋和忠心不变,这是春风希望看到的理想状态。
他还需要再做个实验,看看嘘嘘进入自己的身体是主动还是被动行为。春风张开双手,笑呵呵地说:
“贱贱主人当然是想和嘘嘘在一起啊。”
嘘嘘开心地扑进春风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了春风的腰。但不管她怎么用力,贱贱主人的身体和她之间始终有一层壁垒。春风又是一喜,自己的身体,不是嘘嘘想进就能进的。
实验进入第二阶段,春风搂住嘘嘘,双手稍稍用力。嘘嘘就像六月天的雪,瞬间消融了大半。春风放开手,不再拥抱嘘嘘,但嘘嘘依旧如雨水入地,毫无阻碍地渗透进了春风的身体。
“嘘嘘,你再出来一下。”嘘嘘在春风体内的时候,他不敢乱想。
嘘嘘听话地从春风背后走了出来。
通过这个实验,春风发现,自己不主动,嘘嘘是无法与自己合二为一的。但只要嘘嘘身体的一部分与自己融合,主动权就易主了,春风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就个人情感而言,春风喜欢傻傻的、贴心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嘘嘘,而不是藏在自己身体里读自己心思的嘘嘘。
另一方面,春风又觉得嘘嘘能藏在自己身体里不是坏事。外出公干、打探消息、小偷小摸的时候,把嘘嘘藏起来,行动更方便。被人盯梢的时候,把嘘嘘放出来假扮情侣,容易蒙混过关。尤其是在打架的时候,能够增强战斗艺术的猥琐性。比如嘘嘘神出鬼没的撩阴腿,你说正常的身体突然多了两条腿,谁能防得住啊?
嘘嘘意外获得的能力,对春风有利有弊。他以为,嘘嘘可以把自己当成旅馆,不能作为常住人口,只在有必要的时候入住。他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在嘘嘘短暂入住的时候,如何控制自己的思想轨迹,如何让嘘嘘在里面感到贴心、安心、暖心。
另一个房间,另一个很闲的人,正兴冲冲地跑出来,进了凤凰的房间。吃饱的凤凰睡得正香,被她晃醒了。
“凤凰姐姐,别睡了,我有天大的好消息跟你说。”有异性没人性的梅朵,脸蛋像刚刚在高原接受了紫外线的爱抚,红彤彤的。
“终于想起我了。”凤凰睁着惺忪的眼,有气无力地说,“啥事啊?说吧,说完我好睡觉。”
“平平哥站起来了。”
梅朵很希望姐姐能感同身受,但凤凰依旧是要死不活的样子。
“站起来好啊。既然他醒了,你陪着他好了,找我做什么?”自断脚以来,凤凰对梅朵怨念深重。
“他没醒。”梅朵对姐姐的怨愤浑然不觉,她想了一下措辞,“我是说它站起来了,小平平站起来了。”
因为刚刚醒的缘故,凤凰反应很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
“你说的是那玩意?”
梅朵拼命点头。
凤凰像喝了一瓶维生素功能饮料,瞬间提神,瞌睡虫被八卦帚扫到一边去了。
“你怎么知道?偷看的?”
梅朵乐滋滋的点头。
“你!”凤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是姑娘,你怎么能偷看男人的……”
梅朵嘀咕:“你还不是和春风哥……”
凤凰急忙叫停。细妹不说幺妹,两姑娘这方面做得都不是太好。凤凰也不敢追究梅朵偷窥的事了,她问:
“你喜欢小夏哥,可他不是一直没答应吗?”
“他以前没底气,现在底气足了,足得都能把气球吹起来了。”梅朵骄傲地宣布。
凤凰被说糊涂了,对梅朵眨巴着眼睛求解。梅朵今天太高兴了,决定和凤凰姐姐分享这个秘密。她跑出卧室,确定宿舍大门已经锁好,才回到凤凰的床头边。
“姐姐,这事你可一定要保密,我从没对人说过。”梅朵是个大嘴巴,但事关平平哥,她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家。
凤凰慌不迭地点头,就差发毒誓了。
“平平哥以前不答应,是因为他和士隐哥哥一样,那个不行!他答应我的,如果能治好,就做我的男人。我本来还准备让大姐帮着治一治,现在不用了。”梅朵开心地把平平哥不行的原委说了一遍。
凤凰惊叹道:“哇,皮皮酱还能治男人的病?好了不起。应该让士隐哥哥也试一试。”
梅朵说:“别啊,你一说,平平哥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凤凰白了梅朵一眼,八字没一撇的平平哥,时时刻刻被她护着爱着,其他人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士隐哥哥对我们那么好,有好东西从来没忘过我们。”
梅朵小脸纠结成苦瓜,像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你可以想办法让士隐哥哥试试,但不能提平平哥。”
凤凰好为难,没有成功案例,怎么会有说服力?但为了姐妹情谊,她勉强答应了。
门铃响了,来人是春风。这货一脸贱笑,就像借着马蹄一日看遍长安花的唐朝诗人孟郊那般,得意洋洋,志得意满。梅朵看他的样子就觉得不爽,虽然小平平给了她一个好消息,但毕竟大平平还没醒,她要在春风身上找回平衡。梅朵向春风身后看了看,说:
“你的小跟班还没醒吧?别着急,春风哥,总会醒的。”
梅朵提了这一嘴,春风不仅没介意,反倒笑得更开心了,他喊道:
“嘘嘘,出来给他们看看。”
嘘嘘没走出来,倒是梅朵在大喊:
“春风哥,你背上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大一对胸?又基因突变了?”
嘘嘘不出来,有她的道理。脱离了春风的嘘嘘有点笨,但春风身体内的嘘嘘脑子还是够用的。春风做实验的时候,她也在体悟。她知道一旦离开主人,想进去有点难,但她赖着不出去,主人拿她也没辙。